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動態性下創業拼湊與新創企業合法性研究1

王兆群，胡海青，張 丹，張 瑯

（西安理工大學 經濟與管理學院，陜西 西安 710054）

環境動態性下創業拼湊與新創企業合法性研究1

王兆群，胡海青，張 丹，張 瑯

（西安理工大學 經濟與管理學院，陜西 西安 710054）

文章選取新創企業為研究樣本，通過層次回歸分析從拼湊動機角度研究創業拼湊對新創企業合法性的直接效應以及環境動態性的調節效應。研究發現，需求型創業拼湊對規制合法性和認知合法性為正向影響，環境動態性對其有加強調節作用；需求型創業拼湊對規范合法性為負向影響，環境動態性對其有干擾調節作用；構想型創業拼湊對規范合法性為正向影響，環境動態性對其有加強調節作用；對規制合法性有負向影響，環境動態性對其有干擾調節作用；對認知合法性無明顯作用。研究結論為新創企業創業拼湊的選擇和企業合法性的構建提供借鑒。

創業拼湊；合法性；環境動態性

一、引 言

具有先動性和創新性特質的新創企業，往往會因為獨特的產品技術、服務理念和商業模式在規則、規范、認知等方面備受質疑。這些合法性的缺陷成為阻礙新創企業獲取資源、進入市場的先天“壁壘”。如何應對合法性困境，已被越來越多的學者和新創企業重視。“制度觀”認為，新創企業的產品、服務以及商業模式應該順應合法性的要求；“戰略觀”建議，新創企業不妨對新創企業合法性進行塑造。而不論是“制度觀”的順應還是“戰略觀”的塑造，都離不開新創企業資源組合的支持。現有成果多從戰略聯盟、關系網絡、員工能力等方面考察新創企業合法性的獲取，新創企業資源組合與新創企業合法性構建的探索卻有待深入。

創業拼湊是新創企業掙脫資源束縛，謀求發展的重要資源組合戰略。作為資源匱乏的新生兒，新創企業可通過有效的組合，或創造性地運用已有手段和現有資源，克服“新進入者劣勢”、構建合法性，取得創業成功。然而，對于在創業拼湊究竟是順應合法性要求還是塑造合法性的問題上，尚沒有明確的解答。一般認為創業拼湊以打破規制實現突破，但也有案例研究指出，創業拼湊促進新創企業獲取合法性［1］。這一悖論出現的原因在于：單一維度下的創業拼湊與其后置因素間的關系是復雜非線性的［2］，要素維度的探討又過于注重創業拼湊的表象，而基于創業拼湊動因的深層理論剖析和定量研究仍然缺乏。

此外，在合法性獲取的過程中，制度、規范、認知本身不是一成不變的，創業拼湊也不總能帶來滿意的結果。學者于曉宇等提出，創業拼湊發揮作用有可能依賴新創企業所處的環境［3］。環境動態性的考慮，有助于更好地解釋創業拼湊對新創企業合法性的動態作用進程。因此，本研究從創業拼湊動因出發，探討環境動態性下不同類型創業拼湊與新創企業合法性的關系，分析創業拼湊通過何種途徑影響新創企業合法性？以及不同情境下，創業拼湊影響企業合法性的作用路徑是否會受到影響？研究結果不但為合法性的構建與獲取提供新的解釋，也有助于解鎖創業拼湊結果異質性的黑箱，更為創業拼湊作用域的界定提供研究基礎。

二、理論基礎與研究假設

（一）創業拼湊內涵分析

創業拼湊，即為了緩解稀缺資源的桎梏，通過組合已有手段和創造性再造現有資源，以最低的成本和最快的速度應對新的問題與挑戰。創業拼湊關注的是已有資源的快速利用，而非資源的等待獲取，更在乎的是資源的可用性與可塑性，而不是資源的可行性和正確性。創業拼湊理論更充分地揭示了新創企業在面對高度資源匱乏情況下，如何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的實踐過程。

