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資本、產業轉移與區域產業升級

【摘要】文章探討人力資本水平和產業轉移對區域產業升級的影響，將三者置于統一分析框架下研究其相互作用機制。以往學者多集中于對三者兩兩之間關系的研究，本文在梳理相關研究文獻的基礎上，提出一個新的研究視角，以期為今后的研究打下基礎。

【關鍵詞】人力資本 產業轉移 產業升級 勞動力流動

美國次貸危機以來，全球經濟增速的放緩導致我國依靠出口、投資、消費的外需發展模式略顯乏力，產業結構升級成為新常態發展階段的重要戰略目標。在習近平總書記提出著力加強供給側改革的背景下，研究人力資本、產業轉移這兩大供給側因素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顯得尤為重要。

一、人力資本與產業結構升級的關系研究

對于人力資本推動產業升級背后的機制，不少學者進行了探討。Nelson，Phelps（1966）和Romer（1990）認為人力資本能通過促進技術進步促進產業升級，這一傳導機制得到很多學者的認同。有學者（Venables，2011；張文武，2011）認為人力資本集中是產業集聚形成的重要因素，人力資本水平高的地區往往具有技術進步的人力條件，生產率較高，而知識的外溢效應會強化人力資本和產業集聚，加速產業升級過程，這一觀點的落腳點還是在于人力資本對技術進步的推動作用。張若雪（2010）則從反面印證了這一機制，她認為我國產業結構水平較低、升級緩慢的背后是技術水平較低、進步緩慢，而我國勞動力絕對數量較大以及相對素質較差的狀況是導致這一問題的根本原因。王健，李佳（2013）比較系統地闡述了人力資本影響我國產業結構升級的三個機制：技術進步、收入提高以及城市化，他們在此基礎上建立實證模型發現人力資本提升能顯著促進產業升級。從以上研究我們可以看出，學者們普遍認同技術進步是促進產業升級的重要因素，而高人力資本水平為技術進步提供了良好的孕育條件，人力資本水平高的地區更易誘發技術創新，生產率得到提高，從而產業升級得以順利推進。

二、產業轉移與區域產業升級的關系研究

由于我國地域遼闊，不同地區經濟差距較明顯，產業轉移的大國雁陣模式在我國也存在著現實依據，研究區域產業轉移和產業結構升級關系的學者較多。陳建軍（2002），郭元晞等（2009）認為產業升級往往是通過產業的轉移和承接來實現的，產業升級是產業轉移的動力機制之一。現有文獻主要集中于從產業轉出區和產業轉入區兩個角度闡述區域產業轉移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進行這一研究的學者較多，如魏后凱（2003）、戴宏偉（2008）、劉力（2009）、黃利春（2011）。他們都認為產業轉移不論是對發達地區還是欠發達地區的產業升級都有著促進作用，是一個雙贏的過程。產業轉移過程必然伴隨著區域產業結構變化，發達地區新產業的興起推動產業升級的高級化，欠發達地區通過承接產業轉移加速工業化過程，即產業轉移過程對轉出地與轉入地的產業結構升級都具有有力的推動作用。此外，也有學者關注到產業轉移會存在著負效應，楊秀云， 袁曉燕（2012）通過研究發現我國產業升級和產業轉移的過程中出現了產業技術“空心化”、區域性產業“空洞化”和企業組織結構“空心化”等空心化問題，對我國的產業轉型升級帶來一定挑戰。

三、人力資本與產業轉移的關系研究

在國際產業轉移中，外商投資進入一個地區往往取決于東道國的人力資本水平，即“人力資本門檻”效應。Xu B（2000）則從東道國角度考慮了人力資本門檻在國際投資中的重要作用，他研究了美國跨國企業對40個發展中國家的技術擴散現象，發現一個國家若想從美國企業的技術轉移中受益需滿足最低人力資本門檻水平，他還發現大多數最不發達國家沒有達到這一最低水平。國內學者主要從“產業轉移粘性”角度探討人力資本水平對區域產業轉移的影響，如白彥（2010）；王思文（2012）；馮邦彥（2009）。人力資本豐裕的地區能吸引較多產業集聚，盡管勞動力成本較高，產業還是不會發生大規模產業轉移，即存在產業轉移粘性。從這里我們可以看到相對于勞動力成本，人力資本水平對產業轉移有著更為重要的作用。

