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媛媛
007系列電影樹立了經典性的“特工電影”類型,以《007:天幕墜落》為例,劇本將危機設置在“軍情六處”,此時的007在挺身而出的時刻遭遇了同事的槍擊,因為流落于某個小鎮而遭受到“本領”與“忠誠度”的懷疑,影片基本劇情以考驗邦德對M女士的忠誠度與007獲得再度認可為主要旨歸。以下就從詮釋學的角度對“Skyfall”作有關色彩藝術運用方面的探析。
一、 詮釋學的基本理論說明
詮釋學屬于哲學范疇,其理論的基本原理是通過構建一個“循環論證”。比如,要對《007:天幕墜落》中的色彩藝術運用進行全面闡釋與探析,就需要將整個影片中的語言運用、劇情、場景、人物、事件、地點等進行全面的對接、融合,從而在多個層面形成一個基于色彩藝術運用中心的闡釋系統,并使其色彩藝術運用與其中的各個電影文本構成要素形成一定的互證,從而完成整體上的循環論證,或者實現對于色彩藝術運用的整體闡釋。
二、《007:天幕墜落》中的色彩藝術運用詮釋
色彩屬于一種隱性語言藝術,在影視作品中的運用可以形成一定的畫面感,以達到營建氛圍與環境的作用,并由此提升劇情的沖擊力。同時,這種隱性語言也直接給觀看者造成一種視覺上的沖擊,令其眼睛所直視的觀感與聽覺、想象力實現一種對接式的融合。根據現代電影藝術中的色彩應用實踐經驗分析,色彩是通向電影文本綜合表達的一個重要紐帶,其作用顯現在幫助觀者建立一起完整的觀景感受,并在完全獨立的影視文本中實現對于虛擬世界的觀摹。以下就從《007:天幕墜落》的片頭、劇情發展過程、人物方面運用詮釋學的理論對其中的色彩藝術運用進行全面探析。
(一)以片頭為例的詮釋
在《007:天幕墜落》中由于劇情的設置與背景音樂“Skyfall”本身在框架結構與對位藝術中增添了一種陰郁的情緒,電影一開場就給觀者一種將要展開“猜測”的基調。為了配合這種劇本的基調與情緒的引導,以及對觀看者形成一種壓抑,以便鋪墊下文劇情發展中可以得到情緒釋放的突破點,以及引入劇情。該影響在吸取007系列片頭開場白的引導經驗基礎上,增加了“撕裂感”,并且利用劇情中的不同地點,分別應用了“沉郁色系”正的“墨色”“黃紅相間”。譬如,一開始便應用向觀看者輻射、釋放、沖擊的視覺表達手法,將濃郁的重色調以類似潑墨、重影、分裂中的由重到輕、不同劇情中可能出現的人物、場景的經典化色系代表性傳達。再如,出現幾條黃色略帶泛紅的龍在片頭中的出現就標示著其中劇情預設的中國,而劇情本身則設置了澳門、上海兩個地點。因而可以看出《007:天幕墜落》這部影片對于色彩藝術的運用與劇情設置中,既純熟地運用了西方藝術中的“剪影”藝術,也吸收了中國藝術中的色彩表達法,如墨色方面的濃郁、輕淡,尤其是對于以龍為主的黃,對于所謂的大紅喜慶色的“淡化處理”均顯示了制作者對于色彩藝術語言的諳熟與高超的技巧性。
(二)以劇情為例的詮釋
劇情中的色彩藝術運用,重點在于場景的氛圍營造、所處地點的整體環境設計,以及對于劇情發展需要下的“背景”添加。譬如,在中國澳門的場景中,主要是為了突出賭場中的氛圍,以及其中暗藏的魚龍混珠、潛在的調查證據,或猜測、或推理、或抓住知情者,均需要一番神秘意境的創設。因而影視文本中就選取了一種清淡的東方唯美場景的制作,其中將賭場中的重要色調設置在與夜晚的神秘相對應的暗系色彩,但在這種暗系色彩中又通過燈籠、燈光、東方文化中的那種深遠悠靜之感受,將各種表面的色彩淡化處理與深藏于其中的危機重重的重色調實施了較好的轉換,當那條“食人巨怪”出現時,其整體上的色調突然為之一變,聚集于這個“斗爭”“殘酷”“敗者將被活食”劇情設置下,色調馬上轉換到了“凝重”情緒與緊張場面之間的“暗中略帶泛紅”的殺機描繪。再如,在這部影片劇情轉換到海上時,則以隆重的黑夜與大海的咆哮預示著未來的“黑中帶藍”,這種色系的運用既有畫面感,更多的是將繪畫藝術中的“暗襲”與“危險難以預料”進行傳導式的牽引。當劇情發展到“荒島”之時,雖然給予了全面的“亮色系”表達,然而從色彩藝術的運用角度觀察,它依然秉承其系列中的經典色系,即“亮黃與空曠相間”,擬造成一種宏大表現力。每每這種色彩出現時,總是給人營造出一種人之渺小、建筑物、空間、天地之自然蒼茫的感受,因而能夠將人帶入到一種期待狀態,即認為在這種場景之后,必要會發生重大的與之宏大背景相一致的“大陰謀”“大事件”;隨后果然出現了劇情的高潮,即軍情六處的被炸、地鐵將被施以炸毀的威脅等。