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候變化”成特朗普政府禁用語

本報駐美國特派記者　張朋輝　本報特約記者 高文宇

特朗普政府試圖抹殺“氣候變化”概念？近日，美國農業部的內部工作郵件顯示，該部門的官員要求下屬在談論氣候問題時避用一些詞匯，如“氣候變化（ClimateChange）”，取而代之的則是“極端天氣”（WeatherExtremes）。這項舉措引發巨大爭議。美國總統特朗普對就氣候問題所達成的學界共識長期持否定態度，已對美國聯邦政府的工作產生影響。

美國《國會山報》7日援引英國《衛報》的報道稱，美國農業部下屬自然資源保護局的工作郵件內容顯示，該機構官員要求員工在工作場合避免使用“氣候變化”等詞匯，并發布了“術語替換列表”。其中，“氣候變化”被替換為“極端天氣”，而“適應氣候變化”則被改為“適應極端天氣或極端氣象事件”，等等。術語的變化引發了工作人員的質疑與困惑。今年4月，紐約一名員工在電子郵件中詢問，如果在農業部以外的機構發表文章，是否可以直接使用“氣候變化”一詞，她得到的回應是“最好打電話確認一下”。還有一些員工直接表達了不滿，有人在上月5日的一封郵件中表示，出于對科研的尊重，“我們更希望保留原術語”。

美國自然資源保護局土地資源部門主管克魯尼此前在一封郵件中解釋稱，術語變更只是“換了個叫法”，并非從本質上改變概念。而據另一名未透露姓名的官員表示，這些變更是為了更好地迎合新一屆政府，以確保自然資源保護局能繼續就氣候變化問題開展工作。《國會山報》稱，新術語表是否已經被整個農業部采納，目前尚不得而知。

美國政治博客“思想進步”7日稱，在氣候術語上玩文字游戲并非特朗普政府的專利。2015年，時任農業部長維爾薩克曾表示，政府工作人員在與美國農民探討“氣候變化”問題時，常用“天氣變化”（WeatherVariation）一詞來替代。這是因為，大部分美國農民并不認同“氣候變化”的概念，同時該詞匯帶有一定的政治色彩，使用替代詞可以更順暢地和農民討論氣候問題。但與此不同的是，英國《衛報》的報道顯然揭露出了特朗普政府“不可告人的意圖”——本屆政府試圖從工作議程中“抹掉”氣候變化這一問題，畢竟它從來都不被特朗普視為當務之急。這一點早在特朗普進入白宮之初，農業部官員們就已有所察覺。自然資源保護局副局長布蘭布利特今年1月在一封郵件中寫道：“很明顯，兩屆政府對氣候變化問題的看法存在差異。請讓你部員工留意高層的態度變化。”

“思想進步”博客稱，特朗普當政以來，幾乎廢除了奧巴馬在應對氣候問題方面留下的全部遺產，從推翻《清潔能源計劃》到退出《巴黎協定》。特朗普不僅本身對氣候問題“不買賬”，還提拔備受爭議的“反氣候問題”人士出任要職。上月他提名的農業部首席科學家薩姆·克洛維就是一個典型。克洛維不僅對氣候變化問題持“極度懷疑”態度，甚至還將這一問題稱作“垃圾科學”。如今，高層的態度變化更是影響到了政府工作的多個方面。《國會山報》舉例稱，美國環保局今年4月從官方網站上移除了涉及氣候變化的頁面內容，白宮和內政部方面此前也刪除了氣候變化災害的相關警示內容。

《衛報》稱，特朗普政府的系列舉措引發學界的強烈譴責。美國非營利機構“生物多樣性研究中心”法律人士湯森表示，特朗普的系列舉措影響了科學研究，如果聯邦政府部門的環境工作者必須迎合特朗普的“反科學論調”，那么這種趨勢不僅危及整個國家、甚至會影響到全球。據了解，“生物多樣性研究中心”目前已就氣候問題對多個政府部門提起訴訟。

“華盛頓觀察”網站評論稱，特朗普一直都對氣候變化持懷疑態度。不過，該網站向自然資源保護局求證農業部是否發布了相關的指導意見時，自然資源保護局稱，尚未接到通知，“新政府發給一小部分工作人員的郵件，不能反映農業部高層政策方向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