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智
(湖南師范大學 公共管理學院, 湖南 長沙 410081)
我國高校教育救助行徑中的“二次傷害”問題研究
陳 智
(湖南師范大學 公共管理學院, 湖南 長沙 410081)
高等教育是促進社會階層合理流動的進階,有助于推動社會公平和進步。當前,充當補償正義的高校教育救助正在大力施展,但也暴露了“二次傷害”的新問題:高校委托代理關系中存在自利動機、施恩觀念以及救助方式失當等,由此導致受助者應享的物質救助權利受損,自尊心和上進心更受傷害。新世紀,我國教育規劃綱要的踐行,既需要政府加大教育投入和教育監管力度,也督促著高校教育理念的革新、價值排序的進步與人文關懷的提振。
高等教育; 社會救助; 高校貧困生; 二次傷害
教育在社會流動、社會分化中既具有“篩選器”的功能,又具有“平等化”的功能,被視為實現社會平等“最偉大的工具”[1]28。教育之目的不在于保證人人都成功,而是給予人人平等的成功機會。教育救助(educational assistance)是指國家、社會及個人等主體,為幫助家庭經濟困難的學生獲得或維系受教育的權利,從財政資金及相關政策上對其實施的必要性援助。高校教育救助乃非義務教育階段的行為需要,本質上是對高校貧困生發展權利的尊重和扶持,符合馬斯洛需要層次理論之要義。
進入21世紀以來,我國的第一個國家級教育規劃藍圖《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重點聲明:“踐行教育公平就要向薄弱環節、薄弱群體傾斜。”為了達成教育改革戰略目標,學術界亟待關注和研討我國教育救助行徑中日益顯露的“二次傷害”問題,從而形成一套有力的理論體系,來指引我國高等教育事業更為健康的發展。
2007年6月27日,財政部、教育部制定了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普通本科高校、高等職業學校國家助學金管理暫行辦法》。現階段,我國高校教育救助初步形成了“獎、助、貸、補、減、免”等有機結合的多元化資助政策體系,其中以“助”和“貸”兩大解困措施最為普及。根據《2016年中國學生資助發展報告》,政府、高校及社會設立的各類政策措施共資助全國普通高等學校學生4 281.82萬人次,資助總金額955.84億元。其中,助學金方面,各類助學金共資助全國普通高校學生938.68萬人次,資助金額297.49億元,占高校資助總額的31.12%;國家助學貸款方面,全國發放國家助學貸款378.21萬人,發放金額263.21億元,占高校資助總額的27.54%[2]第14版。我國高校資助財政投入力度不斷加大,資助資金大幅增長,學生資助水平得到優化提升,為保障貧困學生順利就學、順利畢業提供了堅實的后盾。
學術界對我國高校教育救助政策一直缺乏全面且權威的評價,代表性的觀點主要有:最有效的資助方式是國家助學貸款和勤工助學;減免學費和困難補助的政策需要結合實際加以改革;國家獎學金、國家助學金要降低生均資助額度,同時要進一步擴大資助范圍,使更多貧困生受益;國家助學金貸款和社會資助的不均衡化應引起重視并采取應對措施等[3]187-189。
當前,我國社會輿情的聚焦點逐漸轉向非義務階段的教育救助事業,其中大學貧困生的教育救助問題最為顯現。2016年11月,各大門戶網站赫然出現一則新聞----“媽媽給我買了一雙耐克球鞋,學校就取消了我的貧困生助學金”,一石激起千層浪。此后,例如“XX大學以助學金強迫學生打掃公寓”“想要拿助學金,必須演講'比窮'”等相關報道更是成為輿論的靶心。社會民眾的價值取向在此類爭議話題中不斷碰撞,而立足于實踐層面的社會救助行徑也在其中暴露了諸多不足,尤以“二次傷害”現象的頻現為例。
“二次傷害”這個名詞其實由來已久,被廣泛運用于心理學、新聞學、醫學、化學化工等多個專業領域,但各自的意涵大相徑庭。在教育學、社會學等相關研究領域,“二次傷害”的提法尚屬罕見。那么,究竟什么才能稱之為“二次傷害”?具體是如何產生并演變的?又會帶來哪些負面影響?接下來,筆者將對“二次傷害”進行系統化的界定與闡釋。高校教育救助從屬于社會救助范疇,因此,對“二次傷害”的剖析應該先從宏觀層面的社會救助入手(參見圖1)。

