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對中菲南海仲裁案的立場及依據

摘 要 對于中菲南海問題，我國一直嘗試以和談的形式解決，不過菲律賓當局明確表示拒絕與我國進行交涉，不與我國和談。我國政府對于菲方當局的行徑表示遺憾，同時也對菲方當局無視中國主權，強行提交仲裁明確反對。本文從歷史依據和法理依據出發，對我國的立場和態度進行簡要分析，提出仲裁庭對案件實際并不存在管轄權的觀點，希望在我國今后的海洋爭端中能有所借鑒。

關鍵詞 中菲 南海仲裁 先占 歷史性 權利

基金項目：廣西研究生教育創新計劃項目，課題編號：YCSW2016018。

作者簡介：母彩佳，廣西師范大學2014級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國際法學。

中圖分類號：D815 文獻標識碼：A DOI：10.19387/j.cnki.1009-0592.2017.04.062

對于中菲南海問題，我國一直嘗試以和談的形式解決，不過菲律賓當局明確表示拒絕與我國進行交涉，不與我國和談。我國政府對于菲方當局的行徑表示遺憾，同時也對菲方當局無視中國主權，強行提交仲裁明確反對。我國于2014年12月7日聲明《中國政府提出關于南海仲裁案管轄權問題的立場》，一再強調我國對于菲方當局單方提交仲裁法庭的態度和立場，并且提出了充足的法理依據。我方的國際法依據主要有：

一、 歷史依據

（一）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

通過對歷史文獻的考據，我們發現早在20世紀之前就有我國人員在南海水域生存活動的材料記載。最具有典型性的文獻記錄有：由班固、謝承、范曄先后分別撰寫的《漢書》、《后漢書》，并且有漢代官方地圖加以佐證。隨后，唐代、宋代又把南沙群島作為瓊州府統領。元代，南沙海域一直由我方海軍有效防守，文獻中也有海軍在南沙海域巡邏的記錄。我國從明清開始官方對南沙群島進行有效的開發，同時我國部分居民開始在南沙群島海域進行捕魚和居住。

20世紀之后，我國政府對南海區域依舊擁有國家主權。1993年7月26日，我國官方發表通告明確聲明：“在菲律賓和安南之間珊瑚島，只有我國漁民進行捕魚和居住，依國際法之原則，確認是中國固有領土”。日本曾經在二戰時期占領西沙群島及南沙群島，但通過戰后所簽署的《開羅宣言》，南海群島并未劃入日本主權之內。我國于1947年，戰爭真是結束后，對外公布了“九段線”。同年4月14日，國民政府召開內部會議，再次確認南至曾母暗沙均屬我國領土范圍。會后，一方面我國對外公布了地面的對照情況表，另一方面又對南海諸島每個島嶼的名字做了明確界定。當中，最為著名的九段線原型就誕生與此，既圍繞南海繪制了十一條線段。1948年，國民政府又公布了官方的《中華民國行政區域圖》，以及《南海諸島位置圖》作為附圖。綜上所述，無一不表明我國自古以來就擁有對南海群島的主權，并且一直在行使權力。

（二）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

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合法繼承了中華民國的各項主權，必然包括對南海諸島的領土主權。我國政府在1952年刪掉了十一條線段中的兩端，形成現在著名的九段線。隨后的持續幾十年時間里，我國政府一直在不斷的對九段線進行一系列的修改，不斷的在對南海海域行使管轄權，這些都表明我國政府并未放棄對南海海域主權的繼承，相反，是在不斷的主張自有權利，進一步行使固有權利。

盡管我國有一段時間，對其他國家占領南海海域沒有主動采取軍事措施進行制裁，但是我國也從未放棄外交抗議，這也是因為當時國內政務原因。隨后于70年代先后兩次爆發的中越戰爭，中國都是以最終實現對西沙群島、南沙群島的有效占領和控制而結束的。自此，我國也對南海島礁實現了完全的控制和占領。我國國家測繪局于2001年繪制《中國國界線畫法標準樣圖》，通過法定的形式將九段線進一步加以確定。

