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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革命的偶然性與必然性

2017-05-30 10:48:04C.H.馬列耶夫著張廣翔劉瑋譯
北方論叢 2017年3期

C.H.馬列耶夫著 張廣翔 劉瑋譯

[摘要]十月革命是整個俄國革命變革的一個階段,彼得格勒蘇維埃杰出將領與臨時政府的對抗和抗衡形成了十月革命社會基礎。與現代自由主義學說不同,通過具體地歷史性地分析史實和歷史事件目擊者及親歷者的相關證詞,尤其是以克倫斯基和列寧的證詞為出發點,進一步論證1917年十月革命發生的必然性與偶然性的辯證關系非常必要。

[關鍵詞]十月革命;臨時政府;必然性;偶然性;蘇維埃

[中圖分類號]K51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3541(2017)03—0001—10

1917年十月至今已近百年,我們的國家高舉十月革命勝利的旗幟存在70余年。很快,俄羅斯及許多其他國家將迎來歷史上最偉大的社會主義革命勝利百年紀念慶典。

但目前,一些自由主義陣營的新聞媒體和政界開始混淆抹殺革命歷史事實真相。用十月革命的偶然性來傷害自己的民族。人的主觀行為具有客觀邏輯性,歷史學家的任務在于全面深入地研究一連串事件中的內在必然聯系。1917年十月革命的客觀邏輯性由一系列歷史事件演變而成,它們與普通民眾及著名政治家的愿望、行動密切相關。

革命源于何處?

今天的“歷史學家”允許自己這樣說:二月革命始于排隊買面包引發的混亂場面。這里復述一下皇后A.費多羅夫娜對此事的評價。她在1917年2月25日給丈夫的信中寫道:“城里罷工和無序狀態比宣傳嚴重得多。這是一次流氓行為,年輕人為沒有食品奔走叫喊,僅僅是為了聯合那些不滿的,以及妨礙他人工作的工人。如果天氣足夠冷的話,或許,他們所有人都只能待在家里,那該多好。”

皇后認為,如果天氣足夠冷,那么俄國將不會爆發革命。革命始于某些人的歇斯底里,或者這些人需要表達自身對客觀現實的不滿情緒,抑或是絕望,抱怨聲震耳欲聾,最后導致暴亂。皇后似乎不知道,隊伍的不滿和憤怒引發了嚴重的后果,社會騷亂和動蕩的產生有著深刻的背景和原因。皇后好像未曾想到,讓這些少男少女憤怒的不僅僅是缺少食品,還有他們的父親兄弟為著不明確的目標在戰壕里浴血奮戰,渾身血肉模糊。

要知道戰爭是十月革命史上最重要的因素。沒有世界大戰就不會有十月革命,那些史學的和其他學科專家忽略的恰恰是這個因素。他們堅信,從布爾什維克發起1917年十月革命開始,生活已變得十分美好。А.Ф.克倫斯基認為,如果沒有“Л.Г.科爾尼洛夫叛亂”,就不會有“十月革命的爆發”。可以滿懷信心地說,如果沒有皇室奸黨堅持讓俄國參加世界大戰,那么,不僅十月革命,就連二月革命也都不會發生。俄國并沒有像沙皇預想的那樣,已經做好迎戰的一切準備。缺乏現代化武器裝備,道路交通無法擔負軍事運輸任務,每1—2名炮兵只能配給一發炮彈。

當俄國炮兵沒有什么可用來回報德國人的時候,士兵們卻試圖在違者處以死刑的恐懼中開始發動攻勢。1917年年初,莫斯科和彼得格勒兩地最終陷入戰爭疲憊、物價上漲、投機倒把、排隊買面包之境地。此后,成群結隊的婦女開始打砸攤位和商店,引發社會動蕩。2月18日,彼得格勒布基洛夫工廠工人宣布罷工,該事件是導致整個事態發展的重要因素。作為應對措施,政府解雇了3萬名工人,導致他們失去了生活來源。2月23日(3月8日),莫斯科爆發了由渴求食品的婦女,以及前線歸來的戰士們組織的大規模游行示威。2月25日(3月10日),經濟性的消極怠工發展成以“打倒沙皇”“推翻專制”“遠離戰爭”為口號的政治大罷工,工人同警察及憲兵發生了沖突。2月25日的罷工已經超過30萬人。難道這一切只是憤怒群眾一種歇斯底里的爆發嗎?最后軍隊決定駐扎在彼得格勒,倒向人民一方。2月25日,尼古拉二世從大本營向彼得格勒軍區的指揮官發出命令:“明天必須制止首都群眾性的騷亂。”但是,荒漠曠野里大聲疾呼根本徒勞無益:沒有人愿意保護沙皇,專制制度注定走向失敗。

接下來整個時期的政治軍事力量,其中包括衛國戰爭以來,保存和發展起來的政治軍事力量土崩瓦解,君主制度思想已不復存在。3月2日,沙皇簽署了退位的相關文件。1917年二月革命就這樣發生了。這是一場民族革命,沒有人可以對不想按照舊方式生活的人民妄加指責,短短幾天,革命隊伍就推翻了沙皇專制政府的統治。

雙重政權是十月革命爆發的先決條件

根據俄羅斯政治思想學說,俄羅斯本應該實行共和國制。但是,顛覆了沙皇專制統治的共和國政權在二月革命后表現得非同尋常。當得知國家建立兩個政權,即國家杜馬臨時委員會和彼得格勒工人士兵代表蘇維埃后,革命群眾聚集在舉行杜馬會議的塔夫利達宮,他們以同等的熱情歡迎兩個并存政權。1917年3月1日,兩個機構的領導人達成協議,組建以Г.Е.利沃夫公爵為首的臨時政府,但這并沒有結束國家雙重政權并存的局面。臨時政府不能消滅蘇維埃的存在,因為蘇維埃掌握著軍事實權,要知道士兵委員會加入了蘇維埃,實際上,軍隊隸屬這個軍事委員會。所以,在必要時,蘇維埃能夠立刻宣布自己是全民族統一政權。然而,蘇維埃的領袖們,即那些溫和的社會主義者、孟什維克及社會革命黨人認為,俄國革命應該完成資產階級民主革命,這是資本主義自由政府的一貫做法。

彼得格勒蘇維埃領導人的理想信念是具有一定影響力的主觀因素,影響力度相當于革命情緒高漲的人民群眾對其信賴的程度。掌控蘇維埃領導權的那些“社會主義者”,實質上對資產階級政權做出了讓步。這種形勢最終無路可走,首先因為臨時政府無法解決資產階級民主革命的兩個主要任務,即土地與和平,二者的相互關系十分密切。俄國的雙重政權并存就這樣為十月革命的爆發創造了前提條件。如果不解決土地與和平問題,資產階級革命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結束的,也結束不了。沙皇專制統治被推翻了,但主要問題卻沒能得到有效解決。這里應該尋求如下問題的答案:這是一場革命還是一次變革?究竟是誰能夠又如何解決這些意義重大且迫切的問題呢?

