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敦刻爾克，感受“血與火”

本報駐法國特約記者　姚蒙　董銘　本報駐英國特約記者　紀雙城

關于二戰(zhàn)的好萊塢大片《敦刻爾克》，在全球上映一個月，引發(fā)人們對二戰(zhàn)“敦刻爾克大撤退”發(fā)生地——法國北部小城敦刻爾克的關注。這里是歐洲歷史上兵家必爭之地，現在是繁華的港口城市，也是人們反思戰(zhàn)爭，呼喚和平的歷史名地。

仍可見被擊沉的船只殘骸

敦刻爾克市內的主要建筑，如新哥特式的市政廳、鐘樓，成為城市的標志，遠航船只接近港口時最先看到的就是市政廳的高塔與鐘樓。這些建筑在二戰(zhàn)期間曾經挨過炸彈。看著滿街熙熙攘攘的人流，真正感到戰(zhàn)爭已經遠離，和平給昔日戰(zhàn)場帶來繁榮與發(fā)展。

影片中最驚心動魄的大撤退沙灘，如今只是一個平靜普通的法國北部海灘，在退潮時，敦刻爾克海灘、海岸外還可以看到一些當年被擊沉的船只殘骸，提醒人們，敦刻爾克戰(zhàn)役有許多船只損失和人員的傷亡。電影《敦刻爾克》攝制組當時在現場搭了不少仿古的布景，也讓圍觀的法國居民們感受了70多年前的腥風血雨。

二戰(zhàn)期間該城被德軍與盟軍先后兩次大規(guī)模轟炸過，但戰(zhàn)后的重建卻抹去了戰(zhàn)爭的許多痕跡，只有城內的戰(zhàn)爭死難者紀念碑依舊讓人銘記二戰(zhàn)時期這一重要的戰(zhàn)役。在當年遭轟炸最厲害的港口與海灘，還有一個當年英國、法國聯合指揮部的遺址供人參觀。人們可以在這個遺址里看到當年指揮部里面的場景，還可以參觀各種當時的武器、裝備、服裝。該博物館里收藏著各種重要的照片與地圖、文件，讓人一睹當時的場景。

半賣半送英國城變法國城

敦刻爾克昔日的主人，其實是英國人。1662年，當時的英王查理二世以20萬英鎊將敦刻爾克半賣半送地給了法國。查理二世希望在金錢上得到法國時任國王路易十四的支持。如今，在敦刻爾克當地集市，一些能工巧匠將這段歷史中的人物制成竹質玩偶，將來龍去脈表述得清清楚楚。一些當地生意人還向游客介紹說，自己一半是英國血統(tǒng)，一半是法國血統(tǒng)。

從16世紀到17世紀開始，敦刻爾克就一直是法、西、英、荷等國爭奪之地，當地出現了不少英雄人物，這其中就包括讓·巴爾。巴爾出生于1650年的敦刻爾克，12歲就學會航海，隨后帶領艦隊在海上與敵人作戰(zhàn)。不僅在博物館里有讓·巴爾的各種介紹，在大街小巷也一樣能找到讓·巴爾留下的歷史印記，比如以他名字命名的街道、雕塑，還有各種面包店、酒吧等等。在這些地方，當地人總會跟初來乍到的訪客，講起讓·巴爾率領敦刻爾克海盜，與荷蘭人交戰(zhàn)立功的傳奇，說起他在1689年，成為海軍上尉并統(tǒng)領龐大船隊轉運食物和錢幣用于緩解法國饑荒問題。

“敦刻爾克”為荷蘭語，意為“沙丘上的教堂”。這座教堂鐘樓在城市的中央，非常古舊，是敦刻爾克城市旅游局的辦公地。人們可以走上鐘樓高處的觀景臺，俯瞰敦刻爾克全城，了解這座城市的特色。

敦刻爾克不僅有戰(zhàn)爭的印記，這里每年春季的狂歡節(jié)是法國諾曼底地區(qū)最大的狂歡活動，至今已有數百年的歷史。為什么要舉行狂歡節(jié)？這和當地早年的漁民文化有關。據說，古時的敦刻爾克漁民，每年到了二三月份，就會出海到遠洋打撈鱈魚。臨行之前，大家會痛飲一番，載歌載舞。一些漁民還會穿一身傳統(tǒng)服裝，頭頂花帽，臉涂油彩，肩披羽巾，手執(zhí)花傘，腳蹬絲襪。全城人在樂隊帶領下，從一個城鎮(zhèn)連唱帶跳地轉到另一個城鎮(zhèn)。在市政府前，會有咸魚落下，人們爭而食之，以求好運。

這些體現敦刻爾克歷史文化的表演，每年都能在敦刻爾克狂歡節(jié)氣氛到達高潮時看得到。當地人調侃說，其實這樣的狂歡節(jié)，也在一定程度上紀念大撤退，因為同樣擠得人山人海，而每一個人心中懷揣的是迎接美好明天的希望。

從空中領略大撤退的沙灘

敦刻爾克和諾曼底同樣都是法國著名的“二戰(zhàn)遺址旅游目的地”。因為氣候偏冷，風大，景色也不如法國南部的蔚藍海岸，來敦刻爾克度假的大多數是荷蘭、比利時和英國的游客。每年許多法國人來敦刻爾克參觀二戰(zhàn)遺址，是要牢記戰(zhàn)爭的教訓，不忘歷史。

敦刻爾克也圍繞著大撤退開發(fā)了不少旅游路線，譬如坐巴士沿途聽導游講解當年的戰(zhàn)事，坐飛機從空中領略大撤退的沙灘，坐游艇感受水手們幾百年的生活等，串起了這個古老城市的時空。或許電影上映時間短，宣傳效應還沒有體現出來，今年的游客數并沒有明顯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