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外語學習APP和微信公眾號對成人外語學習的作用

【摘 要】以手機為載體的外語學習APP和微信公眾號以其多媒體式的授課方式和便捷的學習途徑深受成人語言學習者的青睞。細致、豐富的學習內容可以滿足不同學習者的個性需求，虛擬課堂減少了成人的語言學習焦慮。然而，優勢與不足并存。當前一些外語學習APP和微信公眾號的教學內容缺乏系統編排，商業氣息過于濃厚，教學評價體系欠缺，語言輸出無法保證，缺少課堂互動的移情體驗。文章對這些問題提出一些解決策略和建議，以求發揮出手機新媒體在成人外語學習中的作用。

【關 鍵 詞】手機；外語學習APP；微信公眾號；成人外語學習；作用

【作者單位】劉景，渭南師范學院外語學院。

改革開放以來，能夠掌握一門外語，和外國人自如地交流一直是許多國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尤其是對那些錯失了外語學習機會，已經走上工作崗位的成年人而言，外語似乎是他們心里永遠也過不去的坎，因為怎么學都學不好。曾經，夜校、社會培訓機構、函授等方式是他們學習外語的首選。隨著信息科技的飛速發展，移動互聯網、智能手機、云空間、WiFi技術等新生事物極大地豐富并改變著人們的生活，成年人的外語學習方式也在悄然發生著變化。當前，手機外語學習APP及微信公眾號推送的外語教育以其多媒體式的授課形式和碎片化的時間利用方式吸引了大批成年外語學習者。那么，這些依托手機新媒體展開的外語教育對成人的外語學習是否真的有用呢？

一、手機外語學習APP和微信公眾號的特點和優勢

手機APP主要是指以智能手機為載體的第三方應用程序，APP即英文單詞application的簡寫。外語學習APP就是利用手機推行外語教育和學習的一些應用程序。外語學習公眾號則主要借助微信程序中的公眾平臺向學習者推送語言學習內容。較之傳統的授課方式，以成人為對象的外語學習APP和微信公眾號有以下特點和優勢。

1.學習方式和時間隨意

眾所周知，現代社會人們的生活節奏較快，讓大多數普通成年人在繁重的工作和家庭生活之余騰出大量時間專門學習外語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升職、加薪、出國進修、自我提升、了解異域文化等種種現實需要又使許多成年人渴望學習外語。手機外語學習APP和微信公眾號的出現使上述看似無解的矛盾有了解決的希望。首先，借助手機和移動互聯網，成人學習者可以隨時隨地學習外語，充分利用了碎片化時間；其次，手機不僅小巧，便于攜帶，而且存儲信息功能強大，學習者可以獲得海量的學習資源；最后，現代通信行業的進步使當今的手機具有多種功能，無論練聽力還是練口語，學習者只需手機一部，不需要其他設備，真可謂“一機在手，別無他求”。

2.學習內容分類細致

目前，無論是APP還是微信公眾號，其推出的教學內容都有較為細致的分類，有專門針對詞匯學習的，如百詞斬、扇貝單詞、培根詞匯、滬江英語公眾號中的詞匯板塊等；有專門訓練聽力的，如每日英語聽力、滬江聽力酷等；有專門訓練閱讀能力的，如多看英語、每日英語閱讀、滬江英語公眾號中的閱讀板塊等；有專門訓練口語和發音的，如英語趣配音、阿卡索口語秀、輕課小伙伴公眾號中的英語麥克風等；有專門針對出國留學的，如隨身譯、留學求職英語等；有專門針對商務外語培訓的，如商務英語口語、滬江英語公眾號中的商務板塊等。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外語新聞類、歌曲類、名人演講類、經典影片欣賞類的語言學習APP和公眾號，內容豐富，可以滿足不同基礎、不同興趣學習者的需求。

