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英偉,孔繁昌,董紅
1.遼寧師范大學,遼寧大連116029;2.華中師范大學,湖北武漢 430079
共情能力對大學生人際關系的調節效應研究
劉英偉1,孔繁昌2,董紅1
1.遼寧師范大學,遼寧大連116029;2.華中師范大學,湖北武漢 430079
為了考察共情能力在人際信任與友誼質量關系間所起到的調節效應,促進大學生的人際交往能力的提升和發展,本研究采用人際信任量表、大學生共情能力問卷和大學生友誼質量量表對601名在校大學生進行測量,進行調節效應檢驗。研究結果發現,人際信任、共情能力與友誼質量三者間均存在顯著正相關;共情能力在人際信任與友誼質量之間存在著調節效應。研究表明共情能力對大學生的人際信任與友誼質量之間的關系有著調節效應。
共情能力;人際信任;友誼質量;調節效應
友誼是人際交往中的重要構成元素,是一種來自雙向或交互關系的情感,也是同伴關系發展的高級階段,更是個體心理健康狀態維護和促進心理素質良好發展的重要因素。友誼質量是友誼的基本特征或性質,是指朋友之間提供的支持、陪伴或沖突水平。一項元分析顯示友誼質量能夠負向顯著預測孤獨感,友誼質量越差,孤獨感越高[1]。因此,如果能夠在人際交往中獲得較高水平的友誼質量,就可以獲得較多的社會支持感,維系個體內部心理結構的穩定。
人際信任是友誼質量的一項重要影響因素,是指在人際交往中,個體認為他人的言語、承諾以及書面陳述可靠的一種概括化的期望。充分的人際信任往往在社會交往中獲得更多的親近感和認可回饋,從而收獲更多的社會支持與幫助。
相關研究表明,人際信任能夠顯著正向預測友誼質量,人際信任水平越高,友誼質量越好[2]。另外,共情能力也是友誼質量的重要影響因素之一。共情能力是指個體能夠從多個維度設身處地對他人的情緒情感狀態進行識別、理解和應對的一種人際交往能力,從而產生與他人相一致的情緒情感體驗及行為反應。當個體的共情能力較高時,人際交往中所產生的焦慮和敏感化就會減少,這有助于建立親密的人際關系。有研究發現,共情與友誼質量的親密性和沖突應對能力維度存在顯著正相關[3]。另一些研究發現,大學生的信任與共情能力間存在顯著正相關[4]。此外,也有一些研究表明,人際信任能正向顯著預測共情能力[5]。
既往研究考察了人際信任與友誼質量或共情能力之間的關系,但針對人際信任、共情能力與友誼質量三者之間的關系的考察研究仍較少,而針對共情能力對于人際信任和友誼質量的調節效應的系統性研究則更少。
本研究以在校大學本科生為研究對象,探討人際信任、共情能力與大學生友誼質量三者之間的關系,并考察共情能力在人際信任與友誼質量的關系中起到的調節作用。研究假設:(1)人際信任、共情能力與友誼質量顯著正相關。(2)共情能力在人際信任與友誼質量間具有調節效應。
(一)研究對象
采用分層隨機抽樣方法,抽取湖北和四川兩個省的某兩所本科大學,在校內針對在讀大學生隨機發放調查問卷650份,最終獲得有效問卷共601份,其中有效問卷601份(92.46%)。回收水平較高,符合研究需要。
被試年齡的范圍為16—25周歲。其中,男生203人(33.78%),女生398人(66.22%)。大一109人(18.14%),大二158人(26.29%),大三142人(23.63%),大四192人(31.94%)。
調查時間為2016年10月到12月間,所有問卷均由大學生被試在現場獨立認真完成。
(二)研究工具
1.人際信任量表(Interpersonal Trust Scale,ITS)該量表是由Rotter(1971)編制,以用于測量被試對不同的社會角色(父母、推銷員、審判員、維修人員、政治人物、新聞媒體等)的可信賴性。該量表在國內外的相關研究中已經被廣泛應用,量表中共有25個項目,均采用5級計分制,從“最不符合”的等級(1)到“最符合”的等級(5),分值水平越高,表明被試的信任程度水平越高。該量表在大學生群體中的研究使用具有較好的信效度,本次測量的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95。
2.大學生共情能力問卷該量表由潘孝富等(2010)編制,包含共情識別、共情理解和共情應對三個維度。量表中共有32個項目,均采用5點計分。該量表通過大量研究應用已證明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本次測量的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70。
3.大學生友誼質量量表該量表由Furman和Buhrmester編制,并經由范興華和方曉義(2004)修訂成為中文版量表。該量表中共包含由15個項目,由幫助、支持、友伴沖突、伙伴關系和親密性5個測量維度構成。已有的大量相關研究表明,該量表具有良好的信效度,本次測量的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78。
(三)研究程序
在兩所高校通過隨機招募的方式來招募在讀大學生參與此次研究活動,被試在完成問卷答寫后會得到一定的適當報酬,以對其熱心參與予以鼓勵。考慮到專業的素養和問卷發放操作業務的熟練度問題,選擇由經過專門培訓的心理學專業研究生來主持,并要求主試必須采用標準統一規范的指導語。問卷回收之后,對存在漏填題目數量超過1/3、或者明顯不認真、或者胡亂作答等情況的問卷進行篩選并剔除,對有效問卷進行整理編號。
(四)數據處理
由熟悉SPSS21.0的心理學專業研究生,將全部有效問卷的數據錄入到計算機中,并進行數據整理和統計分析。采用偏差校正的百分位Bootstrap法進行調節效應的檢驗,通過抽取5000個Bootstrap樣本估計中介效應的95%置信區間的結果。
(一)共同方法偏差檢驗
