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薩蒂揚”事件看審計失敗問題

濮兆平

[摘要]本文以普華永道對印度薩蒂揚公司審計失敗為例，從注冊會計師方面、被審計單位方面和社會經濟角度三個方面著重討論了上述案例公司審計失敗的原因，并在此基礎上提出注冊會計師防范審計失敗的措施，以期提高審計質量，減少審計失敗的發生，從而促進注冊會計師行業、資本市場和被審計公司的健康發展。

[關鍵詞]薩蒂揚；審計失敗；審計質量；注冊會計師

1.引言

2009年1月7日，印度軟件外包服務業的領軍企業的薩蒂揚軟件技術有限公司（Satyam Com puter Services Ltrl）創始人兼董事長拉賈突然宣布辭職。拉賈在辭職信中公開表示，自己曾在重要財務數據上造假，包括在公司的賬簿上虛增了逾10億美元的資產。他還承認夸大了公司過去幾年的利潤和債權規模，少報了公司負債。薩蒂揚會計欺詐案是自上個世紀九十年代以來發生在印度的最大的公司丑聞事件，而負責薩蒂揚公司財務審計的普華永道會計師事務所也隨之被推上風口浪尖，這次嚴重的審計失敗案件遂成為關注的焦點。

2.從“薩蒂揚”事件看審計失敗的原因

針對普華永道印度分公司對薩蒂揚的重大審計失敗案例，本章從注冊會計師方面、企業內部管理方面、社會環境方面三個角度，深入剖析注冊會計師審計失敗的原因，并結合我國目前注冊會計師審計的現狀提出若干建議。

2.1注冊會計師方面的原因

2.1.1獨立性缺失

注冊會計師在執行審計業務時，應當從形式上和實質上均保持獨立性，不受外來力量控制和支配，不因任何利害關系而影響其客觀性。普華永道印度分公司在對薩蒂揚長達六年的審計中，未發現總額超過10億美元的巨額造假事實，原因正是長期的審計業務造就的密切客戶關系，這嚴重影響著會計師事務所注冊會計師的獨立性判斷。在委托關系下，會計師事務所在形式上是接受投資者的委托，對公司管理者提供的財務報告發表審計意見，以此來評價管理者的受托責任履行情況。但實際上，事務所的聘用和報酬是由股東大會決定，這就造成事務所處在被動地位，受制于被審計單位。而一旦事務所的經濟來源和業務的持續性較多依賴于被審計單位時，為了維持良好的客戶關系或是出于逐利心態，就會造成注冊會計師獨立性的缺失。

2.1.2沒有保持應有的關注和必要的職業懷疑態度

應有的關注要求審計人員遵守執業準則和職業道德規范行為，勤勉盡責，認真、全面、及時的完成工作任務，在審計過程中，審計人員應當保持職業懷疑態度，運用專業知識、技能和經驗，獲取和評價審計證據。但即使是具有較強業務能力的審計人員也可能會因為主觀上的疏忽，在執行業務時沒有保持應有的關注和謹慎，這就很可能會忽略重大事項，導致發表錯誤的審計意見。

在薩蒂揚審計失敗案例中，普華永道印度分公司的注冊會計師沒有保持必要的職業懷疑態度，在審計過程中忽視了一些重要的財務預警信息。比如，2008年金融海嘯爆發后，印度的軟件外包出口行業受到了嚴重的影響，截至到2009年1月，行業整體盈利能力下降了6%。在全行業經濟形勢持續走低的情況下，薩蒂揚公司卻能夠獨善其身，維持其增長的業績，這是不符合行業發展趨勢的。但是審計人員并沒有關注這些異常信息，對薩蒂揚提供的信息沒有經過進一步驗證便出具了無保留意見的審計報告，這種嚴重缺乏職業道德的行為最終導致了審計失敗。