圖1 社會救助之“二次傷害”簡易關系圖
1.救助循環 救助循環簡易表現為“存在-需要-施助”的主體間邏輯關系,具體可表述為:由于先天既有或后天突發的貧困、殘疾、災難等客觀事實難以改變,受助者被迫陷入生活困境并無法自救。出于人道主義或維護社會穩定的需要,政府、社會機構、慈善家等對特定困難人群開展必要的救助行動。由此,由內部客觀事實引發的外部主觀行為構成了這樣一套“救助循環”的邏輯體系。
2.一次傷害 受助者的“貧困”特質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并且存在難以破除的代際傳遞性。他們的家庭普遍處于弱勢,以農村貧困戶或城市低收入家庭為主,社會資本、人情關系、經濟支撐等較為欠缺,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他們的入學升學、就業擇業、個人感情等生活常態。這種對受助者產生的自然而然的“一次傷害”,具有物質集中性、直接破壞性、長期穩定性等主要特征。
3.二次傷害 常見的二次傷害有兩種情形:(1)施助主體對受助者施行了真實的幫扶,但期間可能采取了一些非正規或欠考量的手段;(2)施助主體原本就目的不純,功利性遠遠超出公益性,例如設置若干附加條件,向受助者尋求“感恩回饋”。如此這般,原本高尚的社會救助行為勢必異化,淪為政績作秀甚至惡意炒作。在標簽效應下,“拿錢手短”的受助者不得不承受更大程度上的“二次傷害”風險。“二次傷害”具有精神傷害性、內隱間接性和不可逆等特征。
本文中的“二次傷害”意指高校委托代理關系中存在自利動機、施恩觀念以及救助方式失當等,由此導致受助者應享的物質救助權利受損,其自尊心和上進心更受傷害。這樣的“二次傷害”無疑將阻礙高校乃至整個社會的和諧有序發展。在高校教育救助中,由于各級政府、高校及其代理人與貧困大學生等復雜主體之間隱藏著十分微妙的博弈機理,因而“二次傷害”現象更為深刻。
鑒于我國長期存在的地域差異巨大、行政分化嚴重等負面因素,高校教育救助在實際操作中滋生了大量風險因子,從不同維度對受助學生造成了不同程度的“二次傷害”(參見圖2)。

1.多級委托代理,博弈無處不在 委托代理關系根植于高等教育救助體系。全體人民將資產委托給國家管理,國家將其委托給政府(國務院)管理,政府將資產委托給教育主管部門和地方政府管理,地方政府再將其委托給地方教育行政主管部門,各級教育行政主管部門委托各高校管理高校資產,高校內部則又形成“高校-學院、系、處所-系(教研室)、科、室-個人”之間的委托代理關系[4]31-33。通俗而言,高校貧困生申領助學金必須經由各級政府、高校及其代理人(包括學生處、院系主任、輔導員、年級委員會等)等多道關卡,教育救助行徑中無不體現著層級化管理的特性。在各層級按部就班、逐步遞進的的工作格局下,一定的不公正風險被削弱,但同樣不可避免地帶來了諸多不易顯現的次生風險。(1)代理者與委托者各自的目標函數呈現差異性,在委托代理進程中潛伏著不確定性與信息不對稱,代理者的行為時常偏離委托者的目標函數,而委托者幾乎無法觀察并監督,最終則會產生代理者剝削委托者利益的情形。具體而言,中央政府的撥款具有“單方流動”的特征,即中央政府政策落實、撥款下發之后,受助學生、生源地政府和高校三者之間的利益往往高度一致,中央政府想要核查并追溯教育救助的真實投入幾無可能。(2)委托代理鏈上的地方政府和高校具備“雙向代理”的特殊職能,一方面是“本職”,即代理完成上級規劃的教育救助目標;另一方面是“副業”,即形成自我獨立的、附加的利益追求,其中涉及到政府政績形象、高校戰略發展、社會穩定風險等聯動因素。每一級中間委托者都謀求最大限度的個人利益,進而忽視應盡的責任,以投機的方式享受多重利益。“零成本-高收益”的博弈漏洞容易誘發施助主體違背道德規則,并逐步演化為對受助者的“二次傷害”。(3)在高校教育救助落實階段存在“多重博弈”機理,即延伸于高校與其代理人、代理人與學生、學生與學生之間等。長時間、多方位的利益爭奪無疑淡化了教育救助的公平正義,對高校貧困生施加的“二次傷害”已然無法逆轉。
