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華
明朝末年,中國書壇出現了四大書法家“邢(侗)、張(瑞圖)、米(萬鐘)、董(其昌)”,邢侗與董其昌并稱“北邢南董”,邢侗同時還是一位文學家,與王稚登、馮時可、董其昌、李維楨五人結為文學“中興五子”,被推為“盟主”,提倡文必秦漢、詩必盛唐。《來禽館帖》是邢侗主刻的一部著名書法叢帖,內容以書圣王羲之書法為主,《來禽館真跡》則是邢侗晚年書札手跡,是明朝兵部尚書王洽主刻的一部書法碑帖,精選邢侗手跡,稱瑞露館刻《來禽館真跡》。《來禽館帖》與《來禽館真跡》為弘揚王羲之的書法藝術做出了貢獻,海內外的學者都給予較高評價。
有人將《來禽館帖》與《來禽館真跡》混為一談。民國十六年(1927)出版的《中國名人大詞典》即稱:“邢侗……墨跡刻曰《來禽館帖》”,1990年山東教育出版社出版的《中國書法史簡編》仍承訛襲謬。據不完全統計,國內竟有十幾種出版物相繼出現了類似錯誤。今特寫此文介紹邢侗的《來禽館帖》與《來禽館真跡》關系,還歷史本來面目。
一、邢侗仕宦和書法特點
邢侗,字子愿,號知吾,又號來禽濟源山主。明嘉靖三十年(1551)生于山東臨邑邢柳行村,卒于萬歷四十年(1612),享年62歲。邢侗自幼聰慧,7歲能作擘窠書[1],14歲到濟南濼源書院讀書,18歲考中拔貢,20歲中舉,24歲以三甲182名進士及第,授南宮知縣,學成而如愿進入仕途。30歲升監察御史,36歲升太仆寺少卿,官至四品。同年因不滿朝政腐敗,宦官弄權,三次上書辭官。歸隱故里后買下臨邑城東南隅荒地,修建一個占地12畝6分的微型園林,取名“泲園”。內設犁邱、泲亭、鵝群榭、來禽館等26景,景景配詩記述。因非常崇拜王羲之書法,酷愛《十七帖》,因此取《十七帖》中的“來禽”兩字,給自己的讀書處取名“來禽館”,邢侗于此專心學習二王書法近30年。
明萬歷四十年(1612),邢侗受到痛失愛子的打擊,大病40天不愈,寫下“天高水長,學則如此,止則五峰,小圃未成,西漢書未爛爾”的絕筆,自理衣襟,正容端坐而逝,享年62歲。
邢侗一生寫下了大量的散文、雜文、詩詞,在文學上倡言革新之風,反對模古抄襲。所著的《來禽館集》二十九卷,被收入清《四庫全書》中,明朝人范景文認為:南方人知道邢侗,僅知道邢侗臨池妙天下,至于其文章,很少見到。以前人們認為王右軍、趙松雪以書法掩蓋了文章,我以為邢侗也是如此。
邢侗一生以書法藝術成就最高。他少年學習趙子昂、王寵、沈度,中年力追二王,“余三十許時,實諳此法,久之易轍改途,茫然故步,殊不任年華之感也。”[2]以師法和弘揚二王為中心,兼學魏、晉、唐、宋諸家,取得巨大成功,得到社會認可。從邢侗傳世的作品來看,以臨寫二王書法最多。明顯地看出受到《唐人雙鉤十七帖》和《澄清堂帖》的影響較重。他以臨寫二王書作代替自己創作,臨寫作品受到時人充分的肯定,我們也可以看作是迎合了當時大多數人的審美需要。明李維禎贊道:“其臨池染翰,宛然晉人手筆,上自宮禁,遠及四夷君長,購得只字,寶為九鼎……”明周之士在《游鶴堂墨藪》中說:“近代邢子愿,精研二王筆法,恒仿佛《十七帖》筆意,即其卷素所書,亦多述王帖,可謂極意臨摹摹者矣……”