為了避免不同創業拼湊類別的差異性影響，學者們摒棄先前研究中的整體構念，從拼湊要素、拼湊方式、拼湊導向、拼湊動機等方面對創業拼湊維度進行探索，并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從內容與層次上看，拼湊動機的角度能夠從驅動因素方面對創業拼湊展開更豐富、更深入的剖析。鑒于此，本文將創業拼湊劃分為需求型創業拼湊和構想型創業拼湊。其中，前者以滿足企業需求為動機，盡可能降低成本投入和資源依賴，以達到可接受任務的最低要求為目標；后者以滿足資源價值為動機，創造性地再造與利用低估的廢棄或閑置資源，以達到資源價值最大化為目標［3］。

（二）合法性內涵

合法性，是企業契合社會環境的度量工具，即在社會系統內的實體行為，符合特定規范、規制、價值觀和信仰的認可，是正確的和適當的。“制度觀”認為，合法性是組織行為順利開展的剛性制度，組織更多被迫適應這種制度來獲取合法性。“戰略觀”認為，作為重要資源的合法性，能對其他資源帶來資源聯動性。組織會積極主動追求社會認同來獲取合法性［4］。無論企業是否情愿，獲取合法性都是組織的趨同選擇。

由于合法性這一構念豐富地融合了經濟、社會、政治等多方面要素，因此在合法性的分類上，主流學派常將合法性分為規制合法性，規范合法性與認知合法性［5］。規制合法性是指遵守國家權威機構頒布的法律法規和政策的強制性規定；規范合法性是指遵守國家、地區或行業內約定俗成的、可察覺的共享準則和義務行為；認知合法性是指符合公眾對組織行為的理解和認識。

（三）需求型創業拼湊與新創企業合法性

需求型創業拼湊是企業掙脫資源約束與跨越合法性障礙的普遍選擇。在“制度觀”下，為了獲取社會支持，打破進入者壁壘，新創企業往往優先選擇已經掌握的資源和手段，開展實用性更強的需求型創業拼湊，以最低的機會成本和時間成本［6］，最便捷地整合現有資源，解決當前產品或服務存在問題，確保其符合法律規章制度，滿足利益相關者期望，在短時間內獲得規制的合法性認可，為企業生存和成長創造條件。出于效率考慮，避免大眾認知困難造成的拖延問題，在拼湊的對象上，新創企業往往選擇已經達到合法性標準的拼湊要素。一方面，賦予它們差異化的價值，以廉價的成本彌補市場價值鏈空白，取得競爭優勢；另一方面，利用這些要素固有的認知合法性來為新產品、服務、商業模式的合法性提供支持。不過，需求型創業拼湊雖然滿足了必須的合法性要求，但它只是“權宜之計”。新創企業仍然受限于資源的稀缺性，資源“吝嗇的”使用，導致拼湊的結果不穩定或不完美。因此，需求型創業拼湊降低了產品服務質量，不符合約定俗成的共享準則和義務規范，降低了新創企業的規范合法性。據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設1。

H1a：需求型創業拼湊對規制合法性有正向作用；

H1b：需求型創業拼湊對規范合法性有負向作用；

H1c：需求型創業拼湊對認知合法性有正向作用。

（四）構想型創業拼湊與新創企業合法性

新創企業創業拼湊不僅是克服“新進入者缺陷”的被動選擇以及應對既定規制、規范、認知的消極抵抗，更是創造價值、制定慣例、彌補缺口、塑造價值觀、構建“先行者優勢”的積極戰略。構想型創業拼湊深度開發和創造性地使用現有資源，確保不影響已有業務的同時，在現有資源合法性的基礎上，開發突破常規的產品、服務和商業模式，并借助信息技術的推動，向外傳遞新的規范和認知，加速優化新創企業規范合法性和認知合法性的同時，還獲取超額報酬，為企業帶來新機遇［7］。不過，并非所有的合法性都因為這種拼湊戰略而得到提升。新創企業構想型創業拼湊的資源創造性利用對滯后的已有規制提出挑戰［8］，而新規制的更迭往往又謹慎而緩慢，“制度洞”的彌補需要耗費大量時間成本和機會成本，有可能超過個體承載能力，因此，對于新創企業而言，獲取規制合法性難度增加，企業發展可能面臨威脅。據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設2。

