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本文的中心內容為“近代《福爾摩斯探案全集》代表性譯作賞析”,因此,在寫作過程中,筆者翻閱歷史,選擇了《繡像小說》和中華書局譯本,這兩種具有代表性的近代福爾摩斯譯作,通過對小說中為人們所熟知的章節進行提取與對比的方式,系統、深入的對《福爾摩斯探案全集》的譯作進行了賞析,希望能夠在某些方面為針對近代西方小說譯作所開展的賞析工作提供幫助。
關鍵詞:近代福爾摩斯探案小說;代表性譯作;譯作賞析
作者簡介:董麗嬌,女,吉林長春人,1991年5月出生,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英語筆譯。
[中圖分類號]:H31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7)-23-0-02
引言:
作為中、西方文化交流的主要載體,翻譯文學出現的時間約為19世紀70年代,針對譯本展開研究的活動也由此而產生。和傳統觀念中的翻譯研究不同,譯本研究作為譯介學的組成部分,研究的重點在于社會文化現象。本文針對《福爾摩斯探案前幾全集》譯本展開的研究,最終目的在于對不同時期社會文化對翻譯活動產生的影響進行考察。
一、《繡像小說》譯本——1903年
在《繡像小說》上發表的《福爾摩斯探案全集》譯文共有五篇,該譯本不僅將原文開端的內容進行了大量刪減,還將第一人稱的敘述視角轉為了第三人稱,這樣做并不代表翻譯方法缺乏應有的嚴密性,反而是由于對社會環境和文化之間具有的差異性進行了充分的考慮。原作中部分人物存在難以被傳統社會讀者所接受的嗜好和性格,其中具有代表性的細節之一即為福爾摩斯有吸食毒品的習慣,毒品對當時的中國人而言,代表著無法被磨滅的精神和肉體損傷,因此,在對《遺孀匿女案》和其他存在相關細節的章節進行翻譯時,譯者均酌情針對這一細節進行了刪減。
除此之外,福爾摩斯在日常生活中所顯示出的散漫行為與無聊舉止也在相關譯本中被悉數刪除,這主要是因為,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人們普遍認為福爾摩斯的部分舉動與他在破案過程中展示出的嚴謹存在矛盾,實際上,正是由于有散漫與嚴謹的矛盾存在,才將福爾摩斯所具有的、與其他人完全不同的魅力進行了突出與強化。雖然西方的讀者能夠對上述內容加以理解,但是對處于封建社會背景下的我國讀者而言,他們往往會將偵探與公案小說所塑造的“清官”畫上等號,因此,對于作為正義化身的偵探——福爾摩斯而言,他應當具備廉潔清正、謹慎行事、嚴于律己的特點,但是他本人就經常做出使用手槍向墻壁進行隨意射擊等有悖于常規的舉動,這與讀者心目中的形象大相徑庭[1]。
在對《墨斯格雷夫禮典案》進行翻譯的過程中,也存在較為明顯的文化干預。原著中,福爾摩斯在和摩斯格雷夫見面之后,二者之間展開了一段談話:摩斯格雷夫向福爾摩斯詢問,他是否已經將自己所具有的特殊能力加以施展,福爾摩斯的回答是“我現在已經開始靠這些小聰明而謀生了”。這句話體現了柯南·道爾對個人能力、智慧與知識的重視,這也是生活在維多利亞王朝后期的人們普遍具有的觀念。譯者在翻譯過程中,將福爾摩斯極其得意的語氣進行了調整,呈現出福爾摩斯對遠離塵世的生活的向往之情,導致這一現象出現的原因,主要是我國封建社會根深蒂固的“士大夫”思想,作為對知識分子影響極深的思想,道家思想所闡述的生活方式即為“遺落世情,清靜無為”,這自然就成為了生活在當時社會的大部分知識分子所向往的生活。
二、中華書局譯本——1916年
與《繡像小說》的版本相比,中華書局在1916年出版的《福爾摩斯探案全集》譯作共有十二冊,涵蓋了原著絕大部分的故事,除此之外,中華書局譯本較為明顯的特征在于對第一人稱的沿用,這從側面說明了翻譯工作更加忠于原作,但是在對該譯作進行閱讀的過程中,還是能夠從對女性個性、外貌等方面進行翻譯的片段中發現文化干預痕跡的存在。