作為新興的經濟體而言，印度在監管制度上依然存在著諸多不完善的地方。比如，并沒有嚴格要求披露上市公司的控股股東和實際控制人的一些信息。拉賈就正好利用這個漏洞，用自己和其他公司投資者擁有的股票作為抵押向銀行取得貸款而并不需要進行披露。此時就更要求審計人員在外部監管環境不嚴格的情況下，更加注意一些雖然沒有披露但是非常重要或者重大的交易事項，以獲取充分適當的審計證據支持審計意見。

2.1 3執行的審計程序不當

美國證券交易法第10A（a）條規定，每次審計都必須執行旨在發現那些對會計報表數據有直接和實質性影響的非法行為提供合理保證的程序。然而在本案例中，在進行進一步審計程序的時候，負責此項目的審計成員未能堅持執行有關現金、現金等價物余額和薩蒂揚公司應收賬款的確認程序，而是很大程度上依賴于被審計單位自己的陳述，選擇輕信管理層的誠信滿足于缺乏說服力的證據。

在對公司的應收賬款等進行函證的時候，部分審計人員未遵循審計準則中應由審計人員親自寄發詢證函，且直接寄到會計師事務所由注冊會計師本人簽收的要求，而是由被審計單位的員工填列詢證函的信息，然后寄發出去。在這個過程中，就無法保證函證的信息沒有受到被審計單位的篡改。對于監盤程序的應用也存在著很大的問題，由于審計時間比較緊迫，審計人員往往沒有時間去親自監盤，有時候直接利用被審計單位期末盤點的結果，這也為公司在資產上面造假創造了條件。

未能適當執行第三方確認程序，使得拉賈僅是利用操縱現金流這等最簡單的手法就造就了印度史上最大的財務造假案，使得財務問題的缺口一度達到十個億。倘若他們實施了正確的風險評估程序，了解其外部的行業狀況、監管環境以及內部的籌融資狀況、經營風險等，并在此基礎上設計和執行適當的審計程序，就可以及時發現薩蒂揚公司的欺詐行為，降低自己的審計風險，避免審計失敗的發生。

2.1.4專業勝任能力不足

專業勝任能力是指審計人員在執行業務時必須具有專業知識、技能和經驗，這樣能夠經濟有效的完成客戶的委托。專業勝任能力是對審計執業人員專業素質的最基本要求，注冊會計師必須具備專業勝任能力，這是保證審計服務的質量、避免發生審計失敗的基本條件。一個合格的注冊會計師首先必須具有完成審計工作所需要的專業知識，這就需要經過不斷的學習，通過國家的資格認證考試，并在實際執業工作中積累經驗，熟練地應對各種審計環境，從而逐步具備一定的專業判斷能力。隨著審計環境的不斷復雜，被審計單位舞弊方式的多樣化和隱蔽化，審計人員的執業難度也在不斷加大，只有注冊會計師具備了較高的專業水平，注冊會計師行業才能得以良好發展。

自2002年以來，普華永道會計師事務所加速拓展了其亞洲市場的業務，期間還曾全面接收了破產的安達信會計師事務所的員工及各成員所。然而，無控制的擴張使得普華永道對各個事務所的監管顯得力不從心。一般而言，一個沒有審計經驗的新人到成為項目高級經理，至少需要三到五年時間的歷練。可是，出于對人力資源成本的控制和巨大的業務量使對新員工的培養時間不斷減少，甚至讓很多審計新手去執行一些能力范圍之外的業務。可見隨著規模的擴大，審計人員的專業勝任能力卻沒有跟上擴張的步伐，因此影響審計質量就不言而喻了。后備人才貯備不良也為未來審計失敗埋下隱患。

但是，處于初步高速擴張時期的普華永道并沒有意識到這點。在當時的亞洲，會計師事務所在各個級別上都缺乏合格執業人員的現象甚至是普遍的。況且，在印度地區開展審計業務時，需要執行應達到全球的會計標準。但是，當地的會計準則與全球會計標準相差較遠，而執行審計工作的審計人員并沒有足夠的能力和精力去仔細的研究這些不同，只是一味完成工作。由此，審計工作的潛在風險也大幅上升。