列寧在《論無產階級在這次革命中的任務》這份提綱里寫道:“革命當前形勢的特點是從革命的第一階段向第二階段過渡,第一階段由于無產階級的覺悟和組織程度不夠,政權落到了資產階級手中,第二階段則應當使政權轉到無產階級和貧苦農民手中。”

列寧看到的形勢就是,革命要經歷第一第二發展階段,革命就是一種過程。只有從自身內部的必要性出發,作為過程的革命才能夠得到理解。第一階段沒有解決的任務促成了第二階段的發生。

今天,當在布爾什維克蘇維埃的領導下,無產階級最終完成資產階級革命任務時,具有自由主義傾向的歷史學家要解決的任務就是“揭露”上述過程的反常情景,為此,他們建議放棄這一理論思想自身的主客觀前提條件。例如,《20世紀的俄國史》認為:“從20年代到80年代(包括80年代),祖國歷史編纂學的所有流派都試圖明確定義革命的‘前提條件這一概念,但這些嘗試和努力可以被視為是徒勞的失敗之舉。無論是主客觀‘前提條件明顯的相互依賴性,還是革命規模、深度和結果之間的依附關系,它們都未被發現和揭示出來。‘前提條件理論思想強迫我們接受有關革命的客觀規律性、革命的社會主義性質(十月革命后)、進步工人階級起到的主導作用等結論。”

事實上,對十月革命的客觀前提持拒絕態度導致承認革命爆發毫無緣由可言。并且從客觀前提方面否認十月革命,意味著需要求出主觀因素絕對極大值,即絕對主觀的看法。因此,由于我國“新”歷史編纂學的發展,我們再次從作為革命先決條件的土地與和平問題轉向布爾什維克邪惡意志及渴望政權的道德性問題。取代歷史事實這一歷史學科的“糧食補給”,我們在那些當代歷史學家身上尋求到關于革命前歷史時期“世界矛盾”這一抽象論斷。如果從具體的事實中得出抽象概念,那么無論什么情況,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得到“論證”。但歷史事實終究值得深入挖掘和研究。那么又有誰能夠按照邏輯演進次序將革命進行到底呢?在《20世紀的俄國史》中,比起革命全部的“主觀”和“客觀”前提條件,沙皇的個性反而得到更多的關注。但是,革命敢于直面沙皇專制統治,革命并未察覺其勇敢的挑戰精神之存在。或許,克倫斯基有能力解決這一問題?

自亞歷山大二世改革以來,農民的土地問題自始至終懸而未決:農民擺脫了對地主的人身依附關系,獲得的卻是沒有土地的自由,土地依然留在地主手中,這些地主老爺甚至還霸占了部分村社的土地。在俄國中部地區,分給農民的平均份地大約1俄畝。正如農夫在偉大的民主戰士Л.Н.托爾斯泰《教育的果實》中抱怨所說:“老爺,發發慈悲吧,我們的土地少得可憐,連小雞都無處放養。”

1905年革命以后,П.А.斯托雷平著手解決農民問題,但是,他無法實施改革,因為他得不到來自上層和下層社會的全力支持。斯托雷平對待改革的態度“開始十分平靜,接下來則完全否定”。“平靜”意味著上軍事法庭、肉刑、上絞刑架。因此,斯托雷平留在人民印象當中的只有“斯托雷平式的領帶”和“斯托雷平式的車廂”。這就是今天臨時政府面臨的問題。

但是,土地與和平兩個問題息息相關。俄國深陷帝國主義戰爭的泥潭,她無法將戰爭繼續下去,因為國家已消耗殆盡全部資源,軍隊渙散,作戰能力低下。由于維持國際秩序的義務以及沙皇政府欠下的巨額債務,俄國無法從戰爭中脫身。臨時政府承擔了全部債務并提出“戰斗到最后勝利時刻”的口號。

當然可以戰勝條頓人(泛指日耳曼人及其后裔,或是直接以此稱呼德國人),但如何強迫士兵作戰才是問題的關鍵。士兵就是那些期望臨時政府出面解決土地問題的農民。而這個政府只會空許諾言,答應解決農民土地問題,并推遲到立憲會議召開的時候。總之,俄國社會矛盾重重,盤根錯節,亂得一團糟,只能用利劍才可以斬斷死結。換言之,革命應該步入第二階段,其中的必要性就在于:自由的臨時政府并沒有能力解開這些矛盾死結,十月革命后,種種矛盾只能隨著革命進程的發展而日益加劇。

從危機走向危機

歷史事件的前提條件本身是先前發生事件的后果。抽象理論脫離歷史客觀現實便沒有了任何價值。“它們只能對整理歷史資料提供某些方便,指出歷史資料的各個層次問的連貫性。但是,這些抽象與哲學不同,它們絕不提供適用于各個歷史時代的藥方或公式”。

已談到的戰爭因素對取得十月革命勝利具有決定意義。1904年日俄戰爭催生了1905年革命,而1914—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戰催生了十月社會主義革命。陸軍海軍部長克倫斯基同全體將領發動的1917年毫無準備的夏季進攻是革命的重要階段。正在捷爾諾波爾的克倫斯基本人親自發出進攻令。他在自己的回憶錄里寫道:“全國處在狂熱的期待中。我們的軍隊是否開赴前線?無論誰都不想冒險回答這個問題。”

“對于軍隊開赴前線參戰并在沒有任何把握的情況下發出進攻命令”,只有一個毫無責任心的人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克倫斯基寫道:“說句實話,準備進攻的第7和第11集團軍的形勢并不令人滿意,我們只能報以良好的期望。數個師團意欲謀反,拒絕接受進攻令,許多作戰團只是表面和口頭上服從命令。一些軍官對進攻令幾乎持藐視的態度,另一些軍官則公開破壞工事的修筑。”

