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學習的機遇與幸福

馬青云

喜鵲枝頭叫，好事傳信號。1956年初春，當時我在鄭州市建設銀行任職。忽有一天，我剛上班，領導找我談話，開口先說有好事。原來領導會上研究選送我到北京：中央財政干部學校（即今北京財經學院）學習。我很高興，隨于幾日內就赴北京。到校學習安排有：哲學、政治經濟學、中國共產黨史和部分文化課程。各位教授講課，生動深刻，更好記憶，收獲豐碩。同時，我們學校每周六還舉辦歌舞晚會，跳跳舞，唱唱歌，其樂無窮。我還學拉手風琴，參與樂隊伴奏，樂在其中。我校還有個藏族班，課外時間和藏族同學一起玩，學習藏語。分手時就說：“扎西德勒！”而且，我們學校還有和北京各大專院校師生，參加迎接外賓的盛大儀式活動等。可稱為難得的機遇。

一

1956年9月30日，印尼總統蘇加諾一行應邀來華進行國事訪問、并參加國慶大典。在北京首都機場安排隆重的歡迎儀式。我所在的中央財干校選派百多名師生，組成編隊前往參加。每組有學習組長和黨小組長負責，因為人多，我校師生被排到機場外的大道旁迎賓。有紀律規定，不準外人混入我們的隊伍。我是學習組長，黨小組長對我講，我們要負起責任，我對同學們也再三交代，認真注意。來賓在機場檢閱三軍儀仗隊后，毛主席陪同蘇加諾總統乘敞篷車出來，不知誰喊了一句：“毛主席來了”！我們忙抬頭看，只見毛主席身材魁梧，面帶笑容，連連向歡迎師生招手；蘇加諾總統穿一身黑色禮服，頭戴一頂伊斯蘭黑色小帽，雙手舉過頭頂，頻頻向大家招手。大家高呼：“熱烈歡迎蘇加諾總統！中國和印尼兩國人民友誼萬歲！”迎賓車開得較慢，我們都想多看看毛主席呀！手揮小棋，熱烈歡呼。迎賓車走遠了，才發現我們隊里一學生和個陌生青年在吵架。原來迎賓車過來時，那個陌生青年硬往我們隊里擠，我們同學堅決不讓，結果阻止了那個陌生青年，我們的這位同學也錯過了抬頭看看毛主席的寶貴機會，感到有點遺憾。但老師知道后，卻對這位同學進行表揚，說他做得對，是遵守紀律的模范。

二

另一次迎接貴賓活動，我們學校也參加了，心情激動，記憶深刻。那是1957年4月28日，我校又接通知，選派師生編隊參加。舉行隆重儀式，迎接時任蘇聯國家最高蘇維埃主席伏羅希洛夫。這次，他從北京南苑機場來。我們師生隊被安排在天安門廣場，廣場四周都是歡迎隊伍，我們隊位置在廣場東側。迎賓車隊來時，需繞廣場一周，經過天安門城樓向西二百米即到新華門然后進中南海。

我們等呀等呀，大約到上午11點多的時候，隆重的迎賓車隊才來到天安門廣場，前邊軍警開道車隊，相繼是新聞報道攝影車，接著毛主席和伏羅希洛夫主席同乘一輛迎賓敞篷汽車就開過來了。伏羅希洛夫主席身著赭色西服，雙手高舉頻頻向歡迎群眾招手！毛主席則表情莊嚴，面帶微笑，穿一身淡褐色中山裝，左手扶著車欄，高舉右手，也頻頻向前來歡迎的師生們打招呼！當時有紀律，我們只能揮動手中的小旗，高呼：“歡迎，歡迎！熱烈歡迎”！當毛主席和伏羅希洛夫主席的迎賓車從我們面前通過后，到達天安門廣場東北角時，那里排列的全是手拿花束的小學生，他們也只能揮動花束高喊：“歡迎，歡迎！”等口號。敞篷車走的很慢，特別是車拐彎時，像是停下似得。“轟”一下子，小學生們蜂擁上前，圍住迎賓車。高喊：“毛主席，毛主席！”揮動花束，心情激動，秩序全亂了！毛主席敞篷車后邊還坐有兩個將軍：陳庚，羅瑞卿，連忙下車，安撫小學生。親切的說：“小朋友，都是好孩子！要聽毛主席的話，快快回去站好隊，聽話才是好學生啊！”秩序很快恢復后，迎賓敞篷車才得開去。這也成了天安門隆重迎賓現場的一段小插曲。在我們記憶里留下深刻印象。

接下來沒過幾天，就是：“五一”國際勞動節。天安門又舉行盛大閱兵儀式：毛主席和伏羅希洛夫主席，又同登天安門城樓，檢閱陸、海、空三軍部隊，文藝演出隊，還有北京各大專院校學生方塊隊。我有幸也參加其中，正步走過天安門、仰望偉大領袖毛主席和伏羅希洛夫主席等，心里非常激動，這也是我在北京學習期間可貴難得的機遇！

