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光伏產業準入規制下政府與企業關系的演化博弈分析

范 斌

(南京航空航天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江蘇 南京 210016)

中國光伏產業準入規制下政府與企業關系的演化博弈分析

范 斌

(南京航空航天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江蘇 南京 210016)

光伏產業具有投資基數大、投資回報周期長等特點，其投資來源、投資結構和比例存在較大爭議。本文構建了演化博弈模型，對各方博弈主體策略選擇的影響因素進行了分析，考察了不同初始狀態下博弈的動態演化過程，并結合地方政府支持光伏產業發展的政策進行了案例分析。研究發現，企業與政府合作有利于建立起政府投入的長效機制，更好地推動光伏產業健康發展，提高行業利潤水平與競爭力。

新能源；基礎設施；光伏產業；演化博弈

1 引言

光伏產業是一個投資規模大、帶動作用強、溢出效應明顯[1]的新興產業，政府在其發展中扮演著重要角色。近年來，中國政府不斷加強光伏產業政策扶持，出臺了《可再生能源法》及系列配套政策。2010年，國務院在公布的《關于加快培育和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的決定》中將以光伏為代表的新能源產業列入了戰略性新興產業目錄。2013年，國務院出臺《關于促進光伏產業健康發展的若干意見》，為光伏產業健康發展奠定了基礎。為提高產業整體競爭力，政府又出臺了一系列光伏產業準入規制政策，如2010年的年底工信部、國家發改委、環保部印發了《多晶硅行業準入條件》[2]，2013年工信部發布了《光伏制造行業規范條件》[3]，2015年對《光伏制造行業規范條件》做了修訂并發布《光伏制造行業規范條件(2015年本)》[4]。

政府的政策支持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光伏產業的快速發展，在技術和成本上形成了國際競爭優勢。2014年，中國多晶硅產能為15.8萬噸，產量約為13.6萬噸，同比增長58%，占全球多晶硅產量44.7%，硅片、電池片、組件產量增長均超過25%，占全球總產量比重都在50%以上[5]。中國光伏協會數據顯示，2015年光伏新增裝機量約15GW，同比增長40%以上，全國光伏發電累計裝機量約43GW，超越德國成為世界第一。但由于各地出于經濟發展、促進就業、財政收入等考慮，通過財政補貼、低價土地供給等政策對光伏產業進行扶持，導致光伏產業出現惡性競爭。2010年前后，光伏產業產能開始出現過剩，行業利潤率迅速下降[6]，影響了光伏產業健康發展。近幾年來，歐美市場對中國光伏產業的“雙反”調查引起了一系列連鎖反應，光伏產業的發展遇到了產能過剩、市場失衡、融資困難等問題，以無錫尚德為代表的大批光伏企業倒閉破產[7]，從而使地方政府支持光伏產業發展的政策也受到廣泛詬病。

在此背景下，對政府與企業在產業發展方面進行演化博弈分析，明確風險投資主體[8]，厘清政府與企業在光伏產業發展中的關系，從而規范政府支持光伏產業的行為，確保光伏產業得到穩定健康發展，日益成為產業經濟學研究的重要內容。近年來，許多學者針對政府在光伏產業的政策支持開展了廣泛研究。Luigi等研究了東歐國家光伏產業政策，發現過分鼓勵性的政策不利于光伏產業健康發展[9]。而余東華、呂逸楠也認為，政府不當干預是造成光伏產業產能過剩的根源，因此應推動要素市場化改革[10]。同時，一些學者采用博弈模型從產業政策、節能環保等方面進行了深入分析。紀明對政府和企業在解決就業問題中的關系進行了演化博弈分析[11]，付沂通過對光伏產業財政補貼政策的演化博弈分析，認為政府財政補貼政策不健全是光伏產業產能過剩問題日益突出的原因[12]。李煜華等運用演化博弈理論構建了企業和科研院所創新博弈的復制者動態模型，分析了其在創新過程中的動態演化[13]。而王維國則通過建立低碳政策下高能耗企業減排行為的演化博弈模型，分析了高能耗企業集群在低碳減排政策的引導下如何實施低碳生產的企業群體決策行為[14]。王文祥、史言信研究認為，光伏產業困境并非由于產業生命周期運動，而是地方政府利用土地、金融和環保等體制缺陷對產業的不當干預，導致了光伏產業投資的“潮涌現象”[15]。耿亞新、周新生的研究得出相似結論，認為光伏產業應以擴大國內市場為主，不斷提升在國際產業分工中的地位[16]。

