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紀中國軍事劇敘事情境研究

王凱

摘要：進入新世紀，軍事劇更是呈現出了一枝獨秀的態勢，涌現出了眾多優秀的作品，為軍事劇的發展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這些軍事劇跳出了以往程式化的敘事模式，從宏觀敘事轉向微觀敘事，從“高大全”的人物塑造轉為“草根階層”的民間故事，期間經歷了相當復雜而困難的過程。

關鍵詞：軍事劇；情境；多元化

長期以來，軍事劇以其鮮明的創作觀念、藝術手法和審美特征在我國眾多電視劇中發揮著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可以說軍事劇能有今天的輝煌地位這與康洪雷、高希希等著名導演的努力是分不開的。特別是進入新世紀，軍事劇更是呈現出了一枝獨秀的態勢，涌現出了眾多優秀的作品，如《亮劍》、《歷史的天空》、《士兵突擊》、《三軍大會師》等，為軍事劇的發展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這些軍事劇跳出了以往程式化的敘事模式，從宏觀敘事轉向微觀敘事，從“高大全”的人物塑造轉為“草根階層”的民間故事，期間經歷了相當復雜而困難的過程。由于軍事劇的特殊性及特定的時代氛圍，這些影片既不是“擱置問題”的麻醉劑，也不僅僅是一般意義上的定心丸，它們在敘事上的純凈明朗及所營造的樂觀、熱烈，昂揚的情緒，使其如清冽的美酒，令人對烽火歲月及新時代的到來不無迷醉與熱狂。但是在新世紀多元文化語鏡下，軍事劇如何能突破同質化瓶頸走上自主創新之路，值得我們深刻反思。

一、中國軍事劇的概念界定

軍事題材電視劇作為眾多電視劇類型中的一種，關于它的界定學術界并沒有給出準確的說法，本文認為關于軍事劇的這種不確定性主要來自“軍事”和“軍旅”兩個稱謂的混用，例如，一直使用“軍旅”概念的解放軍藝術學院副院長、著名文學評論家朱向前從文學的角度切入，認為“軍事文學”被濃烈的意識形態色彩所包裹所修飾過，而“軍旅文學”則是回歸了文學自身，“至少從字面上來看，‘軍旅也比‘軍事更寬泛、更軟性因而也更具有文學意味一些”。 所以對軍事劇的界定應該從廣義和狹義兩個方面來進行考慮，近年來很多軍事劇的外延越來越大，內核也越來越模糊。然而這些概念只是取題材的主要形式特征，在約定俗成的意義上被人應用，具體的定義則有些籠統和含混，相互之間彼此交叉重疊。但是不論怎樣界定對于普通觀眾而言，一個最重要的要求就是：“演的精彩”。

綜上所述：本文將“軍事題材電視劇”明確界定為：以抗戰時期、國共內戰時期，或和平時期為故事背景，以軍事戰爭、軍事訓練、軍事演習等為主要內容，著重表現軍人風采、弘揚軍人精神，塑造軍人形象和揭示軍人情感世界的電視劇。

二、多元語境下的情境延伸

軍事劇作為一種特殊的創作題材，成為連接軍隊與人民之間的紐帶，因此學術上也將其稱之為“主旋律”電視劇，具有其獨特的宣教功能。特別是進入新世紀以來，軍事劇更是呈現出了其多元化的敘事特征。過去的軍事劇在描寫戰爭場面時擅長用宏大敘事來表達，比如炮火連天的打斗場面，戰后大全景的戰場打掃等，就觀眾接受心理的角度來說不符合格式塔心理學的接受情境，讓觀眾看后有種心理與現實失衡的感覺；但是新世紀的軍事劇就完全打破了這種僵局，逐漸將宏大敘事轉為家國敘事、民間敘事、將相和的敘事模式，使觀眾看后感覺耳目一新，同時也使得作品具有了更加濃厚的歷史情懷和人文精神。

（一）參軍情境——“主動”轉“被動”

以往的軍事劇中參軍情境的經典方式是“送子參軍”情境和“反壓復仇”情境。比如在電視劇《沂蒙》中，普通婦女于寶珍相繼把大兒子繼長、二兒子繼成、大女兒李月、二女兒李陽送到隊伍，要求他們參加八路軍，于寶珍自己也帶著村民們積極支前，最后一把米，當軍糧；最后一塊布，做軍裝，最后一個兒子，上戰場。抗戰勝利了，于寶珍的孩子也全都光榮成了烈士葬在了烈士陵園。于寶珍用一個普通沂蒙人的樸實、和大義忠實詮釋了沂蒙精神。但是進入新世紀后，“參軍情境”多不被作為“敘事勢能”、“戲核”或表述人物個性的方面來展開，這一情境幾乎要漸漸淡出戰爭影片敘事“常量”，而沉淀為一種不符合當下的時代語境、“非時尚”的“歷史性敘述話語”了。

