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薩爾瓦多·達利是超現實主義畫派的代表人物之一,他將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論和瘋狂的想象力運用在他的作品中。從而創造出讓人耳目一新的藝術表現形式,為藝術世界增添了新的能量。他的藝術對現代乃至當代藝術都產生不可忽視的影響。因此,對于達利繪畫作品的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本文通過對達利繪畫作品中符號的探索和分析,從而發掘出達利繪畫作品中的內涵之所在。
關鍵詞:達利;弗洛伊德;潛意識
薩爾瓦多·達利是超現實主義畫派的代表人物之一,同時也是二十世紀杰出的西班牙藝術畫家。達利出生于西班牙費格拉斯,父親是一位公證員,無神論者和共和主義者,家底殷實。母親信奉天主教,一位虔誠的教徒。由此可見,達利的家庭被“矛盾”所包圍著:傳統并且文明教養與激進的政治相互碰撞。但并不影響父母對達利的寵愛。達利在童年時期有著極為敏感的個性和超乎想象的旺盛精力,達利小時候會經常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比如故意將一些單詞拼錯;在家中某處大便,并很洋洋得意地向家人宣告此事,卻不將具體位置告知他們,全家人對他的這種行為感到著急、苦惱,而他卻很享受這一過程;在學校里,他還故意從樓梯上摔下來,從而能引起同學和老師對他的關心和注意。對于達利所做出的異常行徑,他認為這與他已死去的哥哥有著密切的關系,他的哥哥曾經是一個非常聰明可愛的孩子,是家里的中心,七歲時因腦膜炎去世,死后家里也掛著他的巨型照片。這讓達利對死去的哥哥有著嫉妒之心,他覺得在他出生之后,父母依然用他哥哥的名字為他取名。這讓他覺得家里仍然沒有忘記他的哥哥。這對達利的性格有著負面的影響,這為他以后成為一個愛出風頭且有野心做了鋪墊。達利父親一直對繪畫、音樂、戲劇等充滿了興趣,在當時的社會里算稱得上是一位思想先進、有藝術修養的文化人,并結交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為達利營造了一個良好藝術氛圍的空間。達利從小就對繪畫有著濃厚的興趣,對自己家鄉的山川、田園風光有著熱愛之情。他的繪畫天分早在幼年時期就顯露出來,14 歲時,達利在自己的家鄉舉辦了首次個人畫展。這些種種成功的跡象更加堅定了父親要培養他成為畫家的信念。達利的父親啟發了他創作的思想,而且給與他在繪畫方面揮灑的自由空間,造就了多才多藝全方位的達利。
在達利的許多作品中,細致描繪的具體細節同夸張、變形、等手段結合使用,創造一種介于現實與幻想,具體與抽象之間的“超現實境界”。他創作的思想源泉,主要是受弗洛伊德理論的影響, 一戰結束后, 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論的廣泛傳播,達利在此之前就已閱讀過有關弗洛伊德的理論,因此,被超現實主義中的運用潛意識作畫的思想吸引,并加入了超現實主義,對它的思想進行研究和探索。達利的藝術創作之路逐漸向成熟發展,可以說,超現實主義成就了達利,達利也將超現實主義變得更加輝煌。
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是他于 1931 年創作的《記憶的永恒》。這幅畫以他的家鄉風景為背景,一塊淺色的軟表無力地掛在掉光葉子的橄欖枝上,低垂而又哀傷,似乎在喚醒斜下方躺在地上的馬狀白色軟體異物,這塊軟體異物的上部像一個女人頭部的側面,沉默無力地藏在陰影中,在這個軟體異物上還耷拉著第二塊淺灰色的軟表。豎立著一顆橄欖枯枝的石臺位于軟體異物的左邊,在石臺上,一塊鑲著金邊的軟表搭在石臺邊上,軟綿綿的鐘表的一半身子在石臺邊緣魂不守舍的垂掛著。