近些年,許多學者紛紛著書立說紀念第一次世界大戰一百周年,其中談道:“凱旋的俄國軍隊的勝利果實被‘竊取了。”究竟誰是罪魁禍首?對此我們并不完全清楚:要么是沙皇及其佞臣奸黨,要么是“布爾什維克”。這就是1917年7月13日《工人和士兵代表蘇維埃消息報》刊登的《面對不可避免的死亡》中讀到的內容:“不負責任地巧言惑眾,夸大宣傳已經在前方戰場結出血淋淋惡果。仇視、敵對和混亂無序彌漫全軍上下。而軍隊的兵力、戰斗力就像幻影一樣忽然消散了。軍隊被切斷,孤立無助,傷亡慘重,難以數計的戰士向敵軍投降……我軍節節敗退,戰事每況愈下,軍人在瘋狂地逃離和躲避戰爭。我們為俄國和革命的命運前途感到擔憂,為戰敗感到恥辱。”

軍隊上下士氣不振,完全喪失了愛國主義熱忱。克倫斯基親自承認:“官兵的內心深處已經不再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我們十分清楚,這些官兵沒有習慣作戰的感受,每一次戰役來臨前,他們多么艱難地承受這一切,內心充滿了惶恐和擔憂的思緒。人們似乎感受到心靈深處難以愈合的傷口在流血。軍官們到最后時刻都不確定,是否派戰士去沖鋒陷陣?戰士們站在自己角度同樣不斷地反問自己:是否值得去冒險送死?尤其當后方家園是先輩們幾代人的夢想實現才換來的寧靜生活的時候。”

克倫斯基指的當然是土地問題,臨時政府只是口頭承諾解決這一問題。并且這個歷史見證人不是隨便的某個“布爾什維克”,而是對將戰爭進行到底、戰斗到最后勝利時刻感興趣的人。但無論是誰,其中包括克倫斯基本人在內,都深深懷疑勝利這一天能否到來。軍隊控制權從臨時政府手中滑落。

早在4月,第一次政府危機就已迫近。臨時政府是最具民主性的政府:“今天的俄國是世界上所有參戰國中最自由的國家。”但是,自由是普通生活最大的福祉,與戰爭和軍事組織水火不相容。著名的彼得格勒一號命令(1917年3月1日)第4點指出:“國家杜馬軍事委員會的命令應該得到貫徹和執行只能是在以下情況:當它們與工人、士兵代表蘇維埃頒發的決議和命令不發生矛盾沖突的時候。”

這一決議意味著軍隊歸順蘇維埃。喀瑯施塔得拒絕接受臨時政府任命的委員,波羅的海艦隊全體軍艦和司令部代表選舉產生了波羅的海艦隊中央執行委員會。此舉使波羅的海艦隊擺脫了臨時政府的束縛,從此不再聽命臨時政府的指揮。可以說,喀瑯施塔得地區的政權已經歸由蘇維埃掌握。

這一切必然引起諸位將領的反應,隨后就出現了所說的科爾尼洛夫叛亂。臨時政府處在科爾尼洛夫軍事獨裁和革命人民的夾縫間,只能去遏制科爾尼洛夫軍事獨裁的野心和不良企圖。革命人民越來越倒向布爾什維克,布爾什維克已成為能夠提供任何一方平衡的中堅力量。

二月革命的后果之一是軍隊生活民主化,這使前線形勢變得更加嚴峻。4月18日,外交部長П.Н.米留可夫向外界宣稱,臨時政府決心將戰爭進行到最后勝利時刻。但群眾的反戰示威游行卻成為對這一切的有力回擊,米留可夫和時任陸軍海軍部長А.И.古奇科夫被迫提交辭呈。

1917年5月5日,臨時政府和布爾什維克彼得格勒委員會執行委員會經過長期談判,雙方協議組建新的聯合政府。新聯合政府成員由10名部長、自由資產階級利益代表,以及6名社會黨的部長組成。社會革命黨領袖В.М.切爾諾夫得到一個農業部長的位置,克倫斯基撈到陸軍海軍部長職位。

新聯合政府許諾開始舉行談判,訂立和平條約、制定農業改革方案、對經濟采取國家監控措施。但是,生產仍然持續下滑,不同社會階層人民的生活水平下降。早在1917年1月,專家們就寫道:“食品問題搞亂了,比以前更加錯綜復雜,越來越沒有希望……土地分配已暴露出自己的不足,而食品行業……已化作整個帝國的災難。”

在西南戰線的加利奇亞進攻遭遇失敗后,俄軍又迎來不斷重復發生的危機。1917年7月2日,立憲民主黨的部長提出辭職,其援引的理由是“烏克蘭問題”:烏克蘭政府要求實行廣泛的自治。立憲民主黨人想向政府爭取到更加嚴厲的政策和措施以鎮壓革命群眾:解除工人武裝、將首都衛戍部隊參與革命的軍隊開赴前線、禁止左翼組織活動等等。將部分革命隊伍從首都調往前線的企圖引起了一些工廠的革命工人和士兵的示威抗議。喀瑯施塔得水兵發動起義,加入工人士兵的反抗隊伍中。

1917年7月4日,彼得格勒聚集了近50萬人,舉行大規模游行示威。7月3日夜,一些軍隊的軍事委員會發出武裝推翻臨時政府,將企業、銀行、倉庫、商店等全部征用的號召。部分市區發生射擊事件,有人員傷亡,但這只是一次自發的起義,并沒有推出關于武裝起義的總決策。起義遭到從前線撤回的軍隊的鎮壓。彼得格勒蘇維埃中央執行委員會支持臨時政府的行動,結果,委員會站在了反革命一方。孟什維克和列寧領導的布爾什維克全面展開街壘戰。人們怪罪贊同停戰的布爾什維克收受了德軍總參謀部的賄賂,發布命令拘捕列寧,布爾什維克轉而陷入非法的境地。

7月8日,克倫斯基還在主持臨時政府工作,12日,他卻成為一個“民主主義者”,赴前線去執行死刑,18日,他罷免了“自由主義的”А.А.布魯西洛夫總司令的職位,任命科爾尼洛夫擔任總司令。克倫斯基的目的在于實行獨裁。但究竟是誰能夠成為這個獨裁者呢?科爾尼洛夫和克倫斯基二人都在覬覦這個位置。

