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讀電影《心花路放》

李苗苗+張璐

摘 要：《心花路放》是寧浩導演在2014年國慶檔上映的一部中小成本喜劇電影，票房收益較高，受到觀眾的喜愛，在國產喜劇電影中可以稱得上是一部佳作。本文將從這部作品的喜劇性因素、特點等方面分析其創作特點。

關鍵詞：喜劇電影；心花路放；寧浩

[中圖分類號]：J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7）-23--01

《心花路放》作為唯一于2014年國慶檔上映的喜劇電影，投資成本只有3500萬元，但成為當年國產電影榜首。這部電影得天獨厚的檔期優勢，寧浩導演的質量品牌，鐵三角的演員表演（徐崢、黃渤、及郭濤的客串），喜劇的類型等因素都為這部作品提供了保證。最重要的是，這部影片的創作內容、主題、技巧等，使得這部作品至今仍然能夠被看做是一部國產喜劇電影佳作。本文將從該影片的敘事結構、喜劇性情境、視聽語言、主題等方面對其創作進行分析。

一、喜劇性情境的設置

窘迫性。在耿浩假扮成殺馬特少女周麗娟的網友而與其見面一場戲中，兩人在室內曖昧之時，周麗娟的男朋友忽然出現，這就形成了一種緊張、尷尬的情境，在三個人之間形成了矛盾沖突，使得這場戲情節跌宕起伏。但是在喜劇電影中，并不會出現真正的實質性傷害。導演對此做了無害化處理，并沒有讓三個人真正發生暴力沖突，“小三”的話題擊出了耿浩心中的怒氣，90后與80后價值觀的差異主要造成了口角上的爭吵，而并沒有發生過分的暴力事件。最終三個人的沖突逐漸削弱，也使得這一窘境得以平息。

奇異性。在耿浩與“白富美”女神思晴的這段戲中，兩人感情漸漸融洽，耿浩的盲目自我確信的喜劇性格特征也逐漸顯現出來，因為太過于確信兩人的感情，在登機前撕毀機票去追求思晴。因為對兩人的感情估計不足，結果發現對方其實是同性戀，這一行動體現了耿浩不可理喻的瘋狂和沖動。這一奇異性效果的情節設置，不僅僅使耿浩，包括觀眾都非常震撼、不可思議，劇情在此處發生突轉，事與愿違，使耿浩的期待落空，也是一種喜劇手法的體現。

技巧性。如何在恰當的時刻使用好技巧是顯示導演創作水平的一個重要因素，從寧浩早期的幾部作品如《瘋狂的石頭》、《瘋狂的賽車》中，就可以看出其十分熱衷于使用誤會、巧合等技巧來制造喜劇性。這些技巧方法往往能使影片故事情節曲折起伏，增添故事的戲劇性，調動觀眾的主觀能動性。據統計，整部影片一共出現了20個道具，每一種道具對于電影的整體創作都有著或大或小的作用。有些是為了營造喜劇性氛圍，使觀眾發笑，或是作為電影敘事的一個小線索，推動故事的邏輯發展，或是塑造人物的性格，以及烘托電影的主題。例如影片中的一個重要道具——防狼噴霧，就同時承擔了四個作用：它既是影片中“白富美”思晴在公路上誤會耿浩二人時沖動之舉的工具，是觀眾的發笑點，是后來在車上耿浩與“白富美”交談的話題，使兩人關系進一步密切的催化劑。雖然道具看似微不足道，但導演的獨具匠心，讓其承擔了多重作用。再比如影片中名叫果汁兒的小狗，它是一條時間線索，貫穿于耿浩和康小雨的線索中。從康小雨初到大理撿到了果汁兒后收養，果汁兒讓康小雨和耿浩相識，之后又一直陪伴著失戀的耿浩，使看似復雜混亂的結構嚴密起來。

二、視聽語言的風格化

影片中有特別鏡頭的運用，比如影片最后，耿浩在大理看到酒吧里的視頻惡搞康小雨時，沖動地同那幾個人開始了打斗。導演運用了1分半長的慢鏡頭來處理這場暴力的打斗沖突，暴力和殘酷并不是表達的重點，導演削弱了它的暴力性，讓這場戲充滿了詩意。此時耿浩內心是已經成長的，從最開始失戀時的逃避到現在的勇敢面對，一個抒情性鏡頭，表現了耿浩內心的釋懷感，即使這種釋懷是含有無奈和苦澀的。

在音樂的運用上，也十分出色。將當年最流行的歌曲《最炫民族風》作為街上大媽跳廣場舞的伴奏，兩種元素的結合十分具有親切感，使觀眾更能從影片中獲得一種生活。而在耿浩、郝義遭到黑社會大哥的欺負時，耿浩被要求唱《西游記》主題曲《敢問路在何方》，這與當時人物的緊張嚴肅狀態形成對比，緩解了氣氛的緊張；另外“路”這一意向，也與片名心花路放中的路這一意向契合，這段旅程代表的就是人生之路，這首歌唱出了耿浩對于自己人生方向的迷茫和酸楚。

三、民間社會與眾生相的展示

影片中展現了一個包羅萬象的真實社會樣貌，尤其是對于小人物、青年人生活、感情的表現，消除了觀眾的距離感，電影中充滿熟悉生活氣息的元素使觀眾有了親切與認同感。在人物塑造上，“反英雄”式的人物形象。影片中人物都是邊緣化的小人物，運用類型化的手法塑造了一群女性形象：單純天真的殺馬特少女，溫柔但卻是同性戀的思晴，對愛情執著的阿凡達女孩，特立獨行的康小雨……影片并沒有過多去展現人物的復雜性格，而是偏向于類型化、單一化，這也是喜劇電影一貫的創作書法。李健吾說，喜劇往深處挖就是悲劇。耿浩的婚姻破裂、事業不順，正如郝義口中所說的“loser”一詞。現實生活中有太多像耿浩這樣的人，充滿對愛情的幻想、人到中年的疲憊和生命困惑等等。無論是年輕人還是中年人、男性還是女性，都能在影片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影片中的耿浩在這段旅程中設法從迷茫和困惑的狀態之中尋求未來的方向，努力從事業不順、愛情失敗的陰影中走出來，最終放下了心中的康小雨，盡管他的內心酸澀無奈。許多難以解決的事情，逃避是沒有用的，只有正面面對才是解決的唯一途徑。觀眾跟隨著耿浩進行的這段旅行，最終明白了面對生活、失戀、工作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