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化創意產業揉和區域產業結構的探索研究

楊輝林+李劍

（中央民族大學經濟學院，北京市 100081）

【摘 要】文化創意產業對產業結構調整具有揉和效應，是經濟結構改革中的“粘合劑”和“緩沖帶”。對于曲靖產業結構中的斷崖式剛性特征來說，積極發展文化創意產業是實現曲靖市經濟轉型發展的有益選擇。本文從文化創意產業所具有的特性來闡釋其對區域經濟結構的揉和效應，依據曲靖市現有產業結構中的“斷崖式剛性特征”來分析其發展文化創意產業的必要性，最后從兩個基本路徑對曲靖市發展文化創意產業提出對策。

【關鍵詞】文化創意產業；產業結構；糅合效應

前言：

文化創意產業本身不僅僅對區域發展具有無可比擬的經濟效益、環境效益和社會效益，更是經濟欠發達地區提升綜合競爭力并實現加速發展的優良途徑。尤其是對我國西部民族地區而言，民族文化是西部民族地區具有比較優勢的資源，積極發展文化創意產業具有長遠戰略價值。在當前全國深入開展供給側經濟結構改革和建設創新驅動型經濟的總體要求下，我國西部地區面臨更大的經濟結構調整壓力。

一、文化創意產業對區域產業結構調整的揉和效應

文化創意產業主要是以數字化和互聯網等高新技術為支撐的以創意為核心的新興產業形態，其產業內涵更加傾向于“創意”一詞，也可以稱為“創意產業”。從產業鏈的角度來看，文化創意產業是“以創作、創造、創新為根本手段，以文化內容和創意成果為核心價值，以知識產權實現或消費為交易特征，為社會公眾提供文化體驗的具有內在聯系的行業集群”。其行業包括數字化文化藝術、現代傳媒產業、節慶會展業、軟件網絡信息業、數字工藝設計業等多個門類，是信息技術對傳統文化產業的升級和變革的產業形態。文化創意產業完全是創新驅動的產業，創新性是它的靈魂和本質，只不過這種創新直接表現為文化創意。“文化和創意是受時空限制最小的全球性資源，文化創意產業是極具擴張性、開放性、帶動性的產業。它不僅能創造出無窮的新產品、新服務、新市場、新就業機會、新社會財富，而且能極大地提升產業能級。”

（一）基本概念

創意是最活躍的創新表現，積極發展文化創意產業，對于促進區域產業結構調整和建立創新驅動型經濟具有直接意義。這主要表現在以下兩點：第一，數量比例上的直接調整。積極發展文化創意產業，可以有效增加第三產業產值比重，降低一、二產業等傳統產業比重。第二，質量內涵上的優化。文化創意產業本身所具有的特質使其對產業結構具有揉和效應，是區域產業結構的粘合劑，能夠有效促進產業之間的融合互動，優化現有產業結構，實現傳統產業的改造升級。

揉和效應是通過強化產業之間的互動聯系，逐漸消除產業之間的隔閡，打破產業之間的壁壘和舊格局，模糊化產業之間的邊界，通過推動產業結構的越界與重組，實現產業結構的柔化與優化，促進產業之間的互動融合發展。文化創意產業發展的內在動力就是產業結構的調整、轉型與提升。著名學者金元浦認為，創意產業著力推動產業結構的升級、越界、調整和重組。創意產業的根本觀念是通過“越界”促成不同行業、不同領域的重組與合作。

（二）基本特征

文化創意產業對區域產業結構所具有的特殊的揉和效應，根源于文化創意產業本身所具有的特性。主要表現在以下方面：

第一，產業邊界的交叉性。創意產業本身是在制造業充分發展，服務業不斷提升的基礎上孕育而生的，是產業之間不斷融合發展的結果。因此同時具備生產性服務業活動和消費性服務業活動的文化創意產業與其他產業之間的邊界交叉性較強，信息、技術、資源、資金、創新等要素流動遇到的產業壁壘較低，資源適應性與要素耦合性非常高。

第二，輻射帶動效應。文化創意產業具有強烈的輻射帶動效應和融合效應，不但自身能夠產生經濟效益，更重要的是能夠促進其他產業長足發展。以包括節慶在內的會展產業為例，根據國際測算，其具有的相關產業聯動效應系數約為1：9，即會展收入如果為1，那么相關產業如交通、通訊、貿易、廣告、餐飲、物流等的總收入為9。

第三，高附加價值性。文化創意產品因為其效用主要體現于滿足消費者的精神娛樂需求，因此，文化創意產業所具有的高投資回報率、高心理溢價效應和長產業價值鏈條使其具有非常高的附加價值。這對于提升傳統產業的效益意義重大。

第四，要素配置方式的根本變革。文化創意產業改變了傳統產業低效率的要素配置方式，而是以創意作為關鍵生產要素，這也是其具有高附加價值的根本原因。借助高滲透性的現代傳播技術，在產業之間的相互作用中，文化創意產業的創意要素會不斷在各產業之間進行擴散滲透，最終必將改變傳統產業落后的要素配置方式，優化要素配置結構并提升其要素配置效率。