產業轉移對經濟的影響依賴于人力資本水平，此外，很多學者還關注到人力資本會影響產業轉移的效果（Noorbakhsh等，2001；張衛紅，2010；李強，2011），人力資本水平的高低會影響一個地區對知識和技術的引進吸收能力，而產業轉移的過程往往伴隨著技術轉移，因此人力資本水平影響著產業轉移的效果。產業轉移的發生與否以及效果實現在一定程度上都依賴于人力資本水平。盡管隨著市場條件的變化，出于成本約束的考慮，部分產業有著向外轉移的必要性，但欠發達地區低下的人力資本水平成為發達地區“產業粘性”的重要因素。從這一方面來看，人力資本水平還決定著產業轉移的層次。

四、新的研究框架的構建

通過梳理相關文獻，本文關注到，人力資本和產業轉移都會對區域產業升級產生影響，但人力資本和產業轉移之間并不是絕對獨立的，人力資本水平影響著產業轉移的力度與層次，進而影響一個地區的產業結構升級，而伴隨產業轉移的勞動力流動會對人力資本水平及結構存在配置作用。鑒于以往研究較少關注到這一機制，本文嘗試將人力資本、區域產業轉移和產業升級納入統一分析框架下進行研究。

人力資本水平是產業轉移的重要影響因素，產業轉移也會對人力資本水平產生一定影響，從人力資本的形成過程我們可以發現其相互作用機制。張遼（2013）指出，產業轉移過程中不僅會伴隨著各類生產要素的流動，而且要素的流動也會誘導產業的地區間轉移，即產業轉移與勞動力流動是伴生過程。劉力（2010）基于廣東“雙轉移”戰略，探討了產業轉移與勞動力流動關系；樊士德（2015）探討了勞動力轉移剛性與區域產業轉移關系。由于產業轉移與勞動力流動具有伴生性，因而勞動力流動因素是探討人力資本與產業轉移之間關系不應忽略的重要方面。產業轉移的過程中會給轉入地區帶來資金投入等發展契機，從而帶動對人力資本的投資，加速人力資本積累過程；此外，伴隨產業轉移發生的勞動力轉移也將對其人力資本水平和結構產生直接而迅速的影響。

勞動力流動對人力資本的配置作用不僅對產業轉移產生影響，還會對產業結構升級產生直接或間接的作用。人力資本水平有利于推動產業升級得到了學者們的普遍認可，高水平人力資本能為產業結構升級提供相應智力保證，對產業升級的推進起到支撐作用，但我們開展研究時，還應關注勞動力流動對人力資本的配置作用對產業升級帶來的影響。舒爾茨和貝克爾比較系統地提出了人力資本理論，認為健康、教育、培訓和遷移等投入是形成人力資本的主要途徑，但由于微觀上計量遷移等成本投入存在較大技術難題，學者們較少考慮遷移投資對人力資本形成的影響。從宏觀上來看，遷移對人力資本的配置作用不容忽視。一個地區家庭、企業和國家對人力資本進行投資將促進人力資本積累，有助于形成該地區一段時間內靜態的人力資本水平。但隨著經濟的不均衡發展以及勞動力流動壁壘的逐漸打破，我國區域內存在著大量的勞動力遷移現象，勞動力作為人力資本的載體，其跨區域流動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地區間的人力資本分布格局，勞動力流動對人力資本有著配置作用進而影響產業結構升級這一影響機制是我們不能忽略的。

參考文獻

[1]張若雪.人力資本、技術采用與產業結構升級[J].財經科學，2010，2010（2）：66-74.

[2]劉力.區域產業結構協同的“雙轉移”戰略：廣東省證據[J].改革，2009（8）：62-67.

[3]樊士德，沈坤榮，朱克朋.中國制造業勞動力轉移剛性與產業區際轉移——基于核心一邊緣模型拓展的數值模擬和經驗研究[J]. 中國工業經濟，2015（11）：94-108.

作者簡介：周秘（1992-），女，漢族，湖南常德人，經濟學碩士，單位：廣東外語外貿大學區域經濟學專業，研究方向：粵港澳臺地區經濟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