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地域性的歷史文化村鎮保護對策研究
——以武漢市為例

謝 慧 李延新 黃 澍

基于地域性的歷史文化村鎮保護對策研究
——以武漢市為例

謝 慧 李延新 黃 澍

歷史文化村鎮傳承著地域文化基因，是一種寶貴的不可再生資源，其保護工作應充分考慮地方發展實際，實現村鎮的可持續發展。以武漢市為例，從分析歷史文化村鎮的地域特征和保護工作存在的問題出發，立足于武漢自身的資源特點和發展階段，提出了循序漸進的保護思路，并從保護規劃編制、信息系統建設和政策法規完善等方面，介紹了歷史文化村鎮保護的規劃對策和實踐。

武漢；歷史文化村鎮；地域性；保護對策

在我國漫長的以農耕文明為主體的傳統社會里，90%的人們勞動生息在村里鄉間，久而久之，村落成了地緣性、血緣性先民的聚居地，集鎮演進為城鄉交匯、鄉里交流的區域中心，村鎮由此成為傳統文化和社會經濟發展的重要載體。受地方歷史條件、自然地理和社會經濟發展水平等方面差異的影響，村鎮傳統建筑、鄉土景觀、民俗風情甚至文脈傳承的過程，都呈現出鮮明的地域特征。因此，歷史文化村鎮的保護，不能一味地照搬城市的模式，也不能盲目復制其他地區的做法，只有因地制宜，才能更好地傳承地域文脈，實現保護與發展的平衡。

1 武漢市歷史文化村鎮保護的地域性特征

武漢是1986年國務院公布的第二批國家歷史文化名城之一，最早的城市建設始于距今3500多年前的商代盤龍城，歷史悠久，文化積淀深厚。“兩江交匯、三鎮鼎立”的獨特城市格局和“山水縱橫、湖泊密布”的自然環境條件，奠定了武漢歷史文化名城的整體框架。歷史文化村鎮猶如一顆顆明珠，散落在主城外圍的自然山水懷抱中，是非常寶貴的遺產資源，也是歷史文化名城的重要組成部分。

1.1 武漢歷史文化村鎮的形成背景

從自然地理條件來看，武漢位于長江中游、長江和漢江沖積而成的江漢平原地區，氣候條件良好，土壤肥沃，又兼湖泊眾多，物產豐富，對于以農耕經濟為主的歷史文化村鎮的形成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從歷史文化條件來看，武漢地區歷來是荊楚文化的腹地，也是新石器時代屈家嶺文化的主要分布區之一，因此，區域內分布有大量的古文化遺址。

從經濟區位條件來看，武漢交通便利，有“九省通衢”之美譽，歷來是我國商貿往來、人口流動的樞紐之地。明清時期，武漢市的村鎮得到了極大發展。首先，明朝中葉，漢水改道，在入江口一帶形成天然良港，處于交匯點的漢口逐漸發展為繁華的港埠，成為全國“四大名鎮”之首。商業貿易活動的興盛帶動了村鎮發展，如金口古鎮、倉埠古鎮等在當時都有“小漢口”之稱。其次，元末明初發生了“江西填湖廣”的大規模移民活動，當時，江西移民充分利用長江、漢水交通動脈涌入湖北，武漢憑借良好的區位條件成為重要的移民聚集區，迅速帶動了村鎮建設，如大余灣、羅家崗村等就由當時從江西婺源、德興、吉安等地遷徙而來的移民興建，并在村莊建筑風格、傳統習俗中留下了清晰的烙印。

1.2 武漢村鎮歷史文化資源的基本情況

武漢市中心城區外圍共有六個新城區，總面積約7816平方公里，包含67個鎮、 2087個行政村。

（1）遺產資源豐富，文化脈絡完整。根據調查統計，分布于各村鎮的文物古跡共計646處，涉及406個行政村，年代跨越了從商周到秦漢直至明清的每個時段，歷史脈絡連續、清晰。但是，相對于中心城區，村鎮歷史文化資源的分布較為分散，集中成片的較少。

（2）地下文物占比大。從資源類別上看，各類文物古跡中，古遺址和古墓葬類地下文物占比最大，共計61%，且大多未劃定文物埋藏線，保護邊界未明，使得保護開發工作存在較大的不確定性。

（3）目前公布的高級別資源有限。從保護級別上看，武漢村鎮中的文物古跡大多為已登記但尚未核定公布為文物保護單位的不可移動文物，占52%。

（4）保護現狀普遍不樂觀。從保存狀況來看，村鎮文物古跡的破壞情況較為嚴重，保存狀況差或較差的占18%，一般的占32%，保護形勢較為嚴峻，尤其是古遺址、古墓葬類不可移動文物，亟需搶救性保護（圖1）。

