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意象視角下《阿甘正傳》的成長主題

王雪++王麗芳

摘 要：《阿甘正傳》由美國作家溫斯頓·格盧姆創作于1986年，隨即暢銷。小說以20世紀中期的反傳統文化運動作為其歷史背景如：嬉皮士、性解放、搖滾樂等，講述的是一個先天智商只有75的低能兒的成長過程。《阿甘正傳》可以說是一部成長小說，其成長主題主要通過阿甘在學校、越南戰爭、嬉皮士運動以及長跑這四個階段來體現。校園、戰場、反傳統文化運動以及長跑式旅行等空間意象在這部成長小說中發揮了重要的表征功能，論文試圖通過空間意象和成長主題來表達美國傳統文化價值觀的回歸意旨，從而加深小說所反映的傳統價值及其個性化成長的理解。

關鍵詞：《阿甘正傳》；成長主題；空間意象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7）-21--02

成長小說歷史悠久，在西方文學中占據重要地位。1986年美國作家溫斯頓·格盧姆出版的小說《阿甘正傳》，利用特殊的空間意象生動形象地體現了主人公阿甘的成長和覺醒，體現了對美國傳統價值觀回歸的一種懷念。小說講述了一個關于智商只有七十的低能兒通過自己的努力取得成功的故事，這一成長與成功交織的主題使這本書迅速成為美國暢銷書之一。雖然許多學者已經從語言、情節、人物等分析了這部成長主題的小說，如Byers（1996）研究了小說中美國主流文化的拋棄與消退，Maureen（2000）使用語法理論分析了小說中的對話。中國學者如程冉（1995）使用后現代主義分析小說中的人物的心理活動，程云（2007）從系統功能語法的角度研究小說中的對話，趙亞敏和張天明（2008）研究了小說的主題——愛情如何影響阿甘，李娜（2016）從阿甘的思想角度研究美國主流文化的起伏狀況，表明美國傳統價值觀的重要性；但還沒有人從空間意象的理論角度詳細解讀小說的成長主題。本文著重從空間意象角度分析阿甘人生四個主要階段的成長過程，闡述阿甘的成長過程，從而更深刻地理解小說的成長教育意義。

阿甘的成長發生在空間轉化的過程中，他的一生可以被看作是一個不斷變化的空間轉換：童年是在充滿歧視的眼光中的學校度過；大學畢業后因為時代需要，遠赴越南戰場，在軍中服役；戰爭結束之后他回到美國，為完成好友夢想開始捕蝦業獲得成功；最后，回到自己的家鄉過著隱居的生活。通過阿甘在各種不同環境中與他人的交往與人生感悟，小說通過使用空間意象和特殊個體的成長揭示了對美國傳統價值觀中的真誠、信任與不懈努力的肯定與贊賞。本文通過文本細讀法，分析小說人物阿甘的成長與空間意象的關系，以揭示小說的成長主題意蘊。

1.《阿甘正傳》的成長主題

阿甘是一個智商只有七十的低能兒，但通過自己的努力取得成功。因為他是一個智商只有七十的白癡，所以他的父親認為他的存在沒有意義。然而，幸運的是，他的母親從未放棄對他的愛護與教育。除了珍妮外，他在兒童時期沒有任何朋友，并且總是遭受別人的嘲弄和欺負，但他沒有抱怨，因為在母親的關愛下，他認為他的生活已經很有趣。在他的小學時期，朋友珍妮告訴他用“逃跑”的方法避免被欺負。他深信不疑，并不停奔跑，直至中學，為了躲避別的惡霸，他以驚人的速度跑到橄欖球場。阿甘因為跑步天賦過人而進入大學，并且成為一名橄欖球明星，肯尼迪總統都邀請他去白宮。阿甘大學畢業后參加越南戰爭，在軍隊里，他遇到了兩個朋友，熱衷捕蝦的布巴和令人敬畏的長官鄧·泰勒中尉，建立了純粹的友誼。這也使得阿甘退役之后，為完成布巴心愿，而開創了捕蝦事業而收獲財富。