2.2企業內部管理方面的原因

2.2.1治理結構不完善

良好的治理結構可以對被審計單位的經營和財務運作實施有效的監督，從而降低財務報表發生重大錯報的風險。而印度上市公司多數是家族式控股的上市公司治理上存在著嚴重問題，家族化集權管理弊端重重。大量的家族企業長期以來都一直難以擺脫用人唯親、管理欠佳、董事會低效以及缺乏透明度等頑疾。在順風順水的景氣時期，家族企業在決策效率、業務開拓方面有獨到的優勢，但一旦經濟環境惡化，家族企業的實際控制人往往罔顧法律、鋌而走險。

薩蒂揚的公司治理問題，恰恰是這起欺詐案能夠發生從而導致審計失敗的條件之一。由于其公司治理結構存在著重大的缺陷，管理層有條件凌駕于內部控制之上，在拉賈的一手操縱下，薩蒂揚公司的內部控制制度被規避，導致其內控制度形同虛設，失去了約束力。雖然，從表面形式上看來，薩蒂揚公司組織結構比較健全，獨立董事的人數也符合法規要求，但他們卻未能盡到獨立董事的責任。因為顯而易見，拉賈才是這家公司的靈魂和控制人物。

1987年，拉賈與哥哥聯手創辦了薩蒂揚公司，并在拉賈的帶領下一舉成為印度銷售額第四的軟件外包企業，拉賈在公司內部的地位可想而知。在公司中，股東不會質疑拉賈的決定和管理，這種信任為財務舞弊的操作提供了機會。拉賈的種種獨斷專行也證明了單靠企業家個人的素質，缺乏有效的外部制約是非常容易出問題的。

2.2.2勞動力成本上升的壓力

眾所周知，軟件開發的成本中70%是人力資源成本，降低人力資源成本將有效地降低軟件開發的成本。印度有著豐富廉價的勞動力資源、強大的科技人才庫和便利的語言條件，成本領先戰略可謂是印度軟件外包業的戰略之一。在過去的十多年中，印度的軟件外包業借助歐美IT產業迅速發展的東風，締造了本土IT產業崛起的神話。

然而，近些年來，印度的軟件外包業面臨著勞動力成本上升的嚴峻問題。勞動力成本持續走高但是接包價格卻沒能隨之提高，導致印度外包企業的利潤率逐年下降：日益上升的成本壓力迫使企業抬高接包價格，這使印度的傳統市場會被其他競爭者蠶食，新市場的開拓上也不再具備絕對優勢。

成本的上升加之公司規模的擴張，使得公司的財務業績難以持續保持“光鮮亮麗”，實際運營利潤與賬面上顯示的數據差距越來越大，為了避免因業績不好而被收購，薩蒂揚的實際控制者拉賈只能在財務造假的泥潭中越陷越深。

2.23管理層與審計人員串通舞弊

審計合謀是指注冊會計師或事務所在審計過程中，為了自身利益最大化而喪失應有的審計獨立性，迎合被審計單位進行財務造假，歪曲提供會計信息的需要而做出的虛假證明或陳述，欺騙審計委托人和社會公眾并從中獲利，最終導致審計信息失真的行為。審計合謀的主體是被審單位管理當局和會計師事務所或注冊會計師，會計師事務所或注冊會計師提供的信息失真的審計報告，目的是為了獲得可觀的收入。

