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莉莉 閆華
技以載道匠心筑夢
文/劉莉莉 閆華

穿上軍裝,他是一個兵;穿上工服,他是一名產業工人。工作18年,解決了100多項制造難題,經他手組裝的設備100%合格,他以工匠之心擦亮“慶化機”的金字招牌。他就是大慶石化機械廠十大特級勞動模范、機械廠容器車間總裝班班長晏濤。
他是晏濤1999年轉業來到機械廠,成為了一名裝備制造工人。入廠之初,他就開始學鉚工,鉚工必須會倆活兒,一個是看圖紙,一個是掄大錘。聽說他干的是“掄大錘”的活兒,有朋友以為他是鐵匠,他說:“我可不是鐵匠,我是工匠”。
他第一次看圖紙的時候剛認師父不久。一天下班前,師父把圖紙拿給他,說今晚看,明天告訴他咋扒料。“扒料”是術語,就是看圖紙下料的意思。
年輕人都有個好勝心,他就求助現在的岳父,當時還叫叔叔。岳父會看圖紙,他認真地學了小半宿。第二天,他在師父面前表現得挺好,師父很驚訝,問他咋知道這么多?他“嘿嘿”一笑,到現在師父也不知道他是咋會的。
掄大錘這活兒看似簡單,但里面特別有講究。剛開始他不會掄,錘把兒弄折好幾個。師父說他那叫“傻刨”,掄錘的境界是掄出弧形,定點掄錘講究精準度,別人20下能校平,你比別人少,就是本事。后來師父調走了,但他記住了這個原理,并且連學帶琢磨,干活兒總能事半功倍。
后來,他成為同期入廠的徒工中第一個帶班作業的。合個口,劃個線,開個孔,常規活兒越干越熟,他就有了參與設備制造、塔內件安裝等各種大活兒的機會。
他認為,產業工人不應該蠻干和苦干,更應該實干加巧干,有力量是“工”,有技術才可能成“匠”。
2009年,廠里開始了第一臺加氫反應器的研制。加氫反應器制造工藝復雜,是煉化裝備制造能力的象征。這臺設備筒體板材厚90毫米,而在這之前,他接觸過的最大厚度只有60毫米。
他的作業小組承擔“卷制”和“校圓”工序,就是把板材卷成筒,再把筒找圓。以前他一直采用“冷卷筒”的方式,卷完筒后通過敲打,就能達到想要的橢圓度。可是,這次的板材厚,必須要加熱塑型。
在現場不具備加熱條件的情況下,他琢磨研制一套加熱工裝。先是用角鋼做一個大框架,然后找大保溫被,把框架圍嚴實,又借了3個噴火嘴,把筒體放進去燒熱。加熱到200度的時候,用吊車把工裝吊起來,再取出筒體進行校型,最終把活兒拿下了!
至今,這套工裝還在廠房里發揮著作用。這些年,他陸續開發出十幾個新工裝,都在生產一線得到了應用推廣。現在,板材厚140毫米的活兒,很多人都能干了。
作為鉚工,不能僅僅把自己定位在出大力上,鉚工也是個技術工種,也需要不斷創新思維,這是他對自己的要求,也是時代對工匠的要求。
2010年6月,120萬噸/年大乙烯建設如火如荼,廠里承擔了兩臺丙烯塔的制造任務,也是第一次承接超大超限設備。
設備大,廠房里沒法預制,他就找塊空地平一平,鋪上鵝卵石,再用鐵板一蓋,落成了簡易的預制場。
可問題也出在這“簡易”上,由于地面不平,塔體合口的難度特別大。為了給設備找平,他帶著兩名作業組成員在塔兩邊放了20多個千斤頂,圍著塔來回調整千斤頂。這活兒沒有技巧,只能一點一點調,一天下來手柄得壓個千八百回,累得胳膊直哆嗦。
整整過了七天,設備合上了口那一剎那,他癱坐在地上,舒暢,痛快!但是,考驗才剛剛開始。
太陽炙烤下的野外,有三十七八度,筒節里更是達到50度以上。他們蜷縮在筒節里,安裝和焊接內件。太陽下山后,本想趁著涼快些再多干會兒,可是蚊子又出來了,野外的蚊子大,叮一個包要10多天才能消下去,不是癢,是疼。
他帶著大伙兒“早7晚12”地干,盡管作業環境惡劣,但沒有一個人“掉鏈子”。兩個月后,設備按期運到了現場,最初質疑他們能力的工程總承包商,也表示了由衷的贊許。
安裝過程中,他們按照圖紙在丙烯塔上畫線,這個線是用來標識塔內件、平臺等的位置。他看圖能力強,告訴大家在哪兒畫線,兩臺塔1000多平米安裝線,他一條都沒畫錯。
接下來是打洋沖,就是用帶尖的鐵沖子打小眼兒,這個眼兒的精準度十分關鍵,上下不能差3毫米,就跟蓋樓似的,框架歪了,最后蓋的樓肯定也是歪的。最后,兩臺塔他們打了一萬多個洋沖點,200層塔內件的垂直度,全都符合標準要求。
漸漸地,他們得到的肯定越來越多,可越是這樣,他反而越膽小,干起活兒來越謹慎。為什么?因為打響慶化機品牌,是他們機械廠工人的夢想,而這個夢想,要靠一件一件精品去實現,要靠每一個步驟的精雕細刻,每一次操作的精益求精去實現,這不光要用手,更要用心,用那顆久經錘煉的“工匠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