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兆松
(浙江工業大學 法學院,浙江 杭州 310023)
貪賄犯罪定罪量刑數額標準質疑
□張兆松
(浙江工業大學 法學院,浙江 杭州 310023)
“兩高”《解釋》大幅度提高貪賄犯罪定罪量刑數額標準,背離中央懲治腐敗的基本立場和刑事政策;背離了平等的憲法原則和刑法原則;提高數額標準的依據不科學,背離國情民意;違背優秀的中華法制傳統;背離世界各國普遍適用的貪賄犯罪治理路徑;貪賄犯罪的“非犯罪化”和“輕刑化”現象將更為嚴重。建議及時修改或廢除這一司法解釋。
貪賄犯罪;定罪量刑;司法解釋;輕刑化;非犯罪化
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2016年4月18日《關于辦理貪污賄賂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以下簡稱《解釋》)將貪污罪、受賄罪的定罪量刑數額標準由原來的5000元、5萬元、10萬元提高到了3萬元、20萬元、300萬元。這一定罪量刑數額標準的修改,受到廣大民眾和學術界、司法界的極大關注。標準修改后,有的學者認為:“從司法實踐看,這種定罪數額的調整對于貪污受賄罪的實際懲治其實不會發生太大的影響,也不會讓貪污受賄罪的犯罪圈驟然縮小。”[1]有的甚至認為,《解釋》最大的亮點是把貪賄犯罪“數額較大”的一般標準由原來的5000元提高至3萬元[2]。筆者也認為,“1997年刑法典修訂后至今已20年,原來規定的定罪量刑標準確已不完全適應社會發展和反腐敗的實際情況,特別是5萬元以上應處5年以上有期徒刑、10萬元以上應處10年以上有期徒刑的量刑數額標準確實已脫離實際,違背罪責刑相一致原則,有修改之必要。”[3]但如此大幅度地提高貪賄犯罪定罪量刑數額標準,不僅大大出乎社會各界的判斷,也出乎刑事司法界的意料。
十八大報告指出,“要始終保持懲治腐敗高壓態勢,堅決查處大案要案,著力解決發生在群眾身邊的腐敗問題。”習近平總書記在十八屆中紀委第二次全會上指出:“從嚴治黨,懲治這一手決不能放松。”習近平在十八屆中紀委第三次全會上又指出,“反腐敗高壓態勢必須繼續保持,堅持以零容忍態度懲治腐敗。對腐敗分子,發現一個就要堅決查處一個。要抓早抓小,有病就馬上治,發現問題就及時處理,不能養癰遺患。”習近平在第十八屆中紀委第六次全體會議上又強調:“懲治腐敗這一手必須緊抓不放、利劍高懸,堅持無禁區、全覆蓋、零容忍。”習近平在第十八屆中紀委第七次全體會議上再次強調:“要做到懲治腐敗力度決不減弱、零容忍態度決不改變,堅決打贏反腐敗這場正義之戰。”可見從嚴懲治腐敗是中央的基本決策和一貫態度。
我國從2004年提出寬嚴相濟刑事政策之后,基于貪賄犯罪的高發性、嚴重性以及對黨和國家所帶來的極大危害性,“兩高”在相關的司法解釋和司法性文件中,反復強調要求各級司法機關把貪賄犯罪作為必須從嚴懲處的犯罪之一。黨的十八大以來,全國檢察機關積極查辦職務犯罪,辦案數量逐年提高,2013年至2015年共計立案查辦各類職務犯罪119 872件160 656人,與前三年相比,案件數和人數分別上升了20%和18%。與此同時,2013年至2015年,全國審判機關一審受理貪賄案件81 805件,審結69 017件,生效判決人數73 158人,受理數、審結數均有上升。司法機關加大對腐敗犯罪案件的查辦,既體現了中央反腐倡廉的精神要求,又符合我國寬嚴相濟的刑事政策。但在廣大民眾期待保持反腐敗態勢的形勢下,《解釋》卻出人意料地大幅度提高貪賄犯罪定罪量刑數額標準,這不僅給檢察機關查辦貪賄犯罪案件帶來更大的難度,而且貪賄犯罪處以重刑的比率也將大幅度地降低。可以預見,在這樣的數額標準要求下,貪賄犯罪的查處和懲治力度必然大大減弱,這違背了中央對反腐倡廉的嚴格要求和寬嚴相濟的刑事政策。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是我國的憲法原則。從我國刑事立法過程看,1996年10月的《刑法(修訂草案)》僅將刑法平等原則作為量刑原則加以規定。但在征求意見過程中,各部門、地方和法律專家普遍贊成,將“適用法律上人人平等”作為刑法的基本原則在總則第一章中加以規定[4]。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貪賄犯罪的定罪量刑數額標準一直比普通的盜竊、詐騙等財產犯罪要高出許多,1986年最高檢規定為1000元,1988年全國人大常委會規定為一般是2000元。