布爾什維克被迫轉入地下活動,但是黨的隊伍急速壯大。如果說二月革命開始時俄國社會民主工黨(布)的人數數量不超過2.4萬人,那么,到5月已增至10萬人,同年9月,人數已達到35萬人!據統計,僅在一艘名為“共和”號的戰列艦上就有600名布爾什維克。這意味著,強大的海軍戰艦已經在布爾什維克的掌控中。所有這一切都是和平宣傳,不是暴力行為的結果,暴力行為只適用于為數不多的人,他們不僅不屈服喀瑯施塔得號巡洋艦全體起義士兵的意志,還千方百計地欺辱起義的官兵和海軍上將威廉。

8月12—25日,臨時政府在莫斯科召開了國務會議。會議號召團結一切力量勝利結束戰爭。參加會議的有克倫斯基和科爾尼洛夫的同盟者,也有競爭對手,但雙方力量相差懸殊。一群軍隊的指揮員、哥薩克、外資支持的大工業家、上層官僚、知識分子、自由大貴族和地主紛紛要求實行強權統治、嚴明紀律、維護官僚和貴族的利益。這些人認為革命已經結束,現在的話題只涉及鞏固大資產階級的立場和滿足他們的利益要求。

工人運動中隱蔽的機會主義“革命民主派”(中派)倡導的革命綱領含混不清,克倫斯基將自己歸人這一派中。社會主義黨的代表沒有用例行的革命綱領去加強“贏取革命勝利”這個常掛嘴邊的借口的感染力。無論怎樣,布爾什維克都沒有派代表在會上發言。應該特別強調這一歷史真相。到1917年秋,在沒有布爾什維克參與的情況下,俄國政治界獨裁的思想,換句話說,就是波拿巴主義思想已發展成熟。

臨時政府制定政策時實行了更加嚴格的計劃,這樣做與前方戰事惡化有很大關系。在檢查了西南戰線軍隊的裝備、軍需供給、士兵狀況后,軍事委員М.菲羅年科和Б.薩文科夫(臭名昭著的反革命恐怖分子)7月11日電告克倫斯基,電文如下:“我們感到自己良心上有責任有義務聲明,應該采取什么樣的措施。沒有選擇和退路:對于那些拒絕冒死捍衛祖國、土地和自由的人就應該判處死刑。”軍事委員的到來本是為了鼓舞士氣,但卻決定實行集體槍決。克倫斯基同意了他們的建議:“在這千鈞一發時刻,我完全贊同西南戰線軍事委員會中央執行委員會采取的正確決定,這是真正革命的和最正確的行動。”

克倫斯基沒有別的出路可走。他那句“偉大的愛國主義浪潮”至理名言已經變成公開叫囂的謊言。這里還需要舉出第11集團軍總司令巴魯耶夫發來的一封電報:“了解到軍隊的士氣和精神狀態,我十分惶恐。使我大為震驚的是,我們的祖國將要面臨什么樣的危險和恥辱?全體高級將領和軍官什么都做不了,如何去犧牲和奉獻自己的生命。政府宣告第14條(也就是就地槍決的權利)不能執行,因為單憑個人單槍匹馬,指揮官們難與成百上千有意逃亡的武裝人員抗衡。作為祖國忠誠的兒女,我應將自己的生命獻給祖國,自己有責任向政府報告實情,俄國民主和革命正處在危機中。”

看來,新民主政權已經做好準備向士兵開槍射擊。但是,判處死刑的命令已經失效,因為要射擊槍決的是成百上千拒絕英勇作戰的武裝人員。官兵之間的矛盾早已激化,早在1917年2月,由于軍隊實行民主化,已經不是軍官向士兵射擊,而是又開始懲治軍官,首先是那些折磨和侮辱士兵的軍官。

十月革命后,當Г.В.普列漢諾夫領導的孟什維克開始叫嚷什么“恐怖的布爾什維克”的時候,列寧反擊說:“先生們,你們的克倫斯基在前線恢復了死刑,這不是恐怖嗎?先生們,你們的聯合內閣因作戰中士氣不振而用科爾尼洛夫之流的手,槍殺了整團整團的士兵,這不是內戰嗎?先生們,你們的克倫斯基和阿夫克森齊耶夫之流以進行‘有害的鼓動為罪名,僅在明斯克的一所監獄里就監禁了3000名士兵,這不是恐怖嗎?先生們,你們扼殺了工人的報紙,這不是恐怖嗎?區別僅僅在于:克倫斯基、阿夫克森齊耶夫、李伯爾唐恩之流同科爾尼洛夫、薩文柯夫之流勾結起來對工人、士兵和農民實行恐怖,是為了一小撮地主和銀行家的利益;而蘇維埃政權對地主、奸商及其奴仆采取堅決的手段,是為了工人、士兵和農民的利益。”

在更加嚴格要求前線紀律的情況下,克倫斯基盡管前去與將軍們會面,但他只有一個愿望,那就是同這些人清算舊賬。“戰爭最初三年的一切不幸、災禍、恥辱,對于這些人來說再也不存在了。他們更傾向于將所有這一切,其中包括彼得格勒7月事件的起因,看成是革命中唯一絕對的因素及革命對俄國士兵的影響。佐利塔烏、華沙、科夫諾、佩列梅什利、薩恩、科韋利、米塔瓦等等,等等,所有這些城市似乎重來都沒有過……對一切新生事物心懷憎恨心理而釀成的苦酒讓這些明哲老人感到頭暈。軍事首長從來沒有向俄國及臨時政府提供任何的建議與幫助。從另一方面看,鄧尼金將軍第一次勾勒出‘復仇計劃,這支反動軍事力量為‘美好未來譜寫樂曲,以此鼓舞眾多科爾尼洛夫叛亂的贊同者”。這從1917年十月加契納偵察委員會審訊記錄的補充內容中可以看出,10年后的克倫斯基都做了些什么。一切表明,在當時的情況下,當著偵察委員會的面,他并不能說出什么。克倫斯基寫道:“我在想,莫斯科會議表明,關于民眾為追求更加正確的方針而有可能脫離臨時政府的假說是一種危險的空想主義,因為這樣的夢想是不能得出結果的(是不能得到實現的),它們只能更加激發民眾憤怒的情緒,并且對其他社會階層更加不信任。”

