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經濟貿易大學金融學院 北京 100000)
關于杠桿率下我國宏觀審慎政策監管框架的探討
王翔
(首都經濟貿易大學金融學院北京100000)
宏觀審慎政策監管框架是未來監管政策的發展方向,央行提出要進一步加強宏觀審慎監管,防范系統性金融風險。同時,在“去杠桿”的任務下,宏觀審慎政策監管框架的構建值得我們探討。因此,本文解釋了杠桿率和一級資本充足率的關系,介紹了我國宏觀審慎政策監管框架的進程和主要內容,并且結合國外宏觀審慎政策監管框架的實踐經驗,立足于本國實際,提出了我國宏觀審慎政策監管框架的相關建議,希望能對我國宏觀審慎政策監管框架的構建做出理論借鑒。
宏觀審慎政策;杠桿率;資本充足率
大多數國家和地區在2007年左右正式實施資本管理高級方法,實施后銀行風險加權資產計算變得非常復雜,而且計算結果難以在銀行之間進行比較,模型風險很大程度反映在風險加權資產中。金融危機后,模型風險廣為詬病。推出杠桿率作為監管指標是風險計量從復雜向簡單的回歸,它能排除模型對風險的影響,更加簡單和直觀地反映銀行承擔風險的大小,降低銀行之間比較風險大小的難度。這一目的從銀行杠桿率的計算口徑體現出來。杠桿率計算采用的風險暴露是四部分加總,包括(1)表內風險暴露;(2)以重置成本計算的衍生品風險暴露和潛在將來風險暴露附加;(3)證券融資交易產生的風險暴露;(4)表外風險暴露。其中(2)和(3)還有一些限定標準。
杠桿率與一級資本充足率之間存在關聯關系。如下所示:
杠桿率=(一級資本/風險加權資產)×(風險加權資產/表內外風險暴露)
可以將以上杠桿率計算公式轉換為:杠桿率=一級資本充足率×每單位風險暴露的平均風險權重。
如果銀行每單位風險暴露的平均風險權重(以下簡稱“平均風險權重”)能夠保持基本穩定,杠桿率和一級資本充足率之間是正向關系,杠桿倍數和一級資本充足率是反向關系。杠桿率越高,一級資本充足率越高,杠桿倍數越低。杠桿率越低,一級資本充足率越低,杠桿倍數越高。全球銀行業從2018年1月1日開始正式實施杠桿率監管要求,并以3%為標準,杠桿率和資本充足率構成了“后危機時代”宏觀審慎監管的重要指標。
目前,我國維護金融穩定設有“三級安排”。第一層級,即最高層次,包括中央和國務院層面的會議制度,如中央財經工作領導小組及其辦公室(中財辦)、國務院應對國際金融危機小組以及中央經濟工作會議、金融工作會議等。這一層級能夠對重大系統性的金融風險和金融穩定問題進行研究決策,做出的決策具有最高效力。第二層級,即中間層次,主要是部際、部委層面的機制安排,包括貨幣政策委員會會議和監管部門季度會議,以及金融監管部門之間針對重大問題的定期會晤與交流。第三層級,包括監管部門與監管機構之間的博弈互動,也包括監管部門與金融市場各類參與者之間的信息溝通。這一層級是防范和應對金融風險的前沿陣地,也是風險信息采集和識別的第一線。目前,人民銀行與銀監會、證監會、保監會(下稱“三會”)在我國金融穩定框架體系中居于核心位置。
建立金融監管協調部際聯席會議制度。2013年8月,國務院批復建立由人民銀行牽頭,“三會”和外匯局參加的金融監管協調部際聯席會議制度,聯席會議辦公室設在人民銀行,承擔金融監管協調日常工作。部際聯席會議通過季度例會或臨時性會議等方式履行工作職責,主要職責包括加強貨幣政策與金融監管政策之間以及監管政策與法律法規之間的協調,促進維護金融穩定和防范化解系統性、區域性金融風險的協調等。部際聯席會議的建立,標志著我國金融監管協調工作走向了制度化和規范化,也標志著我國宏觀審慎政策監管框架建設往前邁進了一大步。