在社會審計中，市場競爭比較激烈，會計師事務所和客戶之間的委托關系使得注冊會計師處于不利的地位，事務所為了維持現有的客戶關系，可能會強加給注冊會計師提供信息不實的審計報告。有時，審計人員由于接受了被審計單位不當的經濟利益，就有可能在違背職業道德的前提下出具虛假報告。由于串通舞弊具有隱蔽性，不易被發覺，其結果直接導致審計的失敗，并且嚴重影響了審計委托人的利益，給社會也會造成極大危害。在本案例中，薩蒂揚的前高管以及部分前審計人員偽造了客戶身份，并以這些偽造客戶的姓名開出了虛假發票，從而將該公司的營收夸大了9217萬美元左右。該局稱，基于夸大的營收數據，薩蒂揚已經發放了價值約合4930萬美元的股息。薩蒂揚還在收購商業程序外包公司Nipuna時偽造了價值高達約合3858萬美元的銀行賬戶。

2.3社會環境方面的原因

2.3.1監管和懲罰不力

根據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與普華永道印度分公司和薩蒂揚公司達成的和解協議，普華永道印度分公司應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和美國上市公司會計監督委員會分別支付600萬美元和150萬美元罰金。這已經是針對境外會計師事務所開出的最高罰金。但是，與美國監管機構針對其國內會計師事務所開具的懲罰相比，這些罰金又顯得微不足道。

業內眾多人士表示，原本以為普華永道印度分公司可能會受到更加嚴厲的懲罰。正是因為監管機構對審計違規行為的懲處力度較輕，違規者的違規成本不是很大，而違規行為所能帶來的利益確是無比巨大的，在這種巨額利益的驅動下，注冊會計師可能會不顧誠信或者不顧法規和準則的約束去追逐利益。

完善的監管環境對市場經濟能產生有力的約束力。因此，只有加大監管機構對會計審計違規行為的懲處力度，才能對違規者起到威懾作用，只有增加違規行為的成本，才能制止注冊會計師和會計師事務所違規行為的發生。

2.3.2金融危機的影響

受到美國此次金融危機和美元貶值的影響，印度軟件行業受到了極大的波及，正在逐漸失去發展的活力，成為此次金融危機的受害者。印度的IT行業對印度GDP的貢獻達到了5%，產業收入的40%來自于銀行、保險業務和全球金融服務商，其IT業務的60%來自美國，209%的市場在歐洲，20%來自亞太地區。受到此次金融危機的影響，印度信息產業的外包業務增加的速度放慢，出口萎縮，導致利潤減少。到2009年，印度軟件外包行業的整體盈利能力已經下降了6%。不良的經濟形勢使拉賈手中所持股票價值大跌，這導致公司財富嚴重縮水。薩蒂揚公司的財務漏洞再難維持，拉賈只能引咎辭職，向董事會交代其這幾年財務假造的事實，這次的金融危機成為這個造假案件浮出水面的直接原因。

3.防范審計失敗的策略

在上述原因分析中，從多個角度對案例公司的審計失敗的原因進行了分析。在本章中，筆者將結合案例從以下三個方面對注冊會計師的審計失敗提出針對性的防范建議。

3.1審計執業人員方面

3.1.1事務所應健全審計質量控制體系

審計質量是用來衡量注冊會計師開展審計工作結果的標準，審計質量的高低影響著審計監督職能的發揮。加強業務質量控制制度建設，制定并實施科學、嚴謹的質量控制政策和程序，是保證會計師事務所執業質量、實現行業科學健康發展的重要機制。

會計師事務所應合理制定質量控制政策，有效實施相應的質量控制程序。因此，會計師事務所應按照《會計師事務所質量控制準則第5101號

業務質量控制》的要求，建立健全一套科學、嚴密的業務質量控制制度，并貫徹落實到實際審計工作中去，以規范會計師事務所建立并保持財務報表審計業務的質量控制制度，保證會計師事務所的審計質量。內部質量控制體系可以分為全面質量控制和項目質量控制復核。