總體上看,克倫斯基對“群眾”的態度同保守反動派一樣,應該將這個“野獸”關在籠子里。但是,“群眾”并不愿意被困在籠子里。因此,克倫斯基認為,1917年10月的“群眾”起義具有“反革命的”性質。

8月12—15日莫斯科會議上,軍方和臨時政府未能達成統一意見。克倫斯基寫道:“過去的不到一個月,軍隊首領親自用不服從上級最高政府指揮的行動做出了表率。因此,每一個攜帶武器的將領擁有的權力得到確認,按照個人理解去行事做事。”

“科爾尼洛夫叛亂”及個人在歷史中的作用

臨時政府威信下降,布爾什維克的威信就會上升,而科爾尼洛夫將軍正是造成這一切的推手。之后,列寧說道:“科爾尼洛夫叛亂和接著發生的事變都是切切實實的教訓,促使十月革命取得勝利。”就連克倫斯基也沒有虛度光陰,在美國寫下了整本的《科爾尼洛夫叛亂》。

今天,自由派“政治學家”對這一切的評論是,德國提供資金資助布爾什維克武力奪取了政權。但列寧的觀點也是可以接受的,科爾尼洛夫叛亂促使布爾什維克采取了奪權的行動。

8月26日,科爾尼洛夫將А.М.克雷莫夫的哥薩克騎兵第三軍團從前線調回派往彼得格勒,大名鼎鼎的“野蠻師”并入這個騎兵軍團,“野蠻師”的士兵都是從高加索山地民族中選拔招募而來。該支部隊的目的是鎮壓和平定群眾的革命情緒,驅趕委員會,建立軍事獨裁政權。作為回應,彼得格勒組編了紅色近衛軍部隊以保衛首都,人數達6萬。布爾什維克在事件進程中起到了主導作用。當布爾什維克被宣布為非法組織之后,克倫斯基以沉默“原諒”了布爾什維克,因為他們在過去是唯一一支抗擊反革命叛亂的革命力量組織。駛向彼得格勒的軍列因為沒有戰事而停了下來,軍隊接受了宣傳教育,他們拒絕前往彼得格勒鎮壓革命。克雷莫夫開槍自殺,哥薩克返回家鄉——“靜靜的頓河”。但是在整個事件中,克倫斯基和臨時政府究竟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呢?

這個問題至今依然令人費解。撲滅叛亂后,克倫斯基命令逮捕科爾尼洛夫及其他將領,他們被送到貝霍夫市,但被捕人員的狀況不是十分清楚。給人的印象是,他們沒有遭到懲處,而是被保護起來以避開憤怒的人民群眾。在這種情形下,克倫斯基自身的處境變得相當“復雜”,他寫回憶錄明顯是為了證明自己,自我辯解。他意識到終將失去權力,因為既不能依靠越來越倒向布爾什維克的革命人民,又不能依靠全體將領的支持。要知道,如果科爾尼洛夫叛亂取得成功,并且叛軍順利開進彼得格勒,那么,克倫斯基的命運將會變得十分悲慘。科爾尼洛夫將軍就像克倫斯基喉嚨里的一根刺。克倫斯基原本希望科爾尼洛夫率領他的“野蠻師”進駐彼得格勒,維護首都“秩序”,但他明白,這同時又將是他個人手中權力的終結。

科爾尼洛夫和克倫斯基彼此之間的敵意難以掩飾。科爾尼洛夫大罵臨時政府成員是“俄國的走狗”,他是這樣評論克倫斯基其人其事的:“我必須告訴你的是,我再也不會相信什么克倫斯基和臨時政府。臨時政府沒有任何力量可以讓我們依靠強權,也就是只依靠一個強勢的政府就足以挽救祖國。至于談到克倫斯基,他不僅軟弱無能,猶疑不決,而且還缺乏真誠。”然而,克倫斯基卻是這樣如實地描述科爾尼洛夫的:“就連最聰明的人都不能破解科爾尼洛夫的神秘舉止。”

當時,授命陸軍部長А.И.韋爾霍夫斯基接替科爾尼洛夫的職位,這個任命就像克倫斯基所寫,讓人們覺得過于“科爾尼洛夫化”。對此,克倫斯基指出:“此外,由于其他候選人的行為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我本義上沒有任何可選擇的人選。當時,無論是左派,還是右派,都表達了各自愿望,希望陸軍部長接替科爾尼洛夫。”

“科爾尼洛夫叛亂”發生后,克倫斯基在軍中失去了全部支持力量,但卻得到來自軍隊底層的“支持”,布爾什維克在當中享有深厚的威望。因此,克倫斯基已經不能公開地中傷布爾什維克:革命群眾站在布爾什維克一方,正是他們使克倫斯基擺脫了科爾尼洛夫危機。克倫斯基自己也不清楚,誰才是他最害怕的人:“盡管科爾尼洛夫的冒進行為遭到挫敗,但這種冒險給俄國帶來厄運,因此深刻痛苦地打擊人民群眾的意識。這一次的叛亂造成了更大的動蕩,后果是意想不到的。一小撮分子的冒險行為轉變成整個資產階級及社會上層反民主、反工人群眾的政治陰謀。到8月13日,布爾什維克對局勢表現得無能為力,手足無措。但9月7日,布爾什維克成為彼得格勒工人士兵代表委員會的領導,在整個革命階段,大部分布爾什維克深得民心,他們贏得了革命的勝利。”克倫斯基在其他地方發現:“科爾尼洛夫冒險行為成為布爾什維克革命的前奏。如果沒有9月9日,就沒有11月7日。”

克倫斯基將科爾尼洛夫叛亂定義為“冒險”,將十月革命稱作“變革”。克倫斯基的頭腦足夠清醒,他明白,在極其復雜的形勢下,布爾什維克奪取政權已成為不可避免。“社會主義分子”克倫斯基清楚這一點,布爾什維克的列寧同樣也不例外。列寧隨后說道:“10月的情況是這樣的:我們恰好對群眾的力量做出了準確的估計。我們不僅認為,而且根據群眾選舉蘇維埃的經驗切實地知道:9月和10月初絕大多數工人和士兵已經轉到我們方面來了。我們單從民主會議的表決情況也可以看出:即使在農民中,聯合也破產了,就是說,我們的事業已經贏得了勝利。”10月已經來臨!我們始終堅信,布爾什維克的革命時機將要到來!但是,經過政權由臨時政府逐漸過渡到蘇維埃這一時期后,克倫斯基的政治生涯只能畫上了句號。

