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人的批判性思維技能測試方案比較研究

于輝

[摘要]批判性思維技能作為批判性思維核心構成元素，旨在引導法律人從多元對立的法律主張中吸收不同的觀點，并通過綜合權衡、比較評價，從中挑選出最佳的、有充分理由支持的法律判斷。批判性思維技能乃法律人之必備技能。批判性思維技能的運用不僅關系到法律人批判性思維能力的高低，而且影響到法律人理性品格的鑄造。對該技能的測試將反映出法律人在司法應用中的批判性思維水準，然而目前國內對批判性思維的研究較少，對批判性思維在法學領域的應用還處于零星式開發階段，關于批判性思維技能的測評仍是鳳毛麟角，法律人的批判性思維技能測試更屬于新事物。如何將批判性思維技能測試與法律人的執業水平相結合，又如何將批判性思維測評達到較高的準確性，文章旨在從主流的批判性思維技能測試工具中吸收成功的經驗，并結合司法實踐的現實需求，力圖打造出一套適合中國國情的法律人批判性思維技能測試方案。

[關鍵詞]批判性思維技能；法律人；測試方案

一、批判性思維技能測試的一般方案

人們公認最流行的批判性思維測試工具是沃森一格拉澤系列和加利福尼亞系列（CCTST和CCTDI等）。

（一）沃森一格拉澤系列

該測試工具是將批判性思維理解為在專業知識、意識（態度）和技能的綜合體前提下開發的。批判性思維的功能包括如何識別存在的問題，以及如何判定所支持事物為真之證據的分量和精度，而這些通常需要應用批判性意識、技能和知識來實現。格拉澤認為專業知識、意識（態度）和技能是批判性思維定義中的三大元素定義，也是批判性思維技能測試的重點。

1.測試內容

該測試系統主要以測試人們的推理論證評估的技能為主，1994年引入使用簡易的批判中思維RED模型（R——辨識假設、E——評估論證和D——得出結論）。《沃森一格拉澤批判性思維評價》已有英語（澳大利亞、英國、印度英語）、法語、荷蘭語和西班牙語版本。該評價工具為測量批判性思維所涉及的重要能力而設計，廣泛用于各種各樣教育背景中對工作能力的預測，多年來也是評估專業人士認知能力的首選工具。近年來《沃森一格拉澤批判性思維評價》測試的重點包括以下5個方面：（1）推斷：識別根據給定數據資料得出的推論之真或假的程度；（2）辨識假設：辨識給定陳述或斷言中未陳述出來的假設或預設；（3）演繹：確定是否特定結論從給定的陳述或斷言的信息必然推出；（4）解釋：權衡證據并決定是否基于給定數據資料的概括或結論是得到擔保的；（5）論證評估：區分有關某一特殊議題的強或相干的論證與弱或不相干的論證。

2.測試的題型

該測試系統的題型主要以閱讀類題型為主，閱讀中通常以涉及問題陳述、論證和數據資料解釋的短文或腳本形式呈現，這些短文或腳本配以一些應試者要回答的問題，包括中性的和有爭議的兩類問題。所謂中性的腳本和問題處理并不引起強烈情感或偏見的主題，而有爭議內容的腳本和問題是指常常喚起強烈情感反應的政治、經濟和社會的議題。該測試工具以形式A和形式B發布，每一形式都包括80道試題，分在5個測試中（推論，假設辨識、演繹、解釋和論證評估），每一測試包括16個問題。形式A和形式B所需要的時間將近一小時，適合學校背景下的一節課的時間。簡易格式包括選自形式A的16個短文或腳本，40道題，約花30分鐘完成筆答或基于計算機格式的測試，另加5-10分鐘閱讀測試指示和樣題。

3.測試系統中的弊端

沃森一格拉澤批判性思維評價形式A也存在若干問題。首先，在其測試指導語中有概念混淆現象，例如把推論解釋成一個“結論”，容易使學習過批判性思維的學生混淆；甚至在“測試1推論”中，Infepence一詞有三個意思；再如，對否定、矛盾和假的解釋也存在混淆，給具有相關批判性思維技能的學生造成混亂。其次，在測試題目中由于第4、5、14、16、37、45、60、63、64、65、66、67題存在混淆或答案不妥等問題，因而測試1、測試2、測試4和測試5在內容上有嚴重缺陷使該測試質量不合格。這意味著沃森一格拉澤批判性思維評價形式A的80個問題中僅有測試3中的14道題滿足可接受的批判性思維標準。這些差錯表明該測試可能對有更好發展的批判性思維技能的學生之表現做出“虛假否定”的評價。