全面質量控制指的是會計師事務所對待審計質量的整體政策與策略，它對每一個項目都有影響。項目質量控制復核是指會計師事務所挑選不參與該業務的人員，在出具審計報告前，對項目組做出的重大判斷和在準備報告時形成的結論做出客觀評價的過程。在業務過程中的適當階段及時實施復核，以使重大事項在出具報告前得到滿意解決。如果項目負責人不接受項目質量控制復核人員的建議，并且重大事項未得到滿意解決，項目負責人不應當出具報告。只有在按照會計師事務所處理意見分歧的程序解決重大事項后，項目負責人才能出具報告。在項目組實施審計工作的各個階段，為保證的審計質量，降低審計風險，應該明確相關審計人員的責任，完善三級復核制度，及時發現審計工作中出現的錯誤。

3.1.2注冊會計師應提高執業能力，防范審計風險

執業能力是對審計人員的最基本要求。經過對上述審計失敗案例的分析，不難發現執行業務的注冊會計師并未嚴格依據審計準則的要求實施審計工作，尤其是未嚴格執行風險評估程序，使之錯過了通過風險評估發現問題的機會。因此，注冊會計師在進行審計時，不能僅僅關注財務報告數字的計算是否準確，更應將數據與行業、公司具體情況相結合，綜合考慮分析，才能判斷被審計單位提供的信息和數據是否合理恰當。審計人員在開展工作時，應該將審計程序綜合靈活的運用，全面了解被審計單位及其環境。應該充分識別和評估財務報表重大錯報風險，設計和實施進一步審計程序，才能降低會計師事務所承擔的審計風險。

提高執業能力，應保持職業謹慎和職業懷疑態度。這樣能夠有效地幫助注冊會計師敏銳地發現問題，提高審計的效率。第一，注冊會計師在執行審計工作和作出決策判斷時，必須考慮到其風險及后果。在接受客戶關系時，要考慮客戶的誠信，以及客戶是否涉足非法活動等，對于缺乏誠信、陷入財務和法律困境的客戶要進行風險評估，確定是否承接該客戶的業務。當審計風險超出了事務所的承受能力的時候，堅決拒絕接受該業務。第二，注冊會計師對被審計單位所提供的財務信息的可靠性應保持懷疑態度。目前，審計涉及的行業紛繁復雜，需要審計人員對各個行業都具有一定的了解。面對如此復雜的審計環境，對于被審計單位管理層提供的信息不能偏聽偏信，同時還要運用多種審計程序來評價審計證據，使不同來源獲取的審計證據能夠相互印證，這可以有效的防范和規避審計風險，它正是審計職業謹慎的一種表現。

3.1.3審計工作環節應遵循獨立審計準則

審計獨立性對審計工作來講至關重要，被職業界視為審計的靈魂。隨著審計行業競爭的日趨激烈，非審計服務成為會計師事務所重要的服務領域，非審計服務的收入占會計師事務所總收入的比重日益俱增，也是影響獨立性的重要原因。在為同一家客戶提供審計服務的同時提供非審計服務，有可能因為自我評價或者在經濟利益的驅動下，事務所和注冊會計師就有可能會喪失審計獨立性，違背職業道德的要求，與被審計單位合謀為客戶出具虛假的審計報告。若事務所擔任了被審計單位管理層的職能，那就很有可能影響注冊會計師在執行審計業務中的專業判斷，其審計獨立性就會受到損害。因此，應禁止會計師事務所在向一家公司提供審計服務的同時提供非審計服務，鼓勵會計師事務所之間交叉執行上市公司的審計和非審計業務或者進行交叉復核。這樣就會產生一種內在牽制的作用，使事務所之間可以相互監督，也可解決會計師事務所的獨立性問題。另外，如果事務所長期讓同樣的審計人員負責固定客戶的審計業務，隨著審計任期的延長，注冊會計師與被審計單位的溝通愈多，關系愈密切，便會對獨立性產生不利影響。在審計工作中，應避免這種密切關系所導致的審計質量下降的問題，定期派遣監督人員予以監督審計環節。

當發現被審計單位存在舞弊時，注冊會計師應該獲取足夠的證據，為其發表審計意見提供依據。不能因為被審計單位的阻撓或者其給予經濟上的利益就妥協，而不顧法律法規的要求無視這些錯誤。