從以上書評中看出,邢侗臨寫作品得到眾多專家的稱贊和認可,更得到社會的承認,被海內外所珍藏,被譽為“人書同貴,墨跡與黃金同價”。萬歷皇帝見到邢侗字扇以后,擊節稱贊,命女史專學其書,這也有助于邢侗書名的擴大。邢司馬出使朝鮮國,有一李狀元妻捎書信給邢侗,恨自己身為女子,不能到中國來拜邢侗為師;從者出使朝鮮時,攜邢侗墨跡二幅,爭購與黃金同價。邢侗花費近30年時間學習臨摹二王帖,并用畢生精力主刻了《來禽館帖》,晚年自謂“與右軍書坐臥幾三十年,始克入化”。[3]
邢侗從36歲披發入山,歸隱田園直到去世,專心研究二王書法藝術,不但為人們提供了學習傳統書法的路徑,同時還張揚著一種絕不輕言放棄的精神,直到今天,仍然可以作為我們學習和效仿的對象。
二、《來禽館帖》的內容和影響
《來禽館帖》以書圣王羲之書法為主,包括《唐人雙鉤十七帖》《澄清堂帖》《黃庭經》《蘭亭序》三本(即定武本、褚遂良本和趙子昂本)。另有索靖《出師頌》、趙子昂《墨竹圖》共八帖二十石,于明萬歷二十八年(1600)完工。
邢侗萬歷十四年(1586)辭官,至萬歷二十八年(50歲)刻畢《來禽館帖》,用了長達14年的時間,他親自手摹上石,重金聘請江南刻工名手吳尚端父子刻石,花費大半家產,以致家道中落。《來禽館帖》顯世以后,很快名揚天下,其中以《唐人雙鉤十七帖》和《澄清堂帖》最為著名。



《唐人雙鉤十七帖》是書圣王羲之草書代表作,一直被人們稱為“煊赫著名帖”“書中之龍”,被奉為“草書圭臬”。《十七帖》墨本因受唐太宗李世民鐘愛,隨葬于昭陵,傳世的刻本被世人奉為珍寶。刻本有兩個系統:帖尾有“敕”字,并有“付直弘文館臣解無畏勒充館本,臣褚遂良校無失”的稱館本;傳為唐賀知章臨摹,刻入《淳化閣帖》者為另一系統。《來禽館》刻本屬“館本”系統,是據唐人雙鉤硬黃紙本鉤摹上石。原唐硬黃本傳至宋代已缺字16行,計缺《兒女帖》5行、《譙周帖》3行、《講堂帖》2行、《諸從帖》6行。原帖主人惇章題跋,所缺16行為米芾割去與人易畫。
邢侗在巡按三吳時(今蘇州、湖州、常州;萬歷十一年),見到吳廷藏唐硬黃《十七帖》,親自帶回鉤摹,萬歷二十年(1592)八月刻石《來禽館》,以元字編號,共八石,每石84×28厘米左右不等。
邢侗自己說,“吾家《十七帖》,竟樹寰中赤幟”;“此唐摹《十七帖》虛和閑適,若挹右軍指腕,而對右軍眉宇也。摹石出自余懸錐,絲發惟愜。蓋近臨晉人書,多圓熟傷肥,而此獨骨肉勻亭,時露鋒穎,驊騮足下起一點輕塵,不似四蹄雷雹,黃埃撲人也。”并告誡后人道:“后百余年,當以十千享之。余非狡獪言,物固自有值。”[4]
清朝著名學者王澍,在看過百余本《十七帖》后評道:“來禽館為天下《十七帖》第一”,“來禽館有明《十七帖》之冠”。[5]清梁巘也說:“《唐人雙鉤十七帖》明邢子愿刻于來禽館中,無宋拓,得此本足矣……”
