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馬拉雅南麓的“麻煩制造者”

吳健

中印洞朗對峙事件已兩個月多了，印度一面混淆視聽，一面又積極展開戰備。印度政府如此執迷不悟，如此荒唐，執行這“荒唐任務”的又是什么部隊呢？這次越界的印軍是駐扎錫金的第17山地步兵師。該師綽號“黑貓”，在印度以兇悍善斗著稱。在歷史上，該師還曾多次挑起中印邊境事端。可每每碰上專治各種“不服”的解放軍，卻從沒討到任何好處。

首敗于喜馬拉雅

在二戰中組建的17師，在1946年被撤編，1960年又被重建起來。原因是印度準備對葡萄牙在印度海岸線上的果阿海外省等地采取“維杰”行動。該行動對印度來言可謂是大獲全勝。這激發了印度進一步的動武沖動。

1962年10月，尼赫魯政府批準“昂卡爾”作戰行動，從東西兩線向中國發動武裝進攻，企圖完全控制中印爭議地區。當時的印度國防部長梅農揣度，剛剛擺脫“三年自然災害”、又同時與美蘇兩強不睦的中國不敢應戰，因此大膽預測“將在短時間內（將中國人）清除出‘印度國土”。

然而解放軍不是葡萄牙軍！這一次，印度人的腳卻踢到鐵板上，解放軍西藏、新疆軍區邊防部隊被迫自衛還擊。在解放軍摧枯拉朽的反擊下，印軍第7、62旅、炮兵第4旅被全殲，第112、48、65旅被基本殲滅，第5、67、114、129旅各一部被擊潰，印軍第62旅旅長霍希爾·辛格準將以下4885人被擊斃，印軍第7旅旅長約翰·達爾維準將以下3212名被俘。

在中國主動停戰并把部隊撤回邊境實際控制線一側后，印度政府卻執迷不悟，繼續奉行擴軍備戰與武力蠶食的路線。不僅大規模編練新軍，還把后方主力部隊送到邊境附近，并對與中國接壤的喜馬拉雅山國錫金、不丹以及尼泊爾實施進一步控制和影響。1962年底，第17師從印度西海岸調到西孟加拉邦，隨后不顧錫金國王確嘉札西南嘉的反對，悍然越過當時還是獨立國家的錫金的邊界，解除錫金軍隊的武裝，占領錫金與中國亞東縣交界的乃堆拉山口，隨后用鐵絲網把傳統的中錫邊貿通道堵塞起來。為了進一步控制錫金，印度不僅安排第17師在錫金重要地點修筑兵營，還安插民事官員到錫金政府中。1963年12月2日，確嘉札西南嘉國王突然暴死，官方聲明國王死于癌癥。但一些王室成員認為是印度特務對國王下了黑手。在錫金獨立派人士的努力下，王子納姆加爾繼承了王位，但他已無法改變國家被別人“鳩占鵲巢”的命運。

執迷不悟，屢戰屢敗

繼1962年慘敗后，印度地區霸權主義野心并未收斂，在中印邊境實控線周邊頻繁采取武裝挑釁，即便是被印度官方承認“無異議”的中錫邊界（今為中印邊界錫金段），印軍也采取了冒險的“前進政策”，通過“邊推進，邊修堡”的方式蠶食中國領土。而具體執行者就是改組后的第17山地步兵師。中國政府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于1965年9月12日向印度發出最后通牒，限印度于三日內拆除它在中國和錫金邊界一側和跨中錫邊界線上的所有軍事工事，并立即停止在中印實控線和中錫邊界的一切入侵活動，保證今后不再越境騷擾，否則由此產生的一切嚴重后果，必須由印度政府承擔全部責任。在中國強大的軍事和外交壓力下，印度總理夏斯特里慌忙下令第17師撤出中國領土。由于時間匆忙，該師人員跑的時候留下大量軍用物資，成為越界侵犯的鐵證。1965年10月出版的《解放軍畫報》就刊登了印軍遺棄在乃堆拉、東巨拉、卓拉、則里拉等山口的地堡，有些地堡里連電話線都沒來得及收走，外面還散落著沒來得及敷設的地雷。

