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文章認為,阜陽地區抗戰老兵口述史料在阜陽地方歷史文獻編撰、充實阜陽市青少年愛國主義教育素材、推動阜陽市抗戰歷史的研究等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是思想政治教育的不可多得的甚至是最為有力、最為真實、最獨一無二的教育資源。
【關鍵詞】 抗戰老兵;口述史料;史料價值;愛國主義教育
近年來,口述史研究愈加受到重視,但主要停留在理論層面,而對于口述史料的應用價值研究仍不盡人意。由于學術上的欠缺,社會各界人士對探訪抗戰老兵時所獲得的珍貴史料并沒有加以研究、利用。本人通過走訪抗戰老兵數十人,結合“阜陽益愛志愿者協會”保存資料和“關愛抗戰老兵網”信息及專家研究成果,以阜陽地區抗戰老兵口述史料為基礎,對阜陽地區抗戰老兵口述史料在阜陽地方歷史文獻編撰、充實阜陽市青少年愛國主義教育素材等方面做了一定的論證。
一、口述史料豐富了阜陽市地方歷史文獻的編撰
眾所周知,在以往的地方文獻編撰中,往往重政治而輕民生,重精英而輕大眾,重“上”而輕“下”,尤其是關于阜陽抗戰史,其描寫僅僅側重于“阜陽保衛戰”和日軍對阜陽地區的幾次空襲等,對于阜陽子弟抽丁入伍、保家衛國的歷史貢獻記載甚少,或僅僅限于大部分現居于阜陽的部分抗戰老兵,并不具備普遍性。因此,在阜陽地區文獻編撰中增加抗戰老兵的歷史貢獻記載比例或專門為這些抗戰老兵著書立傳就顯得尤為迫切與重要。
第一,阜陽地區抗戰老兵口述史料和阜陽地區文獻資料可以相互補充和印證。首先,“人類活動無比繁復,即使再詳細的文獻、檔案,也只能記錄下其中微小的部分。”[1]在以往阜陽地方文獻的編撰過程中,基本上都是以部門文獻為基礎,地方文獻是一地之全史,然“部門”僅僅是一地廣闊社會中極其微小的一部分,因此單以部門文獻為基礎,無法滿足地方文獻編撰的需要,特別是針對抗日戰爭時期阜陽地區的歷史,更不能離開抗戰老兵之口述史料的補充和印證。
其次,各抗戰老兵雖然身份與普通的老人有所差異,但其也是阜陽近現代歷史變遷的見證者,并且比普通老人有更高的思想覺悟和眼界,其口述史料對于阜陽地區文獻的編撰是有力的補充。以開挖刺槐新河為例,現存的阜陽地區文獻中,只記載了原因、形勢、時間、事件、過程、領導者、勞工來源等“上層”歷史事實,而對于各縣、鎮、鄉、村等中下層干部對于上級命令的組織執行、勞工們在開挖河道的過程中所受的苦難和心理變化、勞工們在開挖河道的時間段中其家庭的生存狀況等“下層”事件記載甚少。須知其在復員之后基本上都會在其所在鄉村任村干部,對于中下層普通民眾的基本生活狀況和心理變化十分清楚,這是研究阜陽地區近現代歷史不可多得的史料,若要使得阜陽地區文獻更加生動、更加面向大眾,離不開抗戰老兵口述史料對于阜陽地區文獻編撰的補充。
再次,地方文獻編撰的史料來源多是文獻,倘若文獻出現偏差和錯誤,則無論編撰者文筆如何絕妙,都不可能將歷史的真實記錄下來。如在大部分人認識中關于新四軍、八路軍戰士的入伍方式全是自愿參軍,而國民黨兵幾乎都是通過拉壯丁的方式補充兵源。但個人通過采訪得知,事實并非如此。由此可以看出,只有通過抗戰老兵口述史料和文獻資料的反復印證,才可以使歷史事件接近或達到歷史事實的真相。
第二,以阜陽地區抗戰老兵口述史料為基礎所編撰的文獻資料,是阜陽地區文獻系統中極為重要的組成部分。而阜陽地區文獻資料的編寫,時至今日仍無法擺脫傳統的精英史觀、政治史觀等為主導的“自上而下”寫歷史的弊端,但隨著20世紀60年代“新史學”的興盛,傳統史學觀點逐漸式微,“自下而上”寫歷史逐漸被重視,因此阜陽地區抗戰老兵作為一個特殊群體,依據其口述史料編撰的文獻資料在阜陽地區文獻系統中占有一席之地是歷史的潮流,符合“人民是歷史的創造者”這一馬克思主義史學觀點。