克倫斯基指出,的確有這樣的事實存在:“由于戰事不利,軍權掌控在平定9月科爾尼洛夫叛亂的領導人手中,軍隊充滿了反臨時政府的情緒。”結果,布爾什維克將軍隊掌握在手中。在這種形勢下,布爾什維克擔當起奪取政權的重任。關于這一點,列寧在9月12—14日給俄國社會民主工黨(布)中央委員會、彼得格勒委員會、莫斯科委員會的信中寫道:“布爾什維克在兩個首都的工兵代表蘇維埃中取得多數之后,可以而且應當奪取國家政權。”列寧用到“應當”這個詞語,因為在這種條件下,拒絕奪權就意味著將政權自愿歸還反動將領們的手中。

克倫斯基試圖站在一個既能安撫右派,又能體恤左派的立場上。但恰恰因為這一點,他最后落個敵我不分的下場。克倫斯基抱怨說:“我很難做人,因為我同左派布爾什維克和右派布爾什維克同時斗爭。我想走中間路線,可是那樣就不再會有人幫我。”但是,正如一位經典作家揭示的,最卑鄙的政黨就是中立的政黨,“走中問路線必遭失敗”。

順便說一句,臨時政府許諾9月17日召開立憲會議,但情況發生了變化,無論是9月,還是10月都不能舉行立憲會議,到1918年1月,為解決和平與土地問題,才召開了立憲會議,但1917年10月26日蘇維埃第二次代表大會已解決了和平與土地問題。

“向冬宮發起猛攻”和召開蘇維埃第二次代表大會被視為是革命最高峰時期。《20世紀的俄國史》教科書的作者這樣寫道:“十月革命(10月24—25日)踏著勝利的節奏取得了彼得格勒勝利。

俄國社會民主工黨(布)中央委員會和彼得格勒委員會的一位軍事領導,彼得格勒蘇維埃代表А.Ф.伊林一熱尼瓦對當時形勢做了如下描述:“只有為數不多的一小撮貴族士官生響應臨時政府號召……顯然,整個彼得格勒警備部隊站在彼得格勒蘇維埃一方……我編制了一幅關于趕到冬宮支援臨時政府的軍隊數量的統計圖:

米哈伊洛夫斯克軍事學校的兩個分校;彼得霍夫陸軍準尉軍校士官生700人;奧拉寧鮑姆陸軍準尉軍校士官生300人;加契納陸軍準尉軍校士官生三個連(約500人);女子突擊隊200人;哥薩克200人。總計約2 000人……繼續等待已經十分可笑,因此,彼得格勒蘇維埃決定向冬宮進攻,推翻臨時政府并奪取政權。”

派去偵察的士兵匯報說:“一切進展順利,冬宮守衛部隊已經投降”,女子突擊隊也“投降”了。

等待很可笑,“更可笑的”是普列漢諾夫的立場暴露得一清二楚,當彼得格勒蘇維埃奪取政權后,普列漢諾夫寫給彼得格勒工人一封公開信中談到,工人們奪取政權徒勞無益!但是,為什么不奪取呢?如果政權自己傾向于你這一方,受你掌控的話?布爾什維克“注定”會奪取政權。就連克倫斯基本人也十分清楚自己的宿命何在。起義隊伍實際上已經掌握了政權,接下來只涉及轉交形式的問題,1917年10月25日夜到26日完成政權的交接儀式。如果臨時政府向廣播電臺發出最后通牒,并向冬宮守衛部隊發布命令停止任何抵抗的話,整個交接過程就不會有流血事件發生,但幾乎沒有發生這一切情況。

如果蘇維埃第二次代表大會代表們聽從了孟什維克一位領袖Ю.О.馬爾托夫的號召,那么流血還會更多、更加嚴重。目擊者關于這一切寫道:“馬爾托夫用歇斯底里的沙啞的嗓音開始千方百計地辱罵布爾什維克,將無產階級革命行動稱為‘政治陰謀,他建議起義工人和士兵明白事理,保持冷靜,現在醒悟還為時不晚。他號召代表們走上彼得格勒街頭,勸說起義隊伍解散各自回家。”

孟什維克遭到挫敗并離開了蘇維埃第二次代表大會。孟什維克Н.Н.蘇哈諾夫在自己的《革命回憶錄》里寫道:“我們離開了,不知道要去何方,也不知道為什么,同蘇維埃決裂后,將自己同反革命分子混在一起,破壞和貶低了自己在群眾心目中的地位,自己組織和原則的全部未來被搗毀。這些還不夠,我們的離開使布爾什維克完全放手去展開革命行動,在我們將自己的革命舞臺完全退讓給他們之后,使他們變成整個社會階層具有完全意義的公民。”

馬爾托夫和普列漢諾夫沒有意識到,事態不可能“和平”結束。如果起義隊伍被說服并各自解散回家的話,那么,加契納城下的П.Н.克拉斯諾夫將軍會迅速到達圣彼得堡以維持“秩序”,其結果是血染涅瓦河,以及北巴爾米拉運河。有位當代人說得對:如果打仗不可避免,那么就要先發制人,出奇制勝。

按照列寧的話說,普列漢諾夫和孟什維克無論如何都沒有上升到“革命辯證法”這一認識高度,只有無產階級革命才能將民主革命進行到底。臨時政府的捍衛者實際上只有那些士官學校的學生,這些士官生先是被捕,當他們承諾再也不會參與這個事件之后被釋放回家。

隨著形勢明朗起來,先是人民,之后包括軍隊在內都沒有站在臨時政府一方。一般認為,進攻冬宮人員陣亡6人,一切證明并沒有發生軍事政變,這只是革命進程中的一個階段而已。

十月后的革命

如前所說,蘇維埃奪取政權只是一種純粹形式上的行為,因為人民已經不再倒向臨時政府一方,但軍隊還是勉強地堅持戰斗在反德前方戰線。克倫斯基租賃美國大使的一輛汽車(甚至都沒找到自己的汽車)去迎接他期待的援軍的到來。至于偽裝穿上裙子,那當然是一種情感的渲染和夸張,但克倫斯基還是喬裝打扮了一番:“有人建議我換上水手服,水兵帽,帶上汽車司機的眼鏡。水兵服太短,水兵帽太小,勉強地帶在頭頂。我認為,這種情形就像化裝舞會一樣荒謬怪誕,過于危險,但也出于無奈。我只上演了幾分鐘的時間。”