二、法理依據

（一）先占原則

先占，是指某個國家具有主觀的意思表示，對某區域（無主地）實施有效的控制，進一步使該區域成為自己的領土，對該區域享有法律意義上的主權。首先應當明確，先占的客觀對象必需是無主地，并且先占需要形成有效的占領和控制才可以進而取得該領土。通過上文所述，我們很容易看出，我國對于南海諸島實施占領的行為最早可以追溯至漢代，而菲律賓政府所謂的“先占”行為則發生在我國占領之后幾個世紀，這一客觀事實顯然不符合國際法上認定的先占取得領土的原則。因而，南海諸島自古以來就是我國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一直處于我國的有效控制之下。相反，我們透過菲方的一系列領土相關的法令的不斷變更，不能看出南沙群島其實并未在其領土范圍以內，只不過是因為在南沙群島的海洋資源被開發之后，菲方覬覦其資源豐富，能帶來巨大的財富，才開始一步步想要通過各種方式取得主權。

況且，根據現行的先占原則，特殊情況下的特定島嶼處于無居民狀況并不符合無主地發現的條件。因此，菲方所稱的托馬斯·克羅馬所謂的“發現和占領”并不符合國際法層面的先占，菲方亦不可能通過受讓而取得主權。另外，菲方政府主張我國的占領由于主動放棄而無效更是與歷史相悖，與法律不符的。根據法律規定，只有當一塊領土被明確真正放棄，其他主權國家才能夠通過占領獲得對該土地的主權，成為法律意義上的領土。因為非法侵占，只要該國家還有再次取得占有的意圖和能力，并且處于爭取狀態，就不算對該領土的放棄。雖然菲方在中越戰爭時期通過非法的方式占領了南沙群島之中部分島礁，然而我國從未有過主動放棄的意思表示。由此，根據國際法上通用的先占原則，南沙群島毫無疑問仍舊是我國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二）歷史性權利