（二）加利福尼亞或費西萬系列

20世紀90年代費西萬（Peter A.Facione）主持了美國哲學學會的批判性思維研究項目，提出了批判性思維的二元結構（技能和傾向）定義，開發了配套的技能和傾向測試工具——《加利福尼亞批判性思維傾向測試》，英文簡稱CCTDI，有1991版，2000版，以及《加利福尼亞批判性思維技能測試》，英文簡稱CCTST，有1990年（形式A）、1992年（形式B）、2000年三個版本。批判性思維技能測試2000年版（英文簡稱CCTST2000）是在1990年版（形式A）和1992年版（形式B）的基礎上修訂而成的一套測試題，增添了各種圖表，使測試內容更加直觀。

1.測試題型及內容

測試題型為單項選擇題。2000年版本的測試內容中包含75道題，是根據測試的效能從250個題目中篩選保留下來的。該測試的特色在于提供7個量表的單項分和8種分數計算總分。而總分是一個浮動的區間大約為70-420分。每種量表也有各自的得分區間，一般為10-60分。如果分數處在10-30分區間，表明批判性思維傾向較差；批判性思維傾向較強的分數一般處于40-60分區間。除上述量表得分外，還需要考察應試者所得總分。如果總分在350分以上，表明應試者批判性思維傾向較強；若分數處于210-280分之間，表明該測試者思維傾向不明；210分以下則表明應試者欠缺批判性思維傾向。批判性思維傾向測試包括7個量表：（1）思想開放量表，有12道題，測試是否考慮到自己的觀點可能存在偏見以及能否容忍不同意見；（2）好奇心量表，包括10道題，測試一個人的理智好奇心；（3）求真量表，有12道題，測試是否敢于提問、探求客觀真理；（4）系統性量表，有11道題，測試處理問題是否有專注、勤奮、有條理；（5）分析性量表，有11道題，測試應試者是否重視對理由和證據的運用，以及對可能發生的結果或后果的預見能力；（6）自信心量表，共有9道題，測試對自我推理論證的過程和結果的自信程度；（7）成熟度量表，有10道題，測試應試者在處理問題之時是否深思熟慮。批判性思維技能測試內容主要包括：批判性思維的六個核心技能，即解釋、分析、說明、推論、評估技能和自我校準。2000年版的測試主要包括批判性思維最為核心的技能——分析、評估、推論三個主量表。其中推論量表是該測試中的重點，包含12道題，測試推論技能。所使用的“推論”一詞指“識別和確定得出合理結論所需要的元素形成推測和假設”；評估量表包括13道題，測試說明和評估技能；分析量表包括9道題，測試分析和解釋能力。endprint

2.測試系統中存在的問題

福克斯等指出CCTST形式A（1990）有9道題，即第6、7、8、19、21、23、24、29、33題的內容存在缺陷，編制者給出的標準答案不妥。這些題目中的部分與CCTST 2000年版本中的試題相同，CCTST形式A中的第6、7、8、23、24、29題分別是CCTST 2000年版本中的第3、18、5、23、12、25題，這說明，CCTST 2000有6道題有問題。這些問題造成批判性思維方面的誤差，因而把統計結果對學生加以執行也是不可接受的。同時，作為與設計在約一小時內完成的任何測試一樣，考試的范圍也相當有限，因而考試得到的分數只能理解為是對被測試技能的最低限度能力的測量，而不是批判性思維的充分測量。格羅爾克最近對CCTST 2000測試批判性思維的作用予以完全否定，指出CCTST的一些答案是錯誤的或是未經反省的；人們可以合理地辯護與它所提供的答案相沖突的回答；所使用的推理例子是含混和人為編造的，并沒有確認批判性思維的許多基本組成要素；偏頗地贊成一個陳舊的批判性思維概念，幾乎沒有理由相信它所包括的無問題的試題能為批判性思維技能提供哪怕是一種粗糙的測量。由上述測試幾種測試方案來看，每一種測試方案都有自身優勢和缺陷。沃森一格拉澤系列以專業知識、意識（態度）和技能的綜合測試為重心，以便應試者將批判性思維技能運用于特定的專業領域，但卻對批判性思維技能中的核心概念混淆；加利福尼亞或費西萬系列，實現了思維的技能與意識的全面測評，并分別定義量表及得分區間，使該測試系統實測評更具有可操作性，但卻在答案設置上存在問題。