柯南·道爾陛下的女性角色普遍具有果敢、堅強的性格特點。對當時的中國社會而言,雖然已經進行了辛亥革命,但是女子在社會上的地位仍舊沒有得到明顯的改善,通過對當時所流行的各類小說進行閱讀不難看出,嫵媚、糅合、謙卑仍舊是女性形象的主流,擁有果敢、堅強性格的女子自然難以被當時的中國所接受,因此,在對《福爾摩斯探案全集》進行翻譯的過程中,譯者還是遵循社會主流,對書中女性的性格和外貌進行了細微的調整。以《格蘭其莊園》為例,譯者在對原著中描寫布萊肯斯特爾夫人外貌的片段進行翻譯時,運用了“玉容慘淡”、“淚含眼角”以及“令人憐惜”等詞匯,將重心放在了夫人的嫵媚與無助方面,卻有選擇性的對原文中描寫夫人機警、堅強的話語進行了刪除。
另外,對封建社會“男女不平等”思想呈現最為直觀的部分在于對女性情感的控制,男性可以根據個人的喜好隨意納妾,女性卻必須做到從一而終。在對《福爾摩斯探案全集》進行翻譯的過程中,同樣存在這一情況。以《波斯米亞丑聞》為例,柯南·道爾通過“艾琳·艾德勒”這一女性角色,表達了對社會出身、地位的輕視,以及對個人能力、品格的推崇,但是在中華書局的譯本中,譯者不僅將傳統社會所具有鮮明的等級觀念糅合在了文章滯洪,而且還以傳統道德觀念為出發點,在文中插入了“而尤病在所愛不專”的句子,通讀《波斯米亞丑聞》的譯作可以發現,譯本中著重強調了女性對愛情應當做到無條件專一,這同樣是文化干預的體現[2]。
在中華書局譯本中,與“主觀添加”出現頻率相比肩的另一現象即為“肆意刪減”,導致該現象出現的原因同樣與文化差異具有直接關聯。仍舊以《格蘭其莊園》為例,柯南·道爾借由福爾摩斯之手,通過對克羅克船長、布萊特爾夫人與尤斯塔斯爵士三人之間的事情進行描寫,即:克羅克船長在爭斗中,打死了自己所鐘情的布萊特爾夫人的丈夫——尤斯塔斯爵士,該爵士性格暴躁、蠻橫無理,福爾摩斯認為尤斯塔爵士的死可以被看作“罪有應得”,因此,他決定放走兇手——克羅克船長。雖然福爾摩斯的身份決定了他可以根據自己的判斷將克羅克船長放走,但是他仍舊履行了假的審判程序,這體現了法律的嚴肅性與神圣性,但是在中文譯本中,由于傳統社會所遵從的儒家觀念過于強調“自律”,因此,譯者將文章的重點放在對克羅克船長的行為進行表揚的方面。
三、對近代《福爾摩斯探案全集》代表性譯作進行整體評價
近代《福爾摩斯探案全集》代表性譯作,從整體上來看與原著已經極為接近,這主要是因為近代對西方小說進行翻譯的主要目的在于文明的輸入與思想的借鑒,無論是譯者還是其他人,普遍存在文學意識薄弱的問題,另外,當時社會尚未制定科學、系統的翻譯理論,以此,在對西方小說進行翻譯的過程中,出現頻率較高的現象為“意譯”,對《福爾摩斯探案全集》來說也是如此。在對小說進行“意譯”的過程中,譯者常用的翻譯方法包括以下幾種:其一,小說中的地名和人名進行更改;第二,對小說原有的體例進行更改;其三,對小說內容進行主觀添加;其四,將部分與小說整體脈絡無關的情節進行刪除[3]。立足于譯者自身的視角,對上述翻譯方法進行分析可以發現,導致這些方法出現的原因主要有三個方面:一方面是將小說內容更加本土化,便于讀者接受;另一方面是尊重當時社會人們的閱讀習慣。無論是言情小說、科學小說還是政治小說,在輸入過程中普遍都會出現上述情況,與這些小說相對比而言,《福爾摩斯探案全集》在近代的代表性譯作中,譯者對文章的更改通常集中在“將部分與小說整體脈絡無關的情節進行刪除”,極其難能可貴。
結論:
綜上所述,通過對《繡像小說》以及中華書局譯本所翻譯的《福爾摩斯探案全集》進行分析可以發現,雖然由于所處社會的不同,譯者會有選擇性的對原著中的某些部分進行添加或是刪減,但是整體來看,由于譯者普遍不具備與柯南·道爾相比肩的邏輯推理能力,在翻譯的過程中自然無法大量篡改小說內容,正是因為如此,近現代《福爾摩斯探案全集》的代表性譯作與原作極為接近。
參考文獻:
[1]都庭芳. 《福爾摩斯探案》譯本對中國近代偵探小說敘事模式的影響[J]. 青海社會科學,2014,03:150-153.
[2]龔志平. 從福爾摩斯探案小說的譯介看西方敘事技巧在晚清的接受和影響[J]. 劍南文學(經典教苑),2012,07:93.
[3]曹宇琳. 語用預設理論下《福爾摩斯探案集》邏輯推理研究[D]. 南昌航空大學,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