3.虛擬課堂減少焦慮

生理學研究表明，青春期后，人類大腦發育成熟，控制分析和智力功能的大腦左側開始起主導作用，因而成人在外語學習中會過分依賴分析功能，特別在意語言輸出的正確與否。加之母語的干擾，成人在外語學習過程中往往錯誤頻發，語言習得困難重重。傳統課堂上，這些錯誤和語言習得的失敗經歷常常令成年人感到“臉上掛不住”，因此對外語課堂和語言學習產生深深的恐懼和焦慮，對于課堂提問他們大多選擇逃避，更不愿主動表達自己的想法。可是，越逃避越學不好，越學不好越焦慮，如此的惡性循環只能令成年人的外語習得以失敗而告終。美國語言學家W.M.River認為，“應該使學習者在一定的環境中感到自在，甚至可以不考慮語言的掌握程度”[1]。與傳統外語課堂相比，手機APP和微信公眾號所帶來的虛擬課堂可以讓學習者按照自己的意愿和水平自如地選擇學習內容，匿名或網名的學員身份也能讓他們放下“面子”包袱，暢所欲言地表達自己的觀點。根據語言學家Stephen D.Krashen的情感過濾假說理論，焦慮這一情感因素的屏障阻力減少了，學習者將會得到更多的語言輸入，從而語言習得更有可能成功。

二、手機外語學習APP和微信公眾號的不足

不可否認，手機外語學習APP和微信公眾號給成年人的語言學習帶來了巨大的便利和希望，對傳統課堂模式也提出了挑戰，但是目前這種新模式尚處于自身發展的初級階段，還存在許多不足之處。

1.教學內容不系統且商業氣息過重

語言習得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尤其是對于母語負遷移較為嚴重的成人學生而言，輸入的語言內容必須要有科學的編排和系統的規劃。可是，目前一部分手機APP和微信公眾號的課程推送大多存在“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現象，即教學內容存在隨意性。例如，某一微信公眾號前一天的推送內容涉及英語定語從句，但囿于課程時長的限制，講解教師沒有把這一語法知識點講完；到了第二天，該公眾號又推送出美國總統大選的競選演講，教師借此講解了美國文化及美語發音，但完全沒有提到前一天的定語從句。這樣的課程安排無疑對基礎較差的成人學習者是不負責任的，也非常不利于語言學習。另外，一些商家雖然每天都會有免費的課程推送，但是幾乎每次課都將重要的內容作為會員專享而有所保留。市場經濟下，大眾對這樣的做法表示理解，只是有些入會費之高令普通人望而卻步。還有些APP和微信公眾號經常推出一些所謂的“重要課程”或“特殊訓練”，會員們只有在繳納一定費用后方可參與。過高的經濟投入對很多上有老下有小的成年學習者造成了一定的壓力。

2.教學評價體系欠缺

所謂“教學評價”，是指依據教學目標對教學過程及結果進行價值判斷并為教學決策服務的活動，是對教學活動現實的或潛在的價值做出判斷的過程。一般認為，教學評價主要包括兩方面，即對學生學習效果的評價和對教師教學工作過程的評價。當學校外語教育提倡多元化評價體系時，手機APP和微信公眾號的外語教學仍處在評價體系欠缺狀態。有些APP和微信公眾號以打卡積分或游戲闖關的形式要求學員完成一定的學習任務，以此對他們的學習效果給出評判，但是，這樣的評判方式缺乏客觀性和準確性，無法對學員的學習產生有價值的指導。雖然測試不是評價的全部，但是有效的測試可以對學生后續的學習、教師的教學產生有益的調節和監督作用。著名的語言測試專家J.D.Brown認為，“測試將會對學生需求分析、教學目標、教材、教學以及學生學習習慣的評估提供有用信息，簡而言之，測試將會始終對整個教學過程的評估提供有用信息”[2]。與傳統的學校外語教育相比，手機APP和微信公眾號的外語教學缺少了測試及其他有效評價形式，因而無法對學習者的學習情況給出客觀反饋，影響了學生的語言習得。

3.語言輸出難以保證

長久以來，我國的外語教育一直存在重語言輸入、輕語言輸出的不平衡現象。教師往往滿堂灌，而學生則只是忙于記筆記，語言輸出機會非常少，這種情況在手機APP和微信公眾號的語言學習中更為嚴重。一些APP并沒有為學習者提供語言輸出或反饋的平臺，學習者只能按程序中所提供的內容按部就班地學習。相比之下，微信公眾號為學習者提供的語言輸出機會相對較多，有些還以群聊的形式互動，但這樣的方式仍然無法保證所有學員的語言輸出；而且，可能由于人數太多，對于學生提問，有些公眾號教師只是挑選其中的少部分進行回答。英國語言學家D.Allwright指出，“僅有可理解性輸入還不足以產生外語習得，語言輸入只有在語言環境中和交流機會相結合促進輸出，語言習得才能真正有效，語言學習的系統性和完整性才能得到保證”[3]。