二、曲靖市產業結構調整中的斷崖式剛性特征

曲靖市是傳統的以煤炭和火電為主要能源構成的工業城市，煤炭以及由此而產生的火電是曲靖固有的具有較大比較優勢的能源類型，在此基礎上，曲靖市形成了以煤炭工業為主的產業結構，工業主要以能源密集型產業為主。

（一）曲靖市產業結構現狀

“十二五”期間，曲靖市著力提升經濟發展質量和效益，秉持快速推進高原特色農業、新型工業化和現代服務業的基本思想，實現了綜合經濟實力的全面提升。“十二五”期間，全市生產總值年均增長9.7%，2015年達1630.3億元，人均生產總值達27044元。在此期間，曲靖市也十分注重產業的健康持續發展。在國家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總體要求下，對煤炭產業進行了停產整頓，關閉重組了多家低效率、高能耗、高污染的煤礦，大力發展物流、金融、會展等生產性服務業，多措并舉推進傳統產業改造升級，結構調整成效初顯。

2015年，全市實現生產總值1630.26億元，按可比價計算比上年增長7.4%，人均GDP達到27045元。其中：第一產業實現增加值317.15億元，增長6.0%，拉動GDP增長1.1個百分點，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為14.3%；第二產業實現增加值642.23億元，增長5.9%，拉動GDP增長2.6個百分點，對經濟增長貢獻率為35.2%；第三產業實現增加值670.88億元，增長9.5%，拉動GDP增長3.7個百分點，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為50.5%。三次產業結構調整為為19.5：39.4：41.1。

盡管經濟結構調整的成效顯著，但是受到國內外市場有效需求不足、實體經濟經營困難、消費總體低迷、環境惡化壓力的持續影響，但是曲靖的經濟結構調整依然承擔了巨大損失。2015年上半年，曲靖市工業生產者出廠價格指數（PPI）同比下降0.3%，已連續30個月負增長；6月份制造業采購經理指數（PMI）為41.1%，已連續13個月處于臨界點以下。主要工業品市場持續萎縮，上半年，原煤、焦炭、生鐵、粗鋼、水泥、發電量、平板玻璃、汽車產量分別下降11.4%、38.4%、65.2%、34.5%、9.9%、31.8%、44.4%、49.9%。工業虧損企業持續增加，規模以上工業企業主營業務收入525億元，同比下降13.7%；利稅總額86.6億元，同比下降4%；實現利潤總額7.7億元，同比下降24.2%，減少2.4億元。全市規模以上工業虧損企業200個，同比增加22個，虧損面39.5%，虧損企業虧損額24.4億元，同比上升10%。2015年下半年，受國際國內下行壓力加大，以及產業轉型升級、淘汰落后產能政策因素影響下，曲靖全市主要工業行業走勢更加不容樂觀。煤炭、鋼鐵、電解鋁、煤化工和建材等行業的市場發展環境進一步惡化，總體發展疲軟，前景欠佳。2015年全年中，曲靖的主要支柱產業，除了煤炭開采和洗選業、煙草制品業、有色金屬冶煉及壓延加工業、食品加工及酒類制造業等產業的發展有小幅增長外，其余的如電力熱力的生產和供應業、煉焦業、黑色金屬冶煉及壓延加工業、化學原料及化學制品制造業、非金屬礦物制品業、汽車制造業等行業的發展均初現了較大下滑，平均下降速度可達20%以上。

（二）斷崖式剛性特征

曲靖市在產業結構調整和轉型升級中所出現的巨大波動與其結構中所存在的斷崖式剛性特征分不開的。“斷崖式剛性特征”是由于產業之間的巨大差異，導致行業之間的要素流通壁壘較高，相互之間的資源適用性較低，在面臨內外部環境的劇烈變化之時，產業結構缺乏必要的“緩沖帶”或“過度帶”，導致產業結構“斷崖式”劇烈波動，從而造成巨大的結構性損失。

曲靖市產業結構中的這種特征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第一，支柱產業較為單一，而且產業層次處于附加值較低的產業鏈低端，基本為能源密集型產業尤其是煤電產業為主。與這種產業結構相適應的是單一且低層次的工業產品結構。由此帶來的是抵御內外部市場環境變動的風險較大。第二，產業之間的要素流動壁壘較高，核心資源的相互適用性不足。以煤電能源為稟賦而形成的曲靖市工業門類，其核心要素、產品或核心競爭力并不能對第一、三產業形成有效的帶動作用和輻射效應。這導致三次產業之間不能形成較強的融合互動效應，過剩的要素或資源不能被其它產業所應用吸收，產業發展的輻射效應和帶動效應受到限制。第三，第三產業發展不充分，而且生產性服務業居多，消費性服務業發展不足。

曲靖市目前的產業結構調整中的這種斷崖式剛性特征，迫切需要一種“緩沖帶”或“粘合劑”來揉和產業之間的壁壘，提升要素或資源在各產業之間的流動性和適用性，吸納再使用過剩產業的要素或產能，增強其產業結構抵御內部外環境變化而帶來的風險，降低產業結構變化而導致的損失，最終實現產業互動融合發展。經濟結構改革的目的是提升產業發展效率，而核心是要素配置方式的變革。在這個層面上來說，積極發展文化創意產業對于曲靖市傳統產業的改造和新興產業的培育具有深遠意義。