3.2企業內部治理方面

3.2.1完善獨立董事制度

薩蒂揚公司的內部結構表面上看是合理的，但其實其獨立董事制基本上如同虛設，沒有發揮他們應有的責任。對于拉賈作出的決定他們盲目的認同，從來沒有懷疑。因此只有當公司擁有完善的治理結構，其制定的內部控制制度才會真正的被執行，發揮實效，才能避免各類舞弊的發生。

目前，中國市場上也有許多這種類型的企業，他們最初規模比較小，一般是靠領導者獨到的眼光慢慢發展壯大的，但是公司內部的管理并沒有跟上其發展的步伐，控制環境薄弱，存在很多管理上的漏洞，薩蒂揚就為他們提供了很好的案例。良好的公司管理制度才能保證一個企業長久的健康的生存和發展，否則，再好的發展機遇也會白白的溜走。因此，應當明確股東會、董事會和經理層在公司治理組織中各自所處的位置和作用，特別是要確立董事會的核心和領導地位、決策和監控作用，以及經理層的執行者地位和對日常運營承擔的責任。

3.2.2充分發揮內部審計功能

內部審計是對組織進行客觀獨立的監督和評價的過程，以此來保證組織經營活動的合法性，促進經營目標的實現。理論上，內部審計可以保護企業的資產，通過對企業整體情況客觀公允的反映，減少組織的風險，間接為企業創造價值，并且可以較有針對性、及時性的進行審計，及時發現組織中存在的問題。但是，由于公司的治理結構不完善，內部審計往往缺乏有效的控制，沒有充分發揮其應有的監督作用。這就需要采取措施來完善內部審計制度。

首先，要保證內部審計人員的客觀性和獨立性。可以采取將公司的內部審計外包的形式，這樣可以利用外部資源的專業能力比較強的優勢，提高公司的審計質量和內部審計的獨立性，另外應該建立內部審計人員定期輪換制和審計人員之間的交叉復核等：其次，應該明確內部審計人員的職責，使其有計劃有安排的對待自己的工作；第三，改進內部審計的方法，突破事后審計的傳統方式，轉變為事后審計與事中審計、事前審計相結合的動態審計模式：第四，提升內部審計隊伍的整體素質，建立資格認證制度且加強繼續教育培訓體制，為內部審計工作配備工程技術、法律和計算機等具有勝任能力的專業技術人員。

3.3社會環境方面

3.3.1完善政府監管機制

作為政府監管機構，應當根據經濟發展的實際情況，時刻關注經濟發展動態，及時修訂相關的法律法規和披露制度，緊跟時代的步伐，充分吸收國際會計領域的先進經驗，制定符合我國國情的相關執業準則與法律規范，才能避免企業的財務工作人為操作，審計工作也才能更有質量、值得信賴。

另外，應該減少政府對審計市場的干預，讓審計在市場經濟中自主的發展，這樣可以提高審計的效率和效果，讓審計業務真正起到查錯監督的職能。

3.3.2加大對違規行為的懲辦力度

目前對上市公司和注冊會計師的違法違規行為，現行法律量刑偏輕，審計失敗的成本較低。筆者認為堅決打擊上市公司高級管理人員和注冊會計師違法違規行為是保護投資者合法權益、降低審計失敗發生概率和維護市場經濟秩序的重要手段。通過完善有關的法律法規，加大對違法行為的打擊力度，一旦發現絕不姑息。同時，應完善賠償責任追究機制，將責任追究到個人，依法追究相關人員特別是舞弊事件負責人的主要責任。追責到底，使其所違規付出的成本遠遠大于違規所獲得收益，從成本收益角度考慮對審計違規行為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注冊會計師行業協會也應加大監管力度，不定期地對會計師事務所執業情況進行抽查。對抽查中發現的不合規的行為予以行業通告批評，對于嚴重舞弊的注冊會計師取消行業任職資格，并對任用其的會計師事務所予以相應追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