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評毛云爾的《一只叫柚子的狗》

岳亦俊

內容摘要：毛云爾的《一只叫柚子的狗》中有許多令人驚喜的想象，符合兒童愛幻想的心理特征，奇趣的情節和漫畫式的諷刺構成了這本兒童作品的喜劇品質。

關鍵詞：毛云爾 《一只叫柚子的狗》

走進兒童文學，如同步入一個歡樂的世界。在這個世界里，美好與奇特相伴，純真與勇敢同性。毛云爾的《一只叫柚子的狗》中有許多令人驚喜的想象，符合兒童愛幻想的心理特征，如叫柚子的狗給自己買了一個彬彬有禮的“燕尾服影子”，由小野豬變成的小女孩要求給朝夕相伴的老野豬畫一幅“臨終畫像”，叢林里最后一只狼靠“吃鐘聲”活了兩百年，一會動的老樹年復一年地等待著另一個已被做成椅子的樹，屎殼郎先生和蚜蟲簽訂房屋交換協議住在了柚子狗的牙洞里等等，因此奇趣的情節和漫畫式的諷刺構成了這本兒童作品的喜劇品質。

故事中奇趣的情節突出表現了變幻美和歡愉美。在這個由畫家先生“我”和叫“柚子”的狗一起體驗了種種奇幻經歷的幻想故事里，“我們”首先遇到了像棉花糖一樣美好的小母狗，“小棉花”和“柚子”談起戀愛，柚子狗純真地收拾起邋遢的自己，為自己買上“燕尾服”的影子，為小棉花送去自己舍不得吃的進口深海小銀魚，這是一個甜蜜和天真的開頭，可是畫風一轉，隨著小棉花的離去，“我”和柚子狗開始漫長而憂傷的等待，等待秋天，等待小棉花的美好地再次出現。在等待秋天的過程中，柚子狗帶著小讀者細細體驗秋天的感覺，“秋天是赤著腳一路走來的”，這種細膩的感覺和隨即而來冬天的第一片雪花給人一種甜蜜而溫暖的歡愉美。漸漸地，等待已經成了一種“我”和“柚子”生活中的習慣，“我們”開始接受新的人和事物，于是有了第二個奇妙的經歷，一個小女孩和生活在松樹林中最后一頭野豬“安”，“安”心疼女孩在自己離開后要忍受無邊無際的孤獨與寂寞，因而用心良苦的要求為自己畫一幅肖像畫在未來永遠的陪伴著女孩，給她一點點安慰，而這時小女孩的真實身份居然是一頭小野豬，情節變得更為奇幻，兩個問題不僅縈繞在“我”和“柚子”的腦海，也出現在小讀者的腦中，安為什么堅持要畫一幅肖像，女孩又是如何一會成人一會變豬的呢？一切是那么的奇特和有趣，讓人有一種絞盡腦汁不得而解的喜劇感。接著曾經和“柚子”爭奪心上人的“咚咚”出現了，此時的咚咚已不再是小樓莊的“領主”，但是它的奮起與不服輸讓它勇敢的和狗群與命運做斗爭。在眼見了“險惡”的狗斗后，情節又向幽遠和安逸延伸開去。“我”和“柚子”開始專注于對后山坡的“奇思妙想”，在這里，作者開始用散文詩般的優美筆調化喻海子的理想詩歌“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表達劈材、喂馬、畫畫、種馬鈴薯的人文理想。山坡上長滿草美滿的像大海，這是怎樣一種體驗，讀者不得不發揮對大自然景象的美好想象，感受由眼到心尖的歡愉感。不出意外的，狼這一角色終于出現了，但這也是頭獨特的“吃鐘聲”的狼，“狼一邊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一邊掀動嘴唇，喉嚨里發出咕咚咕咚的響聲，好像在使勁吞咽什么——這是一幅十足的狼吞虎咽的樣子，好像它實在餓得不行了，但問題是它到底在吃什么呢？難道在吃空氣不成？眼前這一幕再次將我和柚子震驚”，這樣的一頭狼也震驚了所有小讀者，鐘聲要怎么吃，其實是只有細心體悟才品嘗得到的精神食糧，在精神與現實的矛盾沖擊下極大的調動了兒童的想象空間。在與各種兒童文學中高頻率出現的動物打過交道后，“我”和“柚子”終究還是遇到了兩顆會行走的樹，樹身上體現出堅守的美好品質，等待與堅守打敗了時間與空間的距離。最后出現的是可愛滑稽的屎殼郎先生，喜歡推著圓乎乎糞球的屎殼郎讓人又覺得滑稽可笑，但它的嚴肅認真又讓人覺得紳士可愛。故事最終以屎殼郎先生回歸自然、尋找兄弟，放不下令人厭倦的日復一日推糞球的生活奇趣收尾，幻想世界里的主體與客體、現實與幻境之間變得沒有界限，想象更是顯得奇妙而喜劇。

漫畫式的諷刺，主人公們的奇妙經歷好似一幅又一副的漫畫故事，作者用簡單而夸張的手法來描繪生活，運用變形、比擬、象征、暗示、影射的方法，構成幽默詼諧的畫面或畫面組， 以取得諷刺或歌頌的效果。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在作者描繪的奇特美好背后有著更深層的側面揭露，即從折射出真實生活色彩的童話中注入社會批判內容，由昔日“領主”變成了流浪狗的咚咚的所處的“狗江湖”映射“當代社會”的險惡。“老董不喜歡咚咚了，很快，村子里的狗都知道了這個事情，在狗群里，咚咚的地位一落千丈。從前，那些狗對咚咚俯首帖耳、言聽計從，后來，它們開始不把咚咚放在眼里了。現在，狗群里產生了新的首領，咚咚就被驅趕出來，成了一只流浪狗”，以新首領“大黑”暗喻社會關系中前后不一的勢利小人。褒揚生活中的真善美，批判生活中的假惡丑，引發兒童為咚咚的遭遇打抱不平的正義本性，培養其正直的人生觀和價值觀，從而健康地成長。

毛云爾的《一只叫柚子的狗》處處充滿奇特，同時，將現實社會的矛盾內容與兒童生活中的喜劇性因素相聯系，既使對現實的辛辣諷刺寓含于輕松的兒童情趣之中，又使兒童情趣獲得了更為深刻的思想意蘊，體現出湖湘童話的喜劇品質。

（作者單位：湖南新邵八中）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