二、美國法學院入學考試（LSAT）中的批判性思維技能測試方案

美國法學入學考試（英文簡稱LSAT，全稱Law School Ad-mission Test）是目前美國四大研究生入學考試之一。LSAT創立于1947年，是由法學院入學委員會（Law School Admission Council簡稱Law Services）負責主辦的法學院入學資格考試。該項測試以塑造美國式的法律精英為目標，面向非法律專業且已經獲得本科以上學歷和相應學位的報考者，從招考對象上類似于我國的法律碩士入學考試，但與我國法律碩士聯考不同的是，LSAT并非以考查法律專業知識為主，而是將重心定位于學能測驗，尤其是批判性思維能力的測試。從測試題目的設計上來看，有近四分之三的題目都在考查邏輯分析、推理、評價、論證等能力。也正因如此，LSAT被冠以“高難度的批判性思維能力測試”之稱號。該考試不僅承擔篩選普通法實踐者的功能，也影響著考生將來畢業后的就業甚至就業后的起薪問題。

（一）測試方案

1.測試題型

在題型設置方面，LSAT目前適用的是1991年版，這一版本主要包括：3個選擇題部分、不計分的實驗部分和不計分的寫作部分，由邏輯推理題、分析推理題和閱讀理解題三種題型組成。邏輯推理試題占了主要測試的題量的四分之三，該試題共有兩個部分，每部分有24-26道試題。分析推理部分一般分4組，共有24個問題。每組里面的每一個問題都基于一系列的條件，這些條件共同描述一種情況，例如，把人分成幾組，把物品按順序排列等。這部分試題主要測試考生理解有關關系結構并推出結論的能力。閱讀理解部分一般有4篇文章共28個問題。其中每篇文章有6-8個問題。該類題通常以對話或短文的方式呈現，短文的內容并非以法律為背景，而是廣泛涉及各個學科領域，包括政治、哲學、文學、歷史、科技、藝術、體育等等，針對每一短文或對話的內容提出相應的問題。最后一種題型為寫作，該部分的設置通常以給定兩種觀點供應試者選擇，并對此做出相應的論證與闡述。但值得注意的是，這種闡述并不僅是對選擇觀點予以說明，而是既要對所選擇觀點給出支持理由（證成自己的觀點），又要對另一種觀點提出反對的相應理由（質疑批判對立的觀點），并在雙方觀點的權衡比較中對該選擇觀點的正確性予以進一步論證。這一類題型通常不計入總分，但該部分的成績可作為報考院校對測試者寫作技能和批判性論證技能的參考。之所以設置寫作部分也是基于法律職業技能和法學教育對寫作能力的注重，且在考試環境下能夠較為真實地反映出應試者的實際寫作水平，以便于在將來的進修學習過程中，招考院校以此為佐證材料，為測試者提供診斷性的意見。此外，上述測試題型每部分測試時間為35分鐘，寫作部分為30分鐘。該測試計分標準一般將原始分值被轉化為量表分數，最高180分、最低120分，平均數為150分。

2.測試內容

LSAT測試盡管不涉及法律專業知識，但每種題型的設置卻始終保持與法律人職業技能（尤其是批判性思維技能）之間的聯系。四類題型旨在測試考生的批判性推理能力、在既有的證據信息基礎上推導出合理的結論，分析他人的論證推理并做出相應的評價等能力。其中邏輯推理試題主要測試考生的以下能力：確定主要觀點和問題的焦點，確定推理的結構或方法，找出推理中的隱含假設，從已知信息、證據、事實或前提中推導出合理結論，確定推理的準則并設法從不同角度探尋新的論證，確定新的事實或論證對現有論證或結論的加強或削弱，尋找推理論證過程中的謬誤。分析推理類題型主要考察應試者辨識問題的技能、論證推理技能、分析比較的技能以及歸納推理的技能。這類題型一般以腳本的形式給出相應的事實和規則，應試者需要根據已知的信息對上述事實出現的可能性或必然性做出具體的判斷。分析推理題的題干通常以某些假設情景呈現，要求測試者給出具體的方案，且后續的每一個問題都基于一系列的條件，這些條件共同描述一種情況，目的是從不同角度看同一問題，使應試者從中推理并辨識出其中的可能性。例如，LSAT2001年的試題題干中描述：在一個慈善音樂會上，有七個獨唱者，分別是哈里斯、瓊斯、泰金太爾、尼爾森、斯泰普、特雷維諾以及威廉，每人一個接著一個地演唱一次。他們的演唱順序要符合以下條件：哈里斯必須在麥金泰前演出；斯泰普必須在瓊斯前演出；特雷維諾要么在尼爾森前一個，要么在尼爾森后一個演出，威廉必須在第三個演出。問題1：若麥金泰爾在斯泰普前一個演出，則特雷維諾在第幾演出？A.第二；B第四；C第六；D第七。由此得知，該題主要測試應試者的分析推理能力，需要對上述情形在比較基礎上，做出一個反向推理才能得出一個正確的判斷。閱讀理解題主要旨在考察應試者的分析、比較、歸納技能，由于在司法實踐中證據材料、案卷、法律條文、判決書、合同等皆以文本形式呈現，因此，法律職業者應具備在大量的材料中，確定文本中辨識案件的焦點法律問題，并確定支持該主張的各種證據（理由），同時確定它們之間以及它們每一部分和整體之間的關系；識別法律論證即確定各方法律主體的相關陳述是否表達或意欲表達一個（或一些）法律理由，以支持或反對某個法律主張、意見或者論點；分析法律論證對于意欲支持或反對某一法律主張之法律理由的表述，辨識該論證中的主結論、支持主結論的前提或理由、隱含前提或法律理由（用以支持主結論之前提的前提或理由）、法律推理的其他未表達因素（例如，未明確表達的陳述假設或預設）、法律論證的整個結構或推理鏈，分析未明確表述的推理部分，但作為背景性支撐的常識。endprint