這一切都發生在已經由革命的士兵和水手控制下的加契納。克倫斯基和他的隨從被困在加契納宮。1927年,克倫斯基寫道:“甚至無法阻止的巨大的危險都難以促使我們團結起來……哥薩克不斷地怒罵官兵,令其去遭受不可避免的死亡。官兵遭遇了同情布爾什維克的士兵和哥薩克的猛烈進攻……試想,如果布爾什維克奪取加契納,那么,為挽救個人生命又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呢。當看見增援部隊延遲到來的時候,哥薩克真誠相信了出賣背叛他們的是什么。軍官們沒有看出有什么必要去隱瞞對我的憎恨.我感受到自己已經沒有力量保護他們,人們的憤怒不可避免。”

11月14日早,П.Е.德邊科領導的水兵代表團到達談判地點。“水兵要求克倫斯基無條件釋放布爾什維克,哥薩克準備接受這一請求”。他們同意:“哥薩克用犧牲一個人性命為代價,購買手持武器返回家鄉的自由與權利。”就像克倫斯基所寫的,當時出現了“兩個我不認識的人,一個士兵,一個水兵”,這兩個人建議他換掉衣服,喬裝打扮。克倫斯基原本從水兵那里跑掉,現在水兵又在解救他。這一點表明,整個革命重要的決定性人物就是革命的水兵,而不是那些將軍,更不是海軍上將高爾察克。

克倫斯基從加契納逃向森林,但這并不是革命的終結。列寧非常清楚,十月革命的勝利不是最后的也不是完全徹底的勝利。主要的是,“世界革命”能否支持俄國的革命,“世界革命”發展明顯處于遲滯階段。同樣,俄國革命也沒有在10月結束。還剩下一個可能的權力中心,即臨時政府無論如何都沒能解散的立憲會議。1918年1月5日召開了立憲會議,而從5日夜到翌日凌晨5點,會議終止。

布爾什維克被控訴“驅散”了立憲會議。對此,列寧有針對性地發出了指示:“在得知海軍人民委員德邊科下令驅趕反動的立憲會議代表后,指示德邊科和塔夫利達宮警衛隊長А.Г.熱列茲尼亞科夫:對反動的立憲會議代表不得使用暴力,可以放行,但是,不準許隨便進入塔夫利達宮。”

立憲會議內部隱藏有反動代表。如果革命允許身邊有反革命分子出現,那會是多么奇怪的事情。1月5日會議上布爾什維克宣讀了立憲會議黨團聲明,其中建議立憲會議承認工人、士兵和農民代表蘇維埃政權,還宣讀了蘇維埃第二次代表大會上通過的法令。立憲會議的右派社會革命黨人和孟什維克并不認同這一切,之后,布爾什維克和左派社會革命黨人離開了會議。

布爾什維克通過的聲明中談道:“我們一分鐘也不愿意掩飾人民公敵的罪行,我們聲明退出立憲會議,以便把怎樣對待反革命的那部分立憲會議代表問題提交蘇維埃政權做最后決定。”聲明還說:“目前這種成分的立憲會議,是在偉大的十月革命以前形成的力量對比的結果。現在立憲會議中的反革命多數是按照過了時的政黨候選人名單選出的,它代表革命的昨天,它企圖阻擋工農運動的道路。”

選舉后俄國社會革命黨分裂為左派和右派。左派社會革命黨人擔任政府成員,而右派社會革命黨人轉向加入了反革命陣營。如果立憲會議仍然是它召集開會時的那些代表的話,那么,布爾什維克和左派社會革命黨人離開后,實質上,形勢又恢復到十月革命前兩個政權并存的時期。因此,1月3日(16日)全俄中央執行委員會的決定絕非偶然,其中談道:“任何人和任何機關攫取國家政權某種職能的任何嘗試,都應視為反革命行動。任何這類嘗試,蘇維埃政權都將使用所擁有的一切手段予以鎮壓,直至使用武力。”

解散立憲會議后,政權最終轉歸蘇維埃。列寧說:“人民要求召集立憲會議,于是我們召集了立憲會議。但是,人民立刻就感覺到這個名聲顯赫的立憲會議究竟是怎么回事了。現在我們執行了人民的意志,人民要求全部政權歸蘇維埃。”

解散的立憲會議的“民主派”和“社會革命黨人”將活動中心移到薩馬拉,在那里成立了全俄立憲會議委員會(КОМУЧ)。就像克倫斯基在1917年10—11月的情況,立憲會議試圖躲藏在白軍羽翼下尋求保護。逃亡到“鄂木斯克地方政府”的立憲會議委員會成員被1918年12月鄂木斯克工人武裝起義官兵槍決。

我們看看蘇聯軍事史學家Н.Е.卡庫林對這些事件的描述:“切爾諾夫和其他幾位立憲會議代表被捕。切爾諾夫很快得到捷克斯洛伐克兵團的釋放:他同其他幾個人成功逃跑,蘇維埃政府對他們實行寬大政策,但很快這些人就發動了新一輪政治陰謀以此回報蘇維埃政府。其他被捕人員和押送到鄂木斯克的立憲會議代表遭遇到更加悲慘的命運:被關進鄂木斯克監獄,在那里,當1918年冬天鄂木斯克工人舉行起義時,被部隊軍官擅自執行槍決。”

各地區誕生了相當多的“民主”政府,他們的總體命運就是這樣一種情況。這些政府要么被白軍將領殲滅,特別是杜托夫、卡爾梅克夫、謝苗諾夫之流的白軍首領;要么他們成為叛軍獨裁政權的擋箭牌。這些白軍將領們清楚,他們應該裝裝樣子,看上去哪怕有那么一點點“民主派”的樣子呢。

海軍上將高爾察克被宣布是“俄國最高執政者”。1918年11月28日,高爾察克對媒體代表聲明:“只有奠定在穩固的民主主義基礎上,我們今天的國家才能夠存活和發展下去。”顯然,今天的“民主派”將高爾察克上將塑造成一位不知畏懼和從無抱怨的、難得的英雄豪杰形象。但是,在“民主派”的防護罩下,他都干了些什么呢?他的反動政府的行政管理人員寫道:“其行為已嚴重違法,未經法庭判決就實施酷刑鎮壓,甚至鞭笞婦女,對‘逃跑的囚犯處以死刑,根據密報大肆展開拘捕行動,將民事糾紛轉交軍事當局處理,憑著誹謗、誣陷和陰謀詭計實施非法追捕,當這一切嚴重影響到普通公民生活的時候,這位統帥卻只能是事件的見證人。除此之外,我不清楚,難道就沒有哪一件事情能夠追究這位本已罪行累累的軍事統帥的責任?為什么又僅憑一條讒言誹謗就能將遵紀守法的公民關押入獄?”

