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形”來臨

一只大黑貓

太空恐怖電影《異形》系列廣為人知，丑陋嗜殺的異形也堪稱經典。2017年，新一部《異形》電影《異形：契約》的上映，又引起影迷和科幻迷們的再度關注。

和2012年上映的《普羅米修斯》一樣，《契約》也是前傳，而且也以飛船命名。筆者不無惡意地猜想，會不會有《異形：企業》或《異形：羅德尼》呢？嘿嘿，等著瞧。

第一部《異形》拍攝于1978年，距今已近40年。最初它的故事只是簡單的外星怪獸入侵飛船，很多表演帶有舞臺劇風格。大概編劇也沒想到這個系列生命力如此強大，演化出了許多隱秘情節，也暴露出一系列越來越復雜深邃的問題。

來自外太空的惡意

第一個問題，異形從何而來？

在正傳中這始終是個懸念，雖然和異形戰斗多年，人類只知道有這個物種，但并不了解其過去。直到在《普羅米修斯》中，才初步揭示異形是“工程師”一族的“黑油”寄生在人體后的變異產物。好吧，即使這點也不完全肯定，因為電影結尾只出現了那一只，整個異形種族未必就這一個孤立來源。

值得注意的是，異形并非通常意義上的外星“侵略者”。它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生存。它的攻擊性和多種殘忍能力，更多的是為了適應太空的嚴酷環境。雖然異形丑陋而兇殘，但從不為了殺戮而殺戮。另一方面，異形擁有基因吞噬能力，能夠吸收部分接觸到的基因自我進化，從而變得更加強大，并且幾乎不可能被真正“殺死”。在《異形4》的最后，它還通過“吸取”擁有了某種“人性化”的感情，但人性化的異形還是被“消滅”了，不知道以后是否還有新異形出現。

可以肯定的是，異形本身并不敵視人類。如果說它真的載有什么來自外太空的惡意，那就是其最初的種子，被賦予生化兵器屬性，以便殲滅地球的“黑油”。

失落的兄弟姐妹？

所以，這就帶來第二個問題，誰創造了異形？

異形正傳同樣沒有解答。有些陰謀家一次又一次試圖獲取或制造異形，但他們并不掌握核心技術，只能依托最初的那只樣本。

然而《異形》系列中還有另一批智慧生物——智能機器人，每部《異形》中都存在以人類形象潛藏于人群中的他們，并且發揮了重要作用。誠然，人工智能和人形機械在太空探險中能夠發揮重要作用，但刻意隱瞞身份，以“人類”面目出現，似乎并無必要。在有些場合，這些機器人比人類更關心人類，甚至拯救了人類；而在另一些場合，他們給人類帶來致命災禍，或許僅僅是出于好奇心。

毫無疑問，這些機器人不是“工具”，而是更接近于人，或者說，智慧生命。例如《普羅米修斯》中的大衛，他的“嘗試”直接誘發“黑油”寄生災難，并創造出初代異形，同時他不按“劇本”的發言也激活了僅存的“工程師”，讓他想起殲滅地球的任務。

好奇心和獨立意識，雖然在電影里得到的都是負面效果，但這的確是“人性”的成分。那么，能不能認為，作為人類的創造物，機器人在某種程度上已發展為人類的兄弟姐妹？

更進一步來說，異形呢？進化出“感情”，甚至會為“母親”著想的人形異形，和人類的本質區別又是什么？

這或許帶來另一個可能性，人類和異形“和平”共存。

立場的沖突

那么，第三個問題，為什么要“殲滅”地球？

許多文化中都有“大洪水”傳說，即并非所有洪水都是自然現象，甚至可以說其中多數被描寫為天神的“懲罰”，即“洪水滅世”。當然，每次人類都沒有真的被消滅，但這種“人類可能被某種超級生物消滅”的假想災難廣泛存在。

在這樣的背景下，“工程師”一族要毀滅地球看似理由充分。根據《普羅米修斯》，人類本就是某個被處決“工程師”遺下的“墮落后裔”，所以他們不過是要把未完成的“凈化”做完。這有點像你做了個不太成功的化學實驗之后要把試管洗干凈，以便有時間再做一次。

也就是說，“工程師”對地球也未必真有什么“惡意”，只是觀點和身份不同。但作為被清洗的存在，地球人肯定不同意這一點。

這，就是一個立場問題。可以理解，但決不會接受。

人類是生物，生物最基礎和最重要的本能就是生存——尋找和控制生存所需的資源，活下來并設法活得更好。

那異形呢？

那機器人呢？

異形并沒有繼承“工程師”的任務，而對于機器人，人類也不至于無聊到制造一個“工具”來毀滅自身。

看似有希望？

毀滅或新生

于是，最后的問題，生存競爭。

異形的寄生未必針對人類，嚴格地說，可能更傾向于針對“工程師”，不過最后一位活的“工程師”已成為異形的“母體”。

不考慮“復仇”這樣帶有個人感情色彩的動機，每代異形攻擊人類的原因，很可能是附近僅有人類是有機生命。

這又是個可理解但不能接受的立場問題。人類通常不會尊重食物的意見，異形大概也這樣想。

因此，人類和異形的戰爭可能必須打到其中一方被徹底消滅，或是能建立某種妥協和共存機制。設想一下，如果有機物夠豐富，或異形寄生的不是人形生物，以其高度進化能力，可能早就避開人類，獨立進化去了。然而，沒人敢把異形“放養”到資源足夠的地方，就算當成生物兵器，也很難不懼怕《異形2》里的異形大軍。

有人認為，地球上本不止一個智慧物種，不過人類消滅了所有的競爭對手，也就是說，一種潛力超過人類的智慧生物才是最大災難。

但異形已經存在。

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或許《契約》會給出啟示，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