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迪士尼公司出品的電影《沉睡魔咒》改編自格-林經典童話故事《睡美人》,從女性主義視角重新塑造了童話中的女巫形象,打破了男性的權威地位,顛覆了傳統女巫的“惡魔”形象,建立了女性話語權和主體地位,具有強烈的后現代女性主義特征。本文旨在從后現代女性主義角度重新解讀電影中女巫瑪琳菲特的形象。
關鍵詞:《沉睡魔咒》;女巫瑪琳菲特;后現代女性主義
作者簡介:丁慧(1984-),女,河南安陽人,安陽學院講師,研究方向:英美文學與英語教學。
一、引言
電影《沉睡魔咒》是對經典童話《睡美人》的重新改編,講述了女巫瑪琳菲特的故事。她本來是森林王國的守衛者,卻遭受人類的背叛,在守衛森林的戰爭中失去翅膀,便對人類公主下了詛咒,最后咒語也被瑪琳菲特解除。電影顛覆了原來的人物形象,解構了原故事,在女性話語權和女性主體的建立,男女關系重構方面都體現了后現代女性主義思想,構建了新女性形象。
二、女性話語權的建立
福柯認為權利是由話語組成的,話語就是一切,話語的爭奪就是權利的爭奪,擁有話語就意味著擁有權利。后現代女性主義吸收了福柯的“話語權”理論,認為話語是權利的來源,強調解構男性話語權,用女性聲音建構女性話語權。
格林童話版的《睡美人》采用全知視角敘述公主被女巫下了咒語,最后被王子拯救,女巫陰謀失敗的故事。整個故事強調的是男性話語中女巫的“惡魔”本質,丑化了女性形象。
電影版的《沉睡魔咒》顛覆了傳統的上帝視角,用第三人稱有限視角講述了“女巫”的故事。女巫成為新故事的主角,發聲講述了“她”的故事,挑戰了男性敘事權威,與后現代女性主義提倡的傾聽女性聲音,與女性書寫相契合。隨著情節的發展,詛咒背后的故事也逐漸顯現出來,善良,充滿母愛的全新的“女巫”形象確立。電影中,“女巫”完全占有了話語權,講述了故事的另一面,不再是傳統男性話語中的刻板女巫形象。通過女巫故事的完整敘述和影片全新結局,女性話語權最終得到確立。
三、女性主體的建立
后現代女性主義理論下,父權社會中女性的特征是由男性界定的,所建構的女性主體是由男性話語構成的,是對女性的歪曲和誤解。因此,后現代女性主義主張解構父權制中心文化,使女性成為自己的主體,尋找自我,發現自我,重構女性主體性。
在男性話語下,女性被神圣化與妖魔化,要么是像公主那樣溫柔善良的“天使”,要么是像女巫那樣惡毒邪惡的“魔鬼”。《睡美人》中的女巫沒有話語權,是邪惡的象征,無法為自己辯解,是永遠不發聲的“他者”。而公主也是等待男性救贖的柔弱女性形象,這兩者的都是男性筆下虛構的女性形象。
電影《沉睡魔咒》以女巫為主角,形象更加豐滿。女巫從出生就是森林的守衛者,是對女巫傳統邪惡形象的顛覆。她美麗,善良,勇敢,當人類入侵森林時,愿意為守衛森林作出犧牲,是正義的形象。而當她被所愛的人類背叛時,她傷心,難過,才對新出生的公主下了詛咒,成為了“惡毒女巫”,建立了女巫的完整形象。雖然施下詛咒,但女巫并沒有像《睡美人》中那樣一直等待機會迫害公主,而是在背后默默的守護著公主,就像守護森林一樣,這樣默默的關愛讓公主以為她就是教母,女巫母性的光輝釋放了出來。雖然最后咒語成真,但真正解除咒語不是王子,而是女巫對公主的疼愛,顛覆了男性的主體地位,樹立了女巫的女性主體地位。
四、男性和女性關系的重構
后現代女性主義反對傳統意義上的男女平等觀,提出新的以性別差異為基礎的平等,主張要求與男性展開全面合作,爭取男性的支持,主張男女關系應從男性統治模式轉變為伙伴關系模式。
格林童話中《睡美人》的男女關系體現了男性統治模式。女巫是男權筆下的惡毒形象,沒有話語權。公主唯一的出路就是等待王子拯救,是缺乏主動性的弱者。影片《沉睡魔咒》顛覆了男性的統治地位,弱化了男性的絕對權威,重新塑造了男女關系。女巫在少女時期和人類斯特凡自由戀愛,擺脫了被動接受愛的地位,在遭到愛人背叛后,也不是像傳統女性那樣默默忍受,而是主動發出攻擊,通過下咒語討回公道,爭取自己的女性權利。在女巫與凡人斯特凡的關系中,男性雖然還是對女性實施壓制,但女巫大膽的反抗打破了男性權威,女性不再是弱者,他者,而是同樣和男性有平等權利的主體。電影的結局也是對男性權威的巨大顛覆,傳統童話中公主是被王子吻醒的,女性始終處于被救贖的地位,而電影中公主是被女巫吻醒的,這種反轉式結局是對男性絕對權威的巨大諷刺。男性不再是救世主,女巫與公主用真心結成同盟,這是女性要求主動權的勝利。電影中,無論是國王和王子,都是弱化了的男性權威,在男女關系中,男性不再是權利中心,而女性也發出了自己的吶喊,重新更改了傳統的男女關系。
五、結語
電影《沉睡魔咒》是對傳統童話顛覆式的改編,無論是人物形象,故事結構,故事結局都是對傳統的反抗,從女巫的角度講述了“他者”的故事,體現了后現代女性主義要求建立話語權,樹立女性主體地位,重構男女關系的要求,反映了后現代語境下女性不再是沉默的“他者”,而是要發出心聲的新時代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