《唐人雙鉤十七帖》石刻現存于臨邑縣邢侗紀念館,保存完好。石尾刻有邢侗行書小字跋語:“據章子厚跋,中間缺十六行,必為米元章割裂無疑。在爾時已珍重如此,況今日乎?吳中胡太守本,差與此同,而鋒穎秀拔,不逮十分之五,余館本更拜下風矣”。[6]名帖傳世,總有來歷,根據帖尾的各種跋語,此帖流傳情況一清二楚,北宋藏魏泰家,南宋藏陳與義家,一度流入臺州市房務抵當庫,明代藏吳廷家,邢侗上石來禽館以后,又歸王思廷家,此后下落不明。
《澄清堂帖》明中葉始顯于世,萬歷十三年(1855),邢侗從停云館購得,此帖卷數不明,宋元以前無人提起過它,清羅振玉說:“董其昌得五卷”,董其昌則說“臨邑邢少卿有二卷”。經董其昌和邢侗的大力提倡和評價以后,《澄清堂帖》被譽為“世間無第二本”。
來禽館《澄清堂帖》共六石,100×35厘米三石,85×30厘米三石,以“霜一”至“霜六”標碼排列,石尾刻有邢侗好友王稚登跋:“澄清堂帖初不知刻在何地,亦未詳幾卷,觀其雕鏤精好,紙墨光麗,當與甲秀戲魚等帖雁行。非寶晉及興風樓所得比倫也。邢使君子愿以三十千購之,重若珍貝……”總結評價了此帖的來歷情況。清羅振玉評道:“明中葉以后始顯于世,一時能書精鑒諸家若王弇州、董華亭、邢子愿、孫退谷等,驚為昭陵繭紙再出人間……”
邢侗本人在《來禽館集》中言:
澄清初不定何代本,取質婁江尚書,尚書以詢顧廷尉研山,研山大駭,以為此南唐官拓的本,系賀監手摹,清潤天拔,品列《升元》上。往入吾囊中,今流在中原,愿屬邢君善寶之。婁江公及廷尉兩箋猶恨知微乏吳松大知識,乃置澄清不攬采也。淳化再轉為淳熙,不勝粗梗,雖致石,又不及淳化棗材耳。濯錦堂未及寓目,東書寶賢一派王孫面孔煤秪熏人,袠堪蓋醬,余家十七帖似較此猶賢。[7]
對照自己的《十七帖》,邢侗也認為此帖稍遜一籌。即便這樣,它也不失為一部好帖:
唐宋拓帖多用北墨北紙,微以駱駝油拂之,潤而不□,致足珍也。伏日曬書,偶從敝簏中得故陟厘數番,因命童子以吳懷梅小螺黛拓一十七本,并此一澄清覺羅羅清疏,僅與定武禊敘隔一鄰虛塵耳。異日從王子郭中丞上谷覓駱駝油至,或當頓還舊觀。[8]
此外,邢侗還對《澄清堂帖》作以簡要的源流考辨,為我們進行更全面的認識和研究提供借鑒和參考:
諸書評中或謂“澄清”亦謂“澄心”,意“澄心”是誤為紙素而言要當以法帖見,本為□耳。太倉王鳳洲先生近以書來,備述上海顧廷尉稱此帖道的是南唐拓,元以四十千為人所購去。則余喜減朱提一流矣。行年不惑,久忘晉人結法,留以俟兒曹,想當有庶幾也。[9]
詳觀此帖,標目似不止羲之一人。想年久霜裂湊合取成,帙便撿藏耳。按襄陽雜記,董良史江西好事家是本圖命宛結,當是其齋中物。[10]
四明豐南禺口津津道,賀知章草書得晉人神秀已,亦往往摹之未多見也。此帖傳出鑒湖臨本,銷銷環桀,寓于綿密之內,諸王氏拓刻,盡在下風矣。辛卯人日天昏作霾,意致汶汶,因發綿綿什余重摩娑喜郎頂一再覽觀。旋令家僮煮天池雨前茗,啜漱久之。長安五侯門此際燎炭開內法罇呼。笙歌敵寒,應笑吾曹冷落生涯也。[11]
董其昌評道:“觀其姿態橫出,宛如臨池用筆。《閣帖》遂無復位次,非仙手不及也。”
1993年著名畫家許麟廬將自己珍藏幾十年的影印《澄清堂帖》贈送于邢侗紀念館。據小萬柳堂主人吳芝瑛稱:“此臨邑邢太仆所藏澄清堂殘帖也……”我們經過仔細實際核對,小萬柳堂本雖然有邢侗、劉重慶等人的印章,但內容卻截然不同。著名研究二王專家王玉池先生認為:邢侗上石來禽館的《澄清堂帖》是邢侗親自精心選刻的。山東省文史研究館館員席文天先生得出的結論是:流失到日本的小萬柳堂《澄清堂帖》沒有來禽館《澄清堂帖》的內容。