這一定罪數額標準已大大高出盜竊罪(根據司法解釋的規定,盜竊罪的定罪數額標準,1984年是 200—400元,1992年提高到 300—600元)。1997年刑法典修訂將貪賄犯罪定罪數額標準提高到5000元后,司法解釋又不斷調整盜竊罪的數額標準,1997年提高到500至1000元,1998年提高至500至2000元,2013年又將盜竊罪數額較大、數額巨大、數額特別巨大的標準提高至1000至3000元、3萬至10萬元、30萬至50萬元,盜竊罪與貪賄罪的數額標準開始接近、趨于平衡,重刑的數額標準甚至超過了貪賄犯罪。刑法的平等原則在職務犯罪與非職務犯罪之間得到了體現,法律的公平性、公正性得以彰顯。但隨著《解釋》的頒布,兩者日益平等的態勢被打破,重回“官輕民重”的時期。
《解釋》在提高國家工作人員貪賄犯罪數額標準的同時,還大幅度提高非國家工作人員貪賄犯罪的數額標準。根據原司法解釋的規定,非國家工作人員貪賄犯罪,雖然法定刑輕于國家工作人員的貪賄犯罪,但定罪起點數額是基本相同的。其中職務侵占罪、非國家工作人員受賄罪數額較大、數額巨大的標準提高到6萬元和100萬元。上述數額標準的調整,不僅使普遍盜竊罪、詐騙罪與非國家工作人員貪賄犯罪的標準更懸殊了,而且也使非國家工作人員的貪賄犯罪與國家工作人員的貪賄犯罪之間的定罪數額標準出現了更大的差距。中共中央、國務院2016年11月4日《關于完善產權保護制度依法保護產權的意見》指出:“堅持平等保護”“加大對非公有財產的刑法保護力度”。“兩高”如此大幅度地提高非國家工作人員貪賄犯罪數額標準,顯然違背平等保護原則,也不利于加強對非公有制單位的財產權益和管理秩序的刑法保護。
所以,在盜竊、詐騙罪數額標準沒有修改的條件下,如此大幅度提高貪賄犯罪數額標準顯然是與法律的平等原則相沖突的,偏離了公平、公正的法治要求。
曾直接參與《解釋》制定的同志認為,我國之所以在1986年、1988年、1997年分別將貪污罪、受賄罪的起刑點數額標準規定為1000元、2000元、5000元,是基于當時我國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別是828元、1181元、5160.3元,而到了2015年我國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已達31 195元,因此,“貪污受賄犯罪的起刑點調整為3萬元較符合現實情況。”[5]也就是說,我國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大幅度提高是《解釋》之所以修改貪賄犯罪數額標準的根本依據。筆者認為,將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作為確定貪賄犯罪數額標準不具有公正性和科學性。在過去的10年,我國收入分配不公現象日益嚴重,民眾收入差距達到了建國以來的最高點。國家統計局2016年1月公布的數據顯示,2015全年全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1 966元,其中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1 195元,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1 422元,城鄉居民人均收入倍差2.73[6]。如果說用人均可支配收入來確定貪賄犯罪數額標準具有合理性,那么從公平正義角度,采用全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21 966元最具合理性,可《解釋》卻偏偏采用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來計算。
我國當前最大的社會矛盾之一是收入分配不公、貧富差距懸殊。國家統計局測算:我國基尼系數2000年已超過了0.4的國際警戒線[7]。而民間研究機構的測算結果比國家統計局公布的數據更為嚴重。北師大中國收入分配研究院李實院長認為,“通過測算,2002-2010年中國居民財產分配的基尼系數急劇上升,農村的基尼系數從0.45上升到0.71,城市的基尼系數從0.54上升到0.73。”[8]北大 《中國民生發展報告2015》顯示,“中國家庭財產基尼系數從1995年的0.45擴大到2012年的0.73。頂端1%的家庭占有全國約三分之一的財產,底端25%的家庭擁有的財產總量僅在1%左右。”[9]而影響基尼系數的最大因素是我國城鄉之間收入差距過大。國家統計局的調查數據顯示,2002年后城鄉之間收入差距比率一直超過3倍,2012年是3.10倍[10]。此外,城鄉內部的收入差距也在不斷擴大。國家發改委宏觀研究院馬曉河副院長透露:2000至2014年,中國城市20%的高收入和低收入之間的收入差距,由3.6倍擴大到5.5倍;同期農民內部20%的高收入人群和低收入人群間的收入差也從6.47倍擴大到8.65倍。”[11]另外,國務院扶貧辦坦承:“按照農民年人均純收入2300元的貧困標準(2010年不變價),截至2014年底,我國有貧困標準以下人口 7017 萬人。 ”[12]
