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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龍江省社會科學院,黑龍江哈爾濱 15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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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別視角下的蕭紅專題研究·
現代都市中的女性成長
——論蕭紅創作中的哈爾濱
金 鋼
(黑龍江省社會科學院,黑龍江哈爾濱 150018)
20世紀二三十年代,哈爾濱是一座交纏著“現代化”“都市化”與民族苦難的新興大都市。在這座城市里,蕭紅接受了新潮教育,獲得了知識啟蒙,也是在這座城市,蕭紅初次大量接觸、親身經歷社會底層的種種苦痛與悲涼;這里是她逃亡的起點,也是她不斷回望、反思之地。對蕭紅來說,哈爾濱這座城市無論是在作品內還是在作品外,都充滿了復雜、深沉的含義。
蕭紅;哈爾濱;啟蒙;底層
蕭紅出生、成長在一片五方雜處的地域,一個新舊交替的時代。其故鄉小鎮呼蘭與國際化大都市哈爾濱隔江相望,從少女時代起,蕭紅便時時感受著對岸大都市的誘惑。在從小城姑娘張乃瑩到作家蕭紅的蛻變過程中,哈爾濱這座城市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在蕭紅的現實生活與文學世界中,有兩處地方尤為重要:一處是她出生的小鎮呼蘭,另一處是她逃亡的起點哈爾濱。她表現東北鄉村生活的作品,如《生死場》《呼蘭河傳》等,都與呼蘭的生活有關。至于涉及東北都市生活的作品,如《跋涉》《商市街》以及后期的一些散文,所寫的也正是哈爾濱。
哈爾濱的歷史源遠流長,是一座從來沒有過城墻的城市。早在22000年前,舊石器時代晚期,這里就已經有人類活動。哈爾濱是金、清兩代王朝的發祥地。公元1115年,金朝在上京(哈爾濱阿城區)建都。到19世紀末,哈爾濱已出現村屯數十個,居民約3萬人,交通、貿易、人口等經濟因素開始膨脹,為城市的形成與發展奠定了基礎。此時,沙俄帝國主義根據1896年簽訂的《中俄密約》,攫取了在中國吉林和黑龍江兩省修筑鐵路的權利,哈爾濱作為中東鐵路的中心,迅速發展起來。隨著中東鐵路的修建和哈爾濱城區的建設,大量的俄國僑民、歐美流亡者以及國內闖關東者涌入這座城市,到1920年代,哈爾濱已成為東北的經濟文化中心。
按照拉鐵摩爾的說法:“哈爾濱和大連是現代化的大城市,它的潛力在北京、南京之上,甚至可以和上海并駕齊驅。”[1]由于是橫貫西伯利亞大鐵路上的轉運重鎮,哈爾濱成了中國東北最容易受到西方文化影響的城市,而來自關內的新潮思想文化也沿著鐵路迅速傳入了這里。1920年秋,中國記者、作家瞿秋白在赴蘇聯途中在哈爾濱逗留了一個半月。他對那里的環境作過如下描述:“哈爾濱久已是俄國人的商埠,中國和俄國的商業顯然分出兩個區域。道里道外市面大不相同。道外是中國人的,道里是俄國人的……俄國人住在這里,像自己家里一樣。”[2]。1927~1928年,詩人馮至到哈爾濱第一中學任教。他在創作于哈爾濱的敘事詩《北游》中,把這座華洋雜處的城市稱作“一個病的地方”,一個“不東不西的地方”,一座“陰沉沉的都市”,那里聚集著“猶太的銀行,希臘的酒館,日本的浪人,白俄的妓院……還有中國的市儈”[3]。此時的哈爾濱,交纏著“現代化”“都市化”與民族苦難的糾結,構成了復雜而又特殊的地域背景。
通過簡要的歷史觀察我們可以發現,哈爾濱這座城市是此地域人類社會權力和歷史文化所形成的一種最大限度的匯聚體。哈爾濱的城市環境可以展現此地域人類文明的種種重要含義,近現代以來此地域的一幕幕栩栩如生的歷史事件和戲劇性場面,映現出一個嶄新的而又有自主意識的人類社會形態。這樣的社會形態對一位敏慧的小鎮姑娘將會產生的沖擊之大可想而知。1927年8月,蕭紅來到了哈爾濱這座國際化大都市。那年她考進了哈爾濱的東省特別區立第一女子中學(現為哈爾濱第七中學)。在這里,蕭紅很快就受到了新思想、新觀念、新生活方式的洗禮。