4.課堂互動缺少移情體驗

所謂移情，是指“超越自我，對別人的思想感情產生共鳴”，“外語教學中促成高度的移情體驗，具有無限價值”[4]。傳統課堂上，學生通過與教師的言語及非言語交際獲得移情感受，從而可以即時判斷自己語言輸出的正確性和有效性；與此同時，教師也可以通過移情對學生的語言學習狀態給予直接的指導。相比之下，通過手機APP和微信公眾號師生很難有即時的移情體驗。面對手機，學習者無法看到老師肯定的眼神，教師對學生迷惑的神態也無從知曉，結果，高效、順暢的交流難以開展，高質量的語言輸出更加困難。

三、改善手機外語學習APP和微信公眾號不足的策略與建議

“互聯網+”環境下，成人教育迎來了千載難逢的發展機遇。就成人語言學習而言，當前，發揮好手機APP和微信公眾號的作用不僅是外語教育者和程序開發商的責任，更需要全體成人學習者和監管部門的共同努力。

1.以監管促質量

學習是一件嚴肅的事情，來不得半點馬虎。既然通過手機展開的成人教學已逐漸成為一種常態，那么相應的監督和管理制度必須建立。就外語教學而言，相關部門應對市面上的語言學習APP和微信公眾號進行資質審核，對一些商家以牟利為目的推出的APP和公眾號進行暫停發售或取締，保護好廣大受眾的基本利益。

2.完善評價體系

教學評價是教學的一個重要環節，全面、客觀、科學的評價體系對實現課程目標非常重要。既然學習者參與了某一教學活動，并為此繳納了一定的費用，那么教育者就應該給予學習者及時的評價和反饋，以幫助學習者調整學習策略，改進學習方法。除了測試，手機APP和微信公眾號也可在課程推送的同時，增加視頻評價環節，教師和學習者雙方可以通過交流或問答的形式完成相互評價，互相提高。另外，闖關游戲式的評價模式效果良好，但要注意游戲設計需具科學性，不可太過娛樂化。

3.線上教學與線下活動相結合

傳統的校園外語教學一直提倡小班授課，以保證每一位學生有足夠的語言輸出。手機APP和微信公眾號雖然可以讓學習者足不出戶地學習想要的知識，但足量且高效的語言輸出難以保證。手機群聊可以解決部分問題，但面對面的交流仍然必不可少。當前，一些微信公眾號也會有線下師生見面活動，但是每場活動動輒千人，真正有效的語言交流無法展開。建議有實力的公司可以將見面活動縮小規模，增加頻次，將線下交流與線上活動有機結合，以惠及更多的成人學習者。

四、總結

華東師范大學祝智庭教授曾經指出：“娛教技術是以尊重學習者當前的生活價值為基礎，通過創建、使用與管理恰當的技術過程和資源以促進學習者的生活體驗和樂趣與教育目的及手段相融合的理論與實踐。”[5]以手機為載體的外語學習APP及微信公眾號將傳統外語教學、娛樂元素、現代科技等多重因素相融合，為成人打造出了全新的外語學習模式。雖然這一模式目前還存在不少問題和缺點，但是，教育信息化大背景下，成人外語學習的廣闊市場及信息科技日新月異的進步定會促進上述問題的解決，最終推動成人外語教育的發展。

參考文獻

[1] 姚彩萍.成人外語教學與外語習得中的情感障礙[J].佳木斯大學社會科學學報，2001（03）：112-114.

[2] Brown，J.D. Testing in Language Programs[M]. Upper Saddle River： Prentice Hall， Inc.，1996.

[3] Allwright， Dick.& K.M. Bailey. Focus on the Language Classroom： An Introduction to Classroom Research for Language Teaching [M]. London：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1.

[4] 任如意.成人外語學習中的情感策略[J].中國成人教育， 2007（09）：172-173.

[5] 祝智庭.娛教技術：教育技術的新領地[J].中國電化教育，2005（05）：1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