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普林斯頓大學之辦學特色

許夢溪

摘 要：普林斯頓大學是一所歷史悠久的大學，從古典學院發展成為如今的世界一流大學，明晰學校定位且秉承“小而精”的辦學特色，是普林斯頓大學的辦學之道。雪莉·蒂爾曼見證了這所世界頂尖研究型大學的發展，并成為普林斯頓大學第一位女校長，她的教育理念體現并發展著普林斯頓大學的辦學特色。文章從分析雪莉·蒂爾曼的教育理念出發，進一步探析普林斯頓大學的辦學特色，梳理其成功的發展經驗，以期為我國高校“雙一流”建設提供些許參考。

關鍵詞：教育理念；辦學特色；世界一流大學；普林斯頓大學；雪莉·蒂爾曼

中圖分類號：G649.3 文獻標識碼：A

普林斯頓大學是美國著名的私立研究型大學，是當今世界一流大學。然而，普林斯頓大學并非一開始就有如今的輝煌，曾經的普林斯頓大學實力遠在哈佛大學、耶魯大學，以及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等高校之后，但正是每一任校長的不懈努力，讓普林斯頓大學在改革與堅守中，清晰了發展定位，明確了辦學理念，繼而享譽世界。

“常青藤三巨頭”之一的普林斯頓大學，用它“小而精”的辦學特色，詮釋著別樣的世界一流大學人才培養模式。對于世界一流大學人們常有“高”“大”“全”的固有印象，門檻高、研究深、規模大、學科全似乎是目前不少中國大學爭創一流的目標，但普林斯頓卻用它的別致和精巧征服了世界，這無疑為正在大力推進“雙一流”建設的中國高校提供了另一種發展角度的思考。

一、雪莉·蒂爾曼的教育理念

1.兼顧科研與教學

雪莉·蒂爾曼于1986年進入普林斯頓大學擔任生命科學教授，2001年成為普林斯頓大學第一位女校長。作為常青藤大學校長，雪莉·蒂爾曼無論在科研還是教學方面，都做出了卓越的貢獻。世界第一例哺乳動物基因克隆實驗的成功，便源于雪莉·蒂爾曼和同事們的不懈努力，她還是人類基因圖譜破譯的功臣，是世界頂尖的生物學家。

除了科研，在教學上雪莉·蒂爾曼也有所建樹，她先后在賓夕法尼亞大學和普林斯頓大學任教，1996年雪莉·蒂爾曼獲得普林斯頓大學杰出教學“校長獎”，她發起的普林斯頓大學博士后教學伙伴行動，豐富了每年來到普林斯頓的博士后們的教學經驗，同時也促進了他們的研究。雪莉·蒂爾曼被評價為“不同尋常的教師，世界知名的學者”。她自身在科研與教學上所做出的成績，正體現出普林斯頓大學對學術科研和教學的高度重視。雪莉·蒂爾曼在擔任校長期間，始終秉持著科研與教學并重的理念。

2.推崇國際化路線

雪莉·蒂爾曼對普林斯頓大學充滿了深情，對于普林斯頓教育的肯定，讓她始終秉承著普林斯頓大學的辦學宗旨并予以發展。

普林斯頓大學向來自世界各地的學生敞開大門，在研究生群體中有三分之一以上的學生來自美國以外的其他地區。雪莉·蒂爾曼認為普林斯頓大學作為一所真正國際化的大學，需要超級國際化的群體。普林斯頓大學不僅歡迎來自各國的學生，還鼓勵學生們出國學習。曾經的普林斯頓大學并不鼓勵自己學生去其他學校或出國學習，在校內才可以得到最好的教育是被公認的，但雪莉·蒂爾曼在塞拉利昂教書兩年的經歷，讓她體會到要去親身體會才可能更好地理解不同的文化，普林斯頓大學的國際化同樣依賴于學生的國際化，走出去體驗可以使各種文化在普林斯頓大學學生本身和普林斯頓大學校園更好地得以融合，并能夠相互理解。

3.鼓勵學生探索

作為校長的雪莉·蒂爾曼為了更好地掌管各項事務，對于各學科領域她也要盡可能了解熟悉。雪莉·蒂爾曼需要和各學科領域的教授進行多方位的了解溝通，以便和董事會一起做好學科發展的長期規劃。科學研究在過程上往往有相通性，雪莉·蒂爾曼深知“探索之旅”對學生的幫助，因此她大力提倡學生們利用學校的一切條件，自己鉆研探索，研究預測時常與結果有很大不同，這就是驚喜所在，學術研究總是能夠讓那些本以為熟知的事物變得陌生，而研究的過程正可以培養學生通過自己的思考改變人們對世界的既定認識，擁有樂于提出非正統并不懈追求答案的品質。

4.提倡學術自由

雪莉·蒂爾曼認為學術自由是大學存在的核心價值和目的，她對標準化考試充滿質疑，并認為教育體制應該確保每個大學生都有一所學院或大學是適合其施展才華的舞臺，大學應該培養和拓展學生們的不同能力、才華和興趣，并以多種方式來引導學生們運用所學的知識造福世界。