1.3 保護工作中存在的問題與困境

1.3.1 “重城市，輕鄉村”，村鎮歷史保護長期滯后

圖1 武漢市村鎮歷史文化資源的年代、類別、級別和保存狀況

受我國長期以來城鄉二元結構的影響，歷史保護工作的重心主要放在城市，村鎮歷史遺產保護得不到充分重視。在快速城市化、新農村建設和旅游開發等多重挑戰下，大量鄉土建筑、傳統民居遭到破壞，村鎮歷史文脈斷裂，“千鎮一面、萬村一貌”正成為共性問題。

武漢從1984年開始共編制了四輪歷史文化名城保護規劃，但中心城區以外的村鎮一直以來都是歷史文化保護工作的薄弱環節。目前，武漢市僅有1個中國歷史文化名村、2個中國傳統村落；村鎮中僅有10%的歷史建筑劃定了紫線；武漢市政府公布的十批245處優秀歷史建筑名錄，從2012年第七批才開始涉及村鎮，且一共僅有3處；歷史文化村鎮保護規劃、保護法規和政策等更是長期處于空白的狀態。

1.3.2 “重地上，輕地下”，文物古跡破壞嚴重

村鎮由于社會資源、經濟條件的限制，大量歷史文化資源未受到有效保護。特別是地下文物，由于看不見、摸不著，難以被人們直觀感知，其價值往往容易被忽略。同時，由于很多地下文物散布在遠離城市的曠野中，現場核查、勘探任務重，保護難度大，常常遭到自然損毀或人為破壞。武漢市村鎮地域廣闊，分布著大量古遺址、古墓群，多為已登記的不可移動文物，且基本未劃定地下文物埋藏區。根據調查，村鎮646處文物古跡中，118處破壞嚴重，其中古遺址、古墓葬類地下文物81處，占2/3，其損毀原因主要有河水侵蝕、開山采石、村民建房、開發建設等。

地下文物與村鎮的形成、空間布局之間往往存在著密切聯系，但目前地下文物大多單獨進行保護或開發。我國現行的歷史文化名鎮名村、傳統村落評價標準，均以地上傳統建筑規模作為硬性評價指標，那些地下文物十分突出的村鎮，通常難以被認定為歷史文化村鎮，得不到應有的重視。

1.3.3 “重縱向，輕橫向”，部門之間缺乏統籌協調

村鎮建設涉及多個部門，受條塊分割的體制機制影響，各部門往往重縱向控制、輕橫向銜接，缺乏統籌協調，導致重復建設和資源浪費，不僅無法形成合力，甚至會對歷史保護工作造成阻礙。

武漢市的歷史保護工作涉及文化、房管、規劃、城鄉建設等多個部門。部門之間雖有合作，但尚未建立全口徑的數據平臺和信息共享機制，導致許多有價值、待認定的候選保護建筑，在遷村并點或新農村建設中難以避免被拆除的命運，留下遺憾。此外，不同部門在村鎮建設方面的資金投入缺乏整合，各類涉及空間的規劃，如新農村規劃、美麗鄉村規劃、旅游規劃等缺乏統籌，重復編制，甚至相互矛盾，造成歷史文化村鎮的保護性破壞和建設性破壞。

2 武漢市歷史文化村鎮保護思路演進

武漢市歷史文化村鎮的保護經歷了一個循序漸進的動態演進過程，并逐步走向成熟：一是意識的轉變，通過歷史資源的深入挖掘梳理，從對鄉土特色的忽視逐漸轉變為對地域文化的認同；二是對象的擴展，從單個的文物保護擴大到包含整個聚落及周邊環境的村鎮保護；三是對策的完善，從靜態的消極維護轉向動態的積極保護。

2.1 第一階段（2010年以前）：文物古跡保護

2010年以前，武漢市僅有一處中國歷史文化名村大余灣，對歷史文化村鎮的整體認知程度還很低。村鎮以文物保護單位的靜態保護為主，部分設立了保護標志或標牌。在規劃層面，完成了市級以上文物保護單位的紫線劃定，明確其管控要求，并納入武漢市規劃管理“一張圖”，作為規劃管理的依據。