高爾察克在西伯利亞的軍事獨裁政權主要的社會基礎只能是西伯利亞農民,但他卻派出討伐隊去征討這些農民:“農民遭到鞭打,掠奪,他們的尊嚴被侮辱,破產。上百名遭懲治受屈辱的人中,可能也就有一位是真正犯了罪的。”

鞭笞是俄國“民主”政權最通行的萬能的懲治方法,一個很有趣的事實可以說明這一點:監禁被指定在白軍頭目謝苗諾夫的軍列指揮部里:“不說報告二字就不能擅自闖入,否則就鞭笞他。”結果,所有人,老人、婦女和兒童及其他人都遭到這樣的刑法。“全城不斷發生社會主義民主派代表和知識分子毒刑拷打事件,例如,一位參加11月18日談判的代表就被懸掛在坎斯克城市廣場上”。

鄧尼金的所作所為絲毫不遜色于高爾察克。卡庫林援引Г.К.金斯的話說:“酒鬼,鞭笞毒打,屠殺和劫掠反倒成為日常現象。”鄧尼金反動政府著名的活動家К.Н.索科洛夫寫道:“暢通無阻地有計劃地劫掠居民已是一種規則,各級軍官和不同社會地位的人都參與了這一暴行。”

尤登尼奇發生了什么事情?從紅軍臨陣逃脫的布拉克一巴拉霍維奇負責管理尤登尼奇的這些軍政事務。卡庫林這里援引了М.С.馬爾古利斯的一篇文章《武裝干涉的第一年》:“將人白天懸掛在市中心的燈籠桿上,并且,巴拉霍維奇的副官建議被處以死刑的人自縊。一排排懸掛著死人尸首的木桿裝點著全城的街道,有些地方甚至是每根木桿上懸掛著三個人。最終,俄國的同盟軍代表發動起義反對城里白軍的暴行,于是,巴拉霍維奇將自己的行刑地點移到城郊。”

白匪對反對自己的農民施行殘酷鎮壓,而農民卻是其統治的社會基礎。Н.馬赫諾就是這樣使“志愿軍”的大后方遭受重創。紅軍在那里不必費一兵一卒,因為“志愿軍”必然自行滅亡。高爾察克的統治遭受了同樣命運,他的軍隊在紅軍還未到達前就已經被當地的西伯利亞人殲滅。卡庫林寫道:“內戰最主要的推動力是無產階級、資產階級和農民。農民階層是搖擺不定的元素,總是從一方拋到另一方,總之,成為力量雙方最終抗衡的決定性因素。”白軍將領及其“政權”采用的殘酷鎮壓手段將農民階層推向革命一方。

跑到克里米亞投奔弗蘭格爾政權任職服役的“民主主義者”和“合法馬克思主義者”П.Б.司徒盧威親眼所見,弗蘭格爾將軍在自己的“功勛簿”上書寫的都是什么內容:“我決定做一項實驗,用我們抓來的俘虜去補充哥薩克特種步兵。根據出身,將各級指揮人員,直到班長全部挑選出來,包括370人,我命令立即對他們執行槍決。然后,我向余下的人宣布,他們應為這樣的命運安排感到自豪,值得參加這場實驗。我將責任轉嫁給那些領導他們反對自己祖國的人身上,我想給他們一個贖罪的機會,并證明他們都是對祖國心懷忠誠的兒子。”

370條人命!就這么白白葬送了,就像一件平常事一樣!今天崇尚屠殺俄羅斯人民的那些敗類仍然認為:有什么辦法,戰爭就是戰爭。但戰爭是雙方的行為,為什么在那個年代就要揭發紅軍對白軍的“暴行”呢,他們哪怕列舉出數百名普通俄國人被射殺一個事件也足以說明問題了。克里米亞“疲憊的太陽”號輪船記住了所發生的一切,弗蘭格爾男爵逃離克里米亞,限于輪船空間有限,他拋棄了自己手下的軍官,使其聽憑命運擺布。

經歷了這一切,我們堅信,“布爾什維克”要用武力奪取政權!關于“布爾什維克”,我們不得不有條件地說,因為從1920年年初,伊爾庫茨克政權已成為“政治中心”,該中心主要由社會革命黨人組成,他們把高爾察克交給法庭。高爾察克的罪過主要是,他縱容殺害立憲會議代表,以及自己政敵的犯罪行為。沒等到布爾什維克到來,高爾察克就被執行了槍決。

小結

克倫斯基談到“民主政治”,并將“民主政治”與“布爾什維克”相對立,但是誰也不需要這種資產階級民主政治。問題明擺著:要么實行反動將領的軍事獨裁政權,要么“全部政權歸蘇維埃!”孟什維克同社會革命黨人客觀地站在反革命立場上,普列漢諾夫正是在這時候與“馬克思主義者”揮手告別。列寧從1917年4月開始,已經不再稱他為“同志”,而是改稱“先生”,這其中不無原因。“我們很容易地戰勝了我國的卡列金分子,建立了蘇維埃共和國,而只遇到一些甚至不值得過多注意的反抗,那是因為事件的這一進程已經由以往的整個客觀,發展預先決定好了,我們只要最后說一句話,換一塊招牌,把‘蘇維埃是工會組織的字樣擦掉,寫上‘蘇維埃是唯一的國家政權形式就行了。可是在組織任務方面,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簽訂布列斯特條約面向的未來道路十分艱難。蘇維埃開始將私人不動產轉歸國有,將土地分配給農民,對工業加強人民監督管理。實質上,國家資本主義的成分與向社會主義過渡的措施相符合,但是,一切情形都是公開化的,關于這一點我們需要單獨論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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