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層之臺起于累土

張立棟

10天，23場活動，5份合作備忘協議以及無數個項目對接洽談……中國民商2017年“南北卡之約”在緊密節奏中落下帷幕。

“這是一個新的開始。”美國南北卡華人總商會會長楊華東臨別時說到。沒錯，一切都蓄勢待發。隨著代表團企業之一天津騰源電力首個投資項目啟動落地程序，相信會有更多合作的種子發芽并最終開花結果。

而除了商業，友誼之花早已結出果實——回到北京，梳理這段旅程，“友誼”、“合作”、“共贏”，你會發現這些書面語匯都可以在過去的10天中找到它們生動的注腳，有太多美好瞬間值得每個人珍藏。

抵達

6月5日下午，中國民商代表團一行15人在中國民商高級顧問黃小祥博士率領下踏上了這片溫潤的美國南方土地。雨后初霽，森林掩映中的夏洛特市顯得整潔而充滿活力。此行是中國民商海外投資考察系列活動的序幕之旅，也是兩年前美國南北卡商務代表團及夏洛特市長訪華活動的一次回訪。

還沒從時差帶來的不適中走出來，代表團就立刻進入緊張的工作模式。首場對接活動中，當美國朋友得知大家剛剛經過十幾個小時漫長飛行就直接來了會場，紛紛豎起拇指贊嘆：“見識到了中國企業家的職業素養。”一位當地僑領告訴我，此前也接待過不少國內的朋友，中國民商代表團飽滿的精神風貌讓他們耳目一新。

作為“第一次親密接觸”，大多數中國企業家對美國東南部這兩個州并不熟悉。以往提起美國投資目的地，人們更多想到的是紐約、芝加哥、舊金山、洛杉磯等地。南、北卡羅萊納兩個州“久在閨中”尚未引起大多數中國企業的注意。

或許正是如此，才讓這里的投資項目價值和友誼空間更具別樣魅力。

正如中國民商此前邀請企業時所說，這是一次價值發現之旅，更是一次打造中美民間經貿交流的友誼之旅。

作為東道主，南北卡兩州政府、商務廳以及南北卡華人總商會精心安排了活動日程，充分考慮了來訪企業的產業類型、訪問者的不同關切點及項目實施的可行性路徑，不辭勞苦跑前跑后，他們用典型的美國“南方式熱情”還有深深的同胞情誼感染了中國代表團的每一位成員。

穿行

稍事修整，一系列緊張的訪問行程就已展開。

展開地圖，代表團在南北卡兩州的訪問路徑恰似畫了一個大大的圓：我們從夏洛特出發，一路向西向南，經阿什維爾進入南卡州的格林威爾（南卡上州地區），然后轉向東南到查爾斯頓港，接著向北過默特爾比奇回到北卡州府所在地羅利與三角園地區。

一路旅程滿眼蒼翠，美國東南部獨有的森林、湖泊、山脈讓人觀之心曠神怡，良好的自然生態給訪問團留下美好回憶。

代表團分別造訪了退休養老示范區，了解退休養老體制以及社會資本參與其中的方法。在阿什維爾，中國企業家與北卡西部十四郡開發協會以及工商界人士舉行論壇，就該地區投資項目、中國企業的核心優勢進行了分享交流。此外，在南卡州北區（上州地區），大家參觀了克萊姆森大學國際汽車研究中心，學校與汽車公司聯合培養研發人才的“深橙計劃”給參觀者留下深刻印象。當代表團驅車來到福爾曼大學，優美的自然與人文景觀令人感嘆，當地工商界人士與僑領舉辦的盛大產業投資論壇更加深了中美雙方嘉賓的相互認知程度。

訪問團趕到南卡州著名港口城市查爾斯頓正是中午時分，在港務局會議室簡單用過三明治午餐后，項目介紹與交流互動隨即展開。

作為美國東部主要大港之一，歷史悠久的查爾斯頓曾經是美國南部最大城市，著名電影“飄”的故事就發生在這里。查爾斯頓文化和建筑古跡保存完好，旅游業發達，二戰期間中途島之戰立下汗馬功勞的美國“約克鎮”退役航母就停泊在這里，提醒著世人“世界和平”之珍貴。

當然，給中國企業家美好感受的不僅僅是這些景觀。他們更看中的是此地優越的地理位置和深水良港的巨大優勢。我們得知，代表團抵達當天，一家來自中國的公司與港口簽訂了合作協議。通過交流大家了解到，近年來查爾斯頓地區新型經濟快速發展，奔馳、波音、沃爾沃等大牌企業紛紛進駐，生物醫藥異軍突起。城市人口增長迅猛，40歲以下中高收入人群為移民主流，為當地經濟發展輸送了源源不斷的高品質人才。

代表團返回北卡州府羅利，在北卡州商務廳和南北卡華人商會的聯合接風宴會上，經過一周實地探訪的中國企業家對兩州情況有了更多真切感受，雙方的交流碰撞得到進一步升華。

值得一提的是，代表團訪問期間好天氣始終相隨，南北卡州屬南方地區，維度與中國江浙相仿，但并沒有想象中的潮濕悶熱。

共享

有人會問，美國西海岸有硅谷，有蘋果有人工智能，那么東海岸能找到什么？

兩個字：“價值”。換言之，更多的潛在機會。

對中國投資者而言，南北卡州并非熱門投資目的地，因此資產價格相對低廉。具體來說，土地、能源、勞動力等要素價格相對較低，稅收更是明顯低于很多熱門地區。這里的企業、項目大多處于價值低估狀態。