H2a：構想型創業拼湊對規制合法性有負向作用；

H2b：構想型創業拼湊對規范合法性有正向作用；

H2c：構想型創業拼湊對認知合法性有正向作用。

（五）環境動態性的調節作用

環境動態性是新創企業在創業過程中必然面對的環境形態。動態環境意味著即使之前的新創企業有良好的合法性基礎，也可能隨著規制、規范和認知的變動發生偏離［9］。企業決策是否總契合環境要求，是企業創業拼湊發揮作用以及合法性建設時必須要考慮的重要情景因素［10］。學者蘇曉華等指出，在動態環境中，企業構建合法性的積極性更為明顯［11］。Senyard研究亦指出，環境動態性強化創業拼湊偏好與效果［12］。

創業拼湊本身的先天優勢就是在資源約束下以高性價比的資源優化配置響應實時需求［13］。在環境動態性程度越高的情況下，新創企業經營環境越惡劣，面臨的不確定性越大，資源獲取難度更大。因此，新創企業迫切希望壓縮成本，降低持續經營的不確定性，快速在動蕩的環境中獲得成效。由此，新創企業采取創業拼湊來更好更快對變動后（甚至是模糊、混沌）的制度、規制和認知以及從中捕捉的商機做出敏感性應對，其獲取合法性的效果更加顯著。而在環境動態程度越低的情況下，新創企業面臨的不確定性越低，現有制度、規制和認知都處于比較穩定的狀態。此時，企業獲取資源難度降低，創業拼湊的程度降低，市場競爭加劇，創業拼湊優勢減弱，可能難以在合法性構建方面獲得突破式的進展。因此，環境動態性增加了企業合法性對創業拼湊的依賴。

據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設3。

H3a：環境動態性在需求型創業拼湊對規制合法性正向作用中起增強型調節作用；

H3b：環境動態性在需求型創業拼湊對規范合法性負向作用中起干擾型調節作用；

H3c：環境動態性在需求型創業拼湊對認知合法性正向作用中起增強型調節作用；

H3d：環境動態性在構想型創業拼湊對規制合法性負向作用中起干擾型調節作用；

H3e：環境動態性在構想型創業拼湊對規范合法性正向作用中起增強型調節作用；

H3f：環境動態性在構想型創業拼湊對認知合法性正向作用中起增強型調節作用。

本文概念模型如圖1所示。

圖1 概念模型

三、研究方法

（一）樣本選擇

本研究樣本選自陜西省正式成立42個月以內的新創企業，問卷由具有決策權的管理者填寫。為保證問卷內容效度，邀請專家組對各個題項進行討論，并與3家新創企業管理人員進行深度訪談，確保題項有效性。為保證問卷內容效度，在問卷中說明調研目的，并允許匿名填寫，然后，通過對10家新創企業預調研修正題項。在政府相關課題支持以及本校MBA班、EMBA班支持下，本次實地調研回收331份問卷，有效問卷266份。經方差檢驗，非回答偏差不明顯。經哈曼單因子法分析，第一個主成分的載荷比例為20.151%，同源偏差不明顯。樣本特征見表1所列。

表1 樣本特征

（二）變量測量

為保證問卷信效度，本研究因變量企業合法性和調節變量環境動態性采用成熟量表。自變量創業拼湊則通過查閱國內外文獻、小組討論、高管訪談、專家意見等，為本文劃分的兩大維度構建測量指標。所有題項使用李克特5點量表打分法。

1.被解釋變量——新創企業合法性

蘇曉華等［14］學者在已有研究基礎上，開發了企業合法性量表，其測量題項經信效度檢驗，被相關研究多次使用。鑒于此，本研究使用此量表度量新創企業合法性。規制合法性用3個題項度量，規范合法性使用5個題項度量。認知合法性使用4個題項度量。

