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作為中國高校每年的畢業季,又有一大波年輕的攝影藝術家即將走出寧靜的校園來到這繁雜的社會,而作為中國攝影教育最高學府之一的北京電影學院攝影學院,2013級的圖片攝影本科畢業作品展也于5月27日在北京電影學院A樓開幕。這是我第二次參觀北京電影學院攝影學院的畢業展,這次畢業展的主題是“不舍晝夜”,它一如既往地延續了我個人對于北京電影學院攝影學院的“既有印象”——在傳承紀實攝影傳統的同時,又鼓勵學生對于自我內心世界和客觀物質世界展開新的探討。
曾經,一個朋友不小心被拉入一個“高知識分子”QQ討論群,里面的人全都標注了北大、清華、麻省理工等高學歷。朋友好奇地翻了幾頁聊天記錄后發現這些社會精英們正熱火朝天地探討一個非常具有“學術性”的話題:一滴水珠從幾千米的高空做自由落體運動,當它擊打在人身上的時候對人體的傷害有多大?群里的精英們運用各種重力加速度、空氣阻力、地轉偏向力等專業知識來進行推測——甚至還有人直接建立了一個“嚴謹”的模擬實驗。朋友的內心深處不自覺的便激起了一種崇高的膜拜感,在討論的間隙,他有點不自信地問了一句:難道大家沒有淋過雨么?剎那間,整個QQ討論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而過了不一會兒他就被管理員移出了QQ討論群。
當人們熟悉并嚴格遵守了某種既有的規則體系之后便總希望他們的后來者也能夠自覺地進入到這個規則的體系當中。這個“高知識分子”QQ討論群的故事正好說明了這樣的一個道理。尤其是中國當下的攝影藝術領域,這種現象似乎是更加的明顯——你要獲得我們的認同,就要遵守我們的“游戲規則”。于是,在這樣一種強制性的“規則”面前,我們攝影藝術的發展變得愈發的艱難和緩慢,因為對于藝術和攝影藝術來說,它們非常重要的特質就是“否定”和“創新”——它們需要不斷去否定前人既有的攝影模式,以此來創造出新的攝影理論。所以,從“否定”和“創新”的特質上講,我非常喜歡關注那些剛剛畢業或者即將畢業的年輕攝影藝術家,因為他們是一個相對自由的群體,他們是促進中國攝影藝術發展的最直接的動力。
《柔軟的刺》
這是一組未完成的紀實攝影作品,作者從2013年開始了這個系列作品的創作,在這長達3年多的時間里,它不斷被推翻,不斷被重建,在如此反復的實踐過程中,作品變得愈發深刻和成熟。它就像是一首飽含個人情緒的詩,在低聲細語間探討的是一個青春期男孩與親人之間的一種變化中的心理狀態——圖12《家》這張照片,影像中的三角形帶來一種穩定而又緊張的視覺感受。
從影像敘述方式上來說,《柔軟的刺》和我們以往熟知的紀實攝影有著很大的不同,它更具有一種個人的情緒性——他用一種非常主觀的方式來記錄作者自己和親人之間的情感故事,這恰恰應和了我以前對于紀實攝影的一種新闡釋——攝影從來都是一種主觀性很強的創造性活動,但我們為何要刻意去強調它的客觀性,我們為何不能去強調它的主觀性?我們為什么不能用一種主觀導演的方式來講述一個我們觀念上的感悟?
作品闡述:
《柔軟的刺》是我在家鄉拍攝的一個關于童年記憶的專題。在該專題拍攝的過程中,我受到了新客觀主義攝影、美國公路攝影與傳統紀實攝影的影響,我將具有明顯導演擺布痕跡的畫面穿插在這些紀實影像當中,將其作為個人態度表述和敘事方向的引導。我嘗試通過模糊紀實攝影與導演攝影以及私攝影之間的界線調整,來重新建構一種更為主觀的影像敘事方式。

畫冊部分則是《柔軟的刺》中的第一個章節,名為“棉絮以及其他”。這是我從個人角度對于“母愛”與“溫柔”兩個詞匯的理解,通過影像之間的相互共鳴與聯系最終完成了一次“我”個人心理變化的記錄,同時通過深入解讀自我的影像,我也開始進行反思“溫柔”與“母愛”之間的關系。






《對照記》
作品闡述:
我出生在四川成都,祖籍是山東煙臺。我的祖父母在建國之后便從煙臺遷到了成都,所以,從我父親這一代開始,我們就已經算是土生土長的成都人了。我祖父還有兩個親兄妹,他們一個遷往了上海,另一個則留守在山東煙臺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