2.公平分配失衡,評定方式偏頗 在教育救助的執行過程中,間接的“二次傷害”現象時有發生,集中體現在以下幾種情形:(1)救助初期:一方面,高校貧困生及其家屬可能存在固有的語言溝通困難或人際交往鴻溝,在當地開具及時有效的貧困證明比普通家庭更有難度,存在一開始就被剝奪救助權利的風險;另一方面,處于理性選擇狀態的非貧困生會提前與高校代理人“打招呼”,因而,在救助初就可能會產生基于親疏程度以及利益關系的“人情救助”或“關系救助”。這些可理解為最初級的“二次傷害”,從一開始就隔絕了一批真正需要救助的高校貧困生。(2)救助中期:由于教育救助附帶了一定的排他性,那些處于可救助可不救助邊緣的學生很可能被剝奪救助資格。缺乏科學評定標準的高校及其代理人往往會鼓勵學生發揮最大限度的“主觀能動性”,因此,類似于“比窮演講”的尷尬現象層出不窮。個人申請、同學評議、院系研究、學校決定、名單公示、媒體宣傳……這樣一條龍似的救助評定過程,在一定程度上維護了救助的公平公正,但也踐踏了學生最基本的隱私和尊嚴。(3)救助后期:“貧困生就該有貧困生的模樣”的刻板印象根深蒂固,它先入為主地建構了貧困生的群像-他們省吃儉用、節衣縮食、刻苦努力,猶如社會里的苦行者,忽略和漠視了貧困生的權利與尊嚴[5]。有學校規定:學習成績不達到優等不能獲得助學金,并且直接擺明“家庭符合國家計生政策”及“貧困生不得穿名牌”等限制性規定。因此,受到歧視的貧困生偶爾表現出的“非貧困”或“不夠優秀”,不僅使他們失去了原來應有的物質幫扶,還在他們的心理上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疤。
3.道德風險滋生,負向激勵加劇 施助主體持續擴大,救助力度剛性增長,許多高校出現了“假貧困獲救助”和“同貧困狀況獲救助不同”等的不良現象,致使不少高校貧困生衍生了“惰性心理”,掉入“貧困陷阱”。(1)由于我國地域、城鄉、家庭經濟情況千差萬別,貧困在很大意義上只是一個相對的概念。當前的高校教育救助,僅僅依賴生源地政府出具的貧困證明、學生月均在食堂的消費金額的高低、是否擁有奢侈品(名牌電子產品、服裝等)等硬性指標,顯然不夠科學合理。作為理性自利的非貧困生懂得充分利用規則來謀取利益,而理應獲取救助的貧困生會在相互博弈中處于社會關系網、精神承擔力等多維度的相對弱勢,最終痛失教育救助的權利。這類負外部效應也稱之為“二次傷害”。(2)教育救助的弊端之一在于潛在的負激勵性。當前的教育救助模式仍呈現出主體間的不平等,包含著自上而下的慈善施舍意味。于是,導致了委托代理雙方輕視甚至遺棄各自應盡的義務。教育救助具有公共物品和“棘輪效應”的特性,高校貧困生在享受權利的同時很可能遺忘自身的責任和義務。于是,高校貧困生一不小心就掉入“貧困陷阱”,諸如“我窮我有理”“我弱我有理”的扭曲消極心態,使他們失去學習生活的驅動力,長期陷于貧困的惡性循環中而不能自拔。這樣一來,不僅不利于高校貧困生的自我救助,而且還造就了新的不公平,對教育資源也是極大的浪費。
崇尚平等、正視差異、彌補差距是教育公平的本質體現。在高校教育救助過程中,“二次傷害”的產生使得教育公平三原則得不到有效實現。但在實際執行體系中,充當“補償正義”的教育救助“生產鏈”尚存巨大的進步空間。因此,在中央及地方政府、高校及代理人、學生個人之間構建聯動的、規范的、合理的綜合改革機制不可或缺,制定規避和削弱“二次傷害”的相應對策勢在必行。
1.政府:擴展教育支出,積極監察反饋 從本質上來看,高校教育救助行徑中的“二次傷害”很大程度上是囿于教育救助資源的相對緊缺,因此,政府需要通過各類渠道進一步擴充教育資源,進而弱化救助行徑中因資源稀缺而導致的不良競爭。新修訂的《高等教育法》明確界定:“我國高等教育實行以舉辦者投入為主,高等學校、受教育者合理分擔培養成本等多種渠道籌措經費的機制。”就政府而言,現代高等教育實行的是中央和省兩級管理、以省級政府統籌為主的宏觀管理體制。2015年我國國家財政性教育經費為29 221.45億元,占國內生產總值(GDP)的比例為4.26%,已經連續第四年超過4%[6]。