2.解釋變量——創業拼湊

在創業拼湊的度量上，現有研究多使用單一維度量表，也有學者從創業拼湊的方式、要素上對創業拼湊維度進行劃分。不過，這些劃分方式在探索創業拼湊深層作用機理時，發揮作用有限。出于研究需要，借鑒國內外文獻對創業拼湊的定義以及現有創業拼湊的可操作化研究，在新創企業高管深度訪談和相關專家討論的基礎上，本研究從創業拼湊的動機角度出發，對需求型創業拼湊和構想型創業拼湊分別構建4個問項。

3.調節變量——環境動態性

環境動態性的量表較為成熟，不同學者因研究對象的不同而有所偏好。由于本研究致力于新創企業這一特定主體，因此，選擇學者張玉利和趙都敏［15］基于中國創業企業情境開發的且仍然被廣泛使用的環境動態性量表。環境動態性由4個題項度量。

4.控制變量

樣本特征可能影響新創企業創業拼湊行為的決策。因此，將企業年齡、員工人數、是否為高技術企業和年銷售額納入研究模型，作為控制變量處理。

四、實證分析

（一）信效度檢驗

本研究通過SPSS和AMOS對回收數據進行信效度檢驗，結果見表2所列。所有題項的信度系數（Cronbach’sα）均大于0.7，問卷具有較好的信度。除創業拼湊外，其他變量題項均來自成熟量表，問卷內容效度較好。經KMO與Bartlett球形檢驗，結果表明可以進行因子分析。探索性因子分析中，剔除需求型創業拼湊因子載荷小于0.500的第四個題項后，運行結果顯示，所有題項因子載荷大于0.500，六因子具有66.167%的解釋力，問卷具有較好的結構效度。驗證性因子分析顯示，各模型擬合程度較好。AVE值的平方根大于其相關系數，問卷具有較好的區分效度。因此，此量表可以作為本研究的數據采集工具。

表2 信效度檢驗結果

（二）分層多元回歸檢驗

本研究使用分層多元回歸分析法來驗證變量間關系。在創業拼湊與規制合法性的實證檢驗中，模型2和模型4分別檢驗需求型創業拼湊、構想型創業拼湊與規制合法性的直接效應。模型3和模型5則檢驗環境動態性對不同維度創業拼湊與規制合法性間的調節效應。表3運行結果顯示，需求型創業拼湊對規制合法性有顯著正向影響，環境動態性起加強調節作用；構想型創業拼湊對規制合法性有顯著負向影響，環境動態性起干擾調節作用。因此，H1a、H2a、H3a、H3d通過檢驗。

表3 創業拼湊與規制合法性實證運行結果

在創業拼湊與規范合法性的實證檢驗中，模型7和模型9分別檢驗需求型創業拼湊與規范合法性、構想型創業拼湊與規范合法性的直接效應。模型8和模型10則檢驗環境動態性對不同維度創業拼湊與規范合法性間的調節效應。表4運行結果顯示，需求型創業拼湊對規范合法性有顯著負向影響，環境動態性起干擾調節作用；構想型創業拼湊對規范合法性有顯著正向影響，環境動態性調節作用不成立。因此，H1b、H2b、H3b通過檢驗，H3e未通過檢驗。

表4 創業拼湊與規范合法性的實證運行結果

在創業拼湊與規范合法性的實證檢驗中，模型12和模型14分別檢驗需求型創業拼湊與認知合法性、構想型創業拼湊與認知合法性的直接效應。模型13和模型15則檢驗環境動態性對不同維度創業拼湊與認知合法性間的調節效應。表5運行結果顯示，需求型創業拼湊對認知合法性有顯著正向影響，環境動態性起加強調節作用；構想型創業拼湊對規范合法性無顯著正向影響，環境動態性調節作用不成立。因此，H1c、H3c通過檢驗，H2c、H3f未通過檢驗。

