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鑫
摘 要:《傾城之戀》是張愛玲代表作之一,主要講述男女之間的小事情,從而演繹凡俗人生的都市傳奇。《傾城之戀》最后以大團圓結局,重寫男權建構的愛情神話,張愛玲以此為角度對現代都市的蒼涼進行了深刻的描述。本文主要針對《傾城之戀》人性異化的悲劇性表現進行分析,從親情、愛情、婚姻、團圓等等角度詮釋人性異化的主題,具有濃重的悲劇色彩。
關鍵詞:《傾城之戀》;人性異化;悲劇性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7)-21-0-01
一、物質利益異化下親情的悲劇
破落世家白公館六小姐流蘇,在離婚之后便寄居在娘家。不僅受到兄嫂的長期排擠,而且還榨干了她的錢財,最終還嫌棄流蘇的存在。例如,三哥對流蘇的數落指責,四嫂的尖酸,四哥的假仁假義等等。流蘇在娘家感受不到所謂的親情,在受到百般欺辱之下,希望能夠得到母親的慰藉與庇護,但是連母親也以冷漠麻木的態度對她,并且一味地指責流蘇“回去才是正經。”從白家對流蘇的態度來看,由于物資利益的影響,親人對她是冷嘲熱諷;還是因為物資利益,又能看到徐太太對流蘇的巴結,從而又不敢對流蘇輕視半分。因為他們怕,怕流蘇真的會嫁給香港的闊人,進而衣錦榮歸。在飽受家人的百般欺侮、極端冷漠之后,流蘇也漸漸認識到了自己的生存的困境,讓她也真正明白“她早已和這個家庭恩斷義絕。”
《傾城之戀》開頭的描述已經奠定了白公館這類封建大家庭的衰落,而流蘇在憤然離婚之后寄居娘家所受到的各種遭遇與欺辱,則更加能夠將白公館封建家族的衰敗體現出來。白公館就像是已經經歷了數千年,但是卻沒有人問津的模式,依靠在末世的殘垣斷壁,荒涼衰落,不斷吞噬著鮮活的生命。在現代文明的不斷沖擊之下,封建家族的舊觀念被逐漸瓦解,而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則會發生嚴重的異化。家庭不再是真正的家庭,也不再是能夠讓心靈寄居的港灣,曾經溫情的宗法親情逐漸被物資利益這種赤裸裸的東西所替代,從白家人的身上我們完全能夠感到他們的親情已經蕩然無存,剩下的只有物資利益下的腐朽親情,所呈現出功利算計、極端冷漠的景象可以說是非常可拍的,這也表現了在當時中西文明相互撞擊下人性異化的表現。
二、現實困境異化下愛情與婚姻的悲劇
現實生存困境中所出現的膨脹欲望,逐漸異化了流蘇的真心。張愛玲對流蘇的描述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女人,不僅有決斷而且還有口才。流蘇的決斷主要體現在與舊時女子那種軟弱不一樣,流蘇敢于追求自己的幸福,敢于去尋求自由。從白家的對話中,能夠看出流蘇的前夫是一個紈绔子弟,她在前夫家可以說是受盡了折磨,而流蘇不會委曲求全,而是選擇了憤然離婚。由此可見,與西方文明沖擊有莫大的關系,例如,個性解放、自由平等等的觀念將“三綱五常”、“夫為妻綱”等等封建從屬關系打破。但是白流蘇在回到自己的娘家之后,還是要面對孤立無援的窘境。讓人鼻息的凄苦,擔驚受怕的孤獨,讓流蘇人心惶惶不可終日,流蘇在這“墓室”里承受了太多太多的痛苦。最終再次選擇逃離,婚姻上的失敗,親人的冷漠,面對這樣的生存困境,白流蘇逐漸認識到唯有自己的利益才是最真實的。現實困境異化下所產生出來的欲望,逐漸異化了白流蘇的個性,產生了強烈的功利心態,逐漸喪失了對真愛的追求,而需要的僅僅是一個能夠有經濟保障的歸屬罷了。范柳原則是一個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其性格與他的家庭背景、人生經歷有著密切的關系。范柳原是華僑富商與交際花的私生子,這樣特殊的身世背景讓范柳原內心脆弱、孤僻,而且敏感多疑。破碎的家庭、冷漠的親情以及飄零的身世,其實范柳原的苦何嘗不是與白流蘇的苦如出一轍呢。這樣的苦讓范柳原一直都不相信任何感情,更加不愿意著眼當前的幸福。例如,兩人在調情式戀愛之中,忙著權衡利弊,精于算計,大家都不肯用真心對待。白流蘇淪為情婦時,是香港的陷落成全了她。面對人世無常,自私自利的兩個人才恍然大悟那句“死生契闊,與子成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愛情境界。在亂世之中,這樣兩個“無根”的人,終于決定結成一對平凡的夫妻,但是愛情已經變質,也就無法繼續維持婚姻,而所謂婚姻殿堂卻最終成為了活埋的墳墓,現實困境的異化,讓愛情、婚姻都更加悲劇。
三、女性自我異化下命運的悲劇
在男權社會之下女性的自我異化導致了團員背后所掩藏的女性命運悲劇。“夫為妻綱”的封建所屬關系雖然被瓦解,但是并沒有明確地給當時女性的解放指明道路,在傳統男權之下對男性依賴的這種奴性意識甚至在一些女性女中愈發堅固。這就導致了流蘇雖然有勇氣逃離,但是卻沒有能力獨立生存。為了將生存困境擺脫,在男權下白流蘇發生了自我異化,但是卻無法逃脫委身男性才能獲得生存保障的悲劇命運。白流蘇以她殘剩的青春的火把,努力去尋覓那一點點溫存,渴望一點點新鮮,希望能夠得到一些切實的東西。白流蘇將這些都歸結于第二次結婚,其實她也只能如此而已。在男權社會之下,女性一直都是男性的附屬品,流蘇在若干年之后,有可能繼續面對逃離的窘境,更有可能留下面對不幸的婚姻。但是在那個時候,白流蘇已經沒有了資本,很難再會覓得情郎。因此,最后溫情的團圓,其實并非最終版本的結局,人性異化的悲劇還會繼續上演,而團圓則會更加蒼涼,甚至讓人絕望。
參考文獻:
[1]康與其.廢墟之愛——論《傾城之戀》的愛情書寫[J]. 現代語文(學術綜合版),2016,(08):48-50.
[2]孟令怡.論《傾城之戀》中的悲與喜[J]. 安徽文學(下半月),2016,(03):1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