當然，這里的優勢不限于傳統產業，更有不少高科技產業。

北卡州商務廳國際招商引資局局長劉弘彥女士以北卡3角區為例說明了北卡目前的產業結構。她介紹說，該地區位于羅利、杜蘭和教堂山3個城市之間，被北卡大學、北卡州立大學和杜克大學三所名校環繞。從園區到上述任何一個城市、任何一所大學以及當地機場，車程都不超過半小時。

在人們印象中，北卡支柱產業是與農業相關的煙草業、紡織業和家具業。然而這已成為歷史。上世紀50年代初，這3個行業都面臨激烈競爭和急劇衰退的局面。當地政府意識到要靠新興產業來增加就業率。在此背景下，1956年北卡州政府牽頭成立了研究三角園區委員會，吸引大批新興行業企業進入，使得北卡州由傳統農業邁進到以科技為主的現代產業。

三角園很幸運地把握了時間窗口：上世紀50年代，美國聯邦政府為實現國內經濟均衡發展，開始重視對南部地區的開發，經濟重心向南方“陽光地帶”轉移。70年代能源危機爆發后，北方許多大公司和重工業企業紛紛南遷，南方地位得以進一步鞏固。

北卡州所處的優越地理位置和良好適中的氣候成為南下者的首選之地，為北卡羅來納州和三角園的發展注入了生機和活力。

北卡州的教育資源相當發達，北卡大學、北卡州立大學和杜克大學均屬美國最好的研究性大學。政府非常重視3所大學在經濟發展中的作用，同時對園區附近的大學、園區內的基礎設施、孵化器、非營利機構等進行了大量投入。在北卡大學教堂山分校人工智能實驗室，中國企業家認真聆聽了研究者的最新理論成果與應用案例，并饒有興趣地探討起進一步合作的各種模式。

南卡州同樣如此。南卡州商務廳高級項目經理王魯告訴我們，該州在美國本土各州中國際公司雇員占州總勞動力人數比例最大。這個原來的農業州，已經成為高端制造為主的工業州，汽車制造業、航空工業、生物技術產業、物流、制紙和林木業在美國都名列前茅。

在教育方面南卡州也獨具優勢。南卡羅來納大學、要塞軍校以及克萊姆森大學都是著名大學。代表團走訪過的福爾曼大學更是美國最頂尖的文理學院之一。校園內的太陽能發電系統更是引起中國能源類企業的濃厚興趣。

一個地方好不好，最佳發言權莫過于當事人。數年前，聯想集團就在北卡三角園區設立了一個大型運營中心。當我們來到位于莫里斯維爾的聯想集團時，正在此地的聯想集團總裁兼首席執行官楊元慶說出了他的感受“：北卡很不錯，氣候好教育環境優越，高科技人才豐富，是中國企業家投資的好地方。”

的確，大學、公司和政府實驗室間的合作已經使南北卡兩州的科技園區成為美國東部高科技產業領跑者。

據介紹，目前美國最重要的科學研究項目有24%是在北卡三角園研究成功的，每年世界上最重要的學術刊物發表的科研論文有21%是三角園科學家撰寫的，三角園科學家每年獲得的技術專利約占全美29%。三角園已發展成與斯坦福工業園的“硅谷”及得克薩斯研究園齊名的美國三大科研中心，為美國科技在世界處于領先地位立下了汗馬功勞。

共贏

這是一個奉行“共贏、共享”理念的時代。共贏就是互利共同成長，中美經濟亦應如此。作為本次活動對接方，中國民商與南北卡華人總商會一個基本共識是平等互利，合作共贏，為中美民間經貿交流樹立良好范本。

楊華東領導下的南北卡華人總商會成立年頭并不算長，其影響力卻在美國華人組織中迅速提升。究其原因，就在于他們更懂得整合資源，通過積極努力提升華人華商在美國社會中和影響力和話語權。“要讓華人更有尊嚴地生活”是楊華東不厭其煩表達的理念。商會成員都是小有成就的企業家或專業人士。用一位會員的話說，“是責任感把大家凝聚在一起”，的確，無論在中國還是美國，唯有做實事才能贏得尊重，這也是“共贏”理念的結果。

作為此次交流活動主辦方，中國民商一直把搭建民營企業合作交流平臺視為己任。架設中美民間經貿交流橋梁，讓企業“走出去”，把資源“引進來”也是為民營企業服務的具體工作之一。“共贏”不僅體現在這次代表團的活動之中，更多是一種基于理念認同的未來事業合作。在北卡州政府舉辦的歡送晚宴上，中國民商與南北卡華人總商會簽署了合作框架協議，約定建立一種更加緊密的機制來促進兩國企業間交流合作。

特別值得一書的是，返回北京途中，代表團特地在華盛頓停留，拜訪了美國著名智庫傳統基金會并與基金會主席弗勒博士做了面對面交流。他很高興地表示，除了企業間經貿合作，希望在未來能與中國的民間智庫有更多交流機會。

30多年前，中國改革開放招商引資解決就業。而現在，美國也在做同樣的事情。中美之間的差距在大幅減少，發展實體經濟成為不約而同的共識。看未來，中美經濟關系更加對等，也更需要以開放、開通的心態面對彼此。隨著雙方相互投資的增加，也能更好地促進兩個社會、兩種文化間的交流。

旅程落幕但言猶未盡，意有未達。或許用贈給南北卡華人商會的那句引自《老子》的中國書法更為貼切：“九層之臺，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為更美好的明天，我們將再次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