（二）優勢與特色

1.在測試目標上，應注重批判性思維能力內化，而非考查測試者對法律專業知識的識記。LSAT測試中并未涉及法律專業知識，而是以評判應試者運用批判性思維之技能分析和解決問題的水平為中心。應試者通過對已獲取的各種知識或信息綜合分析識別出該情況產生的可能性，以批判性論證技能為核心推導出合理性的結論，借助推理技能從不同的信息中歸納總結出一般性的規律，通過分析技能對事件的發展趨勢或事物間的關系做出分析與判斷，對多元對立的觀點權衡比較、評價支持各個觀點之理由的合理性。

2.在題型設置上，應加強批判性分析、推理技能的測試。LSAT測試在題型設置上以邏輯推理、分析推理、閱讀部分和寫作為主，其中邏輯推理部分占了絕大多數，之所以如此，其原因在于該部分測試題不僅集中反映了應試者對批判性思維技能運用水平的高低，也直接關系到法律人在具體個案中獨立理性思維品格的形成。尤其是當法律人在受到社會輿論及權威觀念壓力時，能否運用批判性思維之推理、論證、評價技能，分析各方觀點立場的合理性或發現其中推理中存在的各種謬誤，做出最終的評價和判斷。

三、中國司法語境下的批判性思維技能測試方案

（一）現狀及問題

在我國，法律職業能力測試大多傾向于專業知識的考查，鮮有專門針對批判性思維技能的測試。以司法考試為例，題型設置上涉及選擇題、論述題及案例分析題。就論述題設置來看，大多注重應試者的論證能力和專業理論素養的測試。論述題的設置中盡管也有給出幾個不同的角度，供測試者選擇并做出相應的論述，但卻僅停留在對所選擇觀點的證成，并不需要對其他觀點或角度予以批判性反駁，以致未達到測試批判性思維能力的效果。選擇題部分大多偏向專業知識的應用測試，鮮有對批判性思維技能的設置，盡管在題干或選項的設置上需要應試者做出分析、推理甚或考慮法律規定的例外情形，但與批判性思維者所要達到的技能要求仍存在一定差距。非法律專業的應試者完全可以通過熟記法條和考點通過考試。然而作為法律專業人才的選拔型考試，一旦將門檻降至非法律專業人可通過識記知識點過關，無異于將其發展為機械的應試型選手，在司法實踐中體現在因專業知識儲備不足、思維能力匱乏（尤其是批判性思維技能匱乏）難以應對各種具體而復雜的情形。盡管目前司法考試改革對應試者的準入資格做出了相應的規定，但更為重要的是將測試的目標定位于思維能力的培養和思維技能的測試。批判性思維技能作為一種探究法律適用之“合理性”的思維技藝，旨在引導法律人從多元對立的法律主張中吸收不同的觀點，并通過綜合權衡、比較評價，從中挑選出最佳的、有充分理由支持的法律判斷。批判性思維技能不僅是法律人之必備技能，更應是法律人才選拔考查的重點。

因此，有必要在專業知識考查外，專門針對該技能制定相關的測試方案。

（二）測試方案

1.測試宗旨：以塑造中國式的法律精英為目標，旨在專業的或法律職場情景中考查應試者批判性思維技能，即該測試定位于思維技能測試，并非為法律內容知識的檢測。以測試應試者識別存在的問題以及對所斷定事物為真之證據的有效推論、抽象和概括之本質的知識的分量和精度的掌握。

