擯棄“天使”向陽而生

杜妮珊

摘 要：弗吉尼亞·伍爾芙是現代主義和意識流史上最偉大的作家之一，也是父權制社會背景下女性解放的先驅。《女性的職業》是該作家于1931年在某研討會上發表的一篇演講。在演講中，她分享了自己的寫作故事，并列出三個原則：殺死“屋內天使”；盡可能地失去“知覺”；以及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房間”。這些原則即使在當今社會同樣頗具意義，為女性角色的轉變帶來積極影響。

關鍵詞：女性的職業；弗吉尼亞·伍爾芙；女性角色

一、基于文本的探討

那是艱難的時期；那是正確的時代。社會仍然是維多利亞時代的產物，傳統觀念難以消除，女性難以在寫作領域立足。雖然伍爾芙出生在富裕的家庭，但卻遭受著精神上的掙扎。她關注婦女的作用，撰寫書籍并發表演講，倡導婦女權利，解放思想。即使生活的年代與之相差甚遠，人們也能讀懂她的作品，并在內心深處思考其內涵，意識到婦女在社會中的作用。

《女性的職業》中反復出現的“屋內天使”不免為讀者留下深刻印象。伍爾芙意識到，在她能接受自己作為職業女性之前，首先必須忍受這一“幽靈”。當她寫作時，從起初的拼命掙扎，到最后終于殺死天使。這一天使是維多利亞時期遺留下的固化意識，悄無聲息影響著伍爾芙，壓迫著一代又一代女性。她在文中化身為一位迷人、安靜、無私、樸實的女人，是維多利亞時代的典型女性。她未曾想過擁有自己的想法或愿望，更不用說“自己的房間”。

“她悄悄溜到我身后，低聲說：‘親愛的，你是一個年輕的女人。你正在寫一本由一位男人寫的書。要利用我們的一切藝術和欲望，去同情、溫柔、諂媚、欺騙。不要讓任何人猜測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最重要的是，要純潔；”……“殺死天使在屋內是女作家的職業的一部分。” 普遍意義上的天使是善良的，而這“屋內天使”邪惡、擾亂人心，奴化思想。伍爾芙決心殺死這屋內天使，擺脫代代相傳的習俗。

即使在男性主導的文學時代，女性寫作依然無害。伍爾夫說道：“寫作是一個有信譽且無害的職業。家庭的和平并不會因為筆與紙的摩擦而被打破，因為其對家庭開支不構成影響。”這句話具有諷刺意義。當時的一些女性正是因為寫作廉價這一優勢而選擇寫作，成為作家。此時，金錢是女性在其他行業成功的一個瓶頸。

二、轉變在發生

多年來女性主義思潮不斷發展。它是一系列政治運動、意識形態和社會運動，其共同目標為：定義、建立和實現兩性的政治、經濟、個人和社會平等。這包括尋求建立與男性同等的教育和職業機會。自提出以來，其浪潮從未停止。即使在當今社會，許多女性，無論知名與否，堅持著女性主義觀念，并為之不懈奮斗。

反烏托邦式的作品有時頗能帶給人們感觸。盡管描繪中的世界有時過于極端，似乎與現實相差甚遠，但往往其中女主角所起的作用，類似于弗吉尼亞·伍爾芙所作的演講，能夠表現為女性對自己角色認知意識的喚醒。

在一代又一代女性的共同努力下，女性正受到越來越公平的待遇，變得越來越不可或缺。她們在思想上更自由，更專注于解放自我。成功的女主人公被塑造了，女性更有發言權了，一些特殊獎項為當代優秀女性設立了。

此外，女性的職業不再像當時那般具有限制性。從大多數普通家庭主婦到白領、女演員、作家，甚至是首相，各個崗位上都出現了女性的身影。如果你是作家，大可署上自己的姓名，走向幕布前，不必再寫一本由男人而寫的小說。

對于家庭和婚姻中的婦女來說，傳統上男人掙錢養家，而現在女性正變得更加自立，更有甚者憑己之力支撐幾乎整個家庭，擁有自己的房子。如果一個女人擁有她自己的房子，她會做什么？在維多利亞時代，婦女沒有足夠的錢，因此她們沒有能力擁有自己的房子，更不用說擁有家具，裝飾和分享它。在伍爾芙的時代，許多女性都能做到這一點。其總結說，未來幾代女作家會不可避免地自省：“你贏得了本該是男性獨享的屋子。盡管沒有付出巨大的努力和努力，但你也能付房租。但這種自由只是一個開始，房間是你自己的，但它仍然是光禿禿的。它必須擁有家具；它必須被裝飾；它必須被分享。”女性將如何利用該自由？她們想和誰分享？這是歷史上第一次女性會問自己這些問題，并且可以自由回答這些問題。此外，當今時代的女性的回答似乎更具自由。

但女性仍然面臨著挑戰。無論是工作還是家庭，或任何其他領域，對女性不經意間的不公暫未停歇。例如，由于女性在某一時期將擁有孩子，導致男性更有可能性通過面試；據某歌手指稱，美國的“公告牌”榜單仍然是個“男孩的俱樂部”。盡管改變正在發生，但仍然有很長的路要走。

三、女性角色探討

女性的角色究竟應該是什么樣的呢？在維多利亞時代，其應當是富有同情心的、迷人的、無私的、純潔的。而在伍爾芙的時代，越來越多的女性意識到自己在社會中的角色。今天，在即將到來的新時代，這仍是一個值得關注的話題。

我作為一位女性，一直嘗試著以客觀的態度思考這一話題。婦女的權利應當以不那么極端的方式被支持。正如傳統女權主義所主張的那樣，正確的目的是達到一定程度，但不超過。至關重要的是，女性的權利必須以正確的方式得到伸張，從而得以正確展現。

女性應當自力更生。其應依靠自己，而非別人。化身為“天使”的傳統觀念在某種程度上是強大的，但女性不應再懼怕它們。自立不僅意味著經濟上的獨立，也意味著精神上的獨立。女性必須擁有屬于自己的財產，才能過上自己的生活。第一步，也是更重要的一步，是有自立的意識。即使憑自身沒有足夠的財產來維持自己的生活，但當其愿意在精神上自立時，女性也可以在某種程度上達成自力更生，自給自足。

女性應當自信。多年來，女性不斷受到男性優于女性這一傳統觀念的影響，因此往往覺得自己不如男性。一些女性已經有能力過自己的生活，但她們沒有這樣做。有時是因為缺乏自信。在這一方面，她們可以嘗試著自我肯定。當她們堅持如此時，也許會更接近自身的價值實現。

女性應當具有強大的內在素質。在過去，她們不被允許學習，甚至沒有能力獲得更多的知識。然而，隨著社會越來越開放以及逐漸淡化的性別歧視，如今教育是公正的，人人都應該在適齡時上學，從而學習和豐富自身的精神力量。一旦女性關心內在素質方面的提升，其就更能夠接近成功的彼岸。

固化的歧視和傳統觀念往往是強大而頑固的。因此，女性很容易受到這兩個惡魔的影響。在我看來，正確的方法是克服錯誤的傳統觀念，同時忽視一些本不該有的歧視。但在某種程度上歧視也可以使一些女性更強大。無論女性對此所受影響如何，都應擯棄這擾亂人心的錯誤“天使”，向陽而生，為更好的自己，更好的明天做出努力，最終成為新時代的新“天使”。

（作者單位：浙江師范大學行知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