表5 創業拼湊與認知合法性的實證運行結果

五、結論與啟示

（一）研究結論與討論

本研究以新創企業為研究對象，探討了不同驅動類型的創業拼湊對新創企業合法性的作用路徑以及環境動態性對這一路徑的調節作用。實證結果表明：創業拼湊憑借其自身優勢為新創企業獲取新創企業合法性提供支持。不過，創業拼湊作用的發揮效果有所不同，因此，新創企業在進行創業拼湊類型的選擇需要評估環境動態性情況和剖析自身合法性需求，來實現效益最大化。本研究具體結論主要有：

（1）需求型創業拼湊有利于規制合法性和認知合法性的獲取，不利于規范合法性的獲取；構想型創業拼湊有利于規范合法性的獲取，不利于規制合法性的獲取。新創企業由于“新生弱性”，采用需求型創業拼湊作為緩解資源束縛，獲取合法性的重要手段，無可厚非。積極探索現有資源的潛在用途，實現既定目標有利于合法性的建立。采用創業拼湊可以有效降低規制、規范和認知的壁壘，合理使用需求型創業拼湊，對企業控制成本、增加銷量具有重要意義。但要注意，對產品、服務和商業模式質量要求較高的企業而言，核心產品和核心服務可以以構想性拼湊為主［16］，但不宜使用需求性拼湊，以避免創業拼湊為合法性帶來的負面效應［17］。

（2）構想型創業拼湊對認知合法性的作用并不顯著。構想型創業拼湊對認知合法性或許有一些積極作用，但新創企業本身仍然是一項高風險活動，如果再加上環境動態性等不確定性因素，很容易使其經營活動超越現有公眾的認知水平和接受程度。所以新創企業在采用構想型創業拼湊時不能對認知合法性過于樂觀。

（3）由于構想型創業拼湊對認知合法性的作用并不顯著，因此環境動態性對其的調節作用無法檢驗。但在其他路徑上，環境動態性加強了企業合法性對創業拼湊的依賴。不過，有兩點需要注意：①相比構想型創業拼湊，環境動態性對需求型創業拼湊與合法性的調節作用較弱。這是因為需求型創業拼湊的處理有更大的局限性、臨時性和隨意性，當環境動態性高的時候，過于關注新創企業實時特定需求的需求型創業拼湊，對合法性機會的把握比不上關注資源潛在價值的構想型創業拼湊。②相比認知合法性，環境動態性對需求性創業拼湊與規制合法性的調節作用較弱，且在需求性創業拼湊與規范合法性的作用中起干擾調節作用。產生的原因可能在于，一方面，高動態環境中，規制與規范合法性不及認知合法性構建迅速；另一方面，高動態環境中，利益相關者更偏好于認知合法性的構建。

（二）研究價值與啟示

對于新創企業而言，這些發現不但解釋了在資源約束與環境不確定性下新創企業如何成功開展創業拼湊獲取合法性，更在新創企業創業拼湊的選擇與角色定位以及新創企業合法性建設方面具有一些啟示。

（1）合法性決定了新創企業創業行為所能夠獲取的外部支持。這對新創企業持續經營有至關重要的作用。除了改變外部環境之外，資源有限的新創企業在追求合法性時，偏好將更多精力放入整合企業本身。新創企業通過創業拼湊，借助現有資源高認知度和合法性，創造性利用和整合新的產品、服務與商業模式，最終達到構建組織合法性的目的。

（2）新創企業須正確對待創業拼湊。無論是需求型創業拼湊還是構想型創業拼湊并不完美，但其有效解決資源束縛，提高企業活力的作用是不可替代與忽視的。必要的創業拼湊是新創企業維系低成本運營的保障，基于創業拼湊獲取的企業合法性為企業生存與發展提供重要的助力。

（3）新創企業在進行需求型創業拼湊時應當重視并強化其在獲取合法性過程的作用。針對不同的合法性建設需求，在洞悉需求型創業拼湊短板效應的基礎上，通過需求型創業拼湊促進規制合法性作用（如對于非核心產品或服務盡量低成本的整合現有資源），抑或注重需求型創業拼湊促進認知合法性（如盡可能使用現有合法性資源），降低企業經營的風險預期，深化資源利用與交互，維持新創企業的穩定發展和持續經營。