以上材料我們可知,邢侗本《澄清堂帖》是邢侗從傳世王羲之法帖中博采眾家之言,去偽存真的選刻本。凡被米芾、黃伯思指為偽帖者,皆不選,摹刻也很精。一經問世,即被譽為“密本”“天下第一帖”等。雖有夸張,卻也不無道理。清代梁巘在《評書帖》[12]中說:“邢子愿《澄清堂》刻瘦健可愛,間有一二筆轉折失度處,然其佳者,正如初脫手也”。近人張伯英在《法帖提要》中也說:“‘來禽館帖中重摹《澄清堂帖》數十則,及唐模《十七帖》二種最著。《澄清》視《戲鴻堂》本尤精湛……子愿深于書,選帖具有精識,摹勒亦出江南良工,以故迥異俗本。”評價甚高。
崇禎十一年(1638)清兵進攻臨邑城,邢侗次子邢王稱率眾護城遇難,同時遇難八百名壯士。“泲園”荒廢,僅存“來禽館”和“犁邱”兩景。《來禽館帖》傳給邢侗第三子邢王藹管存。直到邢氏十四世傳人邢世祺將《來禽館帖》傳給臨邑縣宿安街邢氏十七世傳人邢文田保存。清朝歷任臨邑知縣視《來禽館帖》為至寶,前來宿安索求拓片,邢氏后人遵其祖訓,不輕易示人,終使《來禽館帖》保留下來。1937年,日寇侵華占領臨邑以后,極力搜尋邢侗墨跡手札,邢文田將《來禽館帖》藏入地下。新中國建立以后,邢氏十九世傳人邢銀然將其壘入炕中。“文革”期間造反派“破四舊”,邢銀然又將其埋入地下。1980年文物普查時,文物工作者發現了保存完好的石刻,經過宣傳動員以后,邢氏后代深明大義,將《來禽館帖》石刻獻出,今全部收藏于山東省臨邑縣邢侗紀念館中。
《來禽館帖》是邢侗弘揚王羲之書法藝術的具體表現,忠實地保留和再現了王羲之書法的本來面目,影響也遠遠超過了歷史上任何一位學習和繼承大王書的人。《來禽館帖》之所以能流傳至今,在海內外產生巨大影響,其根本原因是它對精化和純化大王書做出了重要貢獻。
三、《來禽館真跡》產生過程和影響
《來禽館真跡》是邢侗去世以后,明朝兵部尚書王洽將邢侗的手跡上石。邢侗病逝后,王洽為了紀念邢侗,廣泛搜集他的晚年書札墨跡,花費重金聘請名工刻手上石,前后三易其刻,耗費6年時間才完工。共七卷四十八石,以天、地、元、黃、宇、宙、洪分簽標題,其中名人跋語一卷,千字文一卷,另五卷為邢侗晚年手跡。每卷的卷首都刻有王洽題名的“來禽館真跡”和“瑞露館”“王氏家藏”兩方印章,另有一卷刻有“來禽館真跡續刻”七個字和王洽的兩方印章。
《來禽館真跡》面世以后,立刻引起文人墨客的重視,前來求帖的人絡繹不絕,與邢侗齊名的著名書法家董其昌跋:
蔡忠蕙公書畫錦記,每字書數字,擇其合作者存之,名為百衲碑。邢太仆千文亦然,乃薈萃而成,即如入石,誰知為碎金者,成翰墨林中一段奇事也。[13]
明朝東萊太守劉重慶跋:
子愿先生文追漢魏,一字不輕下,書追鐘王,一波不茍作……[14]
王洽跋:
蓋先生壯歲臨二王,肖其形神,海內傳之;末年取精愈多,運筆愈化,而無意中天趣淋漓,則往來書牘尤獨為海內所珍,故余帖中絕無臨晉一筆,此續刻則盡尺牘書也。[15]
晚末數載中超神入化,墨瀋淋漓,滿楮生動。……巧奪天工,可謂各臻其至,亦各極其趣者也。