2.2 第二階段（2011年-2012年）：歷史文化村鎮預保護

在江浙一帶的歷史文化村鎮已經進入3.0時代，開始探索如何轉型發展的問題同時，武漢可能仍處于剛剛起步的1.0階段。在可供借鑒的經驗和教訓面前，我們的當務之急是要先弄清楚“還有什么”，并盡快“保下來”。為此，武漢市針對全市村鎮歷史文化資源開展了全面系統的摸底調查工作，最終形成歷史文化村鎮的預保護名錄，并將名錄整體納入規劃管理“一張圖”，進行搶救性地保護。

2.3 第三階段（2013年以后）：歷史文化村鎮全面保護

在保護名錄預保護的基礎上，武漢市近年來開展了一系列深化完善工作。針對規劃編制和管理實踐中遇到的現實問題，結合武漢市的發展實際，逐步開展了“三個一”工程建設，即構建一套完整的規劃編制體系，搭建一個準確實用的信息管理平臺，制定一套完善的政策標準體系，保護工作逐漸動態化、常態化。

3 武漢市歷史文化村鎮保護規劃對策與實踐

3.1 循序漸進，逐步完善歷史文化村鎮保護規劃編制體系

伴隨著村鎮歷史文化資源和價值特色的不斷挖掘，武漢市歷史保護工作逐漸向全市域拓展。從劃定市域歷史文化遺產保護區到構建歷史文化村鎮保護體系，再到制定保護發展規劃指導實施，規劃編制體系逐步深化、完善。

3.1.1 宏觀層面：保護整體風貌，劃定歷史文化遺產保護區

2010年版歷史文化名城保護規劃主要基于文物保護思維，參照中心城區的做法，針對外圍文物古跡較為集中的片區，劃定歷史文化遺產保護區，包括祁家灣—李家集、斧頭湖－湖泗窯址兩個古文化遺址區和木蘭山、盤龍城遺址公園、九真山嵩陽、龍泉山四個風景名勝區（圖2）。

圖2 武漢市域歷史文化名城保護規劃（2010-2020年）

3.1.2 中觀層面：因地制宜，構建歷史文化村鎮保護體系

2011年，武漢首次全面系統地摸清了全市村鎮的歷史文化資源家底，結合地域特色，制定了歷史文化名鎮名村分級保護名錄，并逐步增補了傳統村落等保護名單，歷史文化村鎮開始得到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與重視。

（1）突出地域特色，首次將遺址遺產型村鎮納入保護視野。在參照國家及其他省市相關標準規范的基礎上，結合武漢市村鎮的歷史成因、資源要素和特征功能等，采用遺產要素特色分類法，將歷史文化村鎮劃分為建筑風貌型、遺址遺產型、革命遺跡型、景觀風貌型和其他型五種類型（表1）。針對武漢市地下文物占比大的特點，將遺址遺產型村鎮納入了歷史文化村鎮的范疇。

表1 武漢市歷史文化村鎮類型及其典型特征

（2）拓展保護范疇，采用“基本標準+補充標準”的評價體系確定分級保護名錄。首先，根據不同類型村鎮的典型特征及價值特色，以定量指標作為基本評價標準，在對接國家上位標準的基礎上，提出“國家—省—市”三級歷史文化名鎮名村評價標準（表2）。其次，考慮到目前武漢市村鎮中市級以下文物保護單位數目眾多，尤其是遺址遺產型村莊的數量龐大，為鼓勵和促進對該類資源的保護，在采用基本標準篩選后未入選的村，以文物保護單位的級別、數量與規模為補充評價標準進行再次篩選（表3）。最終，武漢市確定了51個歷史文化名鎮名村分級保護名錄（圖3）。

（3）擴大保護類別，增補傳統村落和古山寨。通過深入調查并總結提煉武漢地區特有的地域性鄉土建筑建造技術及村落規劃布局特色，武漢市又挖掘了一批“木蘭干砌”石頭村落和寨堡，在歷史文化名鎮名村保護名錄之外，增補了16個傳統村落和24個古山寨保護名單。

3.1.3 微觀層面：以點帶面，編制試點村鎮保護發展規劃

按照擦亮一批歷史文化村鎮名片，以點帶面，全面推進全市歷史文化村鎮保護工作的思路，2013年-2015年，武漢市開展了倉埠古鎮、羅家崗村等9個歷史文化村鎮保護發展規劃的編制工作。將歷史文化村鎮保護與鄉村旅游、新農村與美麗鄉村建設結合起來，以保護為主，同時兼顧村鎮的發展要求，力爭通過綜合性的保護與利用，保存和延續村鎮的文化遺產資源和歷史風貌特色，統籌產業發展，完善基礎設施，提升整體環境景觀面貌，打造一批具有一定代表性和示范導向作用的歷史文化村鎮。

