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_林子
媽媽會說笑對孩子有多重要
文_林子
“在育兒的路上,不要動輒拔高、扣帽子。動不動就點火,甚至上升到習慣態度、道德品質的拷問,漸漸地,不是習慣都強化成習慣了。如果能夠用一句笑話就化解尷尬,解決矛盾,豈不皆大歡喜。”

前幾天去鄰居芳姐家串門,發現一件有趣的事。
聽芳姐說,他們家的寶貝小澤寫作業比較糊涂,態度不認真,且不愛用橡皮擦。有時候用了橡皮擦還是留下黑乎乎的痕跡和垃圾,老師強調了很多次都不見改變。
我在旁偷偷地支了一招,告訴芳姐不要再氣急敗壞地提醒,換種方式。
那天陪讀時,芳姐又看到小澤胡亂地擦涂了。于是,芳姐對小澤說,寶貝,你看你的本子上好多鼻屎呀,好惡心啊。小澤聽到這個比喻,咯咯地笑得不行,趕緊把橡皮擦用力地在書包上蹭幾下,然后再仔細地擦干凈作業本上的痕跡。
一旦小澤又犯懶了,芳姐就笑著提醒他,寶貝,你的作業本上又有鼻屎啦,好臟啊。
于是,小澤笑嘻嘻樂呵呵地去擦,然后認真地寫完后很驕傲地對媽媽說,媽媽我的作業本上沒有鼻屎哦。
后來,由鼻屎而派生出的鼻涕印、鼻涕殼這些詞語的含義只有他娘兒倆心領神會。這些名詞在運用的時候孩子一點都沒有反感,只是抓抓小腦袋說,媽媽,我又忘了。
芳姐說,那你下次一定要注意哦。
小澤說,好的媽媽。
還有一次,在小澤犯懶的時候,芳姐大聲地說,小澤,快快拿出你的神奇魔力手,把作業這個小妖怪解決掉。這些心血來潮的說法也讓小澤大笑,覺得頗為好玩。
芳姐說,轉變方式后,她和兒子的關系更好了,這些的小趣事成了她和兒子好感情的紐帶。他們故意不跟外人講解名詞的含義,而“眉目傳情”心領神會地哈哈大笑。
這情景,我頗為熟悉。小澤就像我兒子小時候一樣,特別活潑。
在看電視這個事情上,相信很多媽媽也頭疼過。我們家用一次談話就解決了這個矛盾。
那天,兒子見我看書入迷,勸我不如看電視。其實他的目的是為了讓我投誠,以解他看電視的后顧之憂。
我見兒子對電視劇心心念念,為澆滅其熱情,頗費心機地請君入甕。
“兒子,你知道電視是怎么拍攝的嗎?”
“知道啊,我們學過戲劇。”
我驚奇且暗喜,哇,小學就學習戲劇了,現在的語文課本真是與時俱進。我聽兒子繼續說:
“先是作者寫小說,然后編劇通過自己的理解寫成劇本。哦,對了!編劇還有各種情景設置。”
我忍不住插嘴,“然后呢,導演篩選演員,演員根據自己的理解把劇本演繹出來。導演再把這些人的演繹都拍攝下來。”我們一起討論電視劇的生成經過。
接著,我迫不及待地得出結論。“所以呢,看電視劇不如直接看小說。因為看小說是自己理解,而電視劇是經過了三個人的理解后我們再看,根本就不需要思考了。所以,我認為傻瓜才看電視。我們看電視就等于是喝三個人的口水,你覺得惡心不?”
兒子不服,反駁道,“那你聽《蔣勛細說紅樓夢》呢?不也是喝他的口水?”
我心一驚,差點詞窮,但馬上說,“錯錯錯,蔣勛說紅樓夢,是文學賞析,相當于我在看蔣勛吃,然后我也有了吃的欲望了,所以不惡心。上次不是告訴你,我打算暑假再讀一遍紅樓夢么。哈哈,這么惡心,你還要看電視嗎?”
兒子做惡心狀,直呼上當。
以后每次看電視,我都故意大聲地問他:口水好喝嗎?兒子避而不談,故作神秘地指著屏幕問我,媽媽,你知道這是哪里嗎?快看,這是什么?你不知道了吧。小子賊精,他是在告訴我他的思考和發現。后來,他看電視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動畫片和電視劇基本不看了……
在育兒的路上,不要動輒拔高,扣帽子。動不動就點火,甚至上升到習慣態度、道德品質的拷問,漸漸地,不是習慣都強化成習慣了。如果能夠用一句笑話就化解尷尬,解決矛盾,豈不皆大歡喜。
黃庭堅贊蘇軾嬉笑怒罵皆成文章。我想,面對一個孩子,如果嬉笑就可獲得成效,怒罵就不必了。
忠言何必逆耳,蜜語甜言若能利于行,我們又何樂而不為呢?親子關系里最忌諱的是把所有的對話都當作說教的契機。看似智慧,實則愚蠢。因為一旦孩子有所發覺,必定提防,假以時日,交流必有障礙。然而,說笑式的引導就不同了,在愉悅的交流中明確彼此的意圖,換做誰都能用心待之,更何況是孩子。

使孩子品行好的最好方法,就是使他們愉快。而這個社會的大多數成年人在讓孩子愉快這點上,都顯得出奇的吝嗇。——王爾德
王爾德說:使孩子品行好的最好方法,就是使他們愉快。凱叔說,媽媽越有趣,孩子越快樂。張文質老師說,快樂是一種能力。這些話我都特別贊同。
我不敢說我的教育是成功的,但就目前來說,我的孩子很快樂,且具有快樂的能力。他喜歡看笑話,會在看到了快樂的文字后和我分享。他會關注生活的趣點,然后和大家分享。他會在家人煩惱的時候講段子,惹得外婆喜笑顏開。他甚至在我煩惱的時候打趣說,媽媽,你怎么那么厲害,你的眉頭是怎么做到的,為什么我不會皺呢?然后煩惱便在擠眉弄眼的寶貝面前破涕為笑化為烏有。
王小波說,好看的臉蛋太多,有趣的靈魂太少。前者無法把控,后者卻可以靠影響而取得。請相信,媽媽會說笑話,對孩子真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