“五四”新文化運動所催生的學生運動也在哈爾濱如火如荼地展開,蕭紅在散文《一條鐵路底完成》和《一九二九年底愚昧》中描述了她參加學生運動的情景。《一條鐵路底完成》記敘了1928年底發生在哈爾濱的一次反對日本在東北修筑鐵路的學生運動,文中蕭紅描寫運動發展到后段,關于“打倒日本帝國主義”“反對日本完成吉敦路”這件事情的本身已經被人們忘記了,只呼喊著“打倒警察”。“在那時,‘日本帝國主義’我相信我絕對沒有見過,但是警察我是見過的,于是我就嚷著‘打倒警察,打倒警察!’”[4](P1073)對一位剛從家庭溫室走出來的女孩而言,蕭紅并不全然了解日本侵占東北的情況,而警察對學生運動的打擊是直觀的,學生們吶喊著奔走、受傷、流血,打倒的對象由日本帝國主義變成了警察,似乎對斗爭的結果并不在意,運動就是一切。
《一九二九年底愚昧》則寫了蕭紅參與“中東路事件”學生運動的情形。蘇聯依據1924年《中俄條約》及《奉俄條約》,據有從滿洲里到長春一線的中東鐵路及其沿線的相關設施,并進駐上千名鐵路和商務人員,以維護其在中國東北的特殊利益。1929年5月27日,東北地方當局以蘇方在哈爾濱總領事館舉行遠東黨員大會,“宣傳赤化”為由,命令哈爾濱特警處前往搜查,逮捕了39人,同時封閉了中東路蘇聯職工聯合會。在文章中,蕭紅重溫了當年的愛國熱情。她寫道:“‘打蘇聯,打蘇聯……’這話就是這么簡單,在我覺得十分不夠,想要添上一個‘帝國主義’吧,但是從學聯會發下來的就沒有這一個口號。那么,蘇聯為什么就應該打呢?又不是帝國主義。”[4](P1076)這表現出蕭紅對政治斗爭的困惑和獨立思考的能力。關于蘇聯或者說沙皇俄國,雖然離蕭紅的生長地很接近,但在少女的心中對這個臨近國度的了解并不多,記憶里較深的印象是小時候母親“買羌貼”(即沙俄的紙幣),為了這項投資,父親罵母親“受窮等不到天亮”,父親的觀點顯然更為理性:“皇黨和窮黨是俄國的事情,誰勝誰敗我們怎能夠知道!”而祖父和母親則認為“那窮黨啊!那是個胡子頭,馬糞蛋不進糞缸,走到哪兒不也還是個臭?”[4](P1077)這反映出鄉間濃重的皇權思想。當“窮黨”上臺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母親逃到蕭紅的房間來,抱著女兒的小枕頭哭了一夜。有了這樣的故事,蕭紅在這次學生運動中,盡管做得非常努力,卻“覺得我是沒有中心思想”。而她們的女校后來公開地領著學生們把蘇聯的一個子弟學校給占過來,當作了學生宿舍,這些都使得蕭紅對學生運動的正義性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雖然這兩次學生運動沒有產生任何實際的效果,但對蕭紅以及那些參加運動的青年學生們而言,卻是畢生難忘的大事,對他們的一生有著深遠的影響。在第一女中學習期間,蕭紅的文學藝術素養有了很大的提升。“她特別傾心于當時流行的‘浪漫派’作品,尤其是描述舊社會不平的小說以及當時西方文學的翻譯作品都很受她歡迎。由于她接觸到不少西方作品,因此她對‘社會文學’也發生了濃厚的興趣。”[5]魯迅、茅盾等新文學主將的作品也為蕭紅所喜愛,這些作品都豐富了蕭紅的思想。經過三年的中學生活,蕭紅已不再是起初那個懵懂無知的小鎮女孩了。
關于蕭紅離家出走的原因,近年來陸續發表了一些資料和評論,眾說不一。有的說是為了逃婚,有的說是因為參加了哈爾濱的愛國學生運動而觸犯了父命,有的說是為了繼續上學。不妨把這些因素綜合起來看,那就是因為蕭紅的思想和行為全面違反了父權社會為“女兒”這一角色所規定的形象特征。