另外,阜陽地區抗戰老兵口述史料,不僅具有普通民眾的社會視角,更具客觀性,這種出于普通民眾而又高于普通民眾的視角,更是將抗戰老兵口述史料的獨特價值體現的淋漓盡致,是值得我們通過其口述史料編寫專門文獻資料。除此之外,從情感上來說,70多年前的抗日戰爭,中華民族處于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許多衛國者戰死沙場,尸骨無存,甚至沒有留下姓名,那些死里逃生的戰士,如今已成耄耋老人,但他們在復員后因為種種原因,大部分老兵甚至受到誤解、批判,如今將他們的事跡編撰成書納入地方文獻系統,不僅是我們的應盡之責,更是對這些抗戰老兵所做歷史貢獻的認可和尊敬,如抗戰老兵王佩文所說:“我這輩子沒有什么追求了,就想能不能給我發個勛章,死了也閉眼了。”
第三,從口述史在地方志領域的應用來說,阜陽地區抗戰老兵口述史料能有力促進和推動阜陽地區文獻編撰工作。首先,地方文獻的編撰一般要達到與時俱進的要求,只能讓歷史事件的親歷者發言,但當下地方文獻的編撰,都是第三者根據文獻資料進行編修,這種舍本逐末的方式所編修的地方文獻,在真實性上無疑是打了折扣;其次,口述史理念中重要的一點是盡可能回到歷史現場,這是符合地方文獻編撰內在要求的,若是地方文獻的編撰不能與歷史同步,不重視對原生歷史資料的采集,則不能保證地方文獻的原生價值和現場價值,對地方文獻本身所蘊含的歷史價值也有所損傷;再次,“口述歷史的引入突破了以往歷史著述偏重政治與上層建筑,較多地‘自上而下寫歷史的傳統,使普通人的生活,社會的變遷,人民大眾對歷史的認識更多地帶入史學領域。”[2]因此將口述史引入地方文獻的編撰,擴大了地方文獻編撰的歷史視角,使其具有多元性的特征,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地方文獻的史學價值;最后,在地方文獻的編撰中引入口述史,是“人民是歷史的創造者”的題中之義,體現了“以人為本”人文思想,但“應當指出的是,在地方志編撰中,關注歷史與人的關系,并不意味著要濃墨重彩的記述個人的命運,而是要將人的生存與發展作為一個觀察事物的基本視角,簡言之,就是要以人為本。”[3]所以阜陽地區文獻編撰工作的展開,運用口述史的方法,獲取阜陽地區抗戰老兵口述史料,并將其納入到阜陽地區文獻編撰工作的內容中,是符合理論要求的。
總之,在阜陽地區文獻編撰中增加抗戰老兵的歷史貢獻記載比例或專門為這些抗戰老兵著書立傳,不僅能使阜陽地區抗戰老兵口述史料和阜陽地區文獻資料相互補充和印證,而且符合口述史在地方志領域的應用的理論要求,通過阜陽地區抗戰老兵口述史料所編撰的文獻資料,更是阜陽地區文獻系統中極為重要的組成部分。
二、口述史料充實了阜陽市青少年愛國主義教育素材
阜陽地區抗戰老兵口述史料是充實阜陽市青少年愛國主義教育的素材。從歷史教育的角度來說,阜陽地區抗戰老兵口述史料是始于20世紀20年代,終于今日的中國近現代歷史教育的最為寶貴、獨特、具有強大力量的素材;從思想政治教育的角度來說,阜陽地區抗戰老兵口述史料也是為人師者進行以愛國主義為核心的民族精神方面的思想政治教育的不可多得的甚至是最為有力、最為真實、最獨一無二的教育資源。
第一,我們在歷史課堂中若僅僅采用教材中或者是網絡上、文獻中的歷史資料,則只能將歷史課堂教育停留在知識層面,很難讓學生與歷史產生共鳴,達到精神層面的教育目的,而輔以口述史料進行教學后,往往能達到精神共鳴的程度。
第二,從口述史的角度來說,“事實上,傳統歷史教學的手法具有濃重的以‘精英史學為中心的色彩,‘大眾史學的地位長期被邊緣化,難以得到應有的重視,事實上,傳統歷史教學中所依據的某些文獻材料的真偽程度也是值得商榷的,其中也不可避免地帶有一些文獻史學家們出于各種原因而對史實加以主觀臆造甚至可以篡改的不足和缺陷,口述史方法應用于歷史教學,不僅可以很好的彌補這些不足和缺陷,也可使教師和學生從單純依靠文獻資料的書齋式教學模式中抽身出來,得以深入到現實生活中,直接來傾聽普通大眾對于歷史變革的獨特見解,并從中得到對歷史本真面貌的切實體驗領悟,歷史教學也由此而展現出別具一格的教學路徑與樣態,進而迸發出源源不絕的生機與活力。”[4]“在中學歷史課程改革中,口述歷史不僅是一種教學資源,也是一種有效的教育手段,口述歷史資源極大地補充豐富歷史教科書,開闊學生的知識視野,活躍課堂的學習氣氛,口述史有利于培養學生多元化的學習方式,真正實現‘在做中學,培養高尚的情感。”[5]由此我們不難看出,理論上口述史在歷史教學中是教學內容的重要補充,是嶄新的課堂教學形式,更是學生能力培養的重要途徑,更可以產生“歷史就在我們身邊”的歷史思維,達到歷史教學的最終目的。
