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暢 (吉林師范大學音樂學院 136000)
前郭爾羅斯蒙古族薩滿音樂文化特征分析
劉 暢 (吉林師范大學音樂學院 136000)
前郭爾羅斯蒙古族自治縣是我國東北地區的少數民族聚居區,阿爾泰語系民族較多,有蒙古族、滿族、漢族、錫伯族、鄂倫春族、鄂溫克族以及達斡爾族等19個民族。盡管不同的民族都有著各自的發展歷程與文化傳統,但在發展歷程中隨著頻繁的民族遷移以及政治、社會以及文化等各個方面因素的影響,加上相同的生活與自然環境以及生活狀態和方式,使得該地區的薩滿文化,及存在各民族自身的文化特征又有著諸民族共同特征。蒙古族薩滿音樂屬于原始文化中一種非常獨特的文化形態,是薩滿祭祀活動的重要載體,并帶有鮮明的文化特征。
前郭爾羅斯;薩滿音樂;文化特征
前郭爾羅斯位于松花江南岸,有蒙古、漢、滿、回、朝鮮、錫伯等19個民族,蒙古族是該地區的主體民族。一個地區文化特征的形成與其該地區的自然環境與社會環境息息相關。薩滿是人與神靈之間進行溝通的媒介,蒙古族的薩滿稱為“博”,伴博人叫搭嘎其。前郭爾羅斯薩滿文化有著各民族的獨特特征,又有著多民族的共同特征。
前郭爾羅斯薩滿音樂文化對于蒙古族音樂的民歌、烏力格爾以及好來寶等蒙古族藝術都產生了較為深遠的影響。薩滿音樂的樂句、樂思、鼓點、節奏、神歌、舞蹈等與祭祀現場的氛圍結合在一起,形成了較為完整的獨特藝術形式。博與搭嘎其有時候會齊唱,有時候會對唱,有時候一唱一和,在演唱過程中還會隨時調整演唱曲調的音高,通常情況下都會唱到令人興奮的高度。
薩滿在祭祀過程中的舞蹈形態,可從博的擊鼓動作、舞步、旋轉動作三方面來分析。擊鼓動作,博與伴博人都是左手拿神鼓,與胸部齊平,鼓面朝前,右手拿神鞭,在敲擊鼓面時,第一拍鞭豎直揮下,第二拍鼓向左送,鞭朝向左上方傾斜,隨之身體也要向右搖擺,依次循環,在這一過程中,重音在第二拍,神鼓送出以及敲擊力度很大,博的身體搖擺呈現優美姿態。博的舞步通常由簡到繁,速度上由慢漸快,博與伴博人的舞步以博為主,博的舞步相對復雜,伴博人則以碎步跟上,兩者時而相向,時而相背,配合演唱的一唱一和,場面非常精彩。旋轉是薩滿祭祀中請神的高潮,是促使博進入到無意識狀態的一種重要方式,有的研究學者稱之為“旋轉術”,旋轉也是薩滿儀式過程中舞蹈最為精彩的部分。
薩滿音樂文化是蒙古族音樂文化中獨具特色的藝術類型,在奏唱神歌的旋律上面,有濃郁的蒙古音樂特色,在樂器的使用上又融合了周邊民族的薩滿樂器的配置,祭祀內容還收到喇嘛教的影響。
在薩滿祭祀儀式過程中,博或者是神的表達語言都是通過奏唱音樂的形式來實現,薩滿音樂通過唱詠、念詠等形式,同時肢體語言配合伴奏樂的組合來進行舞的傳達,也就是舞詠,這三種形式也就是薩滿音樂的基本表現類別。在祭祀儀式中,博主要運用敘事神歌來進行人與神靈之間的對話,蒙古族的薩滿敘事性音樂在旋律或者是音律節拍方面都具有較強的“歌唱性”。盡管前郭爾羅斯蒙古薩滿音樂收到了其他民族文化的影響,但蒙古族獨特的音樂特質已然蘊含其中,在蒙古族的薩滿音樂中,已然能夠有體會到蒙古音樂文化的獨特風格。
前郭爾羅斯蒙古族薩滿音樂,作為一種古老的民間藝術形式,一直以來都具有一種傳統的審美心理,保留著遠古時期蒙古族人的傳統文化。古時候,北方蒙古高原地區一直都是諸多游牧民族馳騁的舞臺,這些游牧民族歷經長期的爭奪摩擦與相互融合,最終形成以蒙古族為主體的游牧汗國,在后續發展歷程中,不斷對外來的文化進行吸收、繼承和發展,逐漸形成了蒙古民族獨特的狩獵游牧文化,并在長期的游牧生產勞動中形成了獨特的草原文化。
薩滿音樂是薩滿教進行祭祀過程中的主要活動,薩滿教是我國北部地區的原始宗教,其最明顯的文化特征就是運用神鼓所奏的鼓語通神。薩滿在蒙古草原因其分布區域的不同,而出現了不同的種類,但是不管薩滿種類有多么繁雜,再靈活多變的薩滿儀式,都永遠離不開一種獨特的音樂器具:鼓。鼓是我國東北地區阿爾泰語系民族薩滿的標志,鼓語是與任何神進行溝通的重要工具和方式,這是一種虛擬的通靈語境,鼓是薩滿身上一種獨特的光環,對于薩滿的信奉者來說,鼓語形成了一種特殊的語言體系,通過鼓語訴說著蒙古族人對生命的真愛、對大自然的感恩、對亡魂的追悼、對生靈的呵護、對病魔的抵御以及對幸福歡樂的渴望。經過長期的發展,前郭爾羅斯蒙古族薩滿儀式中使用的樂器也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形制,但是依然是以鼓作為薩滿音樂的核心樂器。
前郭爾羅斯蒙古族是一個人數眾多的民族共同體,各個民族之間的生產方式與人文環境依然存在著差異,因此其文化形態上會帶有地域特質,這點在蒙古族薩滿音樂樂器的使用上表現相對突出,有的地方采用手抓單面鼓,也可稱之為抓鼓,與鄂溫克族人使用習慣相似,有的使用握持型的單鼓,這點與漢族以及滿足相似;有的地區這兩種鼓都使用,一般來說蒙蒙古族薩滿博使用持握型鼓較多,另外,銅質腰鏡也是蒙古族薩滿儀式中所必備的樂器配置。銅鏡是漢文化的產物,包括漢族在內的阿爾特語系民族在進行薩滿儀式活動的時候,都講銅鏡作為必備的一種法器,有的會講銅鏡掛在薩滿博的身上,有的會將其串聯披掛著薩滿神的服飾上,也有的將銅鏡作為護心鏡鑲嵌在薩滿神的神帽上。然而,將銅鏡串聯,使其互相碰撞而形成特殊音效,來作為一種樂器還是挺少見的。這些都是前郭爾羅斯蒙古族薩滿音樂文化中樂器地域性的具體表現。
[1]博特樂圖.蒙古族傳統音樂的多元構成及其區域分布.[J].音樂研究,2011年5月.
[2]劉桂騰.中國薩滿音樂文化系列研究之八——薩滿音樂文化的基本特征.[J].樂府新聲(沈陽音樂學院學報),2008年4期.
[3]顏鐵軍,寶音朝古拉,阿爾斯楞.前郭爾羅斯蒙古族薩滿教“博”的祭祀儀式及博文化淺論.[J].吉林師范大學學報,2010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