魯迅先生在《娜拉走后怎樣》中探討過新式女性走出家庭的后果,“從事理上推想起來,娜拉或者也實在只有兩條路:不是墮落,就是回來。因為如果是一匹小鳥,則籠子里固然不自由,而一出籠門,外面便又有鷹,有貓,以及別的什么東西之類;倘使已經關得麻痹了翅子,忘卻了飛翔,也誠然是無路可以走”。“人生最苦痛的是夢醒了無路可以走。”[6]蕭紅所面臨的正是如何尋找離家之后的出路,在當時的社會環境里,這對一個沒有經濟來源的少女來說無疑是一個難題。當她懷著身孕被未婚夫王恩甲遺棄在道外東興順旅館時,她的人生幾乎到了無路可走的境地。
如果說是蕭軍拯救了蕭紅的話,不如說是蕭紅自己挽救了自己。在瀕臨絕境之時,她給《國際協報》文藝副刊編輯老裴寫了一封信。信中訴說了自己身為孕婦,因債務纏身,被軟禁在東興順旅館的情狀,希望報界主持正義,幫助她脫離險境。“一封求援信,居然還寫上‘我們都是中國人’之類的話,對老裴加以責難。這種近于不通情理的作為,在老裴看來,不但不生氣,反而有敬服之意。他在家里說起此事,對妻子說:‘在中國人里,還沒有碰見過敢于質問我的人呢!這個女的還真是個有膽子的人!’”[7]蕭紅以其大膽和文藝才能為自己在絕境中沖出了一條路,一條文學之路。對蕭紅來說,如果文學僅僅是一門藝術,那么將同所有奢侈品一樣,很可能與她無緣,但文學還具有工具性,這就為她打通了生活、職業和實現理想的道路,在家庭之外,開辟了一個可容她活動的空間。這空間是如此寬廣、博大而又深邃,讓她甘心情愿地投身其中。
到1930年代初期,哈爾濱的文藝活動已相當活躍。哈爾濱長期被俄蘇勢力所控制,俄人文化素養較高,創辦了大量的報紙雜志,而日本的侵略勢力又很少顧及到這里,這些都為哈爾濱都市文藝的發展提供了條件和發展空間。在這種情況下,1932年春,中共滿洲省委從日偽統治嚴密的沈陽遷到日偽政權尚不穩固的哈爾濱,哈爾濱成了東北抗日反滿斗爭的中心。在羅烽、金劍嘯、舒群等地下黨員的帶領下,一批愛國進步文化工作者利用敵偽和民營報刊,建立起文藝宣傳陣地,暴露日偽統治下社會的黑暗,反映人民生活的疾苦。在這樣的夾縫處境中,蕭紅這個出走的“娜拉”進入左翼陣營也就勢在必然。她以其對民間社會的觀照和感同身受的生命體驗,同蕭軍一道成為1930年代哈爾濱文學的主將。
東北淪陷時期的小說家和文學理論家王秋瑩在《滿洲新文學的足跡》中曾說:“如果以奉天與哈爾濱的文學比較,那么哈爾濱的文學確實高出于奉天。這北地的作家們,都能刻實的不夸誕的,去忠實寫作。在刊物一方面,如《國際協報》的副刊與劉莉主編的《文藝》周刊,《哈爾濱公報》的《公田》,《五日畫報》的附刊……都是很好的刊物。在這些刊物里,我們時常可以找出幾篇好的作品來。在當時最杰出的作家當推三郎夫婦,自從他們的小說集《跋涉》出版了以后,不但在北滿,而且轟動了整個滿洲文壇,受到了讀者們潮水般的好評。……作者的每篇創作絕不是一些想象出來的故事,我們看出作者是在現實油鍋里熬煉過的青年,自有他生活的經驗,所以從作者筆尖滑下來的,是人生奮斗血汗的點滴。”[8]
在現實世界與文學世界的對比中,蕭紅的生命呈現出截然不同的兩極。在現實世界里,她受盡了磨難,但在文學世界中,她卻釋放出生命所擁有的全部活力和潛能,她的早悟和敏慧熠熠生輝。這兩者的反差是否僅僅因為她筆尖滑下的經過了現實油鍋的熬煉?而現實生活又如何變成了油鍋?要回答這個問題,我們應當向歷史追問:歷史為“五四”以來覺醒的女性究竟提供了多長、多寬的路?歷史對此沉默不語,我們所能夠看到的,只是蕭紅這沉靜的鄉村女兒被時代喚醒之后彷徨尋路,卻發現置身于沉沉黑夜而前途茫茫。黑夜里只有一點閃爍的燭火,那便是文學這一人類的精神之火,這是蕭紅命運路途中的一線微光。她朝著這生命的微光奔去,在十年的困苦漂泊歲月里寫出了一百萬字的作品,把她的生命能量燃燒到了極致。她所經歷的苦痛與寂寞都成為文字,流傳至今。從她的文字中,我們可以窺見作家的心路歷程和那個時代的諸多特征。
蕭紅的作品如《生死場》《呼蘭河傳》或其他短篇小說,雖然都有那種“注冊商標”式的寂寞,但卻沒有在《商市街》等表現哈爾濱生活的作品中所流露的慌亂和不安。當切斷與家族的聯系之后,蕭紅在哈爾濱所表現出的迷失、尋路、重新找到社會身份的過程,內蘊極多,她在《跋涉》《商市街》等作品里所透露出的失落與迷惘,不是生活貧困和感情糾纏可以簡單概括的。