從當前研究來看，政府與企業關系、政策實效原因等方面[16]研究較多，對光伏產業規制下政府和企業博弈行為的研究較少，而且并未揭示產業規制下政府與企業博弈的演變過程。目前，從發布的準入規制政策來看，產業發展距離政府預期存在一定差距，反映了企業對產業準入規制行為與政府預期不一致。針對上述問題，本文構建政府與企業發展光伏產業的博弈模型，分析產業規制背景下的企業行為及演變過程，在此基礎上提出政府和企業共同推進光伏產業發展的策略組合。

2 模型構建

2.1 模型假設

為分析政府與企業在光伏產業領域的準入規制行為，本文構建博弈模型進行分析，假設：①光伏產業準入規制政策將直接影響到政府和企業的利益；②政府和企業的行為是可知的，可根據自身的成本收益來決定其行為，而且各自行為產生的收益能夠根據對方的行為預知；③政府和企業分別有支持和不支持、進入和不進入兩種策略；④投資主要受市場準入、價格規制等政策影響，忽略其他因素影響；⑤為便于分析，政策的影響程度采用對光伏產業發展的預期收益表示，預期收益越高，則政策約束程度越低，反之亦然。

2.2 準入規制下博弈模型構建

假設在光伏產業政策調整中，政府支持和不支持策略的概率分別為x和1-x，企業進入和不進入策略的概率分別為y和1-y。假設政策調整前政府的收益為M，政策調整的成本為C1，政策調整產生的增值效益為R1，則M-C1+R1和M-C1分別為政策調整后企業進入和不進入時政府的效益。假設C2為企業進入的成本，R2為企業進入后產生的效益，則R2-C2為企業進入的效益，當企業愿意投資而政府不支持的情況下，企業會有損失；當企業選擇不進入時，其收益為0。當采取某一策略的收益大于0時，選擇該策略的概率為正，反之為負；當采取某一策略的收益為0時，整個政策調整過程處在漸進演化中的均衡狀態。雙方的博弈矩陣如表1所示。

表1 雙方的博弈矩陣

如果當光伏產業政策調整時，政府首先選擇策略，決定是否支持企業投資光伏產業。當政府支持企業進入時，其收益為：

p1=y(M-C1+R1)+(1-y)(M-C1)

當政府不支持企業進入時，其收益維持不變：p2=M。這樣，政府博弈的平均收益為：

同理，如果企業具有優先決策權時選擇進入，其收益為：

q1=x(-C2+R2)+(1-x)(-C3)

如果選擇不進入，其收益為q2=0。這樣，企業博弈的平均收益就為：

(1)

(2)

3 穩定性檢驗

3.1 政府的策略分析及其穩定性

首先對政策調整時政府策略的復制動態方程進行分析。政府的動態變化速度可用如下動態微分方程描述：F(x)=dx(t)/dt=x(1-x)(-C1+yR1)。令F(x)=0，解得x*=0，x*=1，y*=C1/R1。由復制動態微分方程穩定性定理及演化穩定策略的性質可知，當F(x)且F′(x)<0時，x的取值為演化穩定策略。下面對y*的不同取值情況進行討論：當y*=C1/R1時，dx(t)/dt始終為0，也就是所有x均處于穩定狀態，即當企業投資光伏的概率達到C1/R1時，政府策略都是穩定的；當y*C1/R1時，對x*=0，x*=1有F′(1)<0，x*=0是進化穩定狀態，即當企業投資概率大于C1/R1且呈上升趨勢時，選擇支持策略是政府最優選擇。如圖1所示。

3.2 企業的策略分析及其穩定性

對光伏產業政策調整時，企業復制動態方程為G(y)=dy(t)/dt=y(1-y)(xR2-C3-xC2+xC3)。令G(y)=0，解得y*=0，y*=1，x*=C3/(R2+C3-C2)。由復制動態微分方程穩定性定義及演化穩定策略性質可知，當G(y)=0且G′(y)<0時，y的取值為演化穩定策略。下面對x*的不同取值情況進行討論：當x*=C3/(R2+C3-C2)時，dy(t)/dt始終為0，也就是所有的y都處于穩定狀態，即當政府采取支持策略的概率達到C3/(R2+C3-C2)時，企業采取進入或不進入光伏產業的策略是穩定的，企業暫時不會改變投資策略；當x*C3/(R2+C3-C2)時，對y*=0，y*=1有G′(1)<0，y*=1是進化穩定狀態，即當政府采取支持策略的概率大于C3/(R2+C3-C2)且呈上升趨勢時，選擇進入光伏產業成為企業的最優選擇，企業進入的可能性也會提高，如圖2所示。