王洽是山東臨邑人,明萬歷三十二年(1604)中進士,天啟二年(1622)升太常寺少卿,因受魏忠賢陷害,辭官歸里閑居。崇禎皇帝登基以后,誅殺魏忠賢余黨,因邊境戰事緊急,提升王洽為兵部尚書。崇禎二年(1629),清兵攻打北京外圍,舉國震驚,廷臣以“備御疏忽”彈劾王洽,遂被捕入獄。崇禎三年王洽與袁崇煥一同遇害。王洽去世后,家境敗落,此時,離邢侗去世整整相隔18年,王洽刻瑞露館《來禽館真跡》時,曾得到邢侗三女婿樂陵人史高先的資助。家境敗落以后,他的后代將石刻當入臨邑東關當鋪中,后來沒有能力再贖回。史高先到臨邑岳丈家探親,得知這一情況后,出資贖出。今存于德州樂陵市文化館中。
瑞露館《來禽館真跡》的內容大多數是邢侗寫給朋友的書信,時間也大多數是在萬歷三十(1602)以后寫的,生活的閱歷和對藝術的感悟,使邢侗書法上了一個新的臺階。此期作品已經脫去了前一時期一味臨王的樣貌,特點是“無臨晉一筆”,但又無一筆不是從晉人來,是一種自然天成,融匯了作者生活和情感的佳作,基本代表了邢侗特有的書法風格。
需要說明的一個問題是,王洽主刻《來禽館真跡》是在邢侗(長子已經去世)二兒子邢王稱協助下完成的。邢侗在萬歷四十年突然去世后,遺留下大量的手稿信札,邢王稱經過多年的整理以后在李維楨、史高先的幫助下印刷出版,名曰《來禽館集》,共分二十九卷。王洽為了刻好《來禽館真跡》,曾廣泛的搜求邢侗的信札手稿,因此得到過邢王稱的幫助。為了答謝邢王稱,王洽多次請邢王稱看帖,征求邢王稱的意見,后來又請邢王稱寫了跋語刻在帖尾。因此,王洽主刻的《來禽館真跡》不但有較高的書法研究價值,而且也是后人研究邢侗生平思想的重要資料。
《來禽館帖》與《來禽館真跡》顯世以后,世人給予較高的評價,它是邢侗一生矻矻于右軍書法的見證。其矢志傳承魏晉、二王筆法,功不可沒,可以說是繼承二王書法的兩部特點鮮明的碑帖,四百多年以來,兩部碑帖一直能產生這么大的影響力,無疑應歸功于它本身的質量,但更重要的一點是它們對精化和純化二王書法做出了有益的貢獻。這也可以看作其于書法史的意義。
[1] 《來禽館集》卷二十一《漫題》,第674頁。
[2] 《來禽館集》卷二十一《題王雅宜墨跡》,第669頁。
[3] 張忻《題來禽手摹十七帖》引子愿先生自言。
[4] 《來禽館集》卷二十七《與王子廓中丞》,第725頁。
[5] (清)王澍《書法良模》。
[6] 《來禽館集·十七帖跋》
[7] 《來禽館集》卷二十一《淳化閣本跋語》,第661頁。《泲園集》中名為《澄清堂本》。
[8] 《來禽館集》卷二十一《澄清堂帖跋》,第663頁。
[9] 《來禽館集》卷二十一《評澄清帖》,第663頁。
[10] 《來禽館集》卷二十一《又評》,第663頁。
[11] 《來禽館集》卷二十一《題家藏宋拓澄清堂帖》,第663頁。
[12] 《歷代書法論文選》,第586頁。
[13] 《徐元化集來禽館千文》跋。
[14] 《邑人王洽來禽館真跡》跋。
[15] 自跋所刻《來禽館真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