表2 武漢市歷史文化名鎮名村基本評價標準

圖3 武漢市歷史文化名村名鎮保護名錄分布圖

3.2 多方聯動，建立全市統一的歷史文化資源信息平臺

2015年，結合第一次全國地理國情普查，武漢市整合多方力量，對全市的各類歷史文化資源開展了深入、全面的梳理和調查工作，特別是信息不完善的村鎮地區，并運用“3S”等技術手段，建立全市域覆蓋的歷史文化資源地理信息系統。

3.2.1 部門協同，梳理和整合歷史文化資源數據

武漢市文化部門公布的數據類型為文物保護單位名單列表等描述性文字；房管部門公布的為優秀歷史建筑簡介等描述性文字和照片；規劃部門則主要負責劃定紫線，以及編制各層次、各類型的保護規劃，其掌握的數據類型相對較為豐富，包括空間數據、屬性信息和照片等。目前的合作模式是文化、房管部門根據數據公布批次，不定期地委托規劃部門劃定紫線。但該項工作往往存在一定的滯后性，導致數據更新不及時，甚至在管理中出現矛盾。因此，建立一個全市統一、實時更新的歷史文化資源信息平臺尤為必要。在普查工作開展之前，武漢市采取多部門聯合的方式，對全口徑的歷史文化資源數據進行了系統的梳理和整合，明確了調查的具體對象和主要內容。

表3 武漢市歷史文化名村補充評價標準

3.2.2 全面普查，現場采集數據

在廣大村鎮地區，有許多長期從事地方文物保護工作的一線工作人員，他們熟悉現場，對于當地每一處歷史文化資源如數家珍。但他們提供的主要是文字、圖像數據，而精確的矢量化空間數據的采集和地理信息系統的建設工作，則主要依靠規劃部門來完成。在村鎮歷史文化資源的普查過程中，調查人員首先要與各鄉鎮文化站等有關部門工作人員進行座談，收集資源基本信息；然后在他們的帶領下到達現場，運用手機上安裝的“調查點錄入系統”APP測繪軟件，采集資源點的GPS坐標（圖4）；最后將GPS坐標轉換成54坐標，錄入ArcGIS系統。對于連片的歷史文化村鎮，除了收集歷史資料和照片外，調查人員還利用無人機拍攝鳥瞰照片（圖5）。

3.2.3 分類建庫，搭建歷史文化資源信息共享平臺

（1）單體文物古跡。為了盡量準確的表達村鎮中大量地下文物的位置信息，針對單體文物古跡中的建構筑物和遺址遺跡，分別采取兩種不同的方式儲存其空間位置數據（圖6）。

對于建構筑物，錄入其本體范圍線；部分附帶庭園、花園的，還將周邊環境一并劃入本體范圍。

圖4 “調查點錄入系統”采集空間數據示意圖

對于地下、半地下等難以靠肉眼確定具體范圍的遺址、遺跡等，則通過“點位（點文件）+范圍虛線（面文件）”的方式來表達其大致的空間位置。當有保護標志時，點位位置為保護標志測點；當沒有保護標志時，點位位置為遺址遺跡幾何中心。本體范圍虛線的劃定主要依據以下原則：①相關文獻、普查資料記載中關于該資源點范圍的文字描述；②面積大小；③衛片地物判讀，如遺址遺跡大多為臺地；④在有關部門的協助下，現場繪制。

圖5 無人機拍攝的羅家崗村鳥瞰照片

圖6 文物古跡數據結構示意圖

（2）歷史文化村鎮。已編制保護規劃的，歷史文化村鎮的范圍線為規劃中劃定的保護范圍紫線；未編制保護規劃的，則暫時將村鎮整體劃定為虛紫線進行預保護。

3.3 保障實施，出臺歷史文化村鎮保護的政策標準文件

2013年，武漢市出臺歷史保護領域的第一個地方性法規《武漢市歷史文化風貌街區和優秀歷史建筑保護條例》，但其中尚未涉及歷史文化村鎮。在這種情況下，為了保證歷史文化村鎮保護工作有法可依，武漢市陸續出臺了一系列政策標準文件。

3.3.1 完善政策機制，為歷史文化村鎮保護工作提供保障

（1）完善規章制度，出臺市級評選辦法。為了對接國家、湖北省的評選要求，向上爭取更多的政策和資金支持，同時也為促進市級歷史文化名鎮名村的挖掘和保護，武漢市本著以評促保、以評促建的思路，頒布施行了歷史文化村鎮領域的第一個地方政府規章，即《武漢市歷史文化名鎮名村評選辦法（試行）》，目前正在組織開展第一批市級歷史文化名鎮名村的評選工作。

