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英語書面表達題歷時分析與研究

胡瑛++張允++商珊

【摘要】本文主要以天津市2007-2016年高考英語書面表達題為研究對象，從試題內容、試題設計和評分標準三個方面對其進行歷時研究，同時結合教育測量和語言測試理論對歷年試題做出科學公正的評價，以期了解近十年高考英語天津卷書面表達題的命題特點和命題質量，并對完善該類題型的考試內容以及科學制定評分標準提供一些啟示和建議。

【關鍵詞】高考英語書面表達 歷時分析 試題內容 試題設計 評分標準

一、引言

書面表達題是最直接有效考查學生綜合語言運用能力的一種方式，既考查了學生對詞匯、語法、篇章結構的掌握程度，又能綜合審查考生的分析、觀察、表達及邏輯思維等多方面的能力。因此，書面表達題是我國高考英語測試的重要組成部分。隨著各種語言測試理論的不斷完善，我國高考英語書面表達測試已逐步完善且日趨標準，也引起了眾多研究者和一線教師的廣泛關注。然而國內現有文獻中針對高考英語自主命題卷的書面表達題的共時研究較多、歷時研究較少；單卷分析較多，多卷分析較少。天津市高考英語書面表達題自2004年開始啟用自主命題方式已有十余年的時間。自主命題是否有效地測試了考生的綜合語言運用能力，從而發揮最大效度？天津市高考英語寫作命題的質量又如何？ 本文以2007-2016年天津市高考英語書面表達題為研究對象，從試題內容、試題設計和評分標準三個方面對其進行歷時研究，旨在檢測天津市高考英語書面表達題的命題特點和命題質量，并對完善該類題型的考試內容以及科學制定評分標準提供一些啟示和建議。

二、研究設計

筆者以2007-2016年天津市自主命題的十套高考英語書面表達試題為研究對象展開分析與研究。本研究以辜向東、楊志強（2009）提出的研究框架為依托，并結合《普通高中英語課程標準》進行修改，最終確定從試題內容、試題設計和評分標準三個方面進行分析研究。

三、結果與討論

1.試題內容。《普通高中英語課程標準（實驗）》將語言技能分為一到九級，其中七級是高中畢業必須達到的級別。而高考一般依據課標八級標準，不僅規定了要考查的寫作任務（包括寫摘要、短文或報告，敘述事情或表達觀點和態度），而且明確了寫作的具體要求（包括語意連貫、結構完整、文體規范和語句通順），前者涉及寫作體裁，而后者是制定評分標準的依據。2009年開始天津卷開始將短文改錯題改為閱讀表達題，考試的效度有所提高，同時也確保了較高的信度。但是，該題目的考試設計還可以做進一步調整。目前的具體要求是讓學生根據短文內容回答問題，并對作答長度有嚴格的限制，這種考試形式沒有給考生任何發揮的空間，更多地是考查閱讀理解能力，而不是寫作能力，與課標中提到的“根據所讀文章進行轉述或寫摘要”差別很大，考查的完全是不同的構念。此外，“報告”寫作在歷年考題中未曾出現，“表達觀點和態度”的能力雖然在有些任務中有所涉及，但尚缺乏專門考查這一能力的考試任務（議論文寫作）。

下面從體裁、題材和情景提供形式三方面對2007-2016年高考英語天津卷書面表達題的試題內容進行詳細分析。

（1）體裁。一般來說，作文的體裁主要包括議論文、描寫文、說明文和記敘文。根據丁往道（1994）的觀點，純粹的描寫文很少，因此在對歷年考題進行分析時，可以從議論文、說明文和記敘文三類體裁入手。然而，有些寫作任務需要同時具備多種能力才能完成。課標對寫作能力的描述中唯一提到的體裁是應用文（七級標準），應用文和上面三種體裁屬于不同的分類。應用文是從實用的角度來劃分的，而議論文、說明文和記敘文是從寫作內容和寫作手法角度做出的區分。應該說，應用文和其它三種體裁在一定程度上存在交叉。

自主命題實施十幾年來，除2007年（談談保護視力的具體做法），天津卷書面表達題均是以應用文的形式呈現的，具體形式包括發言稿或演講稿、信件和日記。以應用文為主來設計書面表達題有一定的合理性，正如董曼霞、高曉瑩和楊志強所說，應用文“有助于考查學生在真實場景下運用語言進行書面交流的能力”。但是，考慮到高考對教學的反駁作用，在將來命題時，不應該僅僅從實用角度出發，而是應該從具體需要考查的能力入手來設計具體的考試任務，以引導中學教師在教學中加強對相關能力的培養。

根據Troyka & Hesse（2008），在大學，寫作的目的主要有以下四種：表達自我、告知讀者、說服讀者、創作文學作品。這四類寫作中，中間兩種對于學術寫作來說最為重要，這兩類寫作也是NAEP（參見NAEP 2011 Writing Framework，即美國2011國家教育進展評估寫作框架）所考查的重點。韓寶成和張允（2015）指出，“學術語言能力和思辨能力是高校外語人才培養的重要目標”，而這兩種能力均與分析、判斷、綜合等思維能力有關。而考查思維能力的一個較為有效的途徑便是讓考生寫議論文。因此，在設計新的改革方案時，應該加大對議論文寫作能力的考查。