圖1 演化博弈中政府策略的復制動態相位圖

圖2 演化博弈中企業策略的復制動態相位圖

3.3 系統的穩定策略分析

通過分析一個系統的雅各比矩陣局部穩定性來判斷該系統均衡點的穩定性，系統的雅各比矩陣為：

(3)

通過分析雅各比矩陣便可以判斷5個均衡點的局部穩定性，如表2所示。

表2 系統均衡點的局部穩定性

圖3 系統復制動態及其穩定性示意圖

在圖3中O點和B點是演化穩定策略。O點表示政府采取不支持的態度，企業進入光伏產業的難度較大。B點表示政府采取支持態度，企業積極進入。在圖3右上區，系統會最終收斂于B點，即系統會收斂到帕累托最優均衡B(1，1)；在圖3左下區，系統會最終收斂于O點，即帕累托劣均衡O(0，0)；在其他區域，系統收斂方向不確定。

4 實證分析

4.1 模型參數及博弈矩陣分析

從模型各參數關系來看，引入企業的根本目的在于擴大投資規模；政府和企業投資的直接效益與投入成本呈正比；政府的間接效益與光伏產業總投資呈正相關關系。從雙方博弈的結果來看：

(1)當政府選擇支持策略時，若C2

(2)當政府選擇不支持策略時，若企業選擇進入，會付出成本C3，但無法獲得任何收益，其中C3可視為企業主動進入光伏產業時的體制、機制障礙。當政府選擇不支持策略時，若企業選擇不進入光伏產業，其收益為0，這是一個穩定但非最優的博弈均衡。從實際情況來看，在光伏領域引入社會資本的根本原因在于新能源投資資金難以滿足需求，因此無錫等地采取政府引導、企業投資的模式。

4.2 數值模擬及結果分析

運用數值模擬分析系統博弈的動態演化以驗證以上模型的分析和動態演化的穩定性策略。根據光伏投資中，政府與企業的投資比例、直接收益及間接收益情況，假設C0=100，R0=110，E0=150，C1=120，R1=132，E1=300，C2=80，R2=96，C3=10，此時x*≈0.38，y*≈0.26。

(1)y的演化過程分析。以下將分別對y=0.2、0.4、0.6和0.8四個初始值情況下的演化過程進行分析，如圖4所示。

根據上述結果：當xx*時，即取x=0.4、0.6、0.8時，如圖4(b)(c)(d)所示，在y=0.2、0.4、0.6和0.8的四個初始值下，企業策略收斂于1，即當政府選擇支持的概率較大時，企業會積極進入光伏產業。如圖5所示，即xx*時，系統將收斂于B(1，1)。同時，從收斂速度來看，當x接近x*時，y收斂越慢；當x遠離x*時，y收斂越快。

(2)x的演化過程分析。分別分析x=0.2、0.4、0.6和0.8四個初始值情況下的演化過程，如圖6所示。

由此可見：當yy*時，即取x=0.2、0.4、0.6、0.8時，如圖6(b)(c)(d)所示，在x四個初始值下，政府策略收斂于1，即企業進入光伏產業時，政府也會采取支持策略。如圖7所示，即yy*時，系統都將收斂于B(1，1)。同時，從x收斂速度來看，當y值接近y*時，x收斂較慢；當y值遠離y*時，x收斂較快。

圖4 數值模擬分析：y隨時間的變化趨勢

圖5 收斂的方向

4.3 基于帕累托最優均衡的光伏產業政策分析

從以上分析可知，如果要提高實現帕累托最優均衡的比例，即提高系統收斂至B(1，1)的比例，就要擴大圖3中由D(x*，y*)、F(1，y*)、B(1，1)、E(x*，1)四點組成的長方形面積，SDFBE=(1-x*)(1-y*)，即要減小x*、y*，使D點向左下方移動。具體討論如下：