20世紀以來,中國的一個重要社會現象,就是城市的興起,大量人口從鄉間的農業生活移入現代化的城市。甚至有論者認為,“到21世紀末,人類將成為一個完全生活在城市里的物種”[9]。這種人口的流動伴隨著各種苦難、革命和戰爭,新進入城市的人們常常會陷入困境、遭到排擠、心生怨懟。蕭紅便是現代中國較早由鄉村進入城市者中的一員。
哈爾濱是蕭紅由鄉村過渡到城市的中轉站,代表的是她生命中的轉折期,亦是她對自己、對世界最感迷惑和無所依傍的階段——身份未明、位置未定。1930年代的哈爾濱,有“遠東莫斯科”“東方小巴黎”等美譽,甚至與上海齊名,被稱為“冒險家的樂園”。外國資金的涌入讓哈爾濱成為現代化的國際大都市,但在這國際都市的另一面,大批本土的和闖關東到哈爾濱謀生的中國人,成為都市底層最貧苦的人群,貧富懸殊、階級不平等的現象甚為明顯。1930年代的哈爾濱在表面的都市繁華之下,隱藏著沉重復雜的都市病態。蕭紅的文字對都市的繁華只是浮光掠影,公園、電影院、火車站、中央大街這些哈爾濱的標志性地點在蕭紅的作品里用墨很少,她的筆直插入都市的底層。“什么夜,什么市街,全是陰溝,我們滾在溝中”,而“在一家電影院門前,我終于跌倒了”[4](P1007),面對現代化的電影院,蕭紅從沒有進去觀影,只是在它門前跌傷了膝蓋。身為都市底層的窮苦人,蕭紅不過是繁華都市的“局外人”。
區別于魯迅那一代自覺啟蒙的精英知識分子,蕭紅更認同底層民眾的苦難,甚至崇拜他們堅韌的生命力。在現代中國的作家中,很少有人像蕭紅一樣飽受饑寒交迫的苦痛,遭到從肉體到精神刑罰般的凌辱。面對宿命的人生苦難,在底層民眾頑強的生命力中汲取生存的精神力量,是蕭紅不斷掙扎前行的動力源泉;抵抗外來暴力的時代主題,建立歷史主體的必然要求,也是蕭紅認同底層民眾頑強精神的重要原因。《小偷、車夫和老頭》一篇寫出了城市底層民眾的三種狀態,偷柈子、運柈子和鋸柈子三組人物的對比表現出了貧苦民眾的復雜性:偷竊者“貪多不厭”,偷了兩塊木柈之后還想偷更多,若不是車夫提醒,恐怕年輕的、缺乏社會經驗的二蕭會損失更多;車夫把木柈運到收完車錢之后,大方地向雇主索要了幾塊木柈,卻并不說自己“貪多不厭”;而鋸柈子的老者在完成工作之后,主動把院子掃得干干凈凈,并不多要一分工錢,更是要把吃面包的錢扣除,鋸柈子老者的誠實與感恩正應和了蕭紅對愛和溫暖的憧憬與追求。城市底層的貧窮生活可以使人貪婪、邪惡,也可以使人誠實、善良,人性的復雜于此可見一斑。
如果說《呼蘭河傳》等鄉村書寫是蕭紅的童年記憶,那么哈爾濱的都市生活則象征著童年世界的一去不返。《度日》一篇中,變身為主婦的蕭紅知道:“這不是孩子時候了,是在過日子,開始過日子。”“他出去找職業,我在家里燒飯,我在家里等他。火爐臺,我開始圍著它轉走起來。每天吃飯,睡覺,愁柴愁米……”[4](P997)這樣的簡單重復表現出了家庭主婦寂寞、無聊的生活。蕭紅在《借》中寫到,當她為了生計去“女子中學”借錢時,過往“溫馨的記憶”又浮現在眼前,這是她對這座城市最初的記憶,“我忘不了這一切啊!管它是溫馨的,是痛苦的,我忘不了這一切啊!我在那樓上,正是我有著青春的時候”[4](P1006)。盡管在她寫下這些文字的時候,年紀并不大,但身心卻都飽經滄桑。她并沒有借到錢,忍著腹痛往回走,“一個行人沒有遇見”,或許是表達了城市茫茫人海中卻格外孤獨的心境。她走到了哈爾濱現代城市的重要象征——火車站前,“大時鐘在暗紅色的空中發著光,火車的汽笛震鳴著冰寒的空氣,電車、汽車、馬車、人力車,車站前忙著這一切”[4](P1007),這繁忙的都市景象只是更加襯托了蕭紅的落寞,如此多種交通工具在面前,她卻只能忍著肚痛一步一步挨著走回自己的小家。《商市街》中蕭紅數度流離遷徙,最終的結局仍然是準備再次逃往他方。蕭紅無家可歸的處境,既指向真實世界,又暗示著成長中自我精神求索的彷徨與苦痛。《商市街》繼續流浪的結局,無論在作品內或作品外,都充滿象征意味。