（2）題材。題材，即寫作所涉及的話題，對考生的考試表現有著直接的影響。根據NAEP寫作框架，話題、交際目的和目標讀者是設計寫作考試任務時需要考慮的三個重要因素。所選話題要貼近考生的學習和生活，否則會影響他們語言水平的發揮。因此，話題的選擇與考試的公平性相關。另外，還應該避免選擇可能激起考生強烈情感的話題，這類話題也會影響考生的正常發揮。除了考試的公平性外，在設計高考英語寫作任務時，還要考慮測量目標，即考試構念，要確保所選話題有助于對相關能力的考查。

在對2007-2016年高考英語天津卷的書面表達題的題材進行研究后，可以按照學校生活、日常生活、社會生活三個方面對自主命題十年以來的寫作話題進行分類。分析發現，考試題材側重于學校生活和日常生活，并沒有重點考查有關社會生活的選題。這樣安排符合高中生缺少社會經驗這一事實，重點圍繞學校生活和日常生活選題有利于選擇考生熟悉的話題，使學生更好地發揮英語寫作能力。

然而，從高考英語天津卷書面表達題這十年間的選題中也可以看出一些較為突出的問題。首先，所選話題大多與學生課外活動相關，缺少與學術相關或與課堂學習相關的話題，因此，話題覆蓋面尚有待進一步拓展。另外，有些選題適應人群范圍不夠廣泛，如2012年的題材是介紹中國戲曲文化的，對于那些對于戲曲《梁山伯與祝英臺》不甚了解的學生來說，這道題缺乏公平性。由此可見，高考英語書面表達題的題材不僅要豐富多樣，還要做到具有適當的深度并且要盡量符合絕大部分學生的生活現實。

（3）情景提供方式。根據天津卷英語考試說明，提供情景的形式有圖畫、圖表、提綱等。研究發現，自主命題十年來，高考英語天津卷書面表達題的情景提供形式主要是提綱型，提綱型的情景提供方式可以讓考生一目了然地讀懂試題要求。然而，如果提綱過于詳細，就相當于給考生布局好了文章的內容和結構，將極大地限制考生的寫作自由，失去了書面表達題本身的意義。并且，天津卷中未曾使用圖表來向考生提供題目的主要內容和要求。圖畫型情景提供方式在歷年書面表達題中出現過兩次，相對前兩種方式而言對考生的束縛較小，但是，以圖畫的形式來提供的信息對于高中學生來說在認知層面上都不具備挑戰性。

2.試題設計。下面從真實性、交互性和開放性等三個方面對2007-2016年高考英語天津卷書面表達題的試題設計進行分析。（1）真實性。天津卷書面表達題在真實性方面把握較好，多數題目都很貼近學生的生活，屬于學生在日常生活中可能會遇到的任務。（2）交互性。10套高考英語寫作測試中，具有交互性的寫作任務有9篇，占絕大部分比重，只有2013年的試題未限定交際對象或者交際對象不夠明確。（3）開放性。天津卷書面表達題開放性適度和開放性過小的試題各占50%，有五套試題由于提供了過多的信息而限制了考生的寫作自由。總之，作為選拔性考試，高考英語書面表達題必須留有一定的開放性，這樣不僅有助于考查考生的思維能力，而且可以使語言水平高的考生能夠充分發揮自己的外語水平，最終提高考試的區分度。

3.評分標準。天津卷英語書面表達題采用整體評分法，分五檔評分。其評分標準尚存在一定的問題。評分維度過于抽象，評分時不容易把握，也沒有提供具體的評價指標，因此在具體評分時不具有可操作性。高考屬于高風險考試，考試結果對考生和家長的影響巨大。而書面表達題分值比重較大，如果評分標準制定的不夠科學合理，將在很大程度上會影響考試的構念效度和考試的公平性。

四、結論與建議

通過對2007-2016年高考英語天津卷書面表達題的研究發現，試題內容和設計上仍存在一些有待解決的問題。主要原因是由于缺乏對考試構念的明確界定。天津卷英語考試說明中僅提到，寫作部分“測試考生運用英語進行書面表達的能力”，然而對于什么是書面表達能力，它主要涉及哪些認知能力，并沒有進行任何論述。因此，進一步改革現有考試，當務之急是參照國際大規模考試，如NAEP，合理界定考試構念，并在此基礎上進一步完善考試內容和考試設計，同時科學制定評分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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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為天津市哲學社會科學規劃項目“天津市高考英語考試內容效度歷時研究（2004-2013）”的部分成果（項目編號：TJWW13-037）。

作者簡介：

胡瑛（1981.4-），女，江西南昌人，漢族，碩士，講師，研究方向：英語語言文學及翻譯。

張允，男，天津商業大學外國語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外國語言文字；中等教育；中國語言文字。

商珊，女，天津商業大學外國語學院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