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者來信

最美康巴

本科期間多次背包行走藏區，對康巴最為留戀。提起康區，首先想到的就是這里高山峽谷的地貌和性格鮮明的康巴人。大江大河從青海發源順流而下，在橫斷山區切割出深深淺淺的高山峽谷，形成立體式的景觀帶。雪山、森林、湖泊、草原的完美拼接，使這片地區成為藏區風景最富于變化的地方。同樣地，這片土地的主人康巴人是有個性的：他們豪爽達觀、勇猛彪悍。作為藏區的“猶太人”，他們可以為了生意走遍藏地，積累巨額的財富；同時也會一擲千金把金錢捐給寺廟，靠流浪甚至磕長頭的方式到達圣城拉薩。這也正好印證了藏族的諺語：“法域‘衛藏、馬域‘安多、人域‘康巴。”這期雜志帶我再次回到康巴，重拾那種強烈的熾熱感，這種熾熱來源于和四川盆地迥然不同的陽光，來源于康巴漢子心靈的不羈與放蕩，來源于世俗化的表象下對宗教最執著的堅守與虔誠。

（@李越）

做快遞員的經歷

老鄉的兒子小張在一家快遞公司做快遞員，因婚期臨近便找我代替他一段時間，答應了之后我就高高興興地上班去了。

剛開始由一位師傅帶我熟悉派送線路及工作流程，三天后自己覺得可以勝任此工作了，便一個人駕車送快遞了。沒了師傅的帶領，自己忙得手忙腳亂顧此失彼。按規定，所送出的派件在中午兩點之前必須簽收，否則視延誤被罰款。可我僅才送出一半的派件，公司客服為了不影響業績，全部幫我簽收。不一會兒，電話不斷，都是同一個聲音：“我的快遞還未收到怎么就簽收了，東西呢？”我趕緊解釋：“對不起，一會兒就送到，再等一會兒。”本來半天的活兒，我竟忙活了一整天，不僅滴水未進飯沒吃一口，還累得要死。昔日曾那么羨慕快遞員的工作，認為開著三輪車四處跑很風光很輕松，不干不知道，一干才知道里面的艱辛。

第二天7點準時來到公司，全部到齊后，大家開始卸車分揀來自不同地域的物件。派件掃描后，大家伙各自駕車去自己的派送區域工作了。我手忙腳亂地裝好車后，最后一個離開公司。路上車流量大，自己駕駛的快遞車不僅破舊，且沒有喇叭沒有轉向燈，剎車還不太靈，自己只有小心翼翼地行走在既定的派送路線上。

由于是新手，自己不僅像一只無頭蒼蠅四處亂撞，而且還丟三落四。雖說有師傅帶了我幾天，那也僅是熟悉一下大致的范圍，具體的地址還得自己摸索。送件時，不僅要仔細確認收件人地址，還要核實派件是不是有收現金的，否則一旦送錯，全部損失都由快遞員承擔。我送的區域，機關單位倒好說，直接送到門口傳達室通知一下就行了。最令人頭痛勞累的是居民樓住戶，住在五、六樓的一般都不下來取，不是讓我送上去就是擱在樓道間水表箱木門里。送一件快件，甭管大小酬勞一律是一塊錢。為了這一塊錢，爬上爬下累得我雙腿發酸氣喘吁吁。

有經驗的快遞員告訴我，派件時，低層的送上門，高層的先按門鈴或是打電話讓他下來自己取，否則不送；他還說，有些住在五、六樓的住戶，打電話說自個兒不在家，讓快遞員把物件放在某個地方，快遞員前腳一走，他隨后就開門取件。我按他說的方法試了一下，打電話讓一位住在五樓的大爺下來取件，誰知大爺在樓上這樣說：“你把快遞給我送上來，要不你就拿走！”一聽這話，我趕緊爬樓梯送了上去。等所有的派件送完后，天已黑。我又是滴水未進飯沒吃一口，人累得快虛脫了。自然，上午的派件又是客服在兩點前幫我簽收。幾天下來，總是著急上火，自己牙疼嗓子疼。一問另一位新來的伙伴，他說：“我剛來時，跟你一樣著急上火，鼻子都發炎潰爛輸了四天液才好，過一段時間適應了就好了。”

最令人難以接受的是，派件時送錯了地方。前天下午我送件時，接到電話說自己訂購的一雙鞋沒收到，但手機上顯示早已簽收，并把訂單截圖發到我手機上。我一看頓時蒙了，一天送一百多件，誰知道送哪了？他說你先別著急，看看是不是落在公司了，我說回去找找吧。回到公司翻了底朝天也未見蹤影，無奈只好跟公司經理說了此事。經理一聽，上網查了一下，果然是我掃描派送的。就對我說：“你仔細想想送錯哪了？實在想不起來找不到你要賠償人家。”其他快遞員知道此事后，說：“這很正常，我們都遇到過這種事，就當花錢買教訓吧！”

幾天的快遞經歷告訴我，各行各業都有自己的難處，可別看別人“吃豆腐嘴快”。

天津 農夫

小留學生在美國

目前，大約7萬名中國小留學生在美國上初中和高中，大部分小留學生是在學校讀書，住在“寄宿家庭”。這些寄宿家庭被稱為“住家”，家中的男女主人被稱為“住家爸爸”和“住家媽媽”。

