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東升

摘要:本文基于行業數據,利用GMM面板模型對全球價值鏈分工提升貿易利益的內在機制進行了考察,得出結論:全球價值鏈分工提升了工業行業貿易利益,其中,人力資本與價值鏈分工呈現出較強的互補性,二者共同作用帶來貿易利益的持續、高效增長。
關鍵詞:全球價值鏈分工;行業貿易利益;人力資本
0.引言及文獻綜述
全球價值鏈分工作為國際分工與合作的新浪潮,吸引著越來越多的國家投身其中。從全局上看,全球價值鏈分工是一種“競合”關系,有利于我們把全球貿易做大做強。但從利益分配的角度來看,全球價值鏈分工并不一定使每一個參與國都能從中受益。正如唐海燕、張會清(2009)所指出的,參與國際分工并不一定意味著所處的價值鏈環節和分工地位的必然提升,或者說價值鏈提升的效率可能并不理想。尤其是對發展中國家而言,他們大多處在價值鏈分工的低端環節,過度依賴發達國家轉移過來的外包產業而忽視對國內競爭優勢產業的培育,則可能面臨出口結構不斷惡化及貿易利益相對下滑的風險。從中國現實情況出發,一方面,參與全球價值鏈分工進一步強化了我國勞動力的低成本優勢,帶動了我國加工貿易的蓬勃發展和進出口貿易的規模化增長。但另一方面,過度依賴勞動力密集型環節的生產導致了我國出口產品的技術含量不高,貿易附加值低下,“芭比娃娃”的類似案例層出不窮。鑒于此,我們不僅要反思:參與全球價值鏈分工是否有利于中國貿易利益的提升?本文將從價值鏈區位配置差異的角度出發,對全球價值鏈分工提升貿易利益的內在機制進行考察。
1.計量模型與數據說明
1.1計量模型
1.2.2價值鏈分工變量(Division)。本文直接利用各行業進口中間產品的投人數據占行業總產值的比重反映各行業參與全球價值鏈分工的程度。
1.2.3控制變量(Contr01)。物質資本(Capital),本文參考Ortega etal(2011)的永續盤存法;外商投資資本(FDI),本文FDI的數值指的是外商投資指標為各行業外國和港澳臺工業企業實際利用外資占該行業工業總產值的比重;人力資本(Human),本文在人力資本變量的選取設定Humanl、Human2這兩個二級變量,其中,Humanl的數據為各行業大學生人數占總員工的比重,Human2的數據選用各行業專業技術人員占總行業就業總人數的比重。相關數據來源于歷年《中國工業統計年鑒》和《中國統計年鑒》。
2.回歸結果及分析
利用系統GMM估計的回歸結果如表1所示,其中,方程1顯示Division的估計系數為正的0.057142,且通過了5%的顯著性檢驗。這說明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參與全球價值鏈分工有利于中國工業行業貿易利益的提升。隨著方程2、方程3及方程4逐步加入其他控制變量,Division的回歸系數值一直為正值,且均通過顯著性水平檢驗。這表明,在控制相關變量的情況下,Division對中國工業行業貿易利益的提升效應為正,這與唐海燕等(2009)、劉慶林等(2010)等學者的研究結論相似。
物質資本Capital的估計系數在方程1到方程5中的回歸中均顯著為正,得出了與楊汝岱,姚洋(2008)相似的結論:物質資本的積累有利于中國在全球價值鏈中地位的攀升,進而提升貿易利益的相對水平。
在人力資本層面上,方程3中Humanl的回歸系數為0.091390,且通過5%的顯著性檢驗;方程4中Human2的回歸系數為0.078131,但沒能通過10%的顯著性檢驗。從最初的變量設定來看,Human2變量選用的是專業技術人員占總員工的比重,應該比Humanl更能夠解釋人力資本的增長,但實證檢驗的結果并非如此。這種不一致可以從兩方面解釋:一是隨著中國高等教育的不斷普及,工業企業引進的大學生數量越來越多,其比重遠遠超過專業技術人員的比重。在專業技術人員比重過小的情況下,即使引入大量的大學生員工,企業在國際分工中的創新能力和吸收能力也不會顯著增強。二是人力資本對企業生產率產生作用依賴于專業技術的進步。企業引進大量的大學生員工,如果不能很好的通過產學研相結合方式將昔日的大學生轉化為企業的專業技術人才,不僅不會對企業的技術進步產生實質性貢獻,還會造成教育資源和人力資本的浪費。
方程5中FDI的回歸系數為0.061807,且通過5%的顯著性檢驗。這說明中國引入外商直接投資資本有利于中國工業行業分工地位的攀升及行業相對貿易利益的增長。這主要是因為外商直接投資不僅能夠對國內工業行業形成“資本補充效應”,還能通過“技術外溢效應”促進國內工業行業企業的技術進步,進而提高中國工業行業參與國際分工的程度與水平。
3.政策建議
首先,有選擇、有層次、有效率地參加全球價值鏈分工,高效、持久地獲取對外貿易利益。全球價值鏈分工已經成為主導當前國際分工的主流形式,積極參與全球價值鏈分工符合比較優勢原則,有利于我國分工利益的絕對增長。
其次,加強對人力資本等優質要素的培育和引進。一方面需要通過產學研相結合的人才化戰略和自主創新的企業戰略培育出本國優質要素,另一方面也需要加大對技術、品牌、管理、營銷渠道、制度等一攬子生產要素的引進與吸收。只有通過聚集更為全面優質的生產要素,尤其是高級管理人才和科技型人才等‘外智”,提升中國在發展開放型經濟中提升整合各類先進要素進行創新活動的能力,從而能夠有效助推中國產業分工地位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