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裝

賴寶

天氣預報說今天氣溫回升，早上我美滋滋地起床，穿一條褲衩就上陽臺去了。真別說，今兒還真是暖和了不少，站在陽臺上我一點都不覺得冷。

在這個該下雪時不下雪、不該下雪時雨雪不斷的日子里，能遇到這么明媚的陽光真不容易。

心情大好的我站在陽臺上抽煙，一扭頭發現隔壁大爺也在陽臺上，穿著羽絨服的他正奇怪地看著我。我一愣，心想：大爺你腎不好吧？我估計大爺在想：小伙子你腦子不好吧？

我倆就這樣穿著不同季節的衣服對望著，這場面感覺很宏偉，好比北寒帶和南熱帶的人民在這一刻結成了睦鄰友好關系。然而下一秒我感受到刺骨的寒風吹來，原來升溫這消息是假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覺，都是我的心理作用在作怪。

于是我趕緊飛奔回房穿上一切能穿的衣服，然后披著棉被來到陽臺上。我再一扭頭，咦？隔壁大爺也換裝了。這一回大爺穿了一件休閑運動背心和一條褲衩，他正在做擴胸運動呢。估計是剛才被我的那身打扮震懾住了，因此大爺這會兒想要證明自己老當益壯。

大爺扭過頭來看我，一下子也愣住了。我在想：大爺你腦子凍壞了吧？我估計大爺在想：小兔崽子，你玩我是吧？

（摘自《生活就是北京時間最后一響兒》九州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