（4）創新性更強烈的構想型創業拼湊更易于獲得規范合法性。基于迎接新挑戰之前對規范的評估，創業企業更青睞構想型創業拼湊。不過，構想型創業拼湊并不能替代創業拼湊中以需求和實用見長的需求型創業拼湊。因為創業拼湊通過低成本的資源整合引導企業優化技術，關注當下問題的解決。具體操作時，新創企業不妨將構想型創業拼湊分解為多個需求型創業拼湊，以利于提高創業拼湊質量，在兼顧規范合法性和認知合法性的同時，促進規制合法性的建立，進而提高新創企業整體運營水平。

（5）新創企業還需要對創業環境進行評估，環境動態性高的情況下，優先選擇構想型創業拼湊更有利于資源和技術的交互，以較低的成本在動態環境中獲取合法性，贏取競爭優勢。環境動態性低的情況下，獲取規制合法性和認知合法性是新創企業穩定運營的必備條件。優先選擇需求型創業拼湊有助于新創企業聚焦資源與能力，更快獲取合法性，確保企業發展符合預期。

（6）此外，政府相關部門應符合市場需求和國內環境，權衡規制建設的推進，為新創企業合法性對接提供良好的規制環境；協會、聯盟以及其他社會團體等非營利組織應積極發揮其在合法性體系中的作用，促進規范建設的完善，為新創企業合法性提供互動的規范環境；新創企業也需要借助網絡、報紙、電視等媒體推廣產品、服務與商業模式，為新創企業合法性提供正能量的認知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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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tudy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ntrepreneurial Bricolageand Legitimacy of New Enterprisesunder Environmental Dynam ics

WANG Zhao-qun,HUHai-qing,ZHANGDan,ZHANG Lang
(College of Economicsand Management,Xi’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Xi’an 710054,China)

This paper,by selecting new ventures as the research samples and applying hierarchical regression analysis,studies the direct effect of entrepreneurial bricolage on the legitimacy of new enterprises and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environmental dynamics.The study shows that:The demand-type entrepreneurial bricolage has a positive effect on the regulatory legitimacy and the cognitive legitimacy of new enterprises,and environmental dynamics has a strengthening and moderating effect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m;The demandtype entrepreneurial bricolage has a negative impact on the normative legitimacy,and environmental dynamics has an interfering and mod?erating impact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m;The conceptual-type entrepreneurial bricolage has a positive effect on the normative le?gitimacy of new enterprises,and environmental dynamics has a strengthening and moderating effect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m;The conceptual-type entrepreneurial bricolage has a negative impact on the regulatory legitimacy,and environmental dynamics has an interfer?ing and moderating impact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m;The conceptual-type entrepreneurial bricolage has no obvious effect on the cognitive legitimacy.The conclusions of the study are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 selection of entrepreneurial bricolage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corporate legitimacy of new enterprises.

entrepreneurial bricolage;legitimacy;environmental dynamics

F272.2

A

1007-5097（2017）10-0036-07

［責任編輯：余志虎］

10.3969/j.issn.1007-5097.2017.10.006

2017-05-02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71672144；71372173；70972053)；國家軟科學研究計劃項目（2014GXS4D153）；教育部博士點基金項目(20126118110017)；陜西省軟科學研究項目（2017KRM059；2017KRM057；2014KRM28-2；2013KRM08）；陜西省自然科學基礎研究計劃重點項目（2015JZ021）；陜西省社會科學基金項目（12D231；13D217)；西安市軟科學研究項目(SF1225-2；SF1401)；陜西省教育廳科學研究計劃項目（16JZ043）；西安社會科學規劃課題重點項目（17J85）

王兆群（1989－），女，陜西西安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投融資管理，創新管理；

胡海青（1971－），男，陜西西安人，教授，博士生導師，雙博士，院長，研究方向：創業企業管理，中小企業發展；

張 丹（1976－），女，陜西西安人，講師，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創業企業管理，融資風險控制；

張 瑯（1986－），女，陜西西安人，講師，博士，研究方向：中小企業投融資管理。