(1)減小x*的措施分析。x*=C3/(-C2+R2+C3)取決于參數C2、R2、C3，即取決于企業成本、收益以及體制障礙。降低x*可從兩方面著手：一是降低破除企業進入的體制機制障礙，取消不合理、不必要的準入限制，簡化不必要的程序，為企業投資破除項目審批、土地征遷等障礙；二是提高企業投資利潤率，即提高(-C2+R2)，應保證企業能取得相對合理的利潤率，因為利潤率太低會降低企業的積極性。

(2)減小y*的措施分析。y*=C1/R1取決于政策變遷成本、企業進入前后政府建設投入、取得的直接效益和間接效益。降低y*可從兩方面著手：一是減少政策變遷的成本C1，需要政府采取有效措施合理利用既有資源；二是提高政策調整后政府投資效益R1，包括提高直接效益和間接效益，即光伏產業發展會提高能源的可持續利用水平、減少化石能源使用、改善自然生態環境等效益。

圖6 數值模擬分析：x隨時間的變化趨勢

圖7 收斂的方向

(3)政府補貼對企業進入光伏產業的影響。假設政府對企業投資予以補貼A，企業成本減小A，效益不變；政府成本增加A，政府直接效益減少μA，間接效益不變。則此時x*=C3/(-C2+A+R2+C3)，分母增加了A，x*減小了；y*=C1/(R1+A-ηA)，分母減小了(μ-1)A，y*增大了。此時，SDFBE=|x*|×|y*|=[C3/(-C2+A+R2+C3)]×[C1/(R1+A-μA)]。當光伏項目的直接效益較小時，μ→1，此時|y*|上升，即SDFBE的面積將增大。因此，對于直接效益較小的項目進行補貼，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企業投資光伏產業的效益。

5 地方政府支持光伏企業發展的案例分析

由博弈分析可見，政府與企業都有選擇合作進入光伏產業的意向，其中政府發揮在政策支持財政補助的職能建立引導企業在光伏產業領域的長效投資機制，而企業也會在政府支持和市場收益的總體回報率達到一定水平時進入光伏產業。為驗證政府與企業在光伏產業發展中的合作博弈關系，以下將結合無錫的支持政策進行案例分析。

5.1 無錫光伏產業發展概況

無錫是光伏產業的重要集聚區之一，目前無錫光伏產業已具備一定規模和創新能力，產業集群效應初步顯現，成為全球集太陽能光伏及相關產品的標準研究制定、產品性能質量研究檢測、新工藝研發、規?；庸ぶ圃?、信息交流服務、物流交易、人才培育等于一體的產業基地。

(1)產值規模巨大。無錫光伏產業起步較早，是中國光伏產業的發源地之一，短短幾年光伏產業經濟效益快速突破500億，形成以尚德電力為龍頭，海潤、浚鑫、高佳、尚品、振發、隆基等在內的一大批優勢光伏設備制造和光伏發電企業。2012年，無錫全市光伏產業產值規模達487億元，光伏設備制造能力和產能居全國第一，光伏產業已成為無錫的重要標志，極大地帶動了無錫的經濟發展。

(2)產業集群初步形成。無錫高新區光伏產業園是中國光伏產業的主要集聚區，形成了“一大多強”的產業集群，即以尚德電力為龍頭、以鑫輝太陽能、浚鑫科技、國電光伏等知名企業為代表的企業集群。2013年，無錫以其產業集群優勢成功躋身國家能源局公布的第一批18個國家光伏發電示范區之一，無錫也因此成為光伏分布式補貼價格、國開行金融扶持政策、四類資源地區標桿電價等政策試驗示范地區。

(3)產業鏈條不斷延伸。近年來，無錫光伏產業呈現“上游企業有所發展、中游企業迅速壯大、下游企業不斷涌現”局面，形成一個較完整且不斷完善的產業鏈。上游主要是以江陰海潤、無錫隆基等為代表的硅料、硅片制造企業，中游是以尚德、徳鑫、鑫輝、浚鑫、高佳等為代表的電池片、組件制造企業，下游是以無錫二泉太陽能、茂耀光伏科技等為代表的系統應用企業。

