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世界”的人民幣
——淺析人民幣國際化與中國對外貿易的雙向互饋關系

劉雅

“走向世界”的人民幣
——淺析人民幣國際化與中國對外貿易的雙向互饋關系

劉雅

金融危機爆發后，我國政府正式提出來人民幣國際化戰略，推出了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雙邊貨幣互換等一系列推動人民幣國際化的政策措施。人民幣國際化需要不斷擴大的中國貿易余額人民幣結算來擴大人民幣的市場結算貨幣份額，反過來人民幣國際化又將會促使中國貿易余額走向新的高峰。通過對人民幣國際化和中國進出口貿易差額的雙向互饋關系進行一個詳細闡述表明人民幣國際化進一步推行的可行性。

人民幣國際化；貿易余額；雙向互饋

一、引言

貨幣國際化是一個從低級到高級循序漸進的過程。人民幣國際化的發展是從最初的人民幣債券于香港的推行，到中央銀行與多個國家和地區簽署雙邊本幣互換協議，以及進一步明確外商直接投資人民幣結算業務，皆推動人民幣跨境流動，提高人民幣在跨境貿易和直接投資中的使用規模，人民幣區域化進程大大加快。同時我國金融市場基礎設施建設也逐步完善。2015 月 10 月，人民幣跨境支付系統上線運行，為境內外金融機構人民幣跨境和離岸業務提供資金清算和結算服務，進一步推進了人民幣國際化進程。同年 12 月，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將人民幣納入特別提款權貨幣籃子，人民幣超越日元和英鎊成為占特別提款權比重第三大的貨幣。這無疑是中國與國際金融體系融合過程中的一個里程碑，意味著未來中國將繼續在國際貨幣體系中發揮重大作用，努力實現人民幣國際化這一目標。

世界貿易呈現多元化開放格局，國際儲備體系和世界貿易結算體系的變化必然促進全球貨幣體系的調整，因此在全球范圍內產生新的國際貨幣來調節和維護新的國際貨幣制度成為一個必然趨勢。人民幣作為當下日益緊俏的“硬通貨”，成為國際貨幣是眾望所歸。而人民幣國際化趨勢必然會對中國經濟產生各方面的影響，本文中關注人民幣國際化依靠中國進出口差額來擴大人民幣的“勢力范圍”，同時又反過來促進中國貿易余額的增長，這種雙向互饋關系成為關注的焦點。

二、人民幣國際化指數與貿易余額的數據關系

不同的專家學者對人民幣國際化程度的測算有不同的方法和標準，部分學者選擇人民幣境外存量作為人民幣國際化程度的度量標準；部分學者選擇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額作為其標準；還有的學者選擇跨境人民幣資產的接受度。下文采用人民幣國際化指數（RII）作為度量人民幣國際化真實水平的標準與尺度，這項標準綜合考慮了全球范圍內貿易計價、金融交易和外匯儲備等三個方面人民幣所占份額。下圖是由《人民幣國際化報告 2014》摘引的 2012 年至2014 年人民幣國際化季度指數走勢圖。從圖中可以看出人民幣國際化指數在 2012-2014 年間呈現一種上升趨勢，但是這種上升趨勢在 2013 年第二季度開始呈現一種上升強勁的態勢，到 2014 年這種上升趨勢有所放緩，至 2014 年下半年呈現自 2012 年來的首次下降態勢，后又出現回升。

圖1 人民幣國際化指數

進出口是一個國家國際活動中最活躍的部分，外匯儲備的主要來源就是進出口貿易差額。進出口貿易差額即為“貿易余額”，或者又稱為“凈出口”，而中國的貨物進出口差額在 20 世紀 90 年代末開始就已經呈現上漲的趨勢，雖然不太明顯，但是貿易余額不斷上漲，貿易由逆差轉為順差。下圖摘自國家統計局 2001-2015年的中國貨物進出口差額趨勢圖。從圖中可以看出中國的貨物進出口差額在2004 年之前很小且起伏也很小，從 2004 年之后，貨物進出口差額開始迅速增長，直到 2008 年金融危機爆發，受到危機后影響，持續下降到 2011 年，2012 年后進出口差額又迅速上升且迅速超過了2008年的頂峰達到超過3000億美元。

圖2 中國貨物進出口差額

上述兩幅圖展示了人民幣國際化指數和中國貨物進出口差額同時在 2012-2014 年之間的數據關系。從 2012 年開始，貨物凈出口差額和人民幣國際化指數同時呈現逐步上升態勢，從 2013 年到2014 年，這種增長態勢在兩幅圖都有所加強，所以金融危機后人民幣國際化與貨物貿易余額之間大致存在著雙向互饋關系：人民幣國際化部分依靠著中國貿易余額的擴大來深化國際化的程度；而人民幣國際化程度的加深又會反過來促進中國對外貿易的發展，擴大貿易進出口差額。