對于雪莉·蒂爾曼來說，她認為每一位普林斯頓大學的學生都是杰出的人才，都是珍貴且獨特的，大學必須精心設計教學課程來滿足自己學生的需求。相較于標準化考試，她認為寫成一篇綜合論文，或獨立完成一個重要的研究項目，才是所有評估中最嚴格且合適的考核。雪莉·蒂爾曼秉承“不是為學習而學習，而是培養學生區分善與惡的能力，消化和理解事實證據，培養廣泛的觀察力和客觀判斷力” 的宗旨，她認為能真正衡量普林斯頓大學教育的，是從多方面來考量畢業生離校后所獲得的成就，雖然這些成就可能要過20年才能夠顯現，不像標準化測試容易量化，但學生后續發展的成功才是普林斯頓大學最為看重并引以為豪的。

5.注重本科生教育質量

在美國常春藤盟校中，普林斯頓大學對本科生的教育質量是最為關注的。雪莉·蒂爾曼維持著普林斯頓大學“小而精”的規模，商學院、法學院、醫學院這三個能帶來大量收入、社會上最為熱門的專業普林斯頓大學從未開設，蒂爾曼說：“一旦設立，會分散我們的精力，干擾我們從事最主要的工作，那就是本科教育和博士教育。”

對于已有的各門學科，學校堅持把重點放在基礎研究上，求精不求全，確保教育質量是雪莉·蒂爾曼認為最重要的。她也非常關注中國，當她知道中國高校現在擴招的情況后，表示如果自己是這些大學的校長會對教育的質量產生深深的憂慮。雪莉·蒂爾曼說，為了保證為學生提供最好的教育資源，學校的教育耗資是巨大的，大部分的大一新生進校后都是12人一個班級授課，配備的老師也是最資深的教授。相較于國內動輒幾十上百人的大課，以及教授有事就由博士生代課的情況，普林斯頓大學真的在傾力確保教育的質量。endprint

在雪莉·蒂爾曼的任期內，普林斯頓大學實行了四年學院制，但這項變革并非一蹴而就，謹慎的普林斯頓人計劃了一百零一年才讓這一變革得以最終實行。為了讓學生得到更高質量的學習生活，百年之前的威爾遜校長提出：學術活動與非學術活動并非涇渭分明的，教室和實驗室的討論可以延伸到餐廳和休息區，校園里充滿對不同思想和不同經歷的熱切追求等設想。 百年后在雪莉·蒂爾曼接任校長位置之時，威爾遜的愿望逐步實現了，普林斯頓大學正是在每一任校長的努力傳承和改革下發展成了如今的世界一流大學。

二、普林斯頓大學的辦學特色

1.秉承“小而精”原則

雪莉·蒂爾曼只是普林斯頓大學270多年來的歷任校長之一，這些校長富有個性，有自己的教育理念，在自己的任期做出了適合不同時代普林斯頓大學發展的改革，但他們都堅持著普林斯頓大學的辦學特色，用心和董事會一起把普林斯頓大學打造成最好的樣子。

在“小而精”的普林斯頓大學，關乎科研教學的每一個項目他們都格外慎重，一百零一年醞釀四年學院制只是其中的一項，在研究男女合校問題的時候，普林斯頓大學就這一問題做出了長達288頁的報告，當該報告被送到福特基金會進行詳細的外部評審時，福特基金會領導人贊美道：“我從來沒有見過對教育問題和成本這么認真和徹底的分析……這是一份具有開創性的報告。”這份《帕特森報告》促成了普林斯頓大學男女合校的實現，同時耶魯大學實行男女合校的決策也依賴于這份報告。普林斯頓大學用謹慎負責的態度，秉承“小而精”的原則。

2.重視基礎科學研究

普林斯頓大學非常重視基礎科學研究，投資發展哪塊領域是學校長遠發展所必須考慮的，“小而精”的辦學特色著重體現在“精”上。“精”不僅代表精良，也代表著精準，雖然普林斯頓大學算是富有的大學，但很多經費都是有專門用項的，因此可以靈活投資的資金使用就需要格外慎重。很多大學把資金用于非重點學術項目的投資，比如使用大量資金建設優雅的健身中心、體育館、學生活動中心等。優化校園的建設固然可以吸引學生，但普林斯頓大學認為這些相對于學術活動來講較邊緣的項目和方案投資多少是他們特別謹慎的，打造好基礎研究核心學術項目才是普林斯頓大學最為重視的。

3.明晰學校發展定位

普林斯頓大學很早就認準了自己的發展定位，從根本上而言普林斯頓大學是一所文理大學，所以不需要幾乎在任何研究型大學都有的醫、法、商等專業學院，其他的大學已經擁有在這些領域發展得很優秀的學院了，如果普林斯頓大學再增加反而會給自己的發展增添負擔，而無法保證把資源和精力集中于文理學科上。“小而精”的“簡單化”才是普林斯頓大學的優勢，這種發展策略表明在美國至少有一所重要的大學具有對文理學科的獨特強調。普林斯頓大學沒有投資看似回報率高的商學院，而是選擇投資生命科學，特別是分子生物學，而從達成做投資的決定到實行差不多花了十年。普林斯頓大學在探索中決定作出大規模預付投資，如高薪聘請該領域頂級的科學家，并建立新的實驗室，節約使用內部資金，以節省下資金投給生命科學，并期望這樣的投資能夠吸引提供大禮的未來的捐贈者。

最終，基于準確的發展規劃，十年的努力有了好的結局，普林斯頓大學生命科學學科發展良好，吸引了很多優秀的教師，雪莉·蒂爾曼就是其中的一位，2001年她成為普林斯頓大學第19任校長，帶領普林斯頓大學在“小而精”的發展道路上穩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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