（2）出臺規范性文件，確保有法可依。為了彌補地方法規的不足，武漢市頒布施行《武漢市人民政府關于加強歷史文化名村名鎮保護和可持續發展工作的意見》，強調在保護的前提下，推進村鎮的可持續發展，并重點明確了相關責任主體和職責分工，以及規劃編制、建設管理、資金保障、監督和宣傳等方面的要求。

（3）明確實施細則，打造示范工程。以試點為抓手，武漢市政府出臺《武漢市歷史文化名村保護開發工程試點實施方案》，從歷史保護、設施完善、環境整治、產業發展等方面提出了具體的實施對策，并重點明確了資金來源，強調建立“政府主導、社會參與、群眾自籌”的多層次、多方式資金籌措機制。政府層面除專項資金外，還整合了市城鄉建設、農業、旅游等有關部門的涉農資金，將歷史文化名村保護開發與新農村建設、旅游開發等工作相結合，形成發展合力。

3.3.2 健全標準體系，為保護規劃編制提供技術支撐

歷史文化村鎮保護規劃不能照搬歷史文化名城、街區，而應充分考慮保護對象的自身特性和地域特征。目前，國標層面關于歷史文化名鎮名村保護規劃的規范尚未出臺。為了指導規劃編制，武漢市出臺了地方技術標準，即《武漢市歷史文化名鎮名村保護規劃編制技術導則》。該技術導則根據保護對象的地域特點，區分了鎮與村，遺址型歷史文化名村與非遺址型歷史文化名村在保護規劃編制方面的差別，并分別有針對性地明確了規劃編制要求；同時，還規定了成果內容的框架和格式，并著重明確了哪些是剛性的基本內容，哪些可以作為彈性的補充內容，以便于將來與規劃管理有效銜接。

4 結語

文化是從鄉土中生長出來的，歷史保護工作必須尊重地域文化特征及其發展規律，以審慎而積極的態度，保護歷史文化遺產、傳承優秀傳統文化的同時，延續和發展當地居民的正常生活。武漢歷史文化村鎮正處于新農村和美麗鄉村建設、城鄉統籌和新型城鎮化，以及基本生態控制線保護等多元的時代背景中，如何實現多規融合，加強公眾參與，并深化和細化相關配套政策，切實指導規劃實施，將是武漢市下一步探索的內容與方向。

注 釋：

①利用層次分析法，從文物保護單位的級別、面積、保存完整度、年代和數量等方面衡量遺址遺產型村鎮的綜合價值。由于武漢市名鎮的數量較少且均為非遺址遺產型，因此該評分標準主要針對名村。

[1]鄭國珍．歷史文化名鎮名村的保護現狀與發展對策[J]．中國文化遺產，2015（1）：18-25．

[2]周乾松. 歷史村鎮：突破困境實現保護與發展雙贏[J]. 城鄉建設，2011（7）：6-10．

[3]謝慧. 武漢市歷史保護規劃編制體系評價研究[C]//中國城市規劃學會．城鄉治理與規劃改革——2014中國城市規劃年會論文集．北京：中國建筑工業出版社，2014．

[4]姜濤，謝慧. 關于武漢市歷史保護規劃編研現狀的思考[C]//中國城市規劃學會．城市時代，協同規劃——2013中國城市規劃年會論文集．北京：中國建筑工業出版社，2013．

[5]武漢華中科大城市規劃設計研究院，武漢市規劃編制研究和展示中心. 武漢市歷史鎮村保護名錄規劃[R].2012．

[6]武漢市規劃編制研究和展示中心. 武漢市歷史文化資源調查與保護利用評價[R]. 2015．

責任編輯：蔣亞林

Historic towns and villages which inherit regional culture genes are valuable non-renewable resources.In order to achieve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the conservation process should fully consider the local actual situation.Based on regional characteristics and current situation of historic towns and villages of Wuhan city, the paper analyzes present problems,puts forward the idea to protect step by step,and introduces conservation strategy and practice in Wuhan from the aspects of improving planning system,constructing technology and database platform,and establishing relevant policies and regulations.

Wuhan City, Historic Towns and Villages,Regionality, Conservation Strategy

TU98

A

1674-4144（2017）-06-17（7）

謝慧，武漢市規劃編制研究和展示中心規劃師。

李延新，武漢市規劃編制研究和展示中心教授級高級規劃師。

黃澍，武漢市規劃編制研究和展示中心高級規劃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