第三,在初、高中歷史教育課程三維目標之情感態度價值觀方面,明確提出初中歷史教育要促使學生逐漸了解中國國情;初步樹立對國家、民族的歷史責任感和歷史使命感;培養愛國主義情感等。高中歷史教育要促使學生培養民族精神和愛國主義情感;培養對人文主義精神的理解;樹立開放的世界意識。由此我們不難發現,愛國主義教育是歷史教育的本質所在,然何為之?吾以為,關鍵在于我們進行愛國主義教育的資源從何處得到。
首先,歷史教育當下所用的愛國主義教育資源無外乎古人與其英雄事跡或者今日之大家,這些人或早已仙逝,或離我們的生活較遠,于學生而言,只能停留在想象中,并無多少真切之感,但諸抗戰老兵就生活在我們身邊,有些甚至就是我們家人、親戚,對于他們在新中國建設的歷程中所做出的貢獻,對于他們心中的愛國情感我們是能真真切切感受到的。另外,諸抗戰老兵在參軍之前是和我們一樣的普通人,但他們用普通的身軀做出了不普通的事,這本身就是非常具有感化效果和教育意義的。
再者,諸抗戰老兵大多數都愿意將自己的親身經歷說出來,更愿意用自己的事跡對年輕一代進行思想政治教育,老兵倪紹貽:“我有個孩子在國外留學后不回來了,我經常說他,也這么和別人說,我說你是我們國家培養的人,我們國家辛辛苦苦把你培養成才,現在正是我們國家需要你的時候,你為什么不回來,你不回來對得起國家嗎?”另外,還有老兵已然用實際行動進行思想政治教育,老兵李登山說道:“我前段時間到阜陽的一個小學做報告,我就告訴學生,要愛國,要好好學習,長大要為我們的國家做貢獻。另外我還告訴我周邊的年輕人,要愛國,要愛黨,要相信真理,不能屈服,要敢于同不公平的現象做斗爭。”值得一提的是,在本人所采訪的老兵中,愿意用親身經歷進行愛國主義教育或正在進行的老兵占了絕大多數。
最后,眾所周知,諸老兵已是耄耋之年,有些已過百歲高齡,所剩無多,我們在他們愿意和身體狀況允許的情況下,何不讓這些歷史的見證者為我們的學生、為我們的年輕人進行愛國主義的思想政治教育,這不僅是對歷史的負責,更是對祖國年青一代的負責。
總之,對于阜陽地區抗戰老兵口述史料和阜陽地區教育而言,從歷史教育的角度來說,阜陽地區抗戰老兵口述史料的運用不僅讓教師能在歷史課堂上將知識完整的教授給學生,還能讓學生與歷史產生共鳴,達到精神層面的教育目的;從思想政治教育的角度來說,阜陽地區抗戰老兵口述史料也是為人師者進行以愛國主義為核心的民族精神方面的思想政治教育的不可多得的甚至是最為有力、最為真實、最獨一無二的教育資源。
三、小結
本人通過對所得口述史料研究,結合專家學者的研究成果,以阜陽地區抗戰老兵口述史料的應用價值為基礎,簡單論證了阜陽地區抗戰老兵口述史料在阜陽地方歷史文獻編撰、充實阜陽市青少年愛國主義教育素材、推動阜陽市抗戰歷史的研究等方面發揮的重要作用,認為在阜陽地區文獻編撰中增加抗戰老兵的歷史貢獻記載比例或專門為這些抗戰老兵著書立傳,不僅能使阜陽地區抗戰老兵口述史料和阜陽地區文獻資料相互補充和印證,而且符合口述史在地方志領域的應用的理論要求,利用抗戰老兵口述史料所編撰的文獻資料,更是阜陽地區文獻系統中極為重要的組成部分;對于阜陽市青少年愛國主義教育而言,從歷史教育的角度來說,阜陽地區抗戰老兵口述史料的運用不僅讓教師能在歷史課堂上將知識完整的教授給學生,還能讓學生與歷史產生共鳴,達到精神層面的教育目的以及為人師者進行以愛國主義為核心的民族精神方面的思想政治教育的不可多得的甚至是最為有力、最為真實、最獨一無二的教育資源。
【注 釋】
[1] 熊月之.口述史的價值.史林,2000.3.
[2] 李玉平.關于口述歷史在地方志工作中的應用.廣西地方志,2009.6.
[3] 劉善泳.口述史在地方志領域的地位與價值.中國地方志,2007.9.
[4] 杜鑰.口述史方法在歷史教學中的應用與反思.教育導刊,2012.1.
[5] 牟象森.試析口述歷史在中學歷史教學中的運用.教育與教學研究,2012.11.
【作者簡介】
黃俊杰(1993.03-),安徽阜陽人,任職于安徽省阜陽師范學院歷史文化與旅游學院,研究方向:口述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