我國對南海諸島的開拓、利用都有充實而詳盡的歷史資料可以證明。南海水域歷史性權利是我國來說是持續不斷并且合法有效的。尤其需要強調的一點，在南海海洋資源被開發之前，其他各國對中國擁有南海主權絲毫沒有質疑，更沒有一個國家公然提出過南海屬于其國家主權范圍。這一點，在世界諸國之前的地圖中也可以得到證實。中國在南海的歷史性權利以及九段線問題一直是中國與南海周邊國家產生爭議的重要原因，也是此次中菲南海強制仲裁中備受菲律賓攻擊的一個要點。同時，根據《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第 298 條的規定，歷史性海灣或所有權的爭端是可以通過締約國的有效聲明，排除強制仲裁適用的爭端。因此，筆者認為，從中國在南海海域的歷史性權利出發進行抗辯，是非常必要且急迫的。雖然中國一直主張其在南海的歷史性權利，并與菲律賓、越南等國在南海存在領土爭端，但是，南海諸國在南海主張權利的區域范圍以及何謂“南中國海”國際社會對此并不了解。更甚者，單是對于“九段線”的法律性質的認定以及中國在南海的歷史性權利的確認的問題，國內外學者也有不同的意見。當然，中國政府一直也未給予一個官方說法也是重要原因之一。我國南海研究院院長吳士存曾說，只要國際社會接受我國在南海的歷史主權，那么南海爭端的和平解決指日可待。也有學者認為，只要中國在南海的“九段線”及歷史性權利沒有一個官方且被國際社會所認可的說法，該問題將會一直是與其他南海諸國在南海爭端中被長期攻擊的弱點。為此，我國可以從以下方面進行準備和抗辯：整理古籍，理清歷史脈絡，建立完整的證據鏈。從歷史檔案和古籍資料中進行深入的調查研究，整理出中國主張其在南海的歷史性權利的完整歷史脈絡。建議可以對 150年內各國的歷史檔案進行分析、研究及梳理，形成邏輯嚴密的證據鏈，提供完整的歷史證據。中國通過南海與其他國家建立聯系始于秦漢時期的海上絲綢之路。隨著航海的深入與技術的進步，海上絲綢之路得以發展繁榮，而南海諸島也逐漸被中國人民所發現。《南州異物志》、《扶南傳》中均有中國在各個時期對南海諸島的稱呼。明清時期官方撰修的《廣東通志》、《瓊州府志》、《萬州志》等均將西沙群島和南沙群島記錄為中國的疆域條目下。1935 年民國政府公開出版的《中國南海各島嶼圖》中亦詳細地描繪出我國南海的最南端為北緯 4€暗腦赴瞪場Mü災泄肥榧惱硨褪嶗恚砬逯泄雜諛蝦V畹旱姆⑾幀⑾日家約俺中歡系撓行惺怪魅ǖ睦分ぞ藎っ髦泄讕蕁熬哦蝸摺彼髡拍蝦：S蚣爸畹旱鬧魅ㄈɡ凸芟餃ㄌ峁┩暾鬧ぞ萘矗瘓橢泄髡牌湓諛蝦：S蚣澳蝦V畹旱睦沸勻ɡ齬俜剿搗āT俅蚊魅分泄肽蝦V罟惱聳粲謚泄蕁豆肌匪讎懦隕髦械睦沸院M寤蛩腥ǖ惱恕T？2014 年北京召開的研討會上，中國籍學者鄒克淵給出了其對“九段線”的觀點：“九段線”是指島礁歸屬線加歷史性權利線。早在《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生效前，“九段線”便早已存在。但無論是《公約》的正文還是隨后達成的附件，均缺少對歷史主權或者歷史海域的詳細規定，僅在《公約》第 10 條和第 15 條中提及了歷史海灣以及歷史所有權。但這也僅是一筆帶過的提及，沒有其他詳細的規定或者解釋。歷史性權利的概念，在國際法的整個發展過程中一直存在并有所發展。一般來說，如果某個國家在最一開始就對某些海域擁有主權或者其它相應權利，并在其整個歷史進程中一直維持，是以認定該國家對其所主張的海域擁有歷史性權利。歷史性權利包含兩種類型：一種是沿海國家所擁有的對某些海域的領土主權性質的所有權，稱為歷史性所有權；另外一種是國家在現今非其領土的海域中，曾在歷史上一直進行或者擁有的捕魚權利或者海域通過權。這種權利隨歷史的發展以及海域邊界的改變而有所演變，被稱為歷史性捕魚權和歷史性通過權。英國學者詹寧斯認為發現并先占無主物是可以產生權利的。而中國對南沙群島所擁有的領土主權正是基于這一觀點，即傳統國際法上的對無主地的發現和先占。大量的資料證明，早在幾千年前，中國就發現南海諸島，并對其命名及開發利用。東漢楊孚的《異物志》中便有對南海的相關記載。

由此可見，早在幾千年前，中國基于發現和先占，擁有了南海諸島的主權。且數千年來，中國也一直未放棄對南海諸島所擁有的主權。 法律不溯及既往是時際法原則的精髓。18 世紀以前的國際法承認基于發現或有效占有而產生的領土主權。而中國早在幾千年前對于南海諸島的發現便是取得南沙群島主權的有效方式，更不用說中國從南宋開始對其行使管轄，劃入瓊州府進行管理；元代郭守敬主持進行的“四海測量”中，其“南海”測量點即設立在西沙群島；我國政府于1958 年對領海問題的聲明，進一步強調南海諸島適用于我國12海里領海寬度的規定等類似行為。更是顯示出中國自發現南海諸島后，還對其所進行了不間斷的有效占有。中國發現南海諸島是在 18 世紀以前，并一直持續著有效管轄。因此，在解決南海諸島主權問題上，根據國際法上的時際法原則，應該適用 18 世紀以前的國際法。所以，可以肯定的說，中國在南海海域以及對南海諸島的所有權是得到國際法上的承認的。由此可見，中國對于“九段線”內的南海海域及南海諸島自古以來一直享有不間斷的權利，是歷史性所有權，是被中國的有效聲明所排出的適用附件七強制仲裁的爭端種類。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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