在這塊金色軟表的左前方,擺放著一個唯一沒有被軟化的紅色鐘表。紅色,整幅作品中唯一的暖色,但是卻有無數密密麻麻的螞蟻在這塊紅色的軟表上爬行,讓人抓狂、躁動不安。畫面的風景是異常平靜的,湖藍色、淡黃色與亮白色構成的天空襯托出赭石色、暗黃色、褐色的低矮山脈。只占畫面三分之一的風景,天空廣闊卻不高遠,太陽的余暉照射下來,顯得山脈文理清晰而又充滿張力。深褐色的地平線與銀白色湖面襯托出一種凝重、蒼涼之感,而紅色與大片黑色的陰影的襯托,讓人覺得膽戰心驚:它們的柔軟無力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慌、不安。整幅作品構造了一種壓抑、靜的讓人害怕、恐懼的景象。這幅作品是達利在弗洛伊德提出潛意識理論下創作的,因此,對于《記憶的永恒》他自己也承認將潛意識理論運用在這副畫中,是對人的夢境與幻想的表現。軟表在這幅作品中占據著重要的地位,這種“軟”的形式結構有著非常豐富的視覺意義和心理暗示。首先從視覺層面進行分析,用“軟”代替“硬”,用怪異代替正常,給人以前所未有的新鮮感和生疏感。被扭曲的鐘表讓我想象到無力、柔弱、坍塌、潰爛以至于讓人覺得惡心。我們知道達利在當時藝術界中稱得上是一位先鋒,在發掘人類內心深處隱藏的骯臟的東西上孜孜不倦。他曾說:“機械從來就是我個人的仇敵;至于鐘表,它們注定要消亡或根本不存在。”由此可見,鐘表在達利的繪畫作品中就是一個表示消亡或不存在的隱喻符號。另外,對弗洛伊德潛意識理論方面的理解,這一“軟表”仍有一個明顯的內在意義,即肉體與精神的陽痿。在達利的藝術領域中,對于這個題材的研究、探索,他有著相當濃厚的興趣,這也成為愚昧之人指責他是心理變態的重要依據。提及達利,就會聯想到《記憶的永恒》,會記起他作品中柔軟無力的鐘表。事實上,“鐘表”這一符號頻繁在達利的作品中出現,可以看出他對這一題材的狂熱。由于時間具有制約性,達利對于它是否具有永恒性、記憶性顯示出獨特的興致。達利在很小的時候就痛恨軟綿綿的事物,他經常將鐘表刻畫成柔軟的甚至可以流動的,從而希望他所痛恨的事物消失或不存在。達利在《永恒的記憶》中,對鐘表、螞蟻、風景、白色軟體物進行細微的描繪,但是,在整幅作品中,關于對時間停滯、空間凝固的這一有悖理性的哲思依舊存在。達利對四個鐘表進行變形、精確的刻畫,且這幅作品給人以靜的感覺,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時間也停止了,從而引起人們對時間、空間的沉思。對于這一問題的理解可以從兩個角度進行分析:一方面,對于時空本體追問的隱喻,代表時間的鐘表放置在堅硬的臺面或地面上,而時間與空間的關系不再和諧,它們之間的緊張、碰撞所產生的強大熱量將鐘表融化,使其變得柔軟、滴落,打破了這個本身系統內部的平衡。另一方面,達利通過將鐘表的融化來解除時間對人類的控制和人類對時間的擔憂與懼怕,從而重新構建人、世界與時間三者之間的協調和諧關系。
達利是一位很刻苦勤奮的畫家,他對很多領域都非常感興趣,設計、電影、雕塑、插圖等領域,并對它們進行不斷的嘗試和探索。他思想敏捷,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向人們展示他的新作品,給人們新的視覺感受和內心的震撼。從他的作品中我們可以看出他有著對藝術的敏感和天賦,他擁有不斷創新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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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曹福雯(1990.07-),女,漢,山東煙臺,碩士,曲阜師范大學。研究方向:油畫創作與理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