2.測試對象：所有參與法律實務的法律工作者：法官、檢察官、律師、刑事偵查警官、法科或預備法科學生的核心批判性思維技能和個人特質。

3.測試時間：（1）從事法律工作的實務人員可納入常規性考核，一年一次對案件證據、事實與法律分析的實證考核，或者兩年一次榮譽考核（評選能力優秀者，頒發榮譽證書）（2）針對司法考試的知識點加強批判性思維考核的內容，單獨拿出一個模塊來作為試題的一部分。

4.測試方式及題型（評分標準）：該測試分為兩種思維測試方式：（1）采用計算機人機對話方式進行，通過對話交流的形式考查應試者的思維反應靈敏度，以及隨時應變性。該種考試形式中一般包含15道判斷分析題，該類題目一般給出具體的語料包括信息陳述、簡短論證、模擬應用場景等，在每段語料之后，給出幾個問題。應試者在對信息做出分析判斷的基礎上，做出判斷并說明支持判斷的理由，時限45分鐘，根據應試者的作答時間與語言組織能力，判斷及理由的充分性即表現出良好的推理能力，考慮周密，善于引用有力的證據，等等，給出相應的分值，每題4分；（2）采用筆試方式測試，該部分主要有下列三種題型：第一部分測量法律推理的思維習慣和被認為是對法律學生和從業專業人士基本的職業特性，包括精神專注、理智誠實性、嚴謹精神、遠見、認知成熟性、職業自信、交際自信、團隊合作、表達和指向性，使用熟悉的“同意——不同意”格式。該部分包括40道題，時限40分鐘，每題1分；第二部分是客觀測試，即在法律教育和職業活動背景中對于目標指向的反省判斷基本的核心推理技能，包括整體推理技能、分析推論、評估、演繹和歸納。幾部分一起提供對法律推理的優勢與不足綜合度量。該部分主要以選擇題、非法律的短文或對話為背景，針對每一短文或對話的內容提出相應的問題，應試者做出相應的選擇。共計60道題，時限90分鐘，每題1.5分。第三部分是主觀測試，即論述題，該類題目通常給定兩種的觀點供應試者選擇，并對此做出相應的論證與闡述。既要對所選擇觀點給出支持理由（證成自己的觀點），又要對另一種觀點提出反對的相應理由（質疑批判對立的觀點），并在兩方觀點的權衡比較中對該選擇觀點的正確性予以進一步論證，該部分一般為2道題時限60分鐘，每題10分。口試部分總分60分，筆試部分150分兩部分累計積分后得出最終成績。

5.測試內容：該測試方案主要考查應試者的分析技能、闡述技能、論證推理技能、評價技能以及與因果解釋有關的論證評估和判斷決策能力。其中分析技能測試題主要考查如下幾個方面：（1）分析和評估論證過程。可以獨立于所提供論證，分析和評估論證結構和論證過程，確認明確給出的前提和未明確給出的前提，清楚地理解論證的各個中間步驟和環節；（2）理解論辯語言尤其是辨別語言暗示；（3）區分有效論證和無效論證。評估技能的測試題主要考查：評估證據本身及其使用、評估證據的重要性及其在一個大背景中使用的適當性、證據與論證題目的相關性、證據來源的可靠性、可能存在的偏見和成見、在論證中證據對主張的支持程度。可以辨認導致無效論證的邏輯謬誤和推理跳躍、推理陷阱。闡述技能的測試題主要陳述結果、證明程序的正當性以及表達法律論證的技能。前者對推理活動的結果予以精確陳述、描述或表征，以便分析、評估，并根據結果進行推論或監控；后者表述用于形成解釋、分析、評估或推論的證據的、概念的、方法論的、標的和語境的考慮，以便能精確地記錄、評估、描述，并向自己或他人證明那些過程是正當的，或者以便補救在執行這些過程的一般進程中覺察到的不足。論證技能主要考查根據證據信息推測替代選項；推出邏輯有效的或合理的結論等。因果解釋有關的論證評估和判斷決策能力主要考查理解意義和后果的能力，包括確認那些未明確說出的結論，那些可能導致的后果，哪些超出論證本身的后果。

6.測試方案之去向：該項測試方案可納入司法考試的內容；納入從事法律實務的公務員入門考試；納入常規性法律工作者批判性思維能力測試。

[責任編輯：農媛媛]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