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節令果實之桑葚參差紅紫熟方好

周利楠

三月節令果實之桑葚參差紅紫熟方好

周利楠

每年的農歷三四月，正是春回大地、萬物復蘇的季節。鋪天蓋地的鮮花，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最吸引人的，還是那懸于枝頭、嬌艷欲滴的桑葚。

桑葚，又名桑實、烏椹、文武實、桑棗等，是桑樹的果實。一顆桑葚是由多顆略呈扁橢圓形的小核果集合而成的，這類果實植物學上稱作[聚花果]，其整體呈長圓形，外具肉質花被片四枚，有短果序梗。成熟的桑葚色有黃棕色、棕紅色、暗紫色、乳白色（比較少見）之分，質油潤，酸甜適口，以個大、肉厚、色紫紅、糖分足者為佳。桑葚喜溫暖濕潤氣候，稍耐陰，常生于丘陵、山坡旁以及田野等處，世界各地均有栽培。每年的農歷三四月份是桑葚成熟的季節，微風吹拂之下，翠綠的桑葉隨風輕搖，其下三五成聚的桑葚也在風中顫動，煞是誘人。

桑樹的栽培在我國已有上千年的歷史。早在商代，甲骨文中就已出現桑的象形字。作為桑樹的果實，桑葚很早就出現在文獻的記載當中。《詩經·氓》：[桑之未落，其葉沃若，吁嗟鳩兮，無食桑葚，吁嗟女兮，無與士耽。]桑葚是甜的，鳩多食則易醉；愛情是美好的，男女迷戀上則易上當受騙。可見桑葚酸酸甜甜的美好印象已深植于古人的腦海之中。后世文人也常于詩詞歌賦當中將桑葚作為美好時節的象征，如宋代歐陽修在《再至汝陰三絕》中寫道：[黃栗留鳴桑葚美，紫櫻桃熟麥風涼。]黃栗留（即黃鸝）、桑葚、櫻桃、麥浪，由此及彼，好一番愜意景象。桑葚也是古人端陽日府第間相互饋贈及上供佛祖、祭祀祖先的必備供品之一，《燕京歲時記》記載：[每屆端陽以前，府第朱門皆以粽子相貽，并副以櫻桃、桑椹、荸薺、桃、杏及五毒餅、玫瑰餅等物。其供佛祀先者，仍以粽子、櫻桃、桑葚為正供。]

桑葚酸甜可口，不但可以充饑，還有很高的藥用價值。《本草綱目》記載：[桑椹，一名文武實。主治單食，止消渴。利五臟關節，通血氣。久服不饑，安魂鎮神，令人聰明，變白不老。[桑椹性味甘寒，具有補肝益腎、生津潤燥、烏發明目等功效。《本草綱目》記載了幾種桑椹的使用方法，即可以[多收暴干為末，蜜丸日服。搗汁飲，解中酒毒]，也可以制成桑葚酒，飲之則[利水汽消腫]，[能理百種風熱]。《保命集》則記有[文武膏]，用桑葚熬制而成，可治療[瘰疬結核]。唐代陳藏器《本草拾遺》中還記載用黑桑葚等制成泥膏，可[以染白發如漆]。

在物質生活較為貧乏的年月，很多人的兒時記憶仿佛是被桑葚的紫色皴染的，簡單美好，還略帶微甜。現如今，雖已不是需食桑葚充饑的年代，食用一些，取其滋陰補血、潤腸通便的藥用也是極好的。即便純粹用來觀賞，晶瑩剔透、姹紫嫣紅的桑葚也會令君由衷喜愛。

明 孫艾 蠶桑圖軸紙本設色 縱六六厘米 橫二九·五厘米故宮博物院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