然而,4%的教育支出“紅線”是20世紀90年代初制定的。當時的教育支出僅占GDP總量的2.3%。另外,相較于發達國家的5.1%,以及世界各地平均的4.9%的水平,我國財政性教育支出存有較大的進步空間。當然,教育支出的擴充并非限于政府一家之力,還可以考慮設立專項的公益性融資項目、推行精準資助方式等。教育投入“數量”的增加迫切要求監管反饋“質量”的跟進。高校應建立并完善學校辦學水平、效益和教育質量的評價制度,及時公開相關信息,接受社會監督。高校教育救助雖然帶有某些服務和福利的成分,但是法定的權利和義務絕不允許任何主體肆意褻瀆。除了追求更大規模的“放”,政府應給予高校分配救助資源的最大自主權,以滿足學校發展的個性化需求。同時,也要強調同等關鍵的“收”。政府實行必要的監管措施,以確保教育救助公正有效,落到實處。
2.高校:轉變救助觀念,配套改革創新 社會救助是一項蘊涵人道主義色彩的社會制度設計。改革后的社會救助,則是依靠相關法規、規章實施,明確了政府的法定義務和社會成員遭遇困境時應當享有的救助權利。這是中國社會救助制度從傳統向現代轉型的顯著標志[7]第3版。高校教育救助決不是憐憫施舍,而是對學生發展權利的尊重,必須撕去長期依附在高校貧困生身上的刻板化“標簽”。高校貧困生借助勤工儉學、省吃儉用等來購買有品質的商品,這顯然無可厚非。高校方理應尊重學生的個性化需求,并在相關配套政策中應有所體現。(1)積極開展全方位、高水平、嚴要求的配套型救助。高校教育救助要突破僅限于物質性救助的形式,應高度重視高校貧困生可能存有的心理、信息、學業和就業等同等重要的次生問題,例如,在學生資助中心設就業招聘綠色通道,成立專業性的學生心理成長輔導室等。(2)推崇靈活的教育機制,即建立彈性學分制學籍管理模式,實行產、學、研相結合的有償合作教育。在學生層面,相對減輕貧困學生家庭的經濟壓力。而在高校層面,積極迎合當下集成化教育發展的道路,促進教育質量的提升。(3)高校須建立“以學生需求為導向”的新型管理模式。高校學生資助中心、財務處、后勤處等學生工作相關機構須強化以學生為本的發展理念,通過各種優惠福利政策激勵學生成長、成才,將其培育成為具有獨立健全人格和積極進取精神并且能夠順應時代發展進步的社會主體。
3.學生:提升思想覺悟,倡導自助精神 高等教育的任務是培養具有社會責任感、創新精神和實踐能力的高級專門人才,發展科學技術文化,促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當代大學生是中華民族的希望和未來,更需要強化社會責任感,規范自身的言行舉止和生活作風。例如,高校可通過積極開展留守兒童幫扶項目、聯合社區舉辦社工服務、召集交通志愿者等公益性活動,來感化并強化當今大學生的社會服務意識,以期提高大學生個人的思想覺悟,從側面削弱非貧困生對教育資源的掠奪與侵占之風險。隨著“互聯網+”技術的廣泛應用及大數據時代的來臨,高校學生的思想意識不斷受到外界信息環境的影響。越來越多的學生萌發了參與高校管理的意識,渴求在學校中享受“主人翁”權利,擁有越來越強烈的責任意識和進取意識,進而形成了參與高校管理的主觀能動性,并積極爭取實踐平臺。在具體執行過程中,高校學生資助中心、學生工作處等可以吸收部分利益關系最為密切、具有強烈表達欲望的學生直接參與教育政策的制定與規劃,旨在保障受助學生的知情權、表達權、監督權等,從而在制度層面進一步固化“公平指數”。此外,高校貧困生亟待提升“自救”的意識,做到自尊、自立、自信、自強,最大限度發揮主觀能動性以克服“貧困”境遇,并且強化自身的心理調試能力以抵制各類潛在的“二次傷害”。如若碰到合法權益受到侵犯的情況,可以積極利用媒體、法律等手段適時適當地進行維權。