紐約一住家媽媽卡瑞薩（Carissa）告訴我，目前美國經營寄宿家庭的中介大約有兩三百家，美國沒有政府機構管理，也沒有一個全國性的組織協調，都是各自獨立運作。

小留學生中有很多好學生，因為寄宿家庭比較滿意，不會向中介報告，因此關于好學生的故事很少。而如果小留學生出現問題，寄宿家庭反映的就很多。由于小留學生年齡較小，遠離父母，也有可能走上歧途。父母很少與寄宿家庭交流，不了解孩子的實際情況。例如，有的孩子不去上課，抽煙、喝酒、有網癮、賭博。

有的孩子交男女朋友，去法拉盛開房。他們自己不會說的，都是通過其他跡象發現的，如有的身上出現紅斑，說是過敏，帶去給醫生看，醫生看過說是不像，應該是臭蟲咬的。這說明他們去開房了。“有的女生問我，如果懷孕了，是否能夠延長簽證？”許多小留學生一般不會提前告知旅行計劃，他們暑假都會回國度假，然后返回美國讀書，往往是人到美國機場了，才給寄宿家庭打電話，要他們去接機。有的小留學生認為有錢就能辦事，請人幫助代考SAT，聽說有的學校可以交錢買分數，如要想拿A，就交1500美元，就有小留學生敢買。

由于溝通問題，還會產生寄宿家庭和學校的矛盾。一名上海來的小留學生讀10年級，住在新澤西州一個美國人的家里，小留學生和寄宿家庭關系不錯，“小留學生還送給男主人一瓶茅臺酒”。有一次，老師舉辦課堂討論，這個學生就講到寄宿家庭爸爸酗酒。“這在美國是很嚴重的事情。”于是，學校派人去幫學生搬家。“男主人開門后，他們也不打招呼，徑直上樓搬東西，走時也不與住家爸爸打招呼，讓學生暫時住在老師家里。”住家爸爸很傷心。她去了解才知道，原來是做過手術后，住家爸爸服用止痛藥止痛，有一次止痛藥沒有了，就喝了酒。“由于學校這樣無情，我們決定不與這個學校合作了。”endprint

中國大陸小留學生還有一個問題是，不知道什么時候申請大學，許多人都是到了12年級才開始準備，實際上他們應該一進入高中后就要準備。這主要是因為很多小留學生還沒有了解美國的語言和文化。他們雖然在美國，但是天天看中國電視劇。

美國 渝文

外來人口的苦惱

我離開家鄉快20年，曾去過多個城市謀生，經歷過尋工作要暫住證、身份證、上崗證、健康證、畢業證齊全的年代，現已定居西安10年并娶妻生子，親身體驗城市發展，也感受了城市的人情化進程。眼下的外來人口、城郊農民進入城市生活、打工、經商，確實越來越方便，治安秩序越發良好，城管執法更文明，不過，眾多外來人口的生活仍然面臨較大壓力，離詩意棲居尚存相當距離，依然很難擺脫城市邊緣人的位置。

房子事宜首先就是一個大問題，絕大多數外來人口買不起城市商品房，無法享受體制內的購房優惠，想當房奴都沒資格，只能租房棲息，居住條件明顯偏次。外來人口集聚的房屋，多半沒有獨立的廁所和廚房，保暖和隔音效果不好。而隨著城中村大幅減少，城市延續對外擴張態勢，不論是住房還是商鋪，房租都在不斷上調，即便是這樣，適合外來人口的房子還是不大好找，即使找到了，住一段時間，多半就該考慮搬遷。

其他的生活成本偏貴且只升不降。比如電價，外來人口用的是高價電，1元1度屬于常態，他們的商鋪、攤點，1.5元1度的情形也不少見；又如，近年城市禁止城區燒煤炭和蜂窩煤，要求住戶、商家和店鋪使用環保爐具、清潔能源，外來人口換爐具、改用氣（電），又無補貼，相應的費用立即增添；倘若外來人口將孩子接來上學，因不屬于本市本轄區戶口，須繳納不低的擇校費；另外，外來人口一旦生大病住院，除“新農保”支付部分醫療費用外，自身掏出的錢較多。

外來人口的收入普遍不高且勞動時間偏長。一些外來打工者一月休息2至4天，單位（機構、商鋪等）不發中班、夜班津貼，許多單位依舊不給其繳納社會保險，沒有特殊技能的外來打工人員，除掉各項必需開支外，節儉者一年僅落下2000至4000元。外來人口經商做小買賣，哪怕是擺地攤，也要交一些費用：早市臨時擺攤，得交5至15元的費用；外來人口在城中村擺地攤，若是零星擺攤，一天交10元，若是相對固定的攤位按月交，則按攤位面積和擺攤地點，攤位費、管理費、衛生費三費合一，每月每個攤位600至1000元，擺攤者還得不時送給收費人一點兒好處，即使是超市、商鋪門前，經營者每月也至少要交衛生費100元。除了春節外，外來經商者通常節日不休息，不少人一天干活十幾小時，進城的農村籍老年外來人口，往往仍要尋活擺攤找掙錢路子。

由于缺少休閑時間、手里不寬裕、文化素質偏低、城市黨政工團婦聯組織不大過問等情形，外來人口的文化娛樂生活相當單調、枯燥，始終難以真正融入城市圈，實質上不能行使選舉權和被選舉權，對城市、對社區全無發言權、建議權，自身不能獨立發出響亮的聲音，盡管外來人口數量龐大，卻猶如一盤散沙。

西安 一讀者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