而且在這個劇情延展中色彩的運用藝術提升到了聚集的點狀、塊狀化模式;對于倫敦地鐵圖的表現,全部應用紅色系以預示危險迫在眉睫,而且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爆炸的危險,緊張感頓時在色彩的沖擊之下與不間斷的閃出中令觀看者感受到不安、精神發生緊張感,想象力中逐漸出現可能的各種危機畫面。此時由于斗爭狀態的急劇高漲,畫面速度加快、其中的清晰度逐漸被模糊,更多的場景更迭中的色彩盡可能顯示一種快速出擊中“硝煙”色,使觀看者感受到硫磺的味道,以便中嗅出結局的恐怖。另外,結尾部分設置相對較長,其中的等候與英國地理中的那種鄉間自然純然一體,其中的色調顯出濃霧感,畫面清晰度增加,卻形成了一種朦朧里的黑暗基調,為后面的戰斗提供了場景方面的氛圍預設。整個戰斗場面在黑夜與黎明之間展開,其中有劇情中的思忖、準備,也有等候過程的那種焦灼與戰斗的無畏感,所以在色彩藝術運用方面,制作者盡量展現了那種自然的純色。依據對攝影師的采訪,可以了解到最后的戰斗場面中,主要應用技術手段對其拍攝中的自然色彩實施了高分辨率下的調整,使畫面感更加渾然一體,提升整體上的表達力。
(三)以人物為例的詮釋
007系列中的人物設置中,邦德與邦女郎就如同“肯德基套餐”一般牢固地拼在一起,在邦德與邦女郎之間無需情感鋪設,只需要提醒觀看者這種“英雄美人”之間的火花來自于一種“英雄崇拜”原理下的合理事件。[1]從影片的角度觀察,可以在這個路線中吸引更多的眼球。然而這個方面處理在系列影片中前期多采用明色系,到《量子危機》《天幕墜落》與《幽靈黨》中均采用了暗色系,它旨在將其中的邦女郎作為一個隱藏的“線索”而出現,與以前007系列中的“花瓶”完全不同。比如,邦德的女同事、小鎮上的邦女郎、澳門賭場中的邦女郎,于《天幕墜落》中在膚色方面發生了重大變化,而且在每段艷情發生時均實施了模糊處理。至于邦德在每次出現時往往會設置黑暗燈光之下的“黑影”,這種剪影式的手法運用最符合西方社會與文化中對于“英雄”“特工”等類型的內心期待與聯想,尤其是剪影藝術在17、18世紀的成熟與大量應用,使西方文學評論者從中發掘出了一種“輪廓理論”,即對于某個人物的突顯重點不在于說明他干了什么,而是采用外圍攻勢通過作品、事件、人物關系、個人經歷、趣聞軼事等構建一個關于中心人物的大致輪廓,為觀看者造成一種整體印象,也還原出一個完整的人物,從而突出人生觀、價值觀(可以參看勃蘭兌斯《十九世紀文學主流》第二分冊序言部分)。因而在《007:天幕墜落》中,制作團隊便將這種輪廓理論與剪影藝術進行了融合性的運用,通過其中的暗色系輪廓設置,從觀眾接受美學的角度為其營造了關于人物的“想象空間”,打通了影片深入人心的通道。從007系列的《量子危機》《天幕墜落》《幽靈黨》,可以集中地對這種色彩運用藝術與人物構建理論進行對應式的分析,并突出這種色彩運用藝術在人物造型方面的具大作用。因此,從這個角度觀察,值得國內一些影片加以借鑒。值得一提的是張藝謀執導的《英雄》《滿城盡帶黃金甲》對于這種理論的應用往往偏向于突顯氛圍、營建場景;尤其是對于中國人的想象中的那種“暗色”與“危機”融合得不夠,未能使劇情在色彩藝術運用中獲得提升[2];缺少對人物的進一步創制,因此場景方面雖然贏得了一定的贊許,但在人物塑造方面的色彩運用依然值得學習與借鑒。
結語
《007:天幕墜落》在007系列電影中比較成熟,重點是完成了場景、劇情、人物、色彩等各個層面的重新設置,可以將其視為007系列的轉折點與升級優化版。在特工類型電影中所有的電影劇情均比較一般;但其中最為經典的是可以見出人物性情,滿足觀者的好奇、想象、刺激、冒險、正義等多種欲求,因而觀者如云,特工類型的電影也長演不衰。通過運用詮釋學理論的基本原理對這部電影的解讀可以理解到色彩藝術的運用在電影制作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它是對觀者造成一種視覺沖擊后的聯想功能的重要途徑。但在實踐中要求一定的技術支持、場景制作、環境與氛圍營建,尤其需要按照重點將人物、劇情發展、事件的突出性等進行全面的對接分析;每一個部分只有與色彩形成一定程度上的契合,或者稱之為一般意見中所欣賞的“恰到好處”,才能更好地把握到色彩藝術作為一種隱性的電影語言的作用、功能,以及它能夠產生的效用。
參考文獻:
[1]栗月靜.007歸來福爾摩斯復活-影子寫手只能靠的傳和續集招搖撞騙,以死去作家為招牌賺錢?[J].世界博覽,2012(20):82-83.
[2]盧菲.電影藝術中的色彩力量[J].湖南社會科學,2014(z1):135-1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