總之,高校教育救助符合社會人道主義的基本要求,即不僅要“把人當人看”,而且要“使人成為人”。同時,教育救助有利于維持社會人力資本的再生產和積累,有利于實現我國從人力資源大國向人力資源強國邁進[8]26-31。高校教育救助決不能只追求平等與效率而丟棄隱私與尊嚴,也不能限于冰冷的規章而失去人性的溫度。要讓我國高校教育救助更有“準頭”和“盼頭”,不僅要依靠政府加大教育投入和監管力度,還要求高校教育理念的革新、價值排序的進步與人文關懷的提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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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tudy on the Problem of “Secondary Injury” in the Educational Barrier of Higher Education in China
CHEN Zhi
(Schoo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1, China)
Higher education is an advanced way to promote the rational flow of social class, which is helpful to promote social fairness and progress. At present, the university education salvage as a compensatory justice is being vigorously displayed, but also exposes the new problems of “secondary injury”: the existence of self-interest motive, gracefulness and misconduct in the principal-agent relationship of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which entrust with the right to material relief damage and also dampen its self-esteem and motivated.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outline of China’s educational planning in the new century requires both the government to increase investment in education and supervision, and to promote the innovation of educational philosophy, the progress of value sorting and the promotion of humanistic care.
higher education; social assistance; college poor students; secondary injury
2017-06-19
本文系2012年度國家社科基金青年項目“高風險家庭兒童防虐體系研究”(12CSH095)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陳 智(1993-),男,湖南衡陽人,湖南師范大學公共管理學院社會保障專業2015級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社會政策與社會救助研究。
G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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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2388(2017)02-0016-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