正如芮渝萍（2004：5）所說，“成長小說展示的是年輕的主人公經歷了某種切膚之痛的事件之后，或改變了原有的世界觀，或改變了自己的性格，或兩者兼有；這種改變使他擺脫了童年的天真，并最終把他引向了一個真實而復雜的成人世界。” 智商只有七十的阿甘經歷了人生不同階段的際遇，但無論身處何地，他仍然保持著簡單的生活方式與樸素的信仰，形成了一套屬于他自己的人生感悟，獲得了精神的獨立。阿甘的一生隨著時代潮流而動，卻并沒有迷失自我，靠著傻子一般的執著與信任，成就了自己的人生，獲得了相對那些聰明的同齡人沒有的成功。小說《阿甘正傳》從這個意義上就是一部關于成長主題的小說。

2.空間意象視角下的成長

文學中的“空間”術語與空間、地理、物理或建筑學的意義不同；它不僅意味著故事情節，而且表現出社會生活的信仰（Lu Yang，2004：36）。

阿甘的生活是一段有意義的旅程。了解成長的主題，可以豐富和深化小說的主要內容和思想，同時可以提高讀者的理解力。另外，小說中的空間轉換不僅改變了主人公的生活環境，也改變了他的社會關系和生活方式，所以空間形象象征著人的成長過程，在一個人的生活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所以以空間形象為主題，可以讓大家用一個新的視角更好的理解小說。因此，空間意象在理論和實踐意義上都具有重要意義。

阿甘的成長貫穿以下四個階段，在不同的階段都有具體含義。它包括學校、越戰、嬉皮士和長途旅行。 著名學者孫勝忠（2012：2）總結了成長的兩個特點——實踐和精神。實踐在絕大多數的小說的生活經驗的描述中體現。大多數主角通過直接的生活經驗獲得自我和社會的認知，而不是通過學校的正規教育。通過一個人的一生，我們可以探索生活中的常規道路，生活中的每個階段都有它的內在價值，也蘊含著更高的基礎。我們的生活中會出現一些沖突，這也是我們獲得成熟的途徑。

在學校，阿甘經歷了飽受歧視到實現個人平等的過程。阿甘的智商只有75，所以他沒有朋友，除了珍妮之外別無他人。他總是忍受別人的無緣無故的嘲弄、欺負和傷害。但他沒有抱怨，因為他認為他已經生活很美好。比如他的寫作老師布恩先生評價學生的作文時，他批評了每個人寫的自傳。卻對阿甘的作文大加贊賞：“然后他來到我身旁，我嚇得縮在自己的世界里。但他拿著我的文章開始大聲讀給大家聽，并說：‘這就是是獨創性！這是我想要的論文。甘普先生，你應該考慮進創意寫作系。”（1986：27）“學校”是一個應該允許普通人平等享受的空間。在大多數普通人眼里，一個白癡不應被允許上大學，甚至不應該和普通人一起學習。但是，阿甘能夠獲得像其他正常人一樣進入大學，在課堂里學習的權利，正是因為他的勤勞刻苦和天真無邪的本性得到他人的肯定和贊賞。阿甘通過他的努力在學校里實現了個人的平等。

當阿甘在部隊經歷了一年機器人般的訓練之后，參加了越戰。進入軍營后，當他射擊的時候，由于槍管中的子彈穿透了水塔，他被上級下放到烹飪班。有一天，用蒸汽鍋爐做飯時，他希望他的同志盡快吃到飯，把內部溫度改變到最高，不幸的是蒸汽鍋爐因承受不了高溫爆炸了。阿甘再次遇到麻煩，卻遇到了他的朋友布巴。他與布巴維持著深厚的友誼。在戰爭中，他們的生命息息相關，共同經歷著水深火熱的戰斗。因為他們都來自阿拉巴馬州，很多人都誤認為他們是雙胞胎。當戰況非常惡劣時，他們必須背靠背睡覺，這樣他們可以避免在睡在泥水里。阿甘和布巴有都認定他們將是彼此終身的朋友。即便戰爭殘酷，也沒有減弱阿甘對這份友誼的信心。但當布巴受了重傷，阿甘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冒險背布巴回營地。但由于胸部受傷嚴重，布巴像美國其他無辜的青年一樣在戰爭中死亡。阿甘也就開始思考戰爭的意義。從軍隊退役后，阿甘實現了對布巴的承諾，并成立了一家名叫阿甘捕蝦公司，他還資助布巴的家庭，并最終實現了布巴的夢想。 阿甘為別人做事從不求回報，以純潔的心面對殘酷而復雜的社會，卻收獲了友誼與財富。