(4)技術創新步伐加快。無錫以企業為依托，目前已聯合新南威爾士大學、東南大學無錫分校等國內外院校，通過職業教育和崗位培訓等形式，為園區企業培養專業人才。啟動建設了江蘇太陽能光伏研究院、光伏行業生產力促進中心等，初步形成了光伏領域的研發創新體系，成為國際具有重要影響力的光伏產業技術研發中心。目前，無錫光伏企業的制造技術和研發能力已達到國際先進水平，以尚德為代表的光伏企業電池轉換率等領域位居全球領先水平。

5.2 無錫光伏產業政策分類

過去幾年間，無錫市政府積極落實國家促進光伏產業健康發展的各項政策措施和規制政策，嚴格執行江蘇省對促進光伏產業發展的支持政策，同時在國家和江蘇省的產業政策框架內，制定了一系列支持光伏設備制造和光伏并網發電的政策措施。

(1)落實國家優惠政策。無錫嚴格貫徹國務院《關于促進光伏產業健康發展的若干意見》及相關政策，不斷爭取國家發改委、國家能源局、環境保護部等部委在光伏制造、光伏發電方面的支持，協助企業向國家發改委、國家能源局申請“路條”，確保企業項目順利落地。嚴格落實工信部、國家認監委等部委在光伏產業發展技術標準、產品質量等方面的規定和要求，保障企業安全、有序生產，確保光伏產品的質量和技術水平不斷提升。同時，積極與財政部、國稅總局、國家電網等部門溝通，為光伏企業在稅收減免、電價補貼等方面爭取更多優惠。

(2)執行江蘇扶持政策。除了貫徹《江蘇省關于繼續扶持光伏發電政策意見的通知》《江蘇省促進光伏產業健康發展實施辦法》《關于推進分布式光伏發電健康發展的意見》等政策外，無錫市通過在土地、財政、金融等方面給予優惠的配套措施，爭取納入到江蘇省光伏發電上網補貼區域，提升上網電價補貼水平。按照“自發自用、余電上網”模式運營光伏發電站，結合無錫光伏發電設備年度建設規模、屋頂光伏建設規模和光伏扶貧項目建設規模等統籌安排省級補貼資金，不斷擴大并網發電規模。

(3)出臺地方支持政策。為搶抓全球太陽能產業發展機遇，把無錫新區打造成國家光伏產業制造、創新高地，分布式光伏發電應用示范區，無錫市發布了《無錫市人民政府新區管理委員會關于無錫新區促進光伏產業持續健康發展的若干意見》，提出光伏產業發展目標，即至2014年產業規模在2013年基礎上翻一番；至2015年光伏產業效益、規模顯著提升，產業規模再翻一番；至2018年，光伏產業綜合發展水平實現跨越式提升，力爭形成涵蓋光伏研發、制造、檢測、電站、貿易、金融在內的千億級產業。

5.3 無錫市政府產業支持政策

無錫經濟發展水平較高具有通過大規模財政補貼的能力。近幾年，為促進光伏設備制造和擴大并網發電規模，無錫制定了支持技術創新、產品推廣、新建廠房、人才引進等一系列財政補貼措施。

(1)技術創新補貼。為引導企業建立研發中心和研發基地，鼓勵本地工業企業開展科技研發和技術創新，無錫制定了一系列財政補貼和獎勵措施。對企業設立的國家級和省級研發中心可分別給予100萬元和50萬元的補貼。對于在光伏及其相關產業領域設立的科技型創業創新項目，最高可獲得100萬元的財政資金補貼。

(2)產品推廣補貼。為將光伏產品推向市場，提升無錫光伏產品及品牌的知名度和影響力，無錫支持和鼓勵企業參與各類產品推廣活動，并制定了詳細的產品推廣補貼政策。對于參加無錫市主辦的光伏技術和產品推廣活動和展會，企業可按實際發生費用獲得50%的財政補貼。對于參加國際性的產品和技術推廣展會，企業可獲得最高參展費用的30%但總額不超過5萬元的存在資金補貼，每年可獲得兩次補貼。

(3)創業資金補貼。除了執行國家和江蘇省的稅收減免和財政補貼外，無錫對新建光伏企業給予財政補貼，包括對企業購買光伏廠房給予20%房款補貼，租用廠房給予30%租金補貼；購買自用辦公室、研發用房，給予1000元/m2補貼，最高補貼面積2000m2；對投資光伏設備制造和光伏發電項目的企業和個人，無錫將協助其申報“東方硅谷”、國家千人計劃等項目，獲批后按照銷售規模給予相應獎勵。