三

在毛澤東主席逝世40周年來臨之際，我看到那一長卷（約1米多長），顏色雖發黃，但具有深刻歷史意義的：毛主席、朱德委員長周恩來總理、陳云、鄧小平等，老一代無產階級的革命家接見我們的合影照片，心情激動，浮想聯翩。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幸福的時刻。現在回憶起來。偉大領袖的音容笑貌，高大身影，親切教誨和那激動人心的場面，仍深深地印在我的心上，那生動的畫面像過電影似得，一幅幅呈現在我的眼前。

時鐘滴答照常走，今夜為何恁漫長。

輾轉反側難入睡，暗喜明朝見“太陽”。

主席接見分秒近，黎明起身忙整裝。

忘記怎樣進早餐，集合號聲已吹響。

那是1957年6月28日。“毛主席要接見我們了……”大家高興得互相道賀。我當時正在北京中央財政干部學校（后改為：北京財經學院）學習。因頭一天晚上有通知，大家做好了準備。這天一大早，5點30分起床，提前開飯，7點多一點，參加接見的全體師生近400人，分乘8輛大轎車出發，從西直門進城，穿過天安門前大街，徐徐開進了中南海，在那郁郁蔥蔥的樹蔭下、海邊上一塊寬敞的地方下車。稍事休息，校領導強調了各項紀律。于8時30分整好隊形，魚貫而入，走進懷仁堂后院。在樹木蔥蘢、百花盛開、一片綠瑩瑩的草坪上，有一座扇面型、臺階式、中央領導接見團體、代表們照相使用的大型連椅。連椅前邊擺放一排皮椅子，上邊分別貼有各位中央領導人的姓名。部分同學看清了領導人的座位就往前擠。我是學習組長排在前邊，跨上幾步就可以站在連椅的最前排。可想到領導的囑咐，我回頭問站在排尾的黨小組長任青山道：“我們上吧？”任打著手勢說：“咱倆管理好咱們的小組，遵守紀律，不要擁擠。”聽此話，頓然領悟，我們很快站上連椅的第一排（毛主席、朱委員長之間背后為作者），心里非常高興。

車隊開進中南海，瞬間停在懷仁堂。

樹叢花間扇形椅，順序坐立布當停。

主席招手走過來，總理、小平在兩旁。endprint

有約不準呼口號，“嘩嘩”使勁直鼓掌。

“毛主席來了……”不知誰輕輕說了一句，接著就是一陣熱烈的掌聲。啊，毛主席那高大的身影，邁著大步，越來越近。他滿面紅光，神采奕奕，面帶微笑，頻頻向我們招手，并大聲說“同學們好，你們要好好學習，為祖國建設出力！”走到跟前時，他還親切地和我們站在前排的幾位同學握了手，就坐下了。朱委員長過來也和幾位同學握了手。按規定紀律，學生是不準主動伸手的。可是，站在前排的，還是有許多男女同學不自禁伸出了手。周恩來總理好像看透了大家的心思。健步走到毛主席座位的左邊和一些同學握了手，又走到右邊和同學們握手......陳云和鄧小平同志，也在各自座位附近和同學們握手。大家高興的直拍巴掌，我當時心里激動的想：“毛主席、朱委員長、周總理等中央領導，在百忙中接見我們，還要和我們合影留念哩！這不是在做夢吧？這是我一生中最最幸福的時刻！”

中央領導前排坐，“主席和俺來照相”。

心情激動如潮涌，領袖恩情永不忘。

返校車上談感想，一路歡笑一路唱。

“大海航行靠舵手”，幸福全靠共產黨。

“大家注意，照相了......”據說那是禮賓司的同志，他說了一句，打個手勢，全體師生都靜下來。負責照合影像的，是著名攝影藝術家侯波。使用的是高支架、轉動式、雙鏡頭相機。那時的侯波，約有30多歲年紀，技術嫻熟而精干，她指點著，讓幾個人動了動位置，只聽說：“注意——好！”合影像就照完了。大家又以熱烈的掌聲歡送毛主席，朱委員長、周總理、陳云、鄧小平等中央領導人離開接見會場。爾后，學校領導還宣布：“毛主席接見我們的合影照片，準備給每人加洗一張，永遠留作紀念。”在回學校的路上，大家坐在汽車里，高談闊論，熱鬧非常，同學們都深有感觸地說：“今天見到毛主席，革命到底志不移！”

1957年夏天，我們學習快要結束時，領導征求同學們的意見。我們小組在討論中提議：“請求毛主席接見我們。”不料各組在討論中，都有這個心愿。大家紛紛提出：“在離開北京之前，請求毛主席接見我們！”校長秦穆伯把同學們的請求，報告到中央有關部門，當時楊尚昆任中共中央辦公廳主任，他很同情同學們，就把報告呈放在毛主席的辦公桌上，萬萬沒想到，不多久就批示下來了。“毛主席同意接見我們......”這真是一個特大喜訊。接到學校的通知那天晚上，大家高興得直想跳起來。回到宿舍，有的找衣服，有的刮胡子，有的擦皮鞋。想到：“明天，毛主席就要接見我們”的情景。關燈躺下后，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自己便默默地做起詩來。記得有這樣幾句：“深夜盼，心里想，俺有一個愿望：明天早起，盡快看到東方升起的紅太陽！”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