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光斌
西方的頹勢是由多種原因引發的,其中國內政治制度即“黨爭民主”不能免責。冷戰剛結束時,美國如日中天,就是在這種一片大好的形勢下,共和黨折騰民主黨總統克林頓多年,因為克林頓總統是一個文化多元主義者,主張移民合法化,民主黨華爾街化,文化保守派對其恨之入骨。在遭遇到重大的文明沖突即“9·11事件”后,陶醉在“普世價值”中的美國人依然把一個黑人奧巴馬送進白宮,對此美國共和黨處處與其做對,奧巴馬總統因此浪費了8年的大好時光。特朗普當選,可以看作是基督教底層白人的最后一搏。就拯救西方文明而言,特朗普在做的事,勢必進一步加深國內分裂,因為自由主義導致的文化多元主義已經根深蒂固,“普世價值”成為很多白人精英階層的信仰,因此處處與特朗普做對。就這樣,黨爭民主把美國變成了一個福山所說的“否決型政體”,不管誰當政,都很難施展自己的治國理念。歐洲的情況一點也不比美國好。法國可謂是搞亂大中東地區的急先鋒,也必然成為中東后遺癥的重災區。一次又一次的恐怖襲擊讓歐洲人草木皆兵,杯弓蛇影。最重要的是,大中東地區的阿拉伯難民蜂擁而至。西方文明興起于盎格魯—撒克遜人的資本主義開拓精神,在同質化的民族內部,黨爭民主雖然是金錢政治,但充其量是同一個民族內部的不同階級之間的以政黨政治形式的競爭。但是,當以盎格魯—撒克遜人為主體的西方文明被異質化后,尤其是當基督教白人不再居多數的時候,黨爭民主的政黨背后,不再只是同一個民族內部的階級,而是不同的族群、宗教,這樣黨爭民主最終變成了族群、教派之間的“文明的沖突”。也正是在這個意義上,西方文明衰敗于黨爭民主,或者說黨爭民主直接誘發了西方文明的潰敗。
(來源:《環球時報》2017年7月14日)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