三、人民幣國際化對對外貿易的影響

（一）匯率風險的降低

人民幣國際化以后，對外貿易和投資都可以直接用人民幣結算，使企業極大程度上規避了匯率風險，有利于國際貿易的進一步深化。我國政府的貨幣政策較為嚴格，對貨幣的幣值以及對外的匯率有較強的把控，可以增強企業的貿易信心與決心，同時保證我國對外貿易的安全性，可使得更多國家看到與中國貿易的便利性與低匯率風險，從而使我國的對外貿易進一步擴大。

（二）交易成本的減少

主要以美元為國際交易貨幣的結算方式實質上為我國的外貿企業帶來了一定的成本負擔：包括在貨幣的兌換過程中銀行需要收取一定的手續費，同時繁瑣的程序也會給企業造成一定的“鞋底成本”。人民幣國際化后，外貿企業直接用人民幣進行結算，從而在貿易談判中一次性鎖定價格，避免匯率轉換與變換帶來的交易成本。

（三）邊境貿易的發展

人民幣國際化可以極大地便利邊境貿易的進行與發展。使用人民幣作為交易貨幣，我國與鄰國之間的商品及服務貿易就可以用人民幣進行結算，避免了使用其他交易貨幣的二次成本，并且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雙邊貿易中結算手段的不足，推動和擴大了雙邊貿易往來，也有助于加快邊境少數民族地區經濟的發展。我們的鄰國多為資源豐富但經濟欠發達的國家，用人民幣進行結算促進的貿易展開對雙邊都會產生極大的經濟促進作用，也有利于我國的資源進口。

（四）國際地位的提高

貨幣國際化是一國綜合經濟實力發展到一定程度的結果。人民幣實現國際化后，中國就擁有了一種世界貨幣的發行和調節權，使我國在貿易談判中將擁有更多的話語權與制定規則的權利，使用人民幣的國家和地區將在一定程度上形成對中國經濟的依賴，從而有利于促進對外貿易向有利于我國的一面發展。

四、中國對外貿易對人民幣國際化的影響

（一）交易成本角度

根據貨幣搜尋理論，在國際貿易中貿易雙方會搜尋并選擇交易成本最小的貨幣作為其計價結算貨幣。而影響國際貿易交易成本的因素正包括一國的貿易規模和經濟規模的大小。在中國貿易、經濟規模龐大且穩定發展的背景下，交易者愿意選擇中國貨幣作為計價結算貨幣，無疑有助于提高人民幣在世界貨幣體系中的地位。

（二）貿易規模角度

隨著我國貿易規模的擴大，他國對于我國的貿易依存度越來越高。貿易的擴大伴隨著的便是人民幣使用范圍的擴展，這尤其體現在區域貿易經濟中。區域間的頻繁貿易，貿易依存度增加，人民幣的結算功能實現了區域化和周邊化的目標，進而帶領人民幣逐步走向國際化。

（三）政策影響角度

人民幣國際化與對外貿易的發展相輔相成，影響我國對外貿易的政策也間接影響著人民幣國際化的進程。金融危機后，我國推出了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業務，這一業務加強我國對外貿易與投資往來，有利于促進人民幣用于國際結算，從而提升人民幣的國際地位。

五、人民幣國際化的不利影響

（一）金融風險增強

人民幣國際化使中國國內經濟與世界經濟緊密相連，國際金融市場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對中國經濟金融產生一定影響。特別是貨幣國際化后，如果本幣的實際匯率與名義匯率出現偏離，或是即期匯率、利率與預期匯率、利率出現偏離，都將給國際投資者以套利的機會，刺激短期投機性資本的流動，從而使經濟不穩定性增強。

（二）央行的貨幣控制能力下降

人民幣國際化后，國際金融市場上將流通一定量的人民幣，其在國際間的流動可能會削弱中央銀行對國內人民幣的控制能力，影響國內宏觀調控政策實施的效果，從而增加政府宏觀調控的難度。

（三）現金管理難度加大

人民幣國際化后，由于對境外人民幣現金需求和流通的監測難度較大，將會加大中央銀行對人民幣現金管理的難度。同時人民幣現金的跨境流動可能會加大一些非法活動如走私、賭博、販毒的出現。伴隨這些非法活動出現的不正常的人民幣現金跨境流動，一方面會影響中國金融市場的穩定，另一方面也會增加反假幣、反洗錢工作的困難。

六、總結

人民幣國際化與中國對外貿易之間存在雙向互饋機制：人民幣國際化依靠中國進出口差額來擴大人民幣的國際影響力，同時又促進中國貿易余額的增長。二者相輔相成，互相促進，是中國在經濟全球化進程中的兩個方面。人民幣國際化固然對中國也會帶來一定的不利影響，但終究利大于弊，人民幣成為國際貨幣，既能獲得巨大的經濟利益，又可以增強中國在國際事務中的影響力和發言權，提高中國的國際地位。中國要想在全球金融資源的競爭與博弈中占據一席之地，就必須加入貨幣國際化的角逐中。同時也應該認識到，貨幣國際化也將為本國經濟帶來不確定因素。如何在推進貨幣國際化的進程中，發揮其對本國經濟的有利影響的同時，進一步發展深化我國的對外貿易，并將不利因素降至最低是中國政府必須認真考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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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雅，女，四川成都人，中國人民大學經濟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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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4428（2017）06-84-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