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的路

陳果

在地球同步空間站里，停滿了待發的軍用星際戰艦。一列列熱血沸騰的太空兵們陸陸續續地登上了戰艦，準備開始一場屬于他們的光榮盛大的戰斗。

領航戰艦“航程號”艦尾的托卡馬克引擎已開始噴出大量等離子體，即將駛入大型太空船加速器，當然，這并不是戰艦的主引擎，為了防止對空間站造成破壞，主引擎阿克別瑞暫時處于關閉狀態，只是產生一個空間曲率來抵消加速產生的應力，使乘客處于舒適的狀態。

在戰艦的圖書室里，一位健碩的年輕男人靠在沙發上，眉頭緊皺，仿佛在思考著什么。“咯吱”一聲，一位干練的女子推門走了進來，“樊博士，飛船已駛出加速器。”她立正報告道，樊炎這才睜開眼，堅定地說：“調整好角度向目標進發！”那女子點了點頭便出去了，樊炎目光迷離起來，喃喃道：“我們能成功嗎？”

地球航空監測局在三年前監測到在半人馬座方向有一群航空人造物向地球方向靠近，半人馬座人用標準的英文向地球下了一封戰書，他們對地球窺伺已久。地球當局耗時三年建造出一千艘戰艦，準備竭盡全力與他們殊死搏斗，保衛家園。

航行了近一個月，在戰艦上可以觀察到半人馬座艦隊的輪廓，樊炎在“航程號”控制臺前打開通話系統，一千余艘戰艦的戰士已整裝集合，準備接受他的指令。他一臉嚴肅，扭過頭來命令北辰落：“‘航程號開啟阿克別瑞引擎。”北辰落熟稔地操作著。

全體艦船加速，不一會兒便駛出柯伊伯帶，到了太陽系邊緣。艦隊找了一個拉格朗日點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清晨，戰斗便打響了。“太平號”戰艦擊毀敵軍一架戰艦，但腹背受敵，不一會兒便隨著一陣強光變成等離子火球隕滅了。“翡冷翠號”用激光將幾艘敵艦切成了兩半，卻被敵方的次聲波氫彈給覆滅了……

部分戰艦的殘骸慢慢飄向奧爾特星云，雙方都損失慘重，地球艦隊只剩下“航程號”了。敵艦向它發射了一條中微子訊號：“投降吧。”回應它的是拒絕。

終于，敵艦朝地球方向發射了一顆貼近光速飛行的“水滴”，樊炎失聲叫了出來：“不要啊！”他雙手捂住了臉，地球軍的追擊導彈是達不到光速的，一切都只是徒勞。半人馬座人詮釋了最殘酷的法則：得不到，就毀掉。怒不可遏的北辰落操控著最后僅剩的能量，用激光把一艘敵艦切成了碎片。

接下來一段時間，幸存下來的人們在拉格朗日點休息，他們一個個都很低沉，母星沒有了，該去哪兒？從不沾酒的樊炎也舉起酒杯，望著星云，流下了眼淚。

北辰落操控著飛船，她相信：只要人類還在，知識文化還在，盡管只剩下了他們，但一定還有希望。她望向艙外，那銀河，哪是銀河？那分明就是一條遠方的路，一條通向未來的路。

【湖南省常德市鼎城區一中淺草文學社，指導老師：梁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