哈爾濱這座城市是蕭紅接受新潮教育、獲得知識啟蒙的地方,也是蕭紅初次大量接觸、親身經歷社會底層種種苦痛、悲涼的地方;是她逃亡的起點,也是她不斷回望、反思之地。如今,她的家鄉呼蘭小鎮已成為不斷擴張的哈爾濱的一個區,多座大橋飛架松花江上,通往松花江北岸的地鐵也將建成,蕭紅故居已成為哈爾濱的一處重要的文化景觀,只是不知蕭紅一直所針對的“人類的愚昧”[4](P460)在這座北方大都市中還存留多少。
[1] 拉鐵摩爾.滿洲:爭斗的泉源[A].葛浩文.蕭紅新傳[M].香港:三聯書店,1989.12.
[2] 瞿秋白.餓鄉紀程[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59.33.
[3] 馮至.馮至詩選[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0.63.
[4] 蕭紅.蕭紅全集[M].哈爾濱:哈爾濱出版社,1991.
[5] 葛浩文.蕭紅新傳[M].香港:三聯書店,1989.14.
[6] 魯迅.魯迅全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5.166.
[7] 林賢治.漂泊者蕭紅[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9.45.
[8] 彭放.黑龍江文學通史·第二卷[M].哈爾濱:北方文藝出版社,2002.176.
[9] [加拿大]道格·桑德斯.落腳城市[M].陳信宏,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12.1.
(責任編輯 趙莉萍)
Women’s Growth in Modern City: On the Harbin in Xiao Hong ’s Fiction
JIN Gang
(Heilongjiang Provincial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Harbin 150018, China)
In the 1920s and 1930s, Harbin was an emerging metropolis that intertwined by “modernization”,“urbanization” and national suffering. In this city, Xiao Hong received trendy education and got access to enlightening knowledge. Also in this city, Xiao Hong witnessed and experienced the pain and agony of the lowest class of the society. That was the starting point of her escape, but also the land that she constantly recalled and reflected upon. In Xiao Hong’s fiction, Harbin was full of complex, deep meaning both on the interior and the exterior.
Xiao Hong; Harbin; enlightenment; the bottom of society
2017-04-15
金鋼(1978—),男,黑龍江省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副研究員,博士,主要從事中國現當代文學研究。
I247
A
1008-6838(2017)04-006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