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識型領導對企業員工失敗學習的影響機制研究

寧鑫++劉良燦

[摘要]基于社會學習理論與經驗學習理論，探討知識型領導對失敗學習的作用機制以及心理安全感的中介作用和員工傳統性的調節效應。構建的理論模型表明，知識型領導對失敗學習有正向影響，心理安全感在知識型領導與失敗學習之間中起中介作用，傳統性對知識型領導與失敗學習之間的關系有調節作用。

[關鍵詞]知識型領導；失敗學習；心里安全感；傳統性

[DOI]1013939/jcnkizgsc201723149

1引言

近年來，隨著大眾創業和萬眾創新的推進，組織創新、創業的實踐不斷增加，在創新過程中組織失敗的經歷也越來越頻繁，因此，學者們基于組織學習的視角，開始關注到失敗學習及其對創新與創業的價值。黃海艷等（2016）基于高科技企業研發人員的調查，發現個體失敗學習可以讓員工獲得隱性知識，從而促進了創新行為的產生；黃俊錦等（2016）研究表明，失敗學習對員工創造力有正面影響，并在人—工作匹配的情境下更顯著；謝雅萍等（2017）基于遭遇失敗的創業者的調查問卷，發現失敗學習提升了創業者的創業能力。但現有研究對失敗學習的前因變量的研究較少且主要集中在社會資本、內在動機、歸因傾向及知識交流等，尤其缺乏領導因素的研究，失敗學習受何種領導風格及行為的影響以及怎樣的影響仍然值得探討。

供給側改革強調，使社會的經濟增長方式由資本運營上升到知識運營，讓知識成為生產中的主導要素，本土企業開始關注知識生產和創新，有效的知識運營需要好的領導者，尤其是對知識敏感的領導者。鑒于此，國內外學者開始關注知識型領導對組織行為產生的影響，由于知識型領導的測量工具發展較晚，國內對于這方面的研究相對匱乏。陽毅和游達明（2013）發現，知識型領導促進了組織成員的知識獲取、知識分享和知識創造；劉江芹等（2016）認為知識型領導對組織成員的知識隱藏產生“倒U形”影響；王影和張純（2017）研究表明，知識型領導有利于員工創新行為，個體知識分享意愿起部分中介作用。

綜上所述，知識型領導對組織成員的知識、學習行為有重要影響，失敗學習作為組織學習的一種特殊方式，會受到知識型領導怎樣的影響？這種影響又是通過何種途徑實現的？因此，本文試圖構建一個理論模型，來探討知識型領導對失敗學習的影響關系及作用機制，以及中國傳統文化情境下員工傳統性的影響差異，對豐富和拓展失敗學習、知識型領導的研究領域有重要意義。另外，對企業管理者建立學習型組織的具體實現路徑提供有益的參考。

2理論基礎與研究假設

21知識型領導與失敗學習

經驗學習理論認為，知識是持續地經驗構成與再構成的動態過程，在這個過程中知識從經驗中生成并在經驗中不斷得到修正。失敗經驗作為組織的一種特殊經驗，比成功經驗更有價值。失敗學習是個體通過對自身失敗的學習以及對他人失敗的學習，這種并非簡單地避免重復先前的失敗行為，而是反思失敗的原因且通過行動探索解決方案，從而積累有價值的知識和技能。根據經驗學習理論，學習者要對經驗進行積極的反思、抽象概括出知識并通過行動實驗對經驗進行檢驗和修正。因此，失敗學習不僅要從失敗情境中反思問題產生的原因，還要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案，是一種雙環學習。通過學習獲得“原來覺得正確但結果是錯的”和“原來覺得是不存在但卻是對的”兩方面的知識，對組織的知識管理活動起著重要的作用。

知識型領導聚焦的是領導者在知識管理活動中所扮演的角色。知識型領導是一種過程導向型領導風格，領導者通過樹立學習榜樣、獎勵員工學習行為和營造學習氛圍等促進員工的學習行為和知識管理活動，滿足組織知識需求，以實現組織目標。知識型領導深刻認知到信息和知識重要性，旨在提升組織知識獲取和創新。

知識型領導能夠正向影響員工失敗學習：一是知識型領導樹立失敗學習的榜樣，在組織中起到示范作用。社會學習理論認為，個體可以通過觀察榜樣的行為（觀察學習）學到相應的行為模式。失敗情景蘊含重要的經驗知識，知識型領導在失敗學習中扮演的典范角色，對員工起到替代性強化的作用，引導員工從失敗情景中獲取有價值信息和知識。二是知識型領導為避免知識浪費，獎勵員工的學習行為（Donate和Pablo，2015），強化員工學習動機。社會學習理論認為，學習者看到他人行為受到獎勵，便會更傾向于產生同樣的行為。在知識型領導的激勵下，員工會更有動力去嘗試新的方法，識別出現新機會，產生新的解決方案，從而實現組織知識積累的目標。三是知識型領導包容員工所犯的錯誤，提升員工的心理狀態，緩解其消極情緒，有助于員工正視自身的失敗，積極思考并從中獲取信息和知識，調整工作行為模式；知識型領導的包容性，易在組織中營造出適宜失敗學習的氛圍（Hira，2012），促進個體失敗學習行為發生。四是知識型領導鼓勵員工繼續學習和積極交流（Nikolova，2014），擴展學習者觀察學習的范圍。根據社會學習理論，通過語言符號的傳遞，可以指導和促進學習行為，發生知識遷移。通過對自身及他人失敗的交流和共同的反思，實現知識資源優化與互補，提升員工從失敗中學習的能力，擴寬個體的學習范圍。