總之,“兩高”用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來確定貪賄犯罪數額標準,掩蓋了我國近20年來城鄉及城鄉內部收入差距嚴重失衡的現狀,實質上是將小部分人財富的聚集及可支配收入的急劇上升,當成了提高貪賄犯罪數額標準的依據。這已突破廣大民眾對“底線正義”的要求和腐敗的“容忍度”。此外,《解釋》沒有像盜竊、詐騙罪一樣規定各省、市、自治區可以在“兩高”授權的范圍內,自行決定貪賄犯罪定罪量刑數額標準。這就意味著一些經濟落后的中西部地區必須執行全國統一的數額標準,這將嚴重影響中西部地區腐敗犯罪的查處工作。如2013年新疆檢察機關立案查辦貪賄犯罪案件547件580人,其中5萬元以上大案262件,大案比率是48%[13],定罪起點數額標準提高到3萬元后,新疆地區貪賄犯罪案件必然大幅度下降,直接影響當地腐敗案件的查處力度。
在我國古代一直有從嚴治吏的傳統,《唐律》中有“六贓”的規定。“六贓”的特點之一,就是根據不同的犯罪主體和行為特征,設置了輕重不同的刑罰(見表1)。
表1:唐律“六贓”定罪處罰標準設置表
從上述規定可以看到《唐律》對官員腐敗防范的刑法特點,體現“官史從嚴”。如普通竊盜1尺杖60,而官員枉法受賄1尺則杖100;官員枉法受賄15匹就是死刑,而普通竊盜的最高刑是役流。嚴厲懲治貪賄官吏是明朝立法的重點,朱元璋制定和頒布《大明律》,對官吏貪贓枉法犯罪的處罰規定比前代更具體、更嚴厲,如在貪腐被處死刑方面,規定官吏監守自盜至40貫者,都要判處絞刑。清沿明律,對監守自盜予以從嚴處罰(見表 2)[14]。
表2:盜倉庫錢糧贓數與處罰對比
在目前腐敗犯罪仍然十分嚴重,普通盜竊、詐騙犯罪定罪量刑數額標準沒有任何提高的條件下,“兩高”大幅度地提高貪賄犯罪定罪量刑數額標準的做法,背離了我國的法制傳統,不符合“從嚴治吏”優秀廉政文化的要求。
我國是世界上貪賄犯罪刑罰最重的國家,不僅設置了死刑和無期徒刑,2015年又設置了終身監禁。改革開放以來到十八大之前的35年中,共有超過150名省部級以上官員因腐敗行為受到查辦,而根據對已判處刑罰的103個省部級官員統計,“有死刑6例,死緩27例,無期徒刑17例,被判處無期徒刑以上刑罰的約占已判案例的53%。”[15]貪賄犯罪的刑罰如此之重,但何以腐敗難以禁絕?
在英國,根據2011年7月1日實施的以有效打擊賄賂犯罪為目標的《2010年反賄賂法》的規定,“只要行為人實施任一具體受賄行為,原則上行為人就構成受賄犯罪,根本無需考察其受賄數額多少或者所造成后果的嚴重程度”[16]。德國刑法典中,對受賄罪區分主體、行為方式,不以數額作為定罪量刑的依據,而且對公職人員的量刑要比普通民眾高出1倍。新加坡是世界上著名的清廉國家,據國家透明組織的報告,近20多年來其在全球清廉指數排行榜上位列世界前十名、亞洲第一或第二名,重要原因之一就在于對腐敗犯罪的“零容忍”,具體表現在:“腐敗犯罪構成沒有最低數額要求,無為他人謀利益等要求。”[17]“2000年至2004年的5年中,貪污調查局所負責案件的定罪率分別高達 96.7%、94.8%、99.1%、98.7%和 97.1%。 ”[18]2015年3月3日,韓國通過了歷史上最嚴厲的反腐敗法案——《禁止不正當請托與收受財物法》(又稱《金英蘭法》),2016年9月28日法案正式生效。該法案規定:公務人員在接受宴請、禮品和紅白喜事禮金時的金額分別不得超過3萬韓元(約合180元人民幣)、5萬韓元(約合300元人民幣)和10萬韓元(約合600元人民幣)。如與本人職務行為有關,則無論金額多少均屬違法[19]。
根據我國香港《防止賄賂條例》的規定,任何公職人員索取或接受任何利益,即屬犯罪。香港廉署執行處處長李俊生認為:“不能看輕任何一個小案件,10塊錢的貪污我們也查過,這是法律對我們的要求。”[20]被告人黃某僅僅因涉嫌于2010年7月接受了他人十包香煙而被起訴[21]。根據我國澳門地區刑法典第337條規定,在處罰賄賂犯罪時并沒有考慮將金額量化。例如:1992年一名財政司的職員非法向一對夫婦收取200元作為替他們填寫一份財政司表格的酬勞,被裁定有罪判監 3 年,獲緩刑[22]。