這次“丟臉”的逃跑，讓1966年6月才上任的印度陸軍參謀長庫馬拉曼上將耿耿于懷，他早就想為1962年的慘敗“雪恥”。1966年，庫馬拉曼慫恿印軍向中國“復仇”。1967年9月，強占錫金的印軍第17師故態復萌，不斷在中錫邊界越界架設鐵絲網，不僅如此，印軍還有預謀地移動界碑、修筑工事和架設電話，印度戰機還多次侵入中國康巴宗、亞東等地偵察。中國邊防部隊數次提出嚴正警告，但印軍置若罔聞，邊境形勢一觸即發。9月7日，正在中錫邊境線上巡邏的兩名中國戰士被印軍用刺刀扎傷。9月11日，第17拉吉普特第18聯隊和一個工兵連逼近乃堆拉山口的中方哨所，解放軍嚴守“不開第一槍”立場，對入侵印軍喊話警告。然而印軍卻錯誤認為中方軟弱可欺，無端向中方哨所投擲手榴彈，正在喊話的解放軍連長李彥成當場犧牲，另有多名戰士負傷。中國邊防部隊忍無可忍，當即發起反擊，62名印度官兵被擊斃。緊接著，解放軍動用40毫米火箭筒將印軍安插在中國境內的七處工事悉數摧毀，印度士兵慌忙逃往錫金一側，解放軍嚴守紀律，未出境追擊。初戰失利令庫馬拉曼大傷顏面。

庫馬拉曼不甘心失敗，他命令部署在錫金的第17師所屬炮兵第17旅向中國境內開炮，中國軍隊有規定，即“人員絕不越境，不主動向錫金境內的印度炮兵射擊，但遇敵方炮兵向我射擊，堅決反擊”。面對印軍囂張氣焰，經中央軍委批示，中國西藏軍區炮兵集中30門82毫米迫擊炮和120毫米迫擊炮還擊。這場炮戰歷時四天三夜，印軍八個炮兵陣地被解放軍打啞，2個指揮所、2個觀察所、23處工事及2輛汽車被摧毀，印軍傷亡540多人。印軍炮兵被迫于9月13日晚間22時停止炮擊，中方也于9月14日中午停擊炮擊。乃堆拉之戰，印軍總共傷亡607名官兵，解放軍除先前因印軍挑釁造成的1死9傷外，沒有更多傷亡報告。乃堆拉戰斗結束后，印軍打著白旗，到中國境內接收中國軍隊移交的印軍尸體。endprint

乃堆拉的慘敗沒有阻止庫馬拉曼繼續尋釁。1967年10月1日中午11時，又是印軍第17師廓爾喀第11聯隊第7營的一名中尉排長帶著7個士兵，潛入到卓拉山口中方一側。廓爾喀士兵手持彎刀，故意向解放軍挑釁，中國邊防戰士提出警告，廓爾喀人不予理睬，甚至企圖綁架中國邊防戰士。附近哨所的中國邊防官兵聞訊趕到，他們冒著危險，救回戰友，并把這群印軍不速之客驅趕出去。這一過程中，印軍排長悍然下令開槍，一名中國戰士被殺，一人負傷。與此同時，早已待命的印軍炮兵也用51毫米和81毫米迫擊炮向中國境內射擊。為了捍衛主權，解放軍迅即發起反擊，肇事的8名廓爾喀官兵全被擊斃。12時整，中國炮兵部隊展開壓制，將挑起事端的印軍廓爾喀聯隊第7營下屬兩個連斃傷大半。西方媒體稱有21名廓爾喀士兵斃命，但中文報道顯示有195名印度官兵被斃傷。根據西方媒體報道，解放軍在卓拉山口之戰中有8-10名戰士犧牲。經過炮戰，印軍不得不于10月1日傍晚19時55分率先停火。自此，印軍算是徹底領教了挑釁中國的嚴重后果，被迫放棄與中國開戰的念頭。可笑的是，庫馬拉曼上將仍向政府匯報“卓拉山口大捷”。

找中國人“尋仇”討不到便宜，印度就把已是“禁臠”的錫金開刀。1968年8月，錫金首都甘托克爆發反印示威，要求廢除不平等的《印度和錫金和平條約》。這激怒了時任印度總理英迪拉·甘地（尼赫魯之女）。她無法容忍錫金對印度的離心傾向。1970年初，在印度情報部門指使下，受其控制的錫金國家大會黨要求納姆加爾國王在國內舉行大選。國家大會黨到處宣揚：“國王必須從中世紀的神壇上走下來！”1973年，錫金王宮前發生暴亂，一些不明真相的群眾在煽動下包圍王宮。見此機會，印軍第17師以“保衛國王”為由解除了錫金王宮衛隊的武裝，印度政府任命的錫金首席執政官達斯成為這里的“太上皇”。在第17師的刺刀威脅下，1974年6月20日，錫金議會通過了由印度擬定的錫金憲法，規定印度政府派駐的首席行政官為政府首腦和議會議長，沒有實權的納姆加爾國王只得接受了屈辱的條約。接下去的一年里，印度支持的錫金國家大會黨領導人多爾吉加緊奪權活動，他決定一步步把納姆加爾國王趕出國。在他的策動下，錫金內閣成員一致“同意”廢除君主制，多爾吉還假惺惺地“請求”印度議會改變錫金的獨立國地位。1975年4月，在他的安排下，錫金就是否加入印度舉行“公民投票”，通過各種辦法通過了取消獨立的所謂“民意”。在多爾吉“帶領”錫金臣民的多數申請下，1975年4月26日，印度議會終于“通過”吞并錫金的決議，錫金成了印度第22個邦。隨后多爾吉順理成章地廢除錫金君主制，自己當上錫金邦首席部長。而成了廢王的納姆加爾不得不流亡美國，1982年1月29日在紐約孤獨地離世。

