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未必看不見，閑花未必聽無聲

鄒婧瑜

細雨濕衣，云能看到；閑花落地，風能聽清。泰戈爾說：“飛鳥雖不曾留下痕跡，但它已從天空飛過。”

那天，我心情煩躁。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切都顯得那么莫名其妙。我本以為音樂能舒緩我的情緒，可當戴上耳機的時候，我才明白：心情煩躁的時候，都容不下一首歌的前奏。音樂的療治能力體現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覺得是自己療治了自己，而音樂不過是一個美麗而動聽的借口。

那天，我忘了帶傘，被困在學校里一片躲雨的屋檐。那時，我真想知道：為什么青春少女會多愛雨季？若真如文學作品一般，女孩總愛在雨中迎風奔跑。她能不能釋懷我不知道，但她一定會感冒！

媽媽早上總是會煮一碗粥，那是我一天的溫暖。可是那天，碗落了，粥灑了。我看著滿地狼藉，心中陣陣可惜。我想：如果能拿的再穩一點就好了，如果當時不是那么著急就好了，如果能再多留意腳下就好了。可是，沒有如果；也沒有“就好了”。

學校旁邊有家奶茶店，放學后，我總會去買一杯。我喜歡吃奶茶里的珍珠，總覺得珍珠里包裹著溫暖，蘊含了奶茶的香氣。冬天里喝一杯，從心一路暖到身體。那天，我滿懷期待來到奶茶店，只是，奶茶還有，珍珠卻賣完了。于是，那天我喝了一杯沒有珍珠的奶茶，當奶茶流過喉嚨的時候，我感覺它像水沒有一點滋味。

我總是學不好數學，用歷史的說法表述，可以說數學是我的滑鐵盧。成績一直在下降。老師替我心急，她選擇的方式就是告訴我：這樣下去是一定不會被大學錄取。于是，我悲觀地想：或許我可以寫一篇文章，然后就被北大錄取了。可是，我不是錢鐘書，也不可能成為楊絳。

期末的時候，學校決定與其他學校聯合考試，于是我來到了陌生的學校。午休間隙找不到吃飯的地方，同學說：校園周邊有一家麻辣燙。我無法在不吃與吃了鬧肚子之間做出取舍，但最終那天，肚子不爭氣了兩次。

有的人說：生活充滿了艱辛。也有的人說：生活充滿了美好。我不知道怎么發現生活的美好，于是我回頭看去，都是波折與不滿。

也許人把生活過成你想要的樣子：

那天，我心情煩躁，于是去聽一首歌。而當我戴上耳機的時候，我看到了音樂的顏色；那天我忘了帶傘，于是在屋檐下躲雨，我看到的是雨中媽媽扶著孩子，丈夫抱著妻子。然后你從雨中跑過來告訴我：你曾經向我借過一把傘，今天你要還給我；那天，早飯的粥灑了。媽媽很擔心，擔心我沖她發脾氣。于是我笑著說：“多好的一碗粥啊，地板有口服了”。然后我看見媽媽的嘴角微微揚起，她應該是笑了；學校奶茶店的珍珠賣光了，于是我發現不放珍珠的奶茶也是有一種美好的味道，若不是這個偶然我可能還會固執地認為不加珍珠的奶茶像水一樣。而從此以后，阿姨總會在我的奶茶中多放一勺珍珠。或者留下最后一勺珍珠，等著我去買；我總是學不好數學，于是我決定了從基礎做起，你說：“你最喜歡我坐在樹下算題的樣子，雖然我算的題目是：一加一等于幾。”；聯考的時候沒有地方吃飯，于是我有幸品嘗了于我而言陌生又神秘的麻辣燙。而我也發現了：麻辣燙美麗就在于女孩吃的滿臉潮紅，額間秀發被汗水浸濕后還在蕩漾的樣子。

總有人于紛繁復雜之下，發現了生活的美麗；總有人在去絲剝繭之后，發現了生活的靚麗。總有人發現了隱藏在生活中快樂，于是把生活活成了你想要的樣子。也許只要稍微努力，就能發現煩躁背后有寧靜；不幸之中有機遇；不安之中有欣喜；不爭之中有收獲。不要推，因為該來的躲不掉；不要逃，因為你跑不掉；不要抱怨，因而沒有任何意義；不要恐懼，因為最終要戰勝的還是自己；而最重要的是：不要以為自己做不到，其實我們都可以。

“下雨了。”

“你怎么知道？”

“你看！”

“……”

“花落了。”

“你怎么知道？”

“你聽！”

“……”

（作者單位：湖南省長沙市麓山濱江實驗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