(4)人才引進補貼。為培養和吸引光伏產業技術人才，無錫制定了一系列人才引進優惠措施。一是聯合新南威爾士大學、東南大學無錫分校等院校，通過職業教育和崗位培訓等形式培養專業人才。二是對于引進的規劃企業聘用的高級技術和管理人才給予10萬元住房補貼。三是對國家千人計劃企業、“東方硅谷”項目領軍人才，三年內免費提供不低于100m2住房，自行租用住房可給予3年房租補貼。

由此可見，無錫在國家和江蘇省支持政策之外，從土地、信貸、人才等多方面對光伏企業發展給予了大力支持，使無錫成為中國光伏產業的重要集聚地，驗證了政府與企業博弈模型分析的結論。

6 結論與建議

研究發現，企業與政府采取合作的策略有利于光伏產業發展，提高行業利潤水平與競爭力，有助于建立起政府投入的長效機制，改善社會整體效益，從而達到企業與政府雙贏的局面。因此，在現有背景下，繼續加強政府與企業在光伏產業發展方面的合作，規范政府在行業準入、產業規制、市場需求方面的職能，為企業營造公平的市場競爭環境，并在土地、財政、稅收等方面給予企業政策支持，提升中國光伏產業整體競爭力。

結合博弈分析結論，建議從以下六個方面繼續加強政府與企業在光伏產業發展方面的合作，以有效推動光伏產業的健康發展。

(1)以現有能源發展戰略、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規劃等文件為基礎，制定光伏產業發展規劃，明確光伏產業發展的戰略目標和規劃布局，及時發布光伏產業發展的產能規模、技術進步、市場供求等信息，指導企業的投資決策，避免出現一哄而上的盲目投資行為。

(2)及時調整土地供給、財政補貼、人才引進、技術研發等支持政策，加大對光伏制造業的政策支持，充分發揮上游制造業作為技術創新和推動成本下降的產業關鍵環節作用，提升光伏產業競爭力和企業利潤水平。

(3)在新能源電價補貼、并網發電、光伏扶貧等方面制定明確支持政策，完善光伏發電補貼標準，制定差異化光伏發電補貼標準，擴大國內光伏設備的市場需求，減少對國際市場的依賴。

(4)加強各項政策和管理的協調配合，出臺分布式太陽能應用的推進政策，擴大光伏設備的市場需求。適時調整土地使用稅和用地政策，出臺明確的征收標準及減免政策，允許利用園地、養殖水面、劣質耕地等建設新型“農光” “林光” “漁光”互補光伏發電項目。

(5)重點發揮政府的引導作用，通過人才引進、研發設備補貼、加計扣除等方式支持、鼓勵和引導企業加大光伏產業的技術研發、技術改造投入，不斷提升企業的研發能力和制造技術水平。適時提高“領跑者”技術標準，引導更多產業資金支持光伏生產企業投資開發高效光伏技術，同時支持國內外企業在并網、電池、儲能等前沿技術方面開展合作。

(6)不斷創新完善光伏行業管理體系，規范政府在行業準入、產業規制、市場需求方面的行為，完善政府的服務職能，為企業營造公平的市場競爭環境，構建有利于光伏企業發展的長效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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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沈蓉)

An Evolutionary Game Analysis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Government and Enterprises Under the Entry Regulation of Photovoltaic Industry in China

Fan Bin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Nanjing University of Aeronautics& Astronautics，Nanjing 210016,China)

Photovoltaic industry shows large-investment，long-payback-period and other characteristics.There exists a large controversy in the source of its investment，investment structure and proportion.This paper constructs the evolutionary game model to analyze the influence factors of the game subject strategy choice,observe the dynamic game evolution process under different initial conditions.Then,it makes a case analysis combined with the local government’s policy for the PV industry.The study finds that government and enterprise cooperation is conducive to establish a long-term mechanism of government investment，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the PV industry，and improve the industrial benefit level and competitiveness.

New energy；Infrastructure；Photovoltaic industry；Evolutionary game

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促進新能源產業發展的政策措施體系研究”(11&ZD051)，中國社會科學院重大課題“新能源價格補貼資金來源及其影響研究”(201212)。

2016-06-24

范斌(1968-)，男，四川人，南京航空航天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產業政策。

F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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