至于嬉皮士體驗，更讓阿甘獲得了精神的獨立。阿甘也不得不面對20世紀60年代必須面對的嬉皮士文化運動。不過，他對這個運動有不同的看法：“很快，這個地方開始被這樣一群人占領。他們大多是穿的像怪胎的大學生。每個人都穿著骯臟的藍色牛仔褲和T恤衫，所有的家伙都留著胡子戴著眼鏡，所有的女孩都扎著長馬尾，看起來像一只鳥要飛出它的牢籠一樣。”（1986：87）“穿著骯臟的藍色牛仔褲，留著胡子，戴著眼鏡”這些詞語是嬉皮士的典型衣飾。嬉皮士文化是美國50年代至60年代的反文化運動的重要組成部分。當時美國青年對思想的傾向不同，有些人通常熱衷于政治運動如民權運動、解放婦女運動等。但大多數人對生活采取憤世嫉俗的態度，鄙視老一輩的思想。他們不考慮如何謀生，只是追求時尚生活方式，像濫交、吸食大麻等。他們也喜歡鄉村音樂、搖滾音樂以及奇異的衣服等，這些美國青年都被稱為“嬉皮士”。 阿甘因為討好珍妮也服用過大麻，當珍妮離開后，他恍然大悟，意識到自己的盲從與幼稚傷害了珍妮，于是他擺脫毒品，開始新的生活。他的思想在嬉皮士運動這個大文化環境中得以反省，在精神上不再依賴珍妮，而獲得真正的獨立。

長跑展示了阿甘獨特的生活理解與成熟。珍妮離開之后，阿甘決定跑步，沒有任何特別的理由。當他跑到路的盡頭，他認為他可以跑到城鎮的盡頭，當他到了鎮的盡頭，他以為他可以跑過縣界。最后他覺得既然跑了這么遠，也許他可以穿過阿拉巴馬州。他不知道這樣做的原因，但他只是繼續跑步，穿過空曠的田野，跨過干涸的河岸。他的所作所為對那些一定要有理由才做事的人來說有一定意義。童年時期，他跑是為了躲避惡霸的欺負。成人以后，他僅僅是因為跑步而跑步。媽媽曾經告訴過他：“你必須把你的過去放在身后，才能繼續前進。”過去已經過去了，最重要的是掌握現在，應該穩步向前，每一步都留下腳印，就會取得堅實的進步。所有這一切都表明，阿甘在掌控自己的生活。

3.結語

其實，生活就像長跑，大家都一直拼命地在向前奔跑，但卻不知道終點到底在哪里。長途奔跑不僅代表了阿甘的堅持，而且是他生命的比喻。它是一種行為方式，也是一種生活方式，象征著阿甘對生活積極的態度。我們可以從阿甘身上學到就是：即使是我們不聰明，我們也不應放棄追求真善美。堅持是成功的關鍵，即使它被認為是一件白癡的行為。阿甘的這種自我教育不是基于他是否會獲得社會地位，是否被他人接納，而是他在自我教育過程中克服自身弱點的過程。阿甘在這一過程中大獲全勝，樸實的堅持與善良的守護就是他教育成長給予我們的最大啟示。

參考文獻：

[1]Winston G. Forrest Gump [M]. New York： First Pocket Books， 1986.

[2]芮俞萍. 美國成長小說研究[M]. 北京： 中國社會科學出版， 2004.

[3]孫勝忠. 成長小說一與時俱進的小說樣式[J]. 中國社會科學報， 2012（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