癡心妄想，還將失敗

經過幾十年的苦心經營，第17師成了錫金的“土著”。為了收攏人心，該師經常參與當地修路、蓋房和廟宇施舍活動，從2013年3月起還接收錫金士兵入伍，充實前沿部隊。據印度“雷迪夫新聞”披露，印度國防部將錫金人送到內地的勒克瑙接受訓練，然后充實給第17師麾下的廓爾喀第11聯隊的偵察單位。其性質類似于印度陸軍中歷史最悠久的拉達克偵察部隊，后者于1948年成立，長年在印巴、印中有爭議的邊境地區行動。據印度國防部網站消息，第17師現歸第33軍指揮，任務是控制錫金，與部署在噶倫堡的第27師形成呼應，共同拱衛敏感的西里古里走廊，維系印度腹地與東北部各邦的陸路交通。

據《印度時報》報道，2009年，鑒于印度公路修筑局加寬前往錫金北部的公路，還加固沿途橋梁，第17師獲得了40噸級的T-72坦克和20噸級的BMP-2步兵戰車，這堪稱史無前例。因為過去印軍最多向錫金臨時派駐一些輕型裝甲車輛，偶爾在靠近中國的區域巡邏。分析人士認為，印度一再加強錫金的軍事力量，意在戰略上對中國西藏地區形成威懾，對中國青藏鐵路以及山南日喀則地區構成嚴重威脅。由于錫金處于西藏山南的突出部位置，西藏向南突出的亞東地區與之緊緊相鄰，而該地區的縱深又很小，防御寬度很大，后方供給也很容易遭到攔截。印度軍隊也可以通過錫金向中國青藏鐵路空投、空降小股兵力實施騷擾，甚至派陸航武裝直升機實施偷襲。此外，軍部設在西里古里的印度第33軍被視為印度對華軍事準備的“第二梯隊”。1975年印度悍然吞并獨立國家錫金后，該軍主力就集結在錫金境內，由于錫金對面的不丹已成為印度的“保護國”，一旦“有事”，印度第33軍有可能從錫金投入第17師進擊中國，與盤踞在“阿魯納恰爾邦”（中國藏南地區）的第4軍夾擊在中印邊界東段的中國軍隊，其心不可謂不狠。

從全局來看，受喜馬拉雅山區環境的限制，整個印度實控線中，只有西段拉達克-阿克賽欽地區相對便于裝甲機械化部隊作戰，東段只投入輕裝的山地步兵部隊。印度第17山步師員額為1.27萬人，下轄3個山地步兵旅、1個炮兵旅（配備155、105毫米牽引榴彈炮和120毫米重迫擊炮）和一個通信團等，每個山步旅通常下轄三個步兵營和一個炮兵團。第17師尤其重視炮兵和航空兵的建設和運用，固定翼機和武裝直升機、運輸直升機使用廣泛。其山地步兵已無法離開炮兵、航空兵而單獨遂行作戰任務。總體上，印軍第17師在錫金當面大致構筑三道防御陣地：第一道為警戒陣地，距邊境10-20千米；第二道為主要防御陣地，位于距邊境50-150千米的淺近縱深地區；第三道為預備陣地，構筑大量永備工事。印軍主要哨所附近都有直升機起降坪或空投場，再結合由縱深至主要作戰方向前沿哨所的公路網，具有較強的快速反應能力。

不過，印軍雖然人多勢眾，但受高原高寒地區地理條件限制，主要作戰行動只能依托有限的山口、通道展開。而這些具有戰略價值的山口、通道基本處于中國軍隊有效控制之下，因此印軍主力難以迅速展開。事實上，平時印度在一線駐防部隊的機械化程度并不高，若投入進攻所必需的大量裝甲機械化部隊，就得預先通過縱深內公路網長途履帶行軍機動到邊境地區，在中國戰略偵察預警體系監控下，很難隱蔽作戰意圖，突然性不高。即便印軍冒險用輕裝山步師配合炮兵、航空兵實施突襲，考慮到后援的難題，因此不敢一次攻擊超過兩個戰術目標，這樣一來就難保對手不會反手一擊，扭轉乾坤。

印度叫囂自己不是“1962年的印度”，但中國則更不是1962年的中國，綜合國力和國防實力更是今非昔比。印度如若繼續執迷不悟，必將付出更加慘重的代價。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