但是電視劇《歷史的天空》在“參軍情境”上的突破性進展，使得中國軍事劇的經典情境的藝術表達獲得了更多意義。在《歷史的天空》里姜大牙最初是不愿參加新四軍的，最后誤打誤撞，看到了政治部宣傳部長東方聞英，穿著一身合體的軍裝走進了屋子，它怎么也沒有想到在破衣爛衫的新四軍里竟會有這樣精神出眾的女子，怎么看怎么心里舒坦，也許就是為了以后能經常看到這個女子，姜大牙臨時性地作出了決定，表示可以暫時留在新四軍里試試看。再如在軍事劇《士兵突擊》里，許三多剛開始也是不愿意去當兵的，他想留在學校念書，最終是迫于父親的威嚴，害怕父親再罵自己是個龜兒子，在被逼無奈下才走上軍隊這條路，并最終成為了一名優秀的士兵。

這種動機的“不純”在過去的軍事劇里是令行禁止的，但是在新世紀多元化的語境中，卻又顯得那么合情合理，它是“真實”人性的顯露，盡管并不是那么的大義無私，因此，這種“參軍情境”在藝術表現切入視角上閃爍出了新穎的光芒。

（二）內容情境——“單一”轉“多元”

首先在人物設置方面，過去的軍事劇在人物塑造上基本遵循“二元對立”的結構框架，在電視劇里敵人都是陰險狡詐的，國民黨都是貪生怕死的，而新世紀以來的軍事劇完全打破了這種藩籬，比如在電視劇《歷史的天空》里西村少佐為了感謝姜大牙救了自己的女兒，特意邀請姜大牙到榆林寨外五里亭里喝酒，還送了他一把家傳的武士刀和一箱禮品，這種安排在過去肯定會激起民憤，姜文執導的電影《鬼子來了》就因為把日本人描寫的太善良，把中國人描寫的太懦弱無情而使得這部劇被禁播。再如在電視劇《亮劍》里國民黨晉綏軍358團團長楚云飛就是個有情有義，足智多謀的英雄，在和敵人打仗時絕不手下留情，敢于正面迎敵，多次擊敗日軍的正規部隊，在和李云龍最后一場激烈的交戰時，雖然身負重傷躺在醫院里，但他心心念掛的還是李云龍是否還活著，這些人物設置和情感橋段顯然是精心設計的，一定程度上貼合了歷史背景和人物特點，以人物情感的烘托來刻畫凡人英雄的創作意圖。

其次在劇情安排方面，新世紀以后的軍事劇不單單只描寫戰爭，而是將軍事和其它類型的電視劇題材有機結合起來，比如《幸福像花兒一樣》、《亮劍》、《激情燃燒的歲月》等是軍事題材和愛情題材的有機結合；《炊事班的故事》（三部曲）、《衛生隊的故事》、《大學生士兵的故事》等是軍事題材和喜劇題材的有機結合；《兵團歲月》、《火藍刀鋒》、《幸福像花兒一樣》等是軍事題材和青春題材的有機結合。

三、總結

軍事劇作為我國的主旋律電視劇，起著中流砥柱的作用。新世紀以來的軍事劇日趨多元化，軍事劇要想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處于優勢地位就必須不斷滿足觀眾的獵奇心理，畢竟一個電視劇拍的怎么樣是靠收視率來說話的。通過觀看這些軍事劇，我們領略到了毛澤東、周恩來、朱德等人的豐功偉績；感受到了那個浴血奮戰的年代中國人不屈不撓的精神；目睹了許三多、姜大牙等人從小人物轉變成英雄的傳奇一生。大力提高我國軍事劇創作者的創作水平，增加軍事劇拍攝的科技力量，突破我國軍事劇制作的模式化，使我國的軍事劇不斷創新，早日樹立起嶄新的品牌標志性的國家、軍隊、軍人的形象和經典性的敘述文本。

參考文獻：

[1] 朱向前 . 九十年代： 轉型期的軍旅小說 [N]. 文藝報，2000，10.24.

[2] 黃式憲 . 宏大敘事：藝術主體與歷史精神的莊嚴愈合——論李前寬、肖桂云銀幕耕耘 [J]. 電影，20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