步入新世紀后,我國司法機關雖然不斷加大對貪賄犯罪的查處力度,查處的案件也有所增加,但在刑事案件總量中的占比卻持續下降。1999年貪污賄賂罪刑事一審案件結案數為18 889件,2005年增長為21 645件,2010年為23 441件,2012年為 25 866年。但是,貪污賄賂罪刑事一審案件結案數占全部結案數的比例卻呈現下降趨勢:1999年3.50%,2005年3.16%,2010年為3.01%,到了2012年已經下降至2.62%[23]。之所以會形成這種現象,主要原因是貪賄案件的定罪標準不斷提高,而普通刑事案件的定罪標準沒有提高甚至下降 (如廣東省就把盜竊罪的定罪標準由原來的2000元降至1000元)。近年,貪賄5000元的定罪起點數額在不少地方事實上已不執行或有選擇地執行,在東部一些經濟發達地區,有的檢察機關甚至已不再查辦5萬元以下的貪賄案件,《解釋》則直接將3萬元以下的一般貪賄行為明確予以“非犯罪化”。這意味著貪賄案件在刑事案件總量中的比例還將持續下降,貪賄行為“非犯罪化”現象將更為突出。如廣東省檢察機關2016年查辦的職務犯罪案件降至2825人,比2015年下降了近12%,也是近5年來首次降至3000人以下。這與貪賄犯罪數額標準的調整不無關系。
我國反腐敗司法實踐中,一直存在著較為嚴重的“輕刑化”現象,“2005年至2009年6月,全國職務犯罪被告人中被判處免刑和緩刑的比率達到了69.7%。”[24]日益嚴重的“輕刑化”現象,消解反腐敗的積極效果,引起了廣大民眾的不滿和批評。鑒此,“兩高”順應民意及時出臺相關司法解釋①2009年3月12日、2012年8月8日“兩高”先后頒布《關于辦理職務犯罪案件認定自首、立功等量刑情節若干問題的意見》、《關于辦理職務犯罪案件嚴格適用緩刑、免予刑事處罰若干問題的意見》。,旨在解決“輕刑化”問題。2007年至2013年的6年間,各級審判機關對職務犯罪判處5年有期徒刑以上刑罰的比率分別為17.58%、17.90%、20.82%、21.20%、21.78%和22.91%, 呈逐年上升趨勢;非監禁刑率分別為48.75%、42.97%、40.74%、40.40%、38.99%和 38.08%,呈逐年下降趨勢[25]。職務犯罪“輕刑化”現象得到了一定的遏制和糾正。
但隨著《刑法修正案(九)》和《解釋》的實施,貪賄犯罪重刑的比例,特別是無期徒刑和死刑的比例將大幅度下降。如2016年共有35名原省部級及以上官員獲刑,不滿1千萬元的4人,1千萬元以上不滿5千萬元的21人,5千萬元以上不滿1億元的5人,1億元以上的5人。其中1千萬元以上不滿5千萬元的21人中,刑期都在11年至15年有期徒刑之間,無一人被判處無期徒刑,而這一數額2014年之前一般在無期徒刑至死刑之間。正由于這些腐敗高官量刑偏輕,目前已宣判的這些省部級以上干部案件中均當庭表示服從法院判決,不上訴,貪賄犯罪高官上訴率低,成為刑事審判中的特有現象。同時,一般貪賄犯罪中“輕刑化”現象又開始抬頭。如北京李大川受賄案,李受賄150萬元,因有自首、認罪悔罪、積極退贓等情節,近日被朝陽區法院判處有期徒刑3年,緩刑3年[26]。
當前,中央反腐力度空前。貪賄犯罪的懲治關乎反腐大局和執政黨的形象,結合當前反腐敗斗爭的嚴峻性和長期性,參照國際社會反腐敗實踐的有益經驗,我國目前將貪賄犯罪數額較大、數額巨大和數額特別巨大的標準確立為1萬、10萬和100萬元是合適的。我國《監督法》對“兩高”司法解釋的備案及違法司法解釋的審查、撤銷程序作了具體的規定。筆者認為,國家立法機關應根據《監督法》的規定,對《解釋》進行合憲性審查,經審查認為該司法解釋同法律規定的基本精神和內容相抵觸的,應當建議“兩高”予以修改或者廢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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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趙繼棠
10.14180/j.cnki.1004-0544.2017.07.020
D924.392
A
1004-0544(2017)07-0107-05
浙江省人文社科重點研究基地與浙江工商大學法學基地2016年委托項目(2016C006)。
張兆松(1962-),男,浙江金華人,浙江工業大學法學院教授、碩士生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