三、發展文化創意產業，揉和曲靖產業結構

積極發展文化創意產業，充分發揮文化創意產業的高附加值特性和輻射帶動效應，以創新擴散來驅動曲靖市產業發展的要素配置方式變革和經濟結構的轉型升級，通過揉和產業結構來強化產業之間的融合互動，最終實現經濟增長方式的根本變革。

（一）內在路徑：以文化創意產業變革要素配置方式，改造提升傳統產業

傳統產業的生產要素一般主要包括土地、勞動力、資本和企業家四個要素。在國家信息化戰略和新型工業化道路的驅動下，信息與技術逐漸成為傳統產業新的投入要素。但是，在固有能源稟賦結構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曲靖市產業結構，是以能源密集型尤其是煤電資源密集型為主，其要素結構的邊際報酬非常低，資源配置水平低效，生態成本高昂且產能過剩。而文化創意產業則是以文化創意、現代信息傳播技術為主要生產要素。積極發展文化創意產業，可以有效實現創意要素的傳播擴散，由個體創新實現全社會的系統創新。這必定將文化創意產業中的創意、信息、技術等元素擴散到傳統產業的生產組織過程中，達到改造傳統產業要素結構的目標。在文化創意產業所滿足的新市場需求的導引下，為了追求更高的利潤水平，融合后的傳統產業會自動重新組織要素結構進行生產，加重文化創意與信息的比重，降低傳統要素的比重，在傳統產品的設計、生產工藝、生產流程、生產線等多個環節進行改造，逐步優化生產要素配置方式。曲靖市目前以煤炭、火電為主的工業，除了繼續推進技術創新和管理創新之外，還必須在供給側推進產品設計和工藝設計，通過提升創意設計水平來提升產品層次，豐富產品效用并提高附加價值。

（二）外在路徑：以文化創意產業推動新興產業培育，優化產業結構比例

積極發展曲靖市文化創意產業，促進新的產業形態迸發。文化創意產業本身并不具有明顯的產業邊界，它與傳統產業的融合發展，可以孕育眾多新產業形態。將現代節慶會展產業與曲靖市傳統農業、種植業、加工業、旅游業相結合，不但可以延伸產業鏈條，擴大市場需求，而且可以形成新的產業形態，例如體驗式生態農業、休閑旅游業、創意產品加工業、工業品藝術設計業等等。另外，積極發展文化創意產業可以有效優化曲靖市三次產業結構。第一，著力發展文化創意產業，提升新興產業在經濟總量中的比重，降低三次產業中傳統產業的比重；第二，通過新舊產業融合，借助文化創意產業與信息產業之間的天然聯系，將互聯網、軟件設計、電子商務、數字技術等信息技術應用于傳統產業中，間接提升傳統產業信息化水平，最終實現現代化改造；第三，發揮文化創意產業的長價值鏈特性和輻射帶動作用，以文化創意園區和項目帶動周邊尤其是鄉村地區相關產業發展，逐步消除少數民族地區二元經濟分隔。

（三）具體思路：找準定位，整合資源，融合發展，多措并舉

從燦爛的人文歷史資源到豐富的自然地理景致，曲靖市具有發展文化創意產業的資源基礎和廣闊前景。但是，作為云南省傳統工業城市，曲靖市的文化創意產業發展不能簡單模仿其它城市的發展模式，必須緊緊依據自身特色優勢，明確定位，獨創蹊徑。第一，找準定位。云南省民族文化豐富多彩，文化創意產業發展異彩紛呈。昆明、大理、麗江、西雙版納、普洱等地區的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定位既有相似之處，同時又具有自身特色。曲靖市文化創意產業要在眾多城市之中脫穎而出，就必須堅持特色定位。依據曲靖市的獨有文化資源，應主打“爨文化”和“珠江源”這兩個文化牌。第二，整合資源。充分挖掘曲靖市物質性文化資源和非物質文化資源，同時結合曲靖的旅游資源、體育資源、自然地理等，重點發展文化創意、印刷復制、文藝表演、書畫創作、文體娛樂、工藝美術、網絡動漫等新型產業。第三，融合發展。積極發展文化創意產業，并不是要完全消除曲靖市傳統產業，恰恰相反，曲靖市發展文化創意產業必須堅持融合發展理念，將文化創意產業與其它產業緊密結合、互動發展。第四，多措并舉，進行重點扶持。在具體扶持方式上，應在產業政策、資金、人才、招商、財政稅收等多個方面進行詳細規劃和設計。

總之，積極發展文化創意產業對曲靖市改善產業結構，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具有長遠意義。文化創意產業對產業結構所具有的揉和效應，是經濟結構改革中的“粘合劑”和“緩沖帶”。對于曲靖產業結構中的斷崖式剛性特征來說，積極發展文化創意產業是實現曲靖市經濟轉型發展的有益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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