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關于父親對兒童性別角色發展影響的研究綜述

扶躍輝

【摘要】本文從父親的性別角色態度、父親的婚姻角色、父子關系和父親缺失等方面，對國外有關父親對兒童性別角色發展的影響研究進行了綜述，并在此基礎上對未來的研究方向進行了展望。

【關鍵詞】父親；兒童；性別角色發展；綜述

【中圖分類號】G61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4604（2016）07/08-0083-03

性別角色（gender role）是指個體由于性別不同而產生的符合一定社會期望的品質特點，包括男女兩性所持有的不同態度、人格特征和社會行為模式等。生物因素與社會影響的交互作用，促成了個體行為的性別差異和性別角色發展。〔1〕作為影響幼兒社會化的重要他人，父親對幼兒性別角色發展的影響研究受到較為廣泛的關注。〔2〕本文從父親的性別角色態度、父親的婚姻角色、父子關系和父親缺失等方面，對國外有關父親對兒童性別角色發展影響的研究作了綜述，并在此基礎上對未來的研究方向作了展望。

一、父親的性別角色態度對兒童性別角色發展的影響

性別角色態度即個體對男性和女性在家庭和社會中角色的看法。〔3〕傳統的性別角色態度認為男性和女性承擔不同的角色，如男性承擔賺錢養家角色，女性承擔養育子女角色。非傳統的性別角色態度則認為男性和女性在賺錢養家和養育子女的角色責任上是平等的。在過去的幾十年中，男性和女性的性別角色態度變得越來越平等。〔4〕McHale等人發現，父親的性別角色態度會影響他們對待孩子的行為，繼而影響孩子的性別角色發展。當父親持有傳統性別角色態度時，他們對待兒子和女兒的方式有很大區別。而當父親持有非傳統的性別角色態度時，他們往往會平等對待兒子和女兒。〔5〕Fiese和Skillman通過觀察父親給兒童講自身的成長故事，研究父親的性別角色態度對兒童性別角色發展的影響。故事的主題分為從屬性、成就性和自主性三類。研究結果發現，持有傳統性別角色態度的父親會給兒子講成就性更強的故事，而持有非傳統性別角色態度的父親會給女兒講成就性更強的故事。〔6〕父親的性別角色態度與兒童的性別圖式發展等密切相關，〔7〕父親的性別角色態度會影響他們向孩子提供的關于性別角色的信息以及對孩子性別角色行為的訓練。

父親的性別角色態度對兒童性別角色發展的影響受到其他因素的影響。例如，家庭環境和父親的性別角色態度會對兒童的性別角色發展產生交互影響。Katz-wise、Priess和Hyde發現，隨著孩子的出生，尤其是當第一個孩子出生時，父親往往會更支持傳統的性別角色態度。〔8〕影響父親性別角色態度的因素包括婚姻關系、家庭及職業情況等。〔9〕相比有工作的父親，“家庭主夫”很少持有傳統的性別角色態度。〔10〕

二、父親的婚姻角色對兒童性別角色發展的影響

兒童會模仿他們觀察到的父母的婚姻角色，包括父母的工作角色、照看孩子的角色和從事家務勞動等的角色。例如，Cumingham等人在研究中指出，家庭中非傳統的家務分工模式有利于兒童形成平等的性別角色態度。〔11〕父母在婚姻關系中扮演的角色不僅反映了家庭的權力結構，而且對兒童建構性別角色具有關鍵影響作用。

三、父子關系對兒童性別角色發展的影響

父子關系根植于家庭系統中。按傳統的性別角色態度，養育孩子是一種典型的女性化活動。換言之，若父親花更多時間陪伴兒童，則意味著他可能持有更平等的性別角色態度。父親陪伴女孩的時間對女孩的性別角色發展具有重要影響，McHale和Crouter發現，若女孩和父親在一起的時間多于和母親在一起的時間，則在數學、科學等被認為男性化特征更明顯的學科上的成績更好。〔12〕

Park認為，父親會通過引導兒童價值觀的形成、指導兒童對學科和職業的選擇、指導兒童參與專門的活動等策略，來培訓兒童，使兒童成為他們認為男孩或者女孩應該成為的樣子。父親還會通過組織、管理和提供資源等方式支持兒童的性別角色發展。與母親相比，父親更傾向于為兒童提供性別類型化的玩具，以達成他對子女合適性別角色發展的期待，〔13〕促使兒童在很小時就表現出對玩具的性別偏好。〔14〕Leavell等人發現，在兒童對性別角色有清晰的認識之前，父親往往已經開始訓練和指導孩子進行性別角色定型化的活動了，如父親和兒子一起進行更多的身體游戲，而和女兒一起進行更多的閱讀活動。〔15〕在給3歲兒童講故事時，父親會為女兒提供更多的指導，而母親則會為兒子提供更多的指導。〔16〕Tenenbaum和Leaper調查了與兒童科學成就性別角色定型（sex role typing）相關的家庭環境，發現雖然參與實驗的男孩和女孩在科學成績、自我效能感得分等方面并無顯著差異，但是父母親仍然相信科學對女孩而言更無趣、更困難，尤其是父親，往往傾向于對男孩提出更多的科學認知要求。〔17〕

四、父親缺失對兒童性別角色發展的影響

許多研究通過對父親缺失家庭和父親存在家庭的比較，探討父親對兒童性別角色發展的影響。Mandara等人發現，相比父親缺失家庭的男孩，父親存在家庭的男孩，特別是低收入的父親存在家庭的男孩，男子氣水平更高，而來自低收入父親缺失家庭的女孩的男子氣水平更高。這主要是由父親和母親的不同社會化策略導致的。例如，和母親相比，父親往往更喜歡和男孩進行挑戰性的游戲，以鍛煉男孩的忍耐力等。在父親缺失的家庭，母親往往更依賴女孩，使得女孩擁有更高的男子氣水平，而男孩則由于缺少父親的榜樣示范，以致男子氣較少。〔18〕由此可見，家庭結構的不同，會導致男孩和女孩的性別角色發展出現差異。

早期關于父親對兒童發展的影響研究主要聚集在父子互動方面，而近期的研究則更加關注父親的性別角色態度、父親對兒童日常生活的管理、父親與兒童的生活經歷等對兒童性別角色發展的影響。包括家庭結構、社會環境等在內的情境條件對兒童性別角色發展的影響也是研究的重點之一。盡管國外關于父親對兒童性別角色發展的影響研究已經取得一定的成果，但仍然有許多需要深入研究的地方，期待未來的研究在以下幾方面有所突破。一是有關父親對孩子長期發展影響的研究。二是有關父親對嬰兒性別角色發展的影響研究。三是改變當前較多使用被試自我報告方法收集數據的研究方法，設計更為科學、合理、有效的研究范式，以更好地分析父親對兒童性別角色發展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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