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候難民”的首選避難地

本·多爾蒂

“氣候難民”是指那些由于氣候惡化、生態失衡、地質變異和環境污染等原因，導致居住區域內原住民遷徙，失去原生存環境的人。而進入21世紀，自然災害席卷世界上絕大多數國家和地區，其中海平面上升便是最顯著的災害之一。海平面日益上升，使得那些位于印度洋和太平洋的小島國成了首當其沖的受害者，海水侵占其全部生存空間的現實日益逼近，最壞的預測就是小島國的所有居民都會淪為氣候難民。

“氣候難民”是個新興詞匯。在國際法的難民定義中，首先，難民是因為其種族、宗教、國籍、屬于某一社會團體或具有某種政治見解，從而產生遭受迫害的人群；其次是“迫害”一詞，實際上已經排除了因環境原因而流離失所的人。由此得知，所謂的“氣候難民”并沒有納入《關于難民地位公約》的保護范圍，不能享受到合法的保護。但如果對他們的訴求視而不見，就會給社會造成極大的治安隱患，所以如何安置氣候難民，便成為了全球急需解決的問題。

就在最近，美國氣候學專家發布報告稱：“海平面上升的問題已日益加重，類似于毛里求斯、馬爾代夫等島國居民不久將會淪為氣候難民，而澳大利亞則是他們的首選避難所。”

馬爾代夫群島位于印度洋，美輪美奐的海洋風情，讓其成為人們心馳神往的度假天堂。馬爾代夫整個國家由1192個珊瑚島組成，但由于大部分島礁的海拔高度不到一米，所以其中只有250個小島有人居住。馬爾代夫的首都馬累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城市，區區兩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生活著大約10萬人。馬爾代夫本就人多地少，生存空間十分有限，而海平面的不斷上升更是雪上加霜——海水已經無情吞沒了十幾個島礁。

作為世界上海拔最低的國家，馬爾代夫早在上世紀就敏銳地感受到了氣候變化的影響，其歷屆領導人都在國際上大聲呼吁控制全球變暖，而防止國土流失也一直都是首要的國家大事。馬爾代夫前總統穆罕穆德·納希德同樣如此，始終在為改變國家被海水吞沒的命運而四處奔走，可惜效果并不理想，一國之力根本無法阻止海水的不斷侵蝕。為此，穆罕穆德不得不買一個“保險”——購買其他國家的土地，來安置未來可能流離失所的國民。而他選擇的安置點就是澳大利亞。

在1993年到2006年間，南太平洋上的島國圖瓦盧的海平面總共上升了9.12厘米，按照這個速度推算，50年后，圖瓦盧至少將有60%的國土徹底沉入海中。因此，2001年11月，圖瓦魯當局已做好了全體移民的準備（該國只有1.2萬人），其總理曾于2002年呼吁澳大利亞和新西蘭政府，為其國民提供居所，最后新西蘭與圖瓦魯簽訂協議，同意圖瓦魯舉國遷移。

澳大利亞已成為氣候難民的避難首選。它氣候宜人，人口稀疏，有大片無人居住的土地，而且已經與馬爾代夫達成了協議，允許馬爾代夫人在澳大利亞重建家園。但國家的遷移非同小可，失去了國土的馬爾代夫是否還算一個國家？他們的公民又能享有什么樣的權益？但最令人擔心的，還是那些背井離鄉的民眾，他們到底會以什么樣的身份來融入新的生活呢？澳大利亞政府又會出臺什么樣的政策來接納、安置他們呢？

《聯合國千年宣言》明確申明：“加強國際合作，包括分擔責任及協調對難民收容國的人道援助；協助所有難民和流離失所者自愿地、有尊嚴地安全返回其家園，并順利重新融入其社會。”幫助難民無可厚非，但不可忽視的事實是，這些小島國的氣候難民已經無家可歸，他們會扎根澳大利亞，而這無疑會給澳大利亞帶來新的負擔和難題。2015年，澳大利亞氣候委員和前澳大利亞海岸警衛隊司令共同執筆，發布了一份報告，指出氣候變化會給澳大利亞帶來的各種威脅，包括食物、水、健康和國家安全等，都囊括其中。

同年，澳大利亞政策發展中心總監羅伯·斯特羅克也發表了一份報告，指出澳大利亞應對氣候問題，會成為這個國家最持久的戰斗。在報告中，他們都建議聯邦政府成立一個氣候安全顧問委員會，把國防、環境、外交部門連接起來，共同制定國家氣候安全戰略，致力于減少極端氣候變化，解決氣候難民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