Gressgard和Hansen（2015）研究了知識型領導對組織失敗學習的正面影響；王端旭和李溪（2015）的實證研究結果表明，包容型領導顯著促進了員工從錯誤中學習；唐朝永等（2016）發現變革型領導領導魅力、個性化關懷等行為和特征增強員工心理所有權，對失敗學習有積極影響。由此，提出以下假設：

假設1：知識型領導對員工失敗學習具有正向影響。

22心理安全感的中介作用

失敗學習是一個不斷反思、持續學習的過程。認識、分析和反思失敗會受到心理因素的影響。心理安全感是使員工自由表達真實想法和觀點，而無須擔心這類行為會影響到其在組織中的形象或者發展的心理感知（Edmondson，1999），組織中領導居于核心地位并扮演著重要角色，會對員工心理安全感產生影響。現有文獻表明，心理安全感是領導的支持型管理行為和包容性的結果變量。知識型領導接納和包容員工在組織學習中所犯的錯誤，鼓勵其繼續學習（Nikolova，2014），允許自由表達，與員工形成高質量關系，使員工的心理安全感得以提升。員工較強的心理安全感促進失敗學習行為（Carmeli 和Gittell，2009）。endprint

失敗學習是一種有風險的學習行為，承認失敗會影響到其在組織中的形象降低員工的自尊和自信，因此失敗學習需要勇氣。心理安全感是一種積極的心理品質，能使員工更為自由地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減少了失敗恐懼，在組織中積極學習和嘗試錯誤。當員工感到較高心理安全感，不會擔心反思失敗所帶來的尷尬和威脅，積極同領導、他人交流，尋求幫助和反饋信息，從而產生新的信息和知識，提升失敗學習效果。根據需求層次理論，個體的生理和安全需要在得到滿足后，才有社會交往、自我實現等更高層次的需要。Hirak等（2012）的研究也證實，當員工感到較高心理安全感，會更傾向于參與到從過去失敗事件的學習；王端旭和李溪（2015）的實證研究表明心理安全感對組織中的領導行為和失敗學習之間有中介作用。由此，提出以下假設：

假設2：心理安全感在知識型領導和失敗學習行為之間起著中介作用。

23傳統性的調節作用

權變理論認為，領導者對員工行為的影響受到情景因素的制約，特別是文化因素的作用。已有研究顯示，傳統性影響著員工對領導的認知，是探討領導行為的重要邊界條件。組織成員在態度和行為方面存在的差異，可能是受傳統性高低的影響。傳統性是指在中國傳統文化背景下，個體對傳統觀念的接受、認可程度。傳統性表現為遵從權威、孝親敬族、宿命自保、安分守己和男性優越。Farh等（1997）認為傳統性強調的是個體對權威遵從和等級角色關系（“上尊下卑”）認知，并發現傳統性在組織管理中起到調節作用。

高傳統性員工更加本分，不在意領導對待自己的實際方式，更受其角色關系的認知、責任和義務的影響。具體來講，傳統性高的員工發生失敗學習行為可能較少受知識型領導的影響，知識型領導樹立失敗學習典范、鼓勵交流失敗教訓時，高傳統性員工在安分守己、宿命自保和遵從權威等傳統觀念驅動下對失敗保持“沉默”，不會主動分析失敗原因，難以和領導及同事進行充分和有效的溝通，降低了失敗學習行為。因此，傳統性削弱了知識型領導的包容性、支持和引導對失敗學習的積極作用。另外，傳統性低的員工對失敗學習的態度受到知識型領導行為的影響，遵循“領導怎么對待我，我就怎么對待領導”的原則。低傳統性員工認為上下級是一種平等關系，對領導權威性不敏感，對知識型領導倡導學習的響應更加積極，主動承認失敗，積極同領導探討組織存在的問題或失敗，能夠同組織成員對經驗教訓進行充分的交流和學習，大膽提出問題解決方案。相對于高傳統性員工，傳統性低的員工更可能開展失敗學習行為。由此，提出以下假設：

假設3：員工傳統性調節知識型領導與員工失敗學習之間的正向關系。員工傳統性越高，知識型領導對失敗學習的正向影響越弱。

綜合以上分析，本文構建知識型領導對失敗學習的影響概念模型（見下圖），以心理安全感為中介變量、員工傳統性為調節變量，試圖揭示知識型領導對失敗學習的影響機制。

研究模型圖

3結論與展望

彼得·圣吉早在提出建立學習型組織的時候，就提出學習成為工作新的形式。組織成員要全員學習與集體思考，發現、糾錯、成長是學習的方法。企業領導者應提高知識素質，鼓勵員工大膽試錯，關注員工心理狀態，對高傳統性員工降低權威的影響或通過其他領導行為來激勵。

參考文獻：

[1]唐朝永，陳萬明，胡恩華變革型領導、心理所有權與失敗學習間關系的實證研究[J].技術經濟，2016（9）：43-49，105

[2]黃海艷，蘇德金，李衛東失敗學習對個體創新行為的影響——心理彈性與創新支持感的調節效應[J].科學學與科學技術管理，2016（5）：161-169

[3]王影，張純員工創新行為的多層級研究：知識型領導的作用[J].企業經濟，2017（3）：83-90

[4]謝雅萍，梁素蓉失敗學習研究回顧與未來展望[J].外國經濟與管理，2016（1）：42-53

[作者簡介] 寧鑫（1991—），男，漢族，陜西銅川人，貴州財經大學工商學院，2015級企業管理專業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戰略管理；劉良燦（1974—），男，貴州遵義人，貴州財經大學工商學院教授，碩導，博士，研究方向：知識管理與技術創新。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