因為本研究的全部數據均是通過問卷發放方式收集采集到,所以需要對可能出現的共同方法偏差進行程序控制和統計控制。首先,在數據收集階段,要求必須由經過培訓的心理學專業研究生擔當主試,通過嚴格規范問卷的指導語和精心細致的問卷項目編排,向全體被試說明調查的匿名性和保密性,充分尊重個人的隱私。其次,采用Harman單因子檢驗進行共同方法偏差的統計檢驗,對所得結果的分析顯示,第一主因子解釋的變異量為25.83%,遠小于40%的臨界標準。因此,本研究的共同方法偏差產生的影響并不嚴重。
(二)描述統計和相關分析
通過對獲取的數據進行相關分析,結果顯示(表1),人際信任與共情能力、人際信任與友誼質量、共情能力與友誼質量三者彼此間均兩兩存在顯著正相關。

表1 各變量的平均數、標準差和相關系數
(三)共情能力的調節效應
實際的研究結果表明,人際信任能夠顯著正向預測友誼質量,?=0.36,SE=0.04,t=8.24,p<0.001,95%置信區間為[0.28,0.45],人際信任和共情能力的交互作用能力能顯著正向預測友誼質量,?=0.13,SE=0.04,t=3.02,p<0.01,95%置信區間為[0.05~0.22],而共情能力無法預測友誼質量。
為了更清楚地揭示共情能力與人際信任的交互效應的實質,我們計算了共情能力為平均數正負一個標準差時,共情能力對友誼質量的效應值(即進行簡單斜率檢驗),并根據回歸方程分別取共情能力和人際信任正負一個標注差的值繪制了簡單效應分析圖(見圖1)。結果顯示,對于高共情能力組,人際信任無法顯著預測友誼質量(Simple Slope= 0.18,p>0.05),而對于低共情能力組,人際信任顯著正向預測友誼質量(Simple Slope=0.26,p<0.01)。

圖1 共情能力對人際信任與友誼質量關系的調節作用
(一)人際信任、共情能力與友誼質量三者關系
研究表明:人際信任、共情能力與友誼質量三者之間均存在顯著正相關,即人際信任水平越高,共情能力越強,友誼質量越高。這一研究結果與“假設一”相一致,也與以往的研究成果是一致的。這充分地表明,人際信任與共情能力是維持較高友誼質量的重要因素。
(二)共情能力的調節作用
對研究結果的分析同時也發現,共情能力在大學生的人際信任與友誼質量的關系中起到調節作用,具體表現在:對于高共情能力組來說,人際信任無法顯著預測友誼質量,但對于低共情能力組來說,人際信任能顯著預測友誼質量,即共情能力水平的高低影響著人際信任對友誼質量的預測。
研究結果也驗證了假設二,這也拓展了以往的研究領域的有限性,以往研究只針對于單獨考察人際信任或者共情能力對友誼質量影響,通過本研究,更加有助于真實地揭示出人際信任與共情能力對友誼質量發生作用的機制。
(三)探討與發現
研究的過程中也發現一個問題:為什么只有低共情能力組的人際信任能夠顯著預測友誼質量呢?
我們已經知道,人際信任和共情能力都是友誼質量的重要影響因素,并且人際信任與共情能力之間也存在著密切關系。當共情能力較高時,人際信任對友誼質量的效應量就會削弱,而當共情能力水平較低時,人際信任對友誼質量的影響就會凸顯出來。
這也就是說,分析的最終結論表明共情能力對人際信任與友誼質量的關系所起著的作用應該是“雪中送炭”,而非“錦上添花”。因此,只有當共情能力水平較低時人際信任對友誼質量才會表現出明顯的影響。
通過研究發現,大學生的人際信任、共情能力與友誼質量三者間存在密切關系,共情能力調節著人際信任對友誼質量的影響。因此,提高個體的人際信任和共情能力有助于其友誼質量的建立與發展。
[1]吳莉娟,王佳寧,齊曉棟.友誼質量與孤獨感關系的Meta分析[J].中國心理衛生雜志,2015(5).
[2]王炳成,李洪偉.大學生咨詢,信任與友誼關系研究——基于社會網絡的視角[J].山西財經大學學報(高等教育版),2010(3).
[3]Chow CM,Ruhl H,Buhrmester D.The mediating role of interpersonal competence between adoles?cents’empathy and friendship quality:A dyadic approach[J].Journal of adolescence.2013(1).
[4]Joireman JA,Needham TL,Cummings AL.Rela?tionships between dimensions of attachment and empathy[J].North American Journal of Psycholo?gy.2002(3).
[5]Mathur V,Paice J,Chiao J.The effects of implic?it racial priming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rust and empathy for pain[J].The Journal of Pain. 2010(4).
(責任編輯:武亮)
2017-03-03
G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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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英偉(1981-),男,遼寧鐵嶺人,遼寧師范大學心理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心理健康教育;孔繁昌(1983-),男,安徽蒙城人,華中師范大學心理學院講師,研究方向:社會性與人格發展、自我與健康、網絡使用與青少年發展。
本文系遼寧省哲學社會科學規劃基金項目“少數民族大學生心理健康狀況、影響機制及教育建議”(項目編號:L16WSZ009)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