建立國際雙邊、多邊協調機制。在G20框架下,人民銀行和金融監管部門深度參與國際清算銀行、金融穩定理事會(FSB)、巴塞爾委員會、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以及東亞及太平洋中央銀行行長會議組織(EMEAP)等多邊組織,加強與國際組織和主要國家的多邊協調,解決政策沖突、風險外溢和監管重疊問題。同時“一行三會”分別加強了多邊協調機制的建立,進一步充實了宏觀審慎政策監管框架的內容。
借鑒國外經驗,并結合我國的具體實際情況,可以對我國的宏觀審慎政策的監管框架提出以下建議:
(一)明確央行的職責定位。宏觀審慎政策框架包括宏觀審慎管理的政策目標、評估、工具、傳導機制與監管架構等內容,宏觀審慎的政策目標是管理系統性風險。在宏觀審慎政策框架方面,我國應著手構建宏觀審慎監管框架,明確宏觀審慎政策的制定者和實施者,以及承擔系統性風險監管主要職責的部門和相應的宏觀審慎政策工具。明確參與者的職責劃分和權限范圍,確定清晰的報告機制、宏觀審慎信息采集與處理機制、宏觀審慎管理信息共享機制、宏觀審慎管理職能約束機制等。同時,對《中國人民銀行法》、《商業銀行法》等法律進行修改,從法律制度上確立央行在宏觀審慎政策框架中的主導地位和相應職權,明確央行在實施宏觀審慎管理、防范系統性風險上的核心地位,全面承擔宏觀審慎管理工作。
(二)開發適用的政策工具。一是構建科學的系統性風險監測預警體系。完善系統性風險監測預警框架,強化對金融體系、宏觀經濟與金融體系以及經濟金融跨國關聯性的監測分析。研究和開發適合我國國情的指標體系和預警模型,提升系統性金融風險監測預警的量化分析能力和水平。
二是完善和豐富宏觀審慎管理的政策工具。針對不同類型的系統性風險,研究和設計適用我國宏觀審慎政策工具,包括建立逆周期性資本充足管理制度、風險識別、流動性調節、貸款價值比率、跨境融資、銀行遠期售匯業務、風險計量與控制、審慎監管、撥備計提等方面。將銀行遠期售匯業務納入宏觀審慎政策框架,防范宏觀金融風險。建立跨境融資風險監測指標體系,采取逆周期調控措施,將跨境融資行為納入MPA,進一步完善跨境融資宏觀審慎管理政策。進一步完善央行最后貸款人功能定位,豐富相關政策工具和手段。
(三)加強宏觀審慎與微觀審慎的協調。我國要充分考慮宏觀審慎和微觀審慎的銜接問題,宏觀審慎與微觀審慎是審慎監管的兩個不同視角,需要協同效應和形成合力。宏觀審慎與微觀審慎關注的目標不同,宏觀審慎關注的是系統性風險,微觀審慎關注的是機構風險。宏觀審慎監管是微觀審慎監管的補充和升華,宏觀審慎監管政策的制定、工具的使用,需要微觀審慎監管部門為其提供資料。微觀審慎監管是宏觀審慎監管的基礎,宏觀審慎監管目標要通過銀行之間的配合及微觀審慎監管手段的輔助來實現。加強宏觀審慎政策、微觀審慎政策與貨幣政策的協調。
(四)完善宏觀審慎監管框架體系。一是拓寬審慎監管對象范圍。在“十三五”規劃建議中提出:“加強金融宏觀審慎管理制度建設,加強統籌協調,改革并完善適應現代金融市場發展的金融監管框架,健全符合我國國情和國際標準的監管規則,實現金融風險監管全覆蓋”。
二是完善監管結構。要不斷完善監管指標,擴展評估指標體系,全面實施綜合評估,更全面和客觀對銀行進行評價,更加注重過程和連續性管理。
三是使監管指標體系更加細化和差異化。進一步細化MPA框架內容,不斷拓展廣義信貸內涵,強化后續監管,全面監測和分析廣義信貸對信貸額度、M2增速目標的影響。在MPA下,存款準備金率可差別調整,未來對存款準備金利率也應差別調整,對金融機構實施精細化的激勵。
[1]馬新彬,我國宏觀審慎政策治理框架[J],中國金融,2015(2)
[2]中國央行2016年起實施宏觀審慎評估體系,新華網,2016年1月2日
[3]賀聰,